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裡,整整住了六天,張俊每天都來看我們,然後就匯報一下工作室的情況和進展,周美人時不時也抽空來一下,劉可則在每天準時送來不是很好吃的飯菜,除此之外,平日裡,就只有我和黃冬媚在病房。由於馬上就要與BX公司中國地區事務副總裁楊小姐接觸,黃冬媚就教了我一些談話的技巧。在這六天的時間裡,黃冬媚除了教我一些商談的東西外,她就抱著書本靜靜地看著,六天時間的相處,我才發現,原來黃冬媚竟然如此好學。
今天是第七天,我起了個早,辦理完出院手續,和黃冬媚道別後,我乘車回到了公司。雖然與BX公司的合作還未正式開始,但工作室裡的每個人,都已經忙得焦頭爛額,鄭蕊不停地在電腦前敲打著什麼,王煒也在低頭計算著,張俊則跑前跑後,不停地接著電話,看到他們如此努力,我不由地從心裡感到一陣欣慰,畢竟這是我負責的項目,當然,我發現少了一個人,那就是周美人的妹妹——美術總監周宏玉。
我咳嗽一聲,問道:「周宏玉呢?她怎麼沒來?」
張俊抬頭一看,只見我站在門口,長長舒了一口氣:「媽的,你小子總算出院了,這幾天真把我們忙得夠嗆。」
鄭蕊等人也紛紛祝賀我的出院,畢竟我現在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很多事情都需要我點頭才能繼續進行,我微微一笑,道:「不出院怎麼行?下午BX公司的楊小姐就要來了,能不能與BX公司答成協議,那就得看我的了,兄弟們,你們放心吧,有我在,一切都會很順利。周宏玉為什麼沒來?」
張俊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怎麼?周美人沒空陪你,你就想對我們工作室裡的『室花』——周宏玉下手啊?」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少來,現在是工作時間,她去哪裡了?」
張俊吐吐舌頭,道:「她今天說有些不舒服,就沒來了。」
「反了,反了,有這樣一個人在工作室裡,豈不是影響大家的工作情緒嗎?她現在在哪裡,我去找她。」
鄭蕊見我發火了,輕聲地道:「反正現在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項目還沒有開始,美術這一塊工作也沒法進行,所以我……」
「所以你就放了她們美術小組,是不是?」
鄭蕊點點頭。
「唉,你呀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咱們是一個團隊,團隊間就應該有團隊精神,她們倒好,輕鬆休閒去了,你們幾個卻在這裡忙得焦頭爛額,唉,算了,反正楊小姐下午三點才會到,我打電話把周宏玉叫回來。」說完,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周宏玉的電話。
「喂,小玉,在哪裡?快給我回公司。」電話一接通,我就迫不急待地吼起來。
「你是誰啊?怎麼這麼沒禮貌?」電話裡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是誰?快讓周宏玉接電話。」
電話那頭說話的男子,顯然有些不爽,但還是將電話交給了周宏玉:「喂,你是誰?」
「我是你姐夫。」我沒好氣地吼了一聲,「工作時間,你為什麼不在公司?」
「啊……」電話那頭,周宏玉似乎聽見我的聲音有些吃驚,「項目不是還沒開始嘛?你著什麼急啊?我這不是有事兒嗎?再說鄭蕊姐也說了,項目沒開始前,我可以不來公司的嘛。」
「你有事兒?」我冷笑兩聲,「談戀愛也算有事兒?」
「誰談戀愛啦?」
「你啊。」
「你……」周宏玉顯然也生氣了,「你這是誣蔑我,別以為你是我姐夫,你就可以管我,我告訴你,就連我姐、我哥、我爸媽都管不了我。」
「我就不信我管不了你,他們把你當作珍珠,在我眼裡,你不過是顆玻璃珠,我再說一次,給我馬上回公司。」
「我不回去,有本事你把我抓回去啊。」
「好,你在哪?」我強自壓制住自己的情緒,低聲問道。
「我在西貢碼頭的大壩上,有本事你來啊,敢不敢?」
周宏玉所說的地方我去過,那裡平日裡沒有什麼人,也不知道她們去那裡幹什麼,但從電話裡的,我可以聽得出,除了剛才接電話的男人外,應該還有不少的人在那裡,看了看時間,應該不會耽誤與楊小姐的會談,於是我道:「好,有種你等著,我今天不把你抓回來,我就不做你姐夫。」
「咯咯咯——好呀,你不做我姐夫,就做我姐的妹夫吧,呵呵。」
我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對張俊說道:「我去把她抓回來,你們繼續忙,對了,如果楊小姐來了,我還沒有回來的話,那你記得打個電話給我。」
張俊點點頭,拍拍胸膛道:「沒問題。」頓了頓,蹭到我的身旁,低聲問道:「兄弟,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們手頭事情還有很多。」說完,我走出工作室,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西貢碼頭的大壩。
出租車在大壩下方的公路邊停下,我付了車費,抬頭一看,大壩上並沒有什麼人,「難道我上了這丫頭的當了?」心中一個聲音說道。
