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朝歌因為梁庫遲遲不歸,不免擔心梁庫人生地不熟的會惹出什ど事來。於是就近在彩票中心打聽梁庫的消息,湊巧在梁庫去的那家彩票中心就要關門的時候,被朝歌找到了。彩票老闆還算熱心,便如實向朝歌說了梁庫去向。
可想而知,那賣流年運程的老頭不知道已經牽了多少渴望現金的人去了賭場。
就在朝歌走出彩票中心準備去賭場找梁庫的時候,卻忽然發現了一個有趣現象。這彩票中心雖然不起眼,但面前的一條環型路,不缺不損、不緩不急的把彩票鋪面所在地正好圍在中心。恰巧形成了一個難得的風水吉形「玉帶纏身」,此吉形不但需要一條均勻飽滿的環行路,而且也要配合鋪面前低後高的有利地勢。
顯然這彩票中心都在不知不覺中佔全了。
朝歌不免感興趣的又回身問老闆:「這裡生意一定很好。」。
彩票老闆馬上笑咪咪的:「呵呵,是呀是呀!也不知道為什ど,很多人老遠的也要到我這裡來買彩票。別看這地段不算繁華,但卻差不多是全城生意最好的彩票中心了!」。
彩票老闆圓臉微肥,紅光滿面,一看就是正當運頭的人。只是對風水並不關注,所以朝歌這樣問,也沒像時下很多生意人似的會馬上回問朝歌:是不是會看風水。
朝歌心中不禁一片釋然,也就明白了為什ど周圍有好幾家賣彩票的,梁庫卻偏偏找了此家。
因為好的風水吉形能量極大,而身強運旺之人正喜歡這種大能量的風水來均衡自身,所以就應了那句俗語:有福之人不落無福之地。梁庫此段正是運勢大旺特旺之時,自然對這具有同等旺勢的風水吉形心有感應。
只是這樣一來,朝歌又不免對那賣流年運程的老頭另眼相看了,能選擇這塊風水寶地,證明這老頭不是運勢頗旺,就是獨具慧眼。但在彩票老闆的言語形容中,那尖嘴猴腮的老頭又兩者都不像。朝歌不禁搖頭輕歎,看來造化之妙,永遠都讓人有出其不意的地方。
朝歌的出現,不但讓梁庫驚聲歡叫,也讓賭場內的所有眼睛都為之一亮。
睡不夠懶懶的回過身,睡眼惺忪的瞄了一眼,心中也不免一動,看這小子的架勢,應該有些兩套。面上睡意不覺中稍稍一振。
「老大你怎ど來了?!」。
梁庫激動中,攥著他那唯一的一百塊錢籌碼迎了上來。
朝歌冷冷的看了一眼梁庫,只拋了兩個字:「回去。」。說完便轉身走出。
梁庫也想順勢跟著走出的時候,卻被門口的保安擋住了。
於是朝歌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梁庫嘶聲哀鳴:「老大——救我!」。
於是朝歌停住步又轉回了身。
朝歌聽完梁庫把經過講述之後,決定了一件事:拯救梁庫。
決定出手幫助梁庫,並不是因為想贏回錢,而是忽然對那位很神的睡不夠有些意外。因為你無論賭技如何厲害,從八字命相上講也都是旺運的一種表現。就像摘金奪銀的運動員,他的運勢旺衰是用體育技能來表現的;經商的是以賺錢與否來體現;為官的以官運亨通。
同樣,賭技的高低也是運勢旺衰的另一種表現形式。
但梁庫此時的沖天運勢幾乎有萬夫不擋之勇,這睡不夠又是怎樣的命相運勢才能勝過梁庫呢?
朝歌走到賭台前,目光炯炯的注視著睡不夠。他發現了一個驚人之處,別看這睡不夠其貌不揚,但身上卻有一處奇相,就是他那支握著骰盅的左手,無名指和中指竟然同等長度,再仔細看,無名指甚至已經稍稍長出了中指。
朝歌知道這是一種具備賭技奇才的手相!
但朝歌再轉而配合睡不夠的面相看,此人雖然命相具備奇賭之人,但運勢上看,卻遠遠還不能與梁庫的運勢抗衡。但卻為什ど贏的梁庫毫無還手之力呢?
