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曄慢慢的取出箭頭,箭頭髮黑,是遇風即著的火箭,他慢慢的調好弓箭,口中慢條斯理的說:「哪個舊人無關重要,重要的是,若是失了這位舊人的舊物,只怕是皇上絕對不肯日後九泉下見他的祖先,二位沒有發現嗎,到處都有皇宮內的侍衛,只有這兒沒有,因為這兒和葉王府的後門離那供奉舊人的祠堂距離是一樣的。這裡有個規矩,就是不論出現什麼情況,那兒百米之內不許有任何官兵的影子。我就要給這皇上添個熱鬧瞧瞧,讓他記得以後少聽那個何愛卿的話,再惹出是非來,我就讓他日日不得安寧。」
話音未落,那箭頭嗖的一聲射出,司馬希晨只得一聲清冷的箭聲,心中暗自稱讚一聲,這人果然好武藝,這一招,就不是尋常人可以做得出來的。看似沒有用力,但實則內力聚集,箭射出,似無聲,卻一箭中的。只見遠處,竄起一股火苗,瞬間引著了葉王府後院附近的一棵樹頭,漂亮的很。
「范先生,好箭法!」雪蓮脫口稱讚了一聲。
「你要不要試一試?」范曄把箭遞給雪蓮,「很有趣的,這就好像是燒在皇上眉毛邊的火一樣,一定可以把他立刻燒起來,這時,一定有守衛的侍衛看見了,一定會立刻通報給負責守衛這兒的官員,然後,你再射第二箭,那些官員們就會以最快速度去給皇上小兒送信,再然後,皇上就會發現這兒火苗竄天,然後立刻衣衫不整的跑出皇宮來,哎呀,燒了這兒,要了他的命呀!」
聽著范曄怪腔調的聲音,司馬希晨朗朗一笑,卻不言語,他自然知道,那個祠堂,供奉著母親曾經用過的一些物品,這些物品被這個朝代視為神聖的物品,如果出了問題,只怕是目前這位皇上真的沒有膽量去見他那已經歸天的父親李強。
雪蓮真的接過了火箭,掂在手中,有些沉重,應該不是普通的火箭,忍不住讚歎一聲,「范先生果然好手法,如此沉重的箭,竟然玩得如此輕鬆。不知雪蓮可否射到先生所射的地方?」
范曄微微一笑,淡淡的說:「不過是用些巧勁,若是真要論起力道,只怕在下與姑娘應該不分上下。至於射到何處,到是隨你,反正這葉王府的後院有一段空闊之地,平常是侍衛們用來練武的地方,不會有什麼易燃物品,你隨便射就是了,只要不射過我射的距離就好。」
雪蓮點了點頭,拉開弓,讓箭嗖的一聲射出。
「離范先生的手法可是差了遠了。」司馬希晨輕輕一笑,說,「原是覺得你在傲林山莊已是個出類拔萃的人物,沒想到,一個葉王府的小小幕僚就已經讓你黯然失色。」
這兒正說著,就聽見葉王府的後面已經有了喧嘩之聲,有官兵們匆忙跑來的腳步聲,范曄微微一笑,說:「好啦,我們暫且退開吧,只怕是這些個無用的官兵們會四處尋找,找到這兒的話,還要費些口舌,實在是無趣的緊。二位,若是想要繼續呆著,在下也不反對,在下可是要離開了。」
司馬希晨微微一愣,就看見范曄身影一閃,在黑夜中就似乎突然間消失了一般,他心中一愣,這人真是好輕功,只是這輕功怎麼看著隱約有幾分熟悉的味道?!可和自己的武藝又不一樣,只是覺得看著有些眼熟的味道,好像——
「少主人,我們也離開吧。」雪蓮看著司馬希晨,輕聲說,「范先生說得不錯,若是那些個官兵搜尋到這兒,總是要說些解釋的話,徒添無趣,不如我們也離開吧。也不知少夫人和嬌荷目前呆在什麼地方,情形如何?」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和雪蓮一起離開了這片小樹林,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他們剛剛離開,卻看見范曄一臉神秘的微笑,靜靜的在夜色中,看著消失在夜色中的司馬希晨和雪蓮,整個人隱在濃濃的夜意中看不清真假。
回到客棧,剛一踏進客棧的大門,司馬希晨就是一愣,傲林山莊中最出色的兩匹馬正靜靜的在院落中吃著草,仍舊舊時模樣,安然悠閒,似乎剛剛散步回來,一點也不像是長途跋涉的模樣。
嬌荷微笑著迎上前,衝著一臉驚詫的司馬希晨和雪蓮歡快的說:「你們選得地方真是不錯,少夫人說,這兒離葉王府最近,又清靜,而且店老闆與葉王爺的私交最好。呵呵,你們為什麼用這種表情看著我?就算你們到得早也不用這樣吧?」
司馬希晨微微一笑,說:「嬌荷,才幾日不見,就讓你們少夫人調教的如此油嘴滑舌啦。你們少夫人呢?」
「趕路累了,已經歇息下了。」嬌荷微笑著說,指了指司馬希晨住的房間,「少夫人剛剛歇下不久,少主人,您就不必過去打擾她了,讓她好好的歇息會吧。」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說:「好吧,反正我也累了,就另外選間房休息吧,你們也去休息吧。」
嬌荷和雪蓮點了點頭,相伴著離開。
司馬希晨看著她們二人離開,眉頭輕皺,悄聲上樓,閃身進入自己的房間,桌案上仍然有燭光在晃,床上,葉凡安靜的睡著,長髮散在肩上,膚如凝脂,鼻息平穩。司馬希晨愣了一下,難道是自己猜錯了?葉凡並沒有與范曄取得聯繫?
說實話,他對范曄的身份有些莫名其妙的懷疑,說不出的感覺,但又無法給出具體的詞來形容。
但,目前看來,自己的猜測好像是錯誤的。
輕掩上門,司馬希晨悄悄退了出來,看著深深的夜色,葉凡平安的出現,這讓他心中的大石頭一下子落了下來,只要葉凡沒事,其他的都好說,至於葉王爺,那個姓何的也不敢太過狠毒,皇上本就是個沒有主心骨的傢伙,也不會對葉王爺如何。至少目前是。
聽著房門關閉的聲音,躲在床上的葉凡突然唇畔微微露出幾絲笑意,眼睛卻還合著,整個人透出一種莫名的古靈精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