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也飽了，酒也足了，張俊帶著顏悅兒那個妞也離開了，又只剩下我們三個人，楊娟拿出兩份擬好的合同，遞到我面前，道：「合同我已經簽好了，至於你們南方軟件簽不簽，就看你了。」
「什麼？簽好了？」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咱們條件都還沒有談，你就簽好了？」
楊娟也喝了不少酒，此時她的粉頰被酒氣一蒸，更顯得成熟嫵媚，她用雙手支著下巴，怔怔地望著我：「合作事宜都在合同裡，簽之前你可以看一下，如果覺得不吃虧的話，明天下午我來你們公司取合同。」
我點點頭，道：「那我明天一早拿給我們黃總看一看，如果沒什麼問題，下午就可以搞定了。」說著，我將合同塞進隨身帶來的一個文件夾裡。
楊娟抬起手來，看了看手碗上的那塊名貴的手錶，然後拍拍劉可的肩膀，道：「時間不早了，咱們走吧。」
「走？去哪裡？」劉可醉眼朦朧，俏臉上還不忘帶著她那甜甜的笑意。
「咦？這時候你給我裝糊塗啊？不是說去你那裡住嗎？」楊娟小臉一板，一臉嚴肅地說道。
可似乎是想起有這麼一回事兒，開始在她的包裡折騰。
我心中暗暗叫苦，就我那點破房子，兩室兩廳，我睡一間，劉可睡一間，哪裡夠第三個人住？劉可那間是單人床，我那間雖說是雙人床，總覺得兩個人睡似乎有些不妥，楊娟是不可能和我一起睡了，劉可呢？這倒說不定。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我的臉上就不自覺地露出淫邪的笑容，不過這個大膽的哥德巴赫猜想馬上又被我給推翻了，有楊娟在，劉可又怎麼會和我睡在一起？那萬一她們兩人睡我那張大床，把我趕到劉可那張小床上睡，那也有些不妥……
我還在胡亂猜想，劉可已經從她的包裡掏出一串鑰匙，放在楊娟的手心裡，咯咯一笑，道：「你在國外這麼久，還記不記得我家在哪裡？」
楊娟沒好氣地道：「記得啊，怎麼會不記得？」
「那就行了。」劉可站起身來，很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甜甜地道：「老公，咱們回家。」
「回家？」我一時之間轉不過來，重複了一遍。
「你們兩個搞什麼鬼啊？「楊娟也是滿臉疑惑。
劉可俏皮地一笑，指了指我，對楊娟說道：「我那房子反正也是空著，你就拿去住吧，別說一天，你住一年半載，也沒有人會去打擾你。我現在住張帥那裡。」
「啊——」我和楊娟異口同聲，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劉可所指的去「她」那裡住，原來是住劉可的房子，而不是我和劉可合租的房子。
我呵呵一笑，點了一支煙，向劉可眨眨眼睛，以示讚揚。
楊娟這下可不服氣了，雙手一伸，就去呵劉可的胳肢窩，邊呵邊笑罵道：「臭丫頭，連我你也敢耍，是吧？今天不給你顏色嘗嘗，你還以為我好欺負，看我不把你的事情給抖出去……」
小妮子咯咯咯地笑著，跑到我身後躲了起來，叫道：「老公救我，老公救我……」
楊娟氣道：「張帥，你讓開，我要收拾她。」
劉可也爭鋒相對：「老公，不許讓。」
事已至此，分明就是讓我來做這個好人嘛，我哈哈一笑，雙臂一張，像老母雞護小雞那樣，將小妮子護在身後，對楊娟笑道：「好啦，你們兩個就別鬧了，還真以為是小女孩啊？」
楊娟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只得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手一伸，對小妮子道：「唉，果然女生多外向，長大了，心也就變了，把車鑰匙給我。」
小妮子「哼」的一聲，將車鑰匙遞給了楊娟，說道：「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老沉，都學起我媽的口氣說話了？」
小妮子挽著我的胳膊，和楊娟並肩走出了海鮮城，楊娟打開瑪莎拉蒂的車門，對劉可笑道：「我和你老公有幾句私話要說，你要不要聽？」
劉可呵呵一笑，道：「既然楊大小姐不想讓我聽，我又何必當電燈泡呢？」說著，轉身走遠。
楊娟怔怔地盯著我，足足看了我三分鐘，那眼神，就像是我未來丈母娘看女婿的那種，我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楊小姐，你不是有話要說嗎？」我剛楊娟半天不開口說話，只好先說了。
「唔——」楊娟猶豫了半天，才長歎一聲，道：「算了，我看劉可這麼喜歡你，你可別欺負她哦，否則我可對你不客氣。」頓了頓，又道：「如果沒問題，明天下午我就到你們公司簽約，那麼我們的合作就正式從明天開始了。」
「放心吧，今晚我就是不睡覺，也會把合同好好看看。」我說著，伸出右手，和楊娟握了握，然後笑道：「剛才那兩腳用力猛了些，你別介意啊。」
楊娟俏臉一紅，嗔道：「我生什麼氣？遲早我會讓你還回來的。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和劉可快回家去吧。」說著，楊娟發動了車子，油門輕踏，瑪莎拉蒂的引擎發出一陣醉人的轟鳴聲，揚長而去。
我輕輕地走到劉可身後，「哇」的大叫一聲，小妮子全身一震，回頭看到我，小嘴撅起，嘴角旁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嗔道：「你想嚇死我啊？」說著，粉拳如雨點般落在了我厚實的胸膛上，我輕笑著，雙手一張，牢牢地抓著小妮子的手腕，深情地喚了一聲：「可兒。」
「嗯——」劉可有些奇怪地看著我。
「可兒——」
「嗯，有話就說嘛！」劉可揚起小臉，銀色的月亮，灑在她那張近乎完美的臉上，那飽滿的額頭，迷離的雙眼，嘴角微微上挑，還有一個淺淺的梨窩，要多美就有多美，我不由地看得癡了，喃喃地道：「你好美。」
小妮子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道：「那還用你說？」
「呃——」我沉吟了一會兒，壞笑道：「可兒，要不咱們玩個遊戲？」
「什麼遊戲？」小妮子一臉茫然，卻又帶著一些欣喜。
「很簡單，我教你，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想了想，笑道：「你愛我嗎？」
「愛！」劉可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並且臉上表現出一種堅毅的神情。
「那好，我們開始遊戲吧。我舉個例子，比如說，我問『水是用來幹什麼的』，那你就要說『用來喝的』，就這樣。」
「這麼簡單？」小妮子撇撇嘴，略有些失望。
「簡單？那咱們就來試一試。」我得意地笑了笑，問道：「飯是用來幹什麼的？」
「用來吃的。」
「日子是用來幹什麼的？」
「日子是用來過的。」
「那愛是用來幹什麼的？」
小妮子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愛是用來做的。」
我哈哈大笑，一把將小妮子橫抱起來，「想不到你這麼色，既然你都開口了，那咱們就快些回家做愛去。」
「啊——」小妮子這才恍然大悟，在我懷裡拚命地掙扎著，嗔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壞哪？」
「我壞嗎？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嘛，一開始你就說愛我，後來我問你，愛是用來幹什麼的，你就說是做的，做愛做愛，不做哪有愛？是你自己思想不健康，直接就說出來了，這能怪我嗎？」
「你敢碰我？」
「老公都不知道叫了幾百次了，豈能白叫？」我板著臉說道。
「死張帥，臭張帥，我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