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楊夢詩這丫頭燒了一些可口精緻的小菜,還給我倒了一杯酒,可是我並沒有什麼味口,只是將酒喝了,還要再喝時,丫頭卻不讓了,將我的杯子一把奪過,笑道:「哥,嫂子說讓我看著你,不讓你多喝呢。」丫頭邊說著,邊收拾了碗筷,然後將一切打理完後,說道:「哥,你好好洗個澡,然後睡上一覺吧,這公司的事兒,還夠你忙呢。我回去寫我的策劃案了。」說完,拉開門走了出去。
我站起身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劉可已經離開了,這屋裡以前本來是挺熱鬧的,突然間少了一個人,總讓人覺得心裡空蕩蕩的,相當不是滋味兒,不知不覺,我竟然來到了劉可的那屋裡,我苦笑了一下,自語道:「可是是我太想她了,不知不覺都來到了她的房間,而這房間,自從劉可住進來以後,我幾乎沒有進去過。」突然間,我心中一凜,尋思道:「創可就算去執行任務,但她沒必要將她的東西搬走啊?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還有,劉可明明已經知道了我到機場去送她,卻不來見我,還讓那塊頭男將我拉出機場莫名其妙地對毆了一次,還有,我曾經送給可兒的那對耳環,她為什麼要轉送給楊夢詩那丫頭?」想到這裡,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這些看似不經意的東西聯繫起來,只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小妮子想永遠離開我。
為什麼小妮子會這樣做?這到底是為什麼呢?是她已經不愛我了?不,不會的,她說她回來要做我的妻子呢,那還會有什麼?難道小妮子這次的任務十分危險。能夠活著回來地可能性不大?而且這一次,她在給我的信上,連任務具體做什麼,都隻字未提。雖然我知道,她們執行任務是秘密的,事關國家機密,這種事情不提也很正常,可是小妮子將她的屋子裡地東西搬得空蕩蕩的,這個就不正常了,不行,我得找塊頭男問個明白,劉可的任務,只有他最清楚。可是塊頭男未必會告訴我,不過總算有個機會,怎麼著我也得爭取一下。想到這裡。我急忙準備出門。
出了門,我看到我的褲子上全是灰,身上也汗臭不已,只好先乾乾淨淨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這才拿出電話,打給了周美人,周美人聽到我的聲音。直接便問道:「你去機場見到劉可了嗎?」
「沒有,我只見到了你哥哥,還和他打了一架。」
「那你快來我家,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你來了再說。」周美人說完,匆匆掛了電話,嘿,她是什麼意思?我說我和她哥哥打了一架,她不問我受傷了沒有,那也應該問她哥哥受傷了沒有。而且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但又不說給我看什麼東西。不過我沒有多想,直接攔車去了周美人家裡。
開門的並不是周美人,而是周宏玉,她打開門看到我,眼中閃出一絲欣喜之色,但隨即又黯淡了下來,我尷尬地衝她笑了笑,問道:「你姐呢?」
周宏玉面無表情地道:「在樓上呢。」說完,兀自轉身離開,進了她的房間。
我上了樓,輕輕地敲了敲周美人的房門,直到裡面一個聲音說道:「是張帥嗎?進來吧。」我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什麼事兒?周美人?」我坐在沙發上,開門見山地問道。
周美人怔怔地望著我,半晌,嫣然一笑,道:「沒被我哥打趴下吧?」
我「嘿」的一聲,道:「哪能呢?要不是看在他是我未來地大舅子,你看我不把他給打趴下。」
周美人「咯咯咯」一聲嬌笑,道:「好啦,就你嘴貧,都成熊貓眼了,還好意思說,我給你上點兒藥吧。」說著,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不用了,不就是一點兒皮肉傷,沒什麼大不了的,你還是去看看你哥哥吧,他受的可是內傷……」
