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古奇術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中邪(中)
    能給人帶來最大震撼效應的就是反差,尤其是在慢慢聚集後突然爆發的反差!

    眾人說什麼也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死命勒狗之人慢慢回身後,他們竟突然發現,他的臉扭曲的幾乎沒了人形。

    此刻勒狗人緊緊的磨咬著牙齒,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格格聲。白沫順著嘴角不斷流出,臉部神經在一突一突的抽搐著,兩眼上翻只剩下了掛著血絲的白球。更恐怖的是,此種反應,竟然有七分像剛才幾乎被勒死的那條垂死掙扎的狗。

    幸虧姐妹花看不到,否則一定會發出比婉姨看到老鼠那一刻還要尖銳的尖叫。

    奇怪的是連老鼠都怕成那個樣子的婉姨,此刻卻是表現的異常鎮定,只是兩眼聚光的在推測著,究竟發生了什麼。

    阿光稍稍恢復了鎮定後,馬上又意識到,這勒狗人的異常反應,很像是羊癲瘋患者發病時的症狀。一回到醫生角度看問題,阿光馬上揮去了驚懼。他快身下車,向正在越抽越厲害的勒狗人走去。

    眾人都在注意力高度集中時,都沒有發現,就在剛才的那個拐角路口處走出一個女人,在看到這邊情況後,又飛快的閃身不見了。

    阿光簡單的跟朝歌說了自己的想法,請朝歌幫忙,他要用獨特推拿的方法緩解勒狗人的抽搐。

    可就在阿光剛把手在勒狗人身上運起來的時候,那人本來已經翻起的血絲白眼忽然又翻了回來,近距離中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渾濁的瞳孔中像是燒著兩團紅焰。

    沒等阿光反應過來,勒狗人已經一口向阿光咬去,幸虧朝歌及時一把推住勒狗人的前胸,才讓阿光避開了這一口之災。

    阿光趁著這個空擋,再次運起手,但不知道為什麼,剛一按著緩解羊癲瘋的手法在勒狗人身上巡經安脈,這人就反抗的更厲害了。本來看起來很瘦弱的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瘋勁,竟然朝歌和阿光兩個人也越來越難應付。

    就在難以的時候,土守形加入進來,三人合力才勉強制住瘋狂的勒狗人。不過阿光再沒敢動手推拿,他忽然覺察勒狗人體內的某些異樣,但暫時還說不清那種異樣究竟代表著什麼。

    就這樣,安靜的小村中,安靜無聲的僵持著四個大男人,滿世界只聽到勒狗人格格的磨牙聲。

    過了一會,有兩個女人從剛才的那個拐角路口匆匆走了過來。其中一個較年輕的三十多歲婦女,就是剛才一閃即逝的女人。另一個則是老了很多,卻無法確認究竟有多老的老婦人。

    這老婦人雖然滿臉刀刻般的皺紋,但卻長了一頭烏黑長髮批在肩後,雖然那黑髮髒的有點發粘,但從後面猛一看的確還以為是個姑娘身,只是一回頭,卻讓人心裡一寒。

    這古怪老婦人走過來一言不發,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粉末樣的東西,照著勒狗人的臉就是一灑。說也奇怪,剛剛還瘋勁十足的勒狗人忽然像洩了氣的皮球,漸漸的癱軟下來。

    老婦人又吩咐婦女就近弄了碗水來,然後又抓出些剛才的那種粉末和了下去餵給勒狗人喝。直到徹底沒了症狀,才示意婦女把勒狗人攙起來走。

    自始至終,所有人都一言未發,也無從發起。從一臉愁容上看,這發瘋的勒狗人大概就是年輕婦女的男人了。只是那怪異的老婦人就看不出什麼關係來。更讓人不解的是老婦人轉身走去時,不經意的掃了眾人一眼,說不上這眼神給人的感覺是什麼,總之那是種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四周再次恢復了剛才的死靜。

    朝歌一直看著他們消失在拐角處,心裡實在想不出什麼頭緒來。按理說他們這次出來是探詢有關五行村的一些線索的,但至於怎樣判斷什麼樣的線索才跟五行村有關,朝歌也實在說不清楚。所以自然就把任何不正常的現象,都聯想到五行村上。

    但現在所看到的一切是屬於正常、還是不正常呢?這古怪的小村子和古怪的人,是自己的胡亂猜疑,還是表面的底下真的有什麼反常?

    朝歌回頭看了看同樣迷茫著的土守形和阿光。

    阿光自言自語的念叨著:「奇怪,奇怪……」。

    朝歌:「奇怪什麼?」。

    阿光看著婦人消失的方向一臉迷惑道:「從症狀上看,明明是在發羊癲瘋,但我剛才用手一試,卻又完全不同,完全不同……」。

    說到最後一句,阿光的神情好像又回到了剛才那一刻。

    阿光又道:「他體內的五行格局混亂非常,好像有某種東西潛伏在裡面,我稍一引導,就會觸動它變的更亂。」。

    朝歌點點頭:「我也正奇怪這點。從面相上看,這人命局根基平穩,本不該有患這種癲癇病的傾向,但現在卻似乎被某種古怪的外力嚴重的左右著。」。

    沉了一會,土守形慢吞吞的接了話頭:「鄉下不比城裡,經常有病沒錢治,很多耽誤長了就成了這個樣。」。

    土守形說的也不無道理,而且他畢竟是這裡土生土長的,對許多鄉村無奈之事瞭解頗深。

    朝歌又道:「如果是這樣,那老婦人又是什麼人呢?她用的那種古怪方法似乎很有效!」。

    土守形回道:「她很像我們這裡常見的神婆。」。

    「神婆?」朝歌、阿光不約而同的問出了聲。

    土守形:「對!神婆。能驅鬼辟邪、又能治病。」。

    阿光似乎明白了什麼:「是不是歷史上記載的那種巫醫?」。

    土守形作為術界裡的人,對於山醫卜命相的五術自然有些瞭解,雖然阿光問的書面用詞了一點,但稍愣了下後,還是明白了的點點頭。

    朝歌雖天生就對術數頗有領悟,但對於更為神秘詭異的巫術卻持保留態度。

    想了想便道:「我也曾聽說過,這類巫醫在給人驅鬼治病時,通常會用燒剩的香灰,但剛才那老婦人撒過來的似乎沒有一點香灰的味道。」。

    土守形沒再言語,因為剛才老婦人撒下粉沫的時候他也就在旁邊,那粉末也幾乎撒到他的臉上,的確,那粉沫聞不出一點香味。

    三人一時沉默無語。

    「那粉沫的確不是什麼香灰。」。

    婉姨和姐妹花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車走了過來,婉姨的這句話來的正是時候,朝歌三人一同抬起頭向她看去。

    剛好走到的婉姨停下步,目光閃爍的緩緩道:「雖然那粉末散發的質氣很微弱,但我還是很清楚的感覺出,那一定是人骨磨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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