白蒙掐指一算,念道:「輪迴寶鏡、白蛟鏡、萬里桃花圖三件算的上是仙器上中品,得來的奇怪,其實不算是我們的本事。天罡地煞羅帕、九天九幽神嬰劍、紫霞仙殿、閻王燈、日月星魔輪、九宮仙環和九宮神劍都算是仙魔器上下品。其餘法寶雖然是手藝有了,可材料不夠,總是缺東少西的,入不得席位。算一算,也可以了,比蜀山是差了點,那崆峒三寶確實是壓人一等。其餘諸派,只怕是比不上。不過,等聖火教一成立,咱們可就多了一個和我們差不多的對手,這可是有點麻煩!」
他這話並不算是誇大之詞,太清祖傳三上九下,其後又有些其他收穫,但仙器上品也不會超過九件,而且除了六陽神劍之外,都是仙器上下品。
太虛相比太清,更要差幾分,青城派難以說清,但也不可能強過太清,畢竟這兩派,一個是以陣法聞名天下,一個以煉丹聞名遐邇,不比蜀山靠修器為主,太清則以玄通修器相輔相成。
但白蒙所比的是道教內,至於魔教各派的法寶,那就不好說了,畢竟也不太瞭解。
「火神門……聖火教……有點神通啊!」白蒙忍不住又是一陣感歎。
「以師父之見,那是毀掉天都峰的那法寶,究竟是什麼品級,難道是魔器上上之作?」天丹子眉頭輕皺。
白蒙斜靠著牆壁,仰頭苦思回憶,隨即搖了搖頭。道:「不是。魔器上上之作,我到現在都沒有見過。那天出來的只是個上下之作,威力之所以大,其實是輪迴寶鏡放月魔元嬰針一樣。只是我悟道之後。感歎世人如螻蟻,萬般可憐悲慘,才放棄煉製月魔元嬰針了,否則我不做那大道場渡華萬鬼。也能有三千月魔元嬰針在手。不過,若非如此,那地府也不會送我個看不到品級的六道輪迴燈來,此燈被人下了禁制,威力還沒有放出來,否則,輪迴寶鏡不可能只是仙器上中品!」
「師父,為什麼不把六道輪迴燈和閻王燈拿過來一起比較下。看看各自有什麼不同,或許能看出點玄妙來!」天丹子靈機一動。
白蒙被她這麼一提醒。也是一驚,指了指天丹子,笑道:「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他立刻取出輪迴寶鏡,強行用陰魂法身逼出六道輪迴燈,又取出閻王燈來,和天丹子一起參悟這兩燈地玄妙。
六道輪迴燈是個看不穿品級地東西,來自地府。閻王燈則是千年前的一位高人所煉製,意外被羅生門祖師得到。這兩燈外的禁制厲害,很難用靈識去直接窺探裡面的玄機。
六道輪迴燈外更有一層閻王親設地禁制,白蒙就算是駕著紫霞仙殿,也是頂不住這樣的大禁制。只能先查閻王燈的情況,將六道輪迴燈再放回輪迴寶鏡中,駕著紫霞仙殿,手持輪迴寶鏡,和天丹子一起硬闖禁制。
所有法寶的禁制,都像是縮小地陣法,在那須彌之上,留下萬千大陣法,用來禁制別人闖入,窺探法寶玄機。
這第一道禁制就讓白蒙大吃一驚,驚的不是威力巨大,而是這陣法太熟悉了,竟然是陰陽宗內的天罡地煞陣。若是破了禁制大陣,法寶的威力就要降下來,白蒙對這陣如此熟悉,自然是巧妙避過。
第二陣三千幻神陣,也是白蒙很熟悉的禁制,連破九陣,都是陰陽宗《陣法道》上所記載的經典陣法。
「呃……師父,這好像是我宗前輩所煉製的發包哎!」天丹子也是無語了。
白蒙撓了撓頭,歎道:「若真是千年前所傳下來的法寶,那搞不好是我、黃靈子或者金靈子前生所煉製地,真的……哎,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鬱悶!」
穿過閻王燈禁制大陣之後,又是三百六十道小禁制,這種禁制只是為了發揮法寶的玄機而設置地小陣法,更不能破掉,反正也沒有什麼威力,只是駕著仙殿直衝而入。
越過所有禁制之後,卻是進入了一個仙境般的妙地,浩蕩平原竟有十餘里,卻空蕩蕩的,只有中央立起一座九十九丈高的琉璃巨塔,通身七彩光芒流溢,上刻無數封印陣法。