周美人沒有搭理我,逕直走了出去,不一會兒,提著一個家庭小藥箱走了進來,然後熟練地拿起棉簽,打開一瓶碘酒,然後塗抹在我受傷地地方,然後又吩咐周宏玉,去煮了一個雞蛋。不剝皮的煮。
「哎喲——你輕點兒——你輕點兒——」周美人邊給我上藥,我邊痛得直叫喚,
「就好了。」周美人說著,用棉簽在我傷口處用力一按,我的神哪,痛得我眼淚直流,隨後周宏玉將煮好的雞蛋拿了過來,我正要剝開皮吃,周美人一把搶了過去,嗔道:「就你嘴饞,這是給你療傷的。」說完,將雞蛋殼小心地剝開,然後用一塊紗布包了起來,道:「在你眼睛周圍按按,這樣你地熊貓眼才好得快。」說完,又抿嘴輕笑。
我將信將疑地將雞蛋了過來,在眼睛周圍滾動著,別說,還真的有點舒服。
「周美人,你不是說有東西讓我看嗎?是什麼東西?」
「是這個。」周美人說著,遞過來一張紙片,紙片上有一些奇怪的圖形和符號,但我看不懂代表著什麼意思。
「這個……是什麼意思?」我下意識地問周美人。
周美人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哥回來以後,衣服髒得不成樣子,換了身衣服以後,便出去了,我剛好要洗衣服,就順手將他地衣服給洗了,但在掏他的口袋時,發現了這張紙片,我怕我哥發現,就用手依樣畫了一份。」
我「哦」的一聲,再次端詳起這張周美人所畫的紙片,問道:「你不會畫走樣兒吧?」
「當然不會,這些線條的形狀大致差不多,不會走太多的樣兒。這些符號都是照著抄下來地,也不會錯。」周美人邊說著,邊用手在紙片上比劃著。
紙上的線條形狀很特別,並且很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而這些線條所構成的區域上,又有一些箭頭,分別從上面和左面連到了下面,箭頭周圍,寫著諸如「T「U」和「D」等字母。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苦苦思索了半天,我仍然沒有理出什麼頭緒,周美人端來一杯咖啡,道:「還沒有想出來嗎?原本我以為你能知道是什麼意思呢?」
我搖了搖頭,道:「這些線條從上面。左面分別指向了下面,這可能是什麼線路圖吧,會不會是你哥哥他們抓捕罪犯時地路線圖?」
「我看不像。你看,這裡有U、D和T這個字母,你覺得這三個字母代表著什麼意思?」
「你覺得是什麼意思?」我將紙片放了下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轉頭望著周美人。
周美人沉吟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會不會是代表著三個罪犯?」
我「卜哧」一聲,差點兒將咖啡全噴在了周美人地身上,周美人佯怒道:「你笑什麼?這些都是我猜測。你要知道,那你說說看啊。」
我靈機一動,道:「你妹妹對美術很有研究,要不讓她看看。」
周美人笑道:「嗯,我也這麼想。」說著,將周宏玉叫進屋裡來,周宏玉走過來拿起紙片看了看,搖了搖頭,淡淡地扔下了一句「不知道」。但不再開口說話了,其間連一眼都沒有看我,我知道她此時一定很恨我,但我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怎麼樣,小玉?」周美人心有不甘,又問了一句。
「姐,我都說了不知道了,你還要問我什麼?」
周美人被周宏玉一陣搶白,小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我瞪了周宏玉一眼,道:「剛玉,你幹嘛以這樣的態度對你姐?」
「哼!我什麼態度了?想要知道這紙片上所畫的東西指什麼意思,乾脆問哥不就得了,問我幹嘛?」周宏玉說著,轉身離開,出門時,還故意將門重重一摔。周美人長歎一聲,道:「她……她現在一定很恨我。」
「不會的,你妹妹不是那種有心機的人,什麼事情都表現在臉上,她不會恨你的。」
「要不,我打電話問一下我哥?」
「算了,別問了,你哥他也不會說的,乾脆我帶回去,先研究研究。」
「也行,那你好好休息,別的忙我也幫不上什麼,所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想了半天,還是沒有得出什麼結果,我知道,若想弄明白紙片上所畫地符號圖形代表什麼意思的話,就得首先從知道「U」、「D」、「T」三個字母所代表的意思,而這紙片是從塊頭男地衣服兜兒裡發現的,我又不能拿給別人看,在弄清楚紙片內容之前,這紙片的價值是多少,所代表的意義又有多重大,這些都無法估量,萬一這要是涉及到國家機密的話,那我豈不是成了罪人?不知不覺,我帶著渾身地疲憊,再次睡著了。
