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希晨自嘲的笑了笑,看著葉凡,說:「我這是自做孽自作自受,怨不得你,我不再勉強你,只是想問一聲,這四年,你是如何過得?有沒有受什麼苦?」
「還算順利。」葉凡為自己倒了杯茶水,微笑著說,「當時,葉王府著了火之後,我就趁著火勢離開了,既然你我師從同門,你應該可以想得到我可以離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放心讓你照顧小蓮,我也可以走得放心。然後,我去了父親原有的一些京城外的產業處,拿了些錢,就這樣離開你們的視線活了下來。」
「沒受苦就好。」司馬希晨鬆了口氣,「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若是沒什麼事,我想先行一步啦。」葉凡站起身,拿起劍,微笑著說,「皇上政事一定繁忙,我就不打擾啦。」
「凡兒,見到我,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嗎?」司馬希晨歎了口氣,「就算我是你的仇人,也總該有份惱恨吧?難道你連惱我怨我恨我的心都沒有嗎?我,在你心目中,真的如此不堪一提嗎?」
葉凡頭也沒回,輕輕的說:「沒有啦,只是我閒散慣了,再說,皇上也是如此的忙碌,何必花時間回憶舊事。」
「想見見你的父母和哥哥嗎?」司馬希晨突然轉開話題,問。
「罷啦。」葉凡頭也不回的說,「只要他們活得好好的,何必再見,你也答應過我,一定會好好的給他們一個幸福平靜的生活,我相信你不會違約。」
「凡兒,難道我找不出可以讓你留下來的理由嗎?」司馬希晨對著自己搖了搖頭,無可奈何的問。
葉凡回過頭來,看著司馬希晨,輕聲說:「皇上,杜姑娘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的珍惜,我對於皇上來說,只是一個普通的過客,不必再把內疚放在心中,還是好好的珍惜杜姑娘吧。」
「我心中已經有了你,根本放不下任何的人,如果我不想傷害她,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接受她,只給她我的軀體,卻不給她我的感情,與害她有何區別?」司馬希晨站起身來,走到葉凡身旁,盯著葉凡的眼睛,歎了口氣,慢慢的說。
「皇上,」葉凡身體向後退了一下,口中說。
司馬希晨欺進一步,用手捂在葉凡嘴上,懇求著說:「凡兒,求你,不要再稱呼我為皇上,可以嗎?」
葉凡立刻抽身後退,閃開了司馬希晨的手,微笑著說:「稱呼這麼重要嗎?若是這樣,只要你肯改了稱呼稱呼我為葉姑娘,我就可以稱呼你為司馬公子。」
司馬希晨隨意一跟,他的武藝在葉凡之上,反應和應對又在葉凡之上,這一跟,兩個人就面對面站到了一起。司馬希晨的呼吸撲在葉凡的臉上,癢癢的,「我喜歡稱呼你凡兒,這個名字,我在心中喊了千萬遍,改不了,我不要你稱呼我司馬公子,不如,像以前一樣,你稱呼我希晨,如何?」
葉凡下意識的嚮往退,一退,卻碰到司馬希晨的胳膊,立刻說:「皇上,這可是在外面,人家不知道我是女扮男裝,看見兩個大男人如此糾糾纏纏,會做何想?若是有人認出你是皇上,那可是——」
「只要你喊我一聲『希晨』,我立刻就放了你。」司馬希晨忍住心中的難過,面上帶笑的說,「否則,就由外人說去吧。」
葉凡面上一紅,猶豫了一下,才蚊子般的聲音說:「希晨。」
司馬希晨手上一緊,葉凡一下子摔進司馬希晨懷中,她立刻用手一推,司馬希晨沒想到她會出招,一下子促不及防,只覺得胸口一悶,身子一凌,退後了幾步,臉上神情變了變,勉強微笑著說:「凡兒,你有如此恨我嗎?」
葉凡一愣,她是情急出手,並沒有想到司馬希晨並沒有想到提防,手上難免用了幾分真力,卻不想到司馬希晨根本沒有對她設防,硬生生挨了這一招。
遠遠站在一旁的何明並不知道面前之人就是葉凡,以為有人要刺殺皇上,立刻出招,葉凡頭也不回,劍鞘一擋,何明一愣,閃身躲開,連進三招,葉凡仍然頭也不回,身形微動,連衣襟都不曾飄動,就已經避開了三招。何明臉上一紅,陪著皇上四年了,還是第一次在皇上面前出醜。這人,武藝為何如此邪門。
「何明,住手!」司馬希晨厲聲阻止。
「主子。」何明嚇了一跳,從沒聽過司馬希晨用如此惱怒的聲音與他說話,立刻退到一邊,遠遠的站著。
「凡兒,對不起。」司馬希晨轉頭對葉凡說,「何明他不知道你是凡兒,以為你要刺殺於我,所以出招,沒有傷到你吧?」
葉凡搖了搖頭,淡淡一笑,說:「如果他可以傷得了我,你如今就看不到我了。皇上,不要再糾纏舊事,好好的做你的大興王朝的始皇帝吧。我也該走了,保重!」
「你準備去哪裡?」司馬希晨站在原地,努力保持著平靜,語氣溫和的說,「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你?」
葉凡只是微微一笑,縱身上馬,頭也不回,絕塵而去。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司馬希晨歎了口氣,輕聲說,「凡兒,我們有緣還是無緣?何時我可以再看到你?但如今知道你仍然活著,而且活得好好的,我就放心啦。」
何明不知道司馬希晨在低聲說什麼,看著絕塵而去的葉凡,發了半天的呆,隱約覺得此人哪兒有說不出的熟悉。
「皇上,我們現在去山上看看吧?」何明看了看天色,覺得不早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去了,還趕得及回來到鎮上投宿。此處地勢偏僻,不宜久留。」
「不必了,我們回鎮上去吧。」司馬希晨淡淡的說,葉凡離開的方向不是去向山上的方向,再去,已經沒有什麼意思。
何明有些不解,但也不敢多言,陪著司馬希晨向鎮上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