既然來了,我還是打算爬到大壩上看一看,剛上了大壩,但看到大壩兩旁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兩群人,我心中一凜,那些人的目光都直愣愣地盯著我,我心裡冷笑一聲:「媽的,這丫頭想暗算我。」
果然,那些人離我十餘步的時候,便停腳不前,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笑嘻嘻地從那群人中間走了出來,咯咯一笑,喊了一聲:「姐夫。」
我強自壓住內心的憤怒,微微一笑,道:「小玉,你叫這麼一大幫人來,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啊?」周宏玉應了一聲,「這些人哪,都是來歡迎你出院的。」
「歡迎我?」我冷笑一聲,「小玉,你想得太天真了吧,就這二十多個人,場面也太小了吧。」
周宏玉臉色一變,冷冷地道:「在醫院裡的時候,你是怎麼對我的?」說著,俏臉微微一紅,隨後又變得蒼白無力。
「這麼說,你今天是讓我來活動一下筋骨嘍?」說著,我扭了扭腰,踢了踢腿,然後望著那群人,道:「誰先來?」
那群人面面相覷,終於,有一個長得有些壯實的男人上前一步,揮了揮手中的木棍:「媽的,你小子,連我們的校花都敢打,今天不教訓一下你,我們這塊老臉往哪擱?」說著,揮起木棍,向我的頭頂狠砸下來。
我一個側步滑過,避開了他這一擊,欺身向前,一記劈肘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面部,那男人痛苦地嚎叫了一聲,身子飛出老遠,手中的木棍早已掉落在一旁,他不停地抱著頭部,在地上翻滾。說實話,面對這麼多人,我根本沒有勝算,但只要他們剛一對一,我下狠手的話,他們也就不敢一齊上了。
眾人見那人在地上痛苦的樣子,嚇得腳都軟了,紛紛扔掉手中的木棍,一轟而散,地上那個男人也在混亂中,不知被誰扶走,此時大壩上,只有和我周宏玉兩個人。
周宏玉剛開始見眾人一哄而散時,顯得有些驚慌失措,隨後眼珠兒一轉,笑嘻嘻地拍拍手:「好厲害,好厲害,姐夫,只怕你打架,不會輸給我哥。」
我見周宏玉一會兒恨得我咬牙切齒,一會兒又嬉笑嫣然,尤其眼珠兒一轉的時候,我意識到她一定還會有什麼陰謀,當下冷冷地一笑,道:「你哥可是全國散打冠軍,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哪裡是他的對手,不過——」我故意長長拖了一個長聲,「就你叫來的這些小混混,我還沒放在眼裡,跟我走罷。」說著,我走上前,伸手去拉她。
周宏玉大駭,急忙退開幾步:「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可要叫了。」
我哈哈一笑,道:「你叫啊,你叫啊,這裡沒什麼人,就算你叫破喉嚨,只怕也沒有理你。」
周宏玉「嗤」的一聲輕笑,道:「你以為我不敢嗎?只要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大聲叫喚,說你意圖強姦我。」
「強姦你?」我聽到這裡,更是哈哈大笑,「你都還沒發育,我奸你什麼?」說著,我上前幾步。果然,這丫頭見威脅不了我,急忙一轉身,向大壩另一端跑去。
「想跑?」我冷笑一聲,撒腿直追,畢竟這丫頭沒我腳長,眼看越追越近,我心中正洋洋得意的時候,周宏玉突然一轉身,向另一側跑去,雖然有點讓我始料不及,但我卻冷冷一笑,那一側沒有路,只有一間破木屋,周宏玉向這個方向跑,只怕是要躲到木屋裡,只不過這麼一間破舊的木屋,以我的力氣,拆了它只怕也很容易,想到這裡,我便沒有追了,只是慢慢地向前走。
果然,周宏玉跑到那木屋門口,推門而入,隨後又將門「呯」的一下關上了。我走到木屋前,叫了一聲:「小玉,你再不出來,我可要動手了。」
周宏玉沒有應聲,我暗暗好笑,又叫了幾聲後,便試著輕輕去推那木屋的門,誰知道這門並沒有在裡面鎖上,隨著我輕輕一推,門便打開了,望著開了門的木屋,周宏玉一定是躲在裡面,打算暗算於我,我嘿嘿笑了一聲,突然邁了一步,進了木屋,邁出去的腳並沒有停留,也沒有著地,我立時便又退了回來,果然,只聽「呼」的一聲,一根木棍從旁擊落,力道之大,就連我也沒有想到,周宏玉下手居然這麼狠,一時間,一股怒火「騰」的竄了出來。
「啪」的一聲,木棍擊在了地上,只聽周宏玉「啊」的一聲叫喚,估計是她用力過猛,木棍擊打在地面,震動將她的手給震痛了,瞅準機會,我一腳踏在了那木棍上,哈哈一笑,道:「這次看你有什麼招?」說完,我一閃身,進了木屋。
木屋不大,但我卻沒看到周宏玉,正當我暗暗奇怪的時候,忽然,一陣勁風從我身後襲來,我暗道一聲「不好」,這木屋有兩道門,周宏玉從另外一道門出來,從後面偷襲我,這一下太過突然,讓我始料不及。「啪」的一聲悶響,我的後腦一陣劇痛,一時間站立不定,被這一悶棍打倒在地,我伸手一摸,只覺後腦頭髮裡黏乎乎的,再一看,媽的,見紅了,我急忙一轉身,只見周宏玉似笑非笑地站在門口,雙手持著一根木棍,將門口堵住,呵呵一笑,道:「姐夫,小玉這一招『請君入翁』,滋味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