第二天,我起了一個大早,來到公司,將公司的發展計劃和遊戲的開發進程安排了一下,然後將張俊叫到辦公室裡來。
「兄弟,給你看一樣東西。」我故作神秘般,將那張紙片拿了出來,目前,張俊是我最為信任地人,我將紙片給他看,自然擔了一下風險,但我沒有辦法,僅靠我一個人的思維,是弄不清這東西所畫的是什麼。
張俊看了看那紙片,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倒覺得像是一張地圖。」
「地圖?」果然,每個人的思維是不一樣的,張俊說這圖像是一張地圖,倒是給了我一些靈感,「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也像是一張地圖,這紙片中間這塊區域,倒像是咱們雲南省。如果說這是一張地圖的話,那麼很明顯,這上面的三個箭頭,就是路線方向,上面兩條,左面一條,同時指向了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雲南的南方是什麼地方?」
「從位置上來看,這裡應該是I國。」
「I國……我沉吟道,「這I國聽說近十年來一直在打內戰,北方的政府軍和南方地游擊隊一直對恃,而這箭頭指向I國,又代表什麼意思呢?還有這幾個符號,『U』、『D』、『T』,如果弄清楚這三個字母所代表的意思,我想這張圖就可以弄明白了。」說著,我點上一支香煙,緩緩又道:「好了,兄弟,這紙片的事情可先萬別說出去。」
張俊點點頭,走了出去。我將紙片收好,出了公司,打了一輛車,直奔市刑警隊。找到塊頭男的時候,他正在辦公室裡坐著,低著頭,不停地抽著煙,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我輕聲咳嗽了一聲,塊頭男抬起頭來,看見是我,不屑地「哼」了一聲,道:「找我什麼事兒?」
我笑了笑,沒有出聲,走到他面前,從辦公桌上拿起一張紙來,在上面寫下了「U」、「D」、「T」三個字母,然後將紙放在他的面前。塊頭男全身一震,緩緩抬起頭來,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這三個字母代表什麼意思?」
「想知道嗎?」塊頭男的笑容有些古怪,但他的表情很明顯地告訴我,他知道這三個字母所代表的意思。
「如果我不想知道,也不會來問你了。」我淡淡地衝他一笑。
「想知道,就跟我來。」塊頭男說著,站起身來,從辦公桌的抽抽裡,拿出兩副拳套,將其中一副扔到我面前。
「別玩啦,你還想來?」我哭笑不得,我就不明白了,這個塊頭男,怎麼這麼喜歡使用暴力。
「不是我,是我的一個朋友,你也見過的。」塊頭男說著,自己走了出去,無奈之下,我只好拿起拳套,跟在他的身後。
塊頭男將我帶到了他們警隊的拳擊訓練館,向台上伸手一指,道:「你打贏她,我就告訴你那三個字母是什麼意思。」
順著塊頭男手指的方向望著,拳擊台上,有一個女拳手不停地擊打著沙袋,從她的架式上來看,她確實是訓練有素,不過,從她的外表上看,我怎麼覺得很眼熟,我走上前,這才驚呼一聲:「你……你不是楊娟嗎?」
擂台上的那個女人,正是楊致遠的妹妹,劉可的師姐楊娟,和我見過幾次面。楊娟聽到我的聲音,轉過頭來,衝我微微一笑,道:「你好啊,張帥,咱們比劃比劃?」
「別玩兒啦,你又不是我的對手。」我做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轉頭對塊頭男說道:「喂,我說,大舅子,敢情你不是想讓我和這個女人打吧?」
塊頭男「嘿嘿」一笑,道:「先別叫我大舅子,還有,我也不想讓你和她打,我怕你會缺胳膊少腿,可是我也沒辦法,是她想和你打。」
「楊娟,你究竟搞什麼?」
楊娟笑了笑,道:「打贏我再說。」
「別玩兒啦,咱們又不是沒打過。你不是我的對手。」
楊娟似笑非笑地望著我,道:「你不是想知道『U』、『D』、『T』是什麼意思嗎?除非你打贏我。」
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