天丹子正要過去看個究竟,白蒙卻忽然拉住她,道:「暫時不要過去,這塔中封印了一個大妖怪,你看見的是七彩光芒,這只是法相,法相的背後,卻是一隻七色毒孔雀的真身!」
「啊……七色毒孔雀,世上有這麼樣地妖怪嗎,師父,你看到那妖怪的真身了?」天丹子無比震驚,更加對白蒙佩服無比。
「沒有看到啊,琉璃塔上不是刻著,塔封萬年七色毒孔雀,九個大字嗎,難道你沒有看見!」白蒙還覺得奇怪呢,斗大的漢字寫的清清楚楚呢。
天丹子一陣汗落如雨,抬頭一看,果然是刻著那九個大字,問道:「那師父,玄機都看透了嗎?」
白蒙呵呵一笑,道:「看透了,此孔雀天生妖能,能發七色彩光打別人魂魄落地,又能倒吸玄風,強行收了別人魂魄入體。此塔鎮住妖怪的同時,可讓妖怪放七彩光,又有玄機,讓被打的魂魄直接歸入輪迴道!」
「那不是六道輪迴燈一樣嘛,也沒有特別強悍的地方嘛!」天丹子未免有點失望,道:「還是師父以前的輪迴寶鏡厲害,可以強行收別人的魂魄,好恐怖哦,不過我喜歡,哈哈!」
真的是個近墨者黑啊,以前天丹子剛入師門的時候多純潔啊,現在……完蛋了,自己又培育了一個混世小魔王,白蒙頗覺有趣的怪笑,道:「沒有辦法,我現在將陰魂融入到九天神嬰劍中,是為了修煉方便。有得必有失嘛,用六道輪迴燈替代陰魂法身。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呢!」
「那將閻王燈放入輪迴寶鏡的話。會是什麼樣子呢?」天丹子還是不死心。
「那還是算了吧,輪迴寶鏡和閻王燈這麼一合起來,萬一破了此塔,到時候。我們哭都來不及。把這個毒孔雀放出來,哈哈,天下亂了,我們也完蛋了。不要忘了。當年封印他地人,可是你師父我、黃靈子或者金靈子地前生哎,他恨不得把我們活活咬死!」白蒙想想都忍不住打個寒顫。
白蒙自己所用的法寶,都算是與時俱進吧,他在度劫期以前,遇到的對手大多沒有合適的護身法寶,輪迴寶鏡和紫霞吸仙殿所向披靡。
現在不行了,幾乎每個對手都有很順手地防身大法寶。詭異類的法寶都漸漸被克制了,只能向強攻類的法寶轉移。以後遇到實力相當的對手。想憑借輪迴寶鏡一光照下去就取勝,已經是不太可能了,往往都是要一場幾天幾夜地苦戰,真是陣法、七星劍法、符篆各道都要用到極致,才有可能獲勝。
和紅月姥姥當日的一戰,白蒙受的啟發最大,沒有特別強悍的強攻類法寶。確實是不太可能了,而自己所遇到的強攻類法寶中,最強悍的就是那個神嬰劍。
神嬰劍太陰毒了,為人所不齒,怎麼能用別人的元嬰煉劍呢?白蒙只好反其道而為之,煉個更加陰毒的來,專門吸別人地元神。
損人利己的大好事啊!
神嬰劍是一開始就非常強悍,無比霸道,但白蒙地九天神嬰劍就不同了,開始比較弱,越到後期越強,威力越是霸道。
九天神嬰劍是個真名,說出來太嚇人,白蒙就改為天煞神劍。骨子裡的玄機是無比陰損霸道的魔教心法,外表卻是至煞歸平凡,發著淡淡的黑幽冷光,通身玄黑,沒有任何的奇妙之處。可誰能看出來,這卻是白蒙自創的一類法寶。
在強攻、靈巧、詭異、防守、儲存五大類法寶上,白蒙反其道而行,出了一個成長類法寶,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讓天煞神劍成長下去,結局會是什麼樣子。
想起陸芸的事情來,估算一下時間也就是這兩天了,就先去看看。
黃山青蛇峰下七里洞外七步林,那七里洞是整個黃山最陰煞地地方,按正常的道理,方圓十里都不應該能住人的。白蒙駕雲而過,卻看到林中有炊煙升起來,心中略微感到奇怪。
大陰之位,集聚千里陰煞之氣,匯聚成陰泉,哪裡能住人呢?