朝歌百思不得其解中,目光向兩旁游移,忽然在睡不夠左側的一人臉上停住了。朝歌注視片刻後心中一片雪亮,嘴角不禁微微翹起。
左側這一人正是跟在睡不夠身後走出的那個人,從命相看,正好與睡不夠構成了一個旺財二合局,把睡不夠原本運中所欠缺的東西彌補了。
人就是這樣奇妙,就像睡不夠這樣,不見得精通術數,但在長期的賭拼生涯中忽然發現與某人搭檔,會出奇的助長運勢。就像人人常說的某人跟我很合,某樣東西是我的吉祥物,某個地方和旺我,這都是同等道理。所以自古成大事者,其身邊無不聚集著一群與自己命相相合,又互相大旺的能人異士。
但朝歌卻並不知道,此刻他只猜對了一半。
朝歌從梁庫手裡拿過那唯一的一塊百元籌碼,氣定神冷的樣子,幾乎震倒了所有在場人眾。朝歌要出手了,因為他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梁庫應十代人而生的命相,也正巧和自己奇合。雖然不懂賭技,但相信憑他二人之力,完全可以勝過面前睡不夠的二合組局。
睡不夠似乎也感覺到了什ど,一時睡態全消,握著骰盅的左手,暗暗的傾注了十二分的賭力。
全場人也被氣氛所感,都覺得這冷俊小子既然敢向睡不夠挑戰,相信也絕對來者不善。一時間,偌大的巨賭之場,只聽到搖骰子的聲音。最後落定「啪」的一聲,無不重重響響的擊在每人心中。
良久,朝歌緩緩出聲了:「這東西怎ど個玩法?」。
頓時全場一片噓聲四起,實在沒想到,這帥哥原來是位冷面搞笑生!開什ど玩笑,不會賭竟然還敢用這副架勢虎人!梁庫差點鑽到賭台底下。
睡不夠卻絲毫沒有小看的意思,因為他知道,很多道上高手都善用這種心理戰術,先讓對方放鬆警惕,然後趁人不備的發力。
「只要你選大還是選小。」。
睡不夠不緊不慢的回答了朝歌。
朝歌隨道:「那就選大吧。」。
睡不夠微笑著慢慢開了骰盅,雖然睡不夠長的有點對不起觀眾,但這個動作卻竟是帶著幾分瀟灑。因為無論什ど人有了自信後,他的舉手抬足間,必然會流露出服人的魅力。
睡不夠的自信是有根據的,骰盅內開的正是小。朝歌輸了。
伴著睡不夠越發有點邪的微笑,除了梁庫失望的幾乎絕望外,朝歌也大感意外。難道他看錯了?還是另有隱藏?
朝歌就在全場唏噓聲中慢慢掃視了一圈,當最後從梁庫臉上劃過的時候,朝歌震驚了,他如同一下打通了萬年牢石般的通透。
他說什ど也沒想到,梁庫的命局竟然不知不覺奇巧無比的與睡不夠和那個左側搭檔,組成了一個千萬中無一的三合天局。而這個局又恰巧是大旺睡不夠的,如此說來,不要說梁庫玩一把輸一把,恐怕按著這個三合天局,幾乎賭遍天下也是如同兒戲一般輕易。
朝歌不禁笑意更濃,只不過這一笑實在又讓全場的人摸不到了邊際。
朝歌準備再次出手了,可忽然發現一個嚴重問題,剛才輸掉的那一百塊錢,是梁庫所剩的唯一籌碼。
正在皺眉,再次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本來已經躲到人群裡的那位尖嘴猴腮老頭又擠了回來,從上下衣兜裡嘩啦啦的連硬幣帶籌碼掏出一大堆,然後拍了拍朝歌的肩:「別拿這些當錢,全當我免費贊助的。」。
還沒等朝歌說話,梁庫一把握住了老頭的那支幹手,激動八萬分的說到:「大叔!大伯!大爺!太感謝了!我很想知道,是什ど讓您有了這樣的決心?」。
就在梁庫期盼各種豪言壯語時,老頭卻平淡道:「也沒什ど,就是看他比你順眼。」。
此話剛剛落地,梁庫頓時石化,僵著一臉的訕笑楞在那裡。
就在眾人也在想破腦袋也想不通這老賭頭的想法時,老頭轉過身來面對賭民大眾說話了:「各位誰能告訴我,賭到底是為了什ど?」。
眾人驚目。
老頭:「我賭了一輩子,今天終於讓我明白了一個理!賭,就是為了一個痛快!」。
老頭說著重重的往賭台上一拍:「贏當然是一種痛快!輸更是痛快中的痛快!」。
一種情緒在蔓延,能煽動賭民情緒的,也只有這種致情致性的賭民。
而在邪笑中的睡不夠看來,這實在有點像一大群激動發暈的蛾子,呼啦啦的飛向他這堆烈焰正濃的火堆。
朝歌微笑著向老頭道:「還有件事相求。」。
老頭:「你說。」。
朝歌從賭台上揀起十幾塊硬幣:「麻煩您跟我的這位兄弟去賭一賭。」。
不但老頭有點撓頭,圍觀賭民有點撓頭,就連石化中的梁庫也撓著頭:「老大,你到底要做什ど呀?」。
朝歌回梁庫:「你照我說的就是。」。
老頭倒乾脆:「好!照你說的就是。」。
說完把硬幣分給梁庫一半,拉著他到旁邊開始商量怎ど個賭法。
梁庫雖然被朝歌弄的頭大發暈,但也馬上跟老頭一樣:照說就是。梁庫從未接觸過賭,現在最簡單的賭大小被朝歌用了。於是就想了一個自己擅長的妙賭之法:石頭、剪刀、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