黃山本身也是一個奇妙的天罡地煞大陣法,一陰一陽兩大穴位,陰穴就在這裡,陽穴就在光明峰上光明頂。那峰本名為九金山,寓意此地每天午時都會飄出九縷金霧,這些金霧就是大陣的純陽之氣。
千年之前,火神門立宗開派,就選了那光明峰。他們在峰頂設陣,立下光明頂來,集聚黃山純陽之氣為己用。
白蒙搖身一變,身上黑色仙袍化了一個巡山人,穿著黑色長靴,戴個黃色大草帽,手中日月仙籐一抖,華光盡收,化了一根竹竿。
將那黑螭放了出來,貼了一道靈符,化成了一條黑色獵犬,他便領著黑螭踏著山路,向那陰穴位中的炊煙走去。
待一走近,卻看到了四個年輕人,三男一女,正圍著篝火說話,眼光一掃,果然發現那女人身懷六甲,只大約有四五個月大,離十月還早些。
白蒙走了過去,和他們笑道:「你們怎麼來了這個地方?」
「啊……你好,朋友,我們是黃山地質研究院的,過來考察七里洞的內部岩石構造呢。您好像是本地人啊?」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急忙站了起來,邀請白蒙坐下來。
白蒙淡淡一笑,坐了下來,黑螭一走過來,偎依在他身邊,立刻把女人嚇壞了,哇哇大叫,好像見了鬼一般。
「放心吧,他不咬人,我也不是本地人,只是經常在山林裡面遊玩!」白蒙隨口解釋。
聽到白蒙這話,那女子才一點點的走回來,緩緩的坐下,目光卻緊緊盯著那黑螭,滿臉的恐懼,一臉不解的問周圍人:「我怎麼總是覺得這個狗狗身上冒黑煙呢?」
呃……原來是個有一隻眼天生識法相的鬼眼,白蒙不由的一笑,拍了拍黑螭,讓他到一邊去,笑道:「天快黑了,容易看模糊了,這說明你最近太辛苦了,眼睛比較疲勞!」
女子打了個哈氣,道:「是啊,這都兩天沒有睡了,本來是不應該派我來的,可我們主任真的很沒有人性哎,非要派我來,院長也是的!」
「拜託,徐霓,院長說是讓你來,可是特別交待讓你在黃山賓館休息就可以了,等我們完成報告,你在後面簽個名就好了嘛!你自己非要跑過來,說是不能不勞而獲,現在怪別人做什麼嘛!」一個男生多少有點埋怨,看起來他也很不樂意帶個孕婦出來工作。
徐霓怒道:「我也不知道啊,反正鬼使神差,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現在好後悔哦!」
看徐霓和那個叫阿廣的男孩子互相責怪,眼鏡男和另外一個看起來相對穩重的男生,立劑說話相勸。白蒙則很清楚,這個徐霓只怕是被陰神操控了一會,才控制到這裡來。
這種地方,鬼都不願意來,何況是人,更何況是要生產的女人。
嗤嗤……周圍忽然傳來一陣奇怪的響聲,白蒙立刻察覺,眼睛微微一睜,道:「你們小心點,不要動,附近有一條不小的七步蛇。你們膽子真大,來的時候沒有問人嗎,此地叫做七步林,不是別的原因,就是因為這裡有一種非常歹毒的七步蛇!」
這哪裡是「不小」的七步蛇啊,白蒙靈識一掃就知道是一條六百年的七步蛇妖,其毒無比,又是在陰穴修煉,至陰至毒,一年的修行抵得上尋常蛇妖三年的修行。
他下來的時候已經封了一道靈隱符,只要他不施法,那蛇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黑螭也察覺了那蛇再一步步靠近,不停的衝著外面咆哮。
白蒙起身而立,和四個人道:「你也不要動,這裡可能有個蛇窩,我從小在山裡長大,對這些東西特別敏感,很容易感覺到。我這裡有點雄黃粉,你們灑成一圈,只要不出去,就沒有問題,等我去把那些蛇都殺死!」
「拜託,先生,您把狗狗留下吧,我好怕蛇的!」徐霓忽然哀求白蒙。
呵呵,還真是有意思呢,不過,相比蛇來說,人看到比較凶的狗,反而會有些安全感。
白蒙微微點頭,取出一個玉瓶,圍繞著他們的營地,倒了一圈雄黃粉,正要離去,卻發現四個人盯著自己發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