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古奇術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尖叫
    一提到挖東挖西,梁庫的興奮度立刻比剛才還高漲了一百多度,對著姐妹花就開始口若懸河起來。

    姐妹花本就是學古的,剛一出口就有點讓梁庫招架不住。不過梁庫很快就發現,雖然兩姐妹一講到考古就滔滔不決,但卻一次都沒有深入現場的經歷。這讓梁庫抓住了關鍵:「哎呀,你們倆有理論,加上我寶貴的實踐經驗,那還不挖遍天下無敵手哇!」。

    當然梁庫早把自己的那些不太光彩的寶貴經驗,美化的如專業考古人士一般。

    幾個人你說一句我說一句,熱情高亢,恨不得立刻就想開挖一樣。

    與屋內氣氛不太協調的就屬土守形了。也不知道他在那蹲了多久,更不曉得還打算蹲多久。滿臉的土色沉沉。這倒也不希奇,自從認識他那天起,就一直這副尊容。

    婉姨畢竟年歲有長,雖也略有喜色,卻也含著幾分隱憂。

    朝歌也清楚,現在所說的一切都還只是推測。真正準確與否,還有待實際證明,況且尋找五行村的村落遺址說著簡單,但要在這麼大的範圍內毫無目的亂找,那又談何容易。

    朝歌又漸漸的恢復了冷靜:「如果真要找這四個村子,怕要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朝歌雖然言少,但卻頗具份量,一句不是很大聲的話,讓唧唧喳喳的幾個人頓為收斂。

    婉姨也補了一句:「在尋找這幾個村子之前,的確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說著不經意的向地上的石函瞟了一眼。

    聽起來這不經意的一句卻提醒了旁邊的阿光和姐妹花。

    小靈忍不住急聲道:「哦,差點忘了!巢鴿還答應過我們把石函裡的東西取出來給我們看呢。」。

    朝歌當然明白心計深重的婉姨不好直說此意,用話頭提醒聰明卻仍處世未深的姐妹花。

    朝歌微微一翹嘴角:「我既然答應了,就算你不要,我也會拿給你看。」。

    說完就俯身捧起石函走出屋門,經過土守形時停了下:「我答應把那臂骨取出來,讓大家一起參謀參謀。」。

    土守形也沒點頭,也沒搖頭。想必是因為那東西畢竟屬於牧家人的,能向他徵詢一聲,也算是一種尊重了。

    一行人終於陸續走出了這麥場倉屋。

    此時已過下午四點,毒毒的夏陽開始泛起柔紅,空氣中多了些暗暗的浮涼。

    就在剛剛還斗的不可開交的一群人,現在卻變得有說有笑極為融洽的樣子,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隊來鄉村結伴旅遊的城裡人。

    婉姨又打開了那把大大的歐式洋傘,雖然從行步上看,還是那麼一規一矩頗有儀態的婦人狀,但神態上已經明顯自然了許多。

    可就在這種難得安閒和美的情景中,卻忽然發生了一件事,一件始料不及的駭事。

    那是一隻鄉村裡最普通不過的一種小生靈,田鼠。

    可能是也跟人一樣,躲過了中午酷熱後,開始出來活動活動。大概是鄉村少人的緣故,這種田鼠似乎並不是很怕人的樣子,正不緊不慢的從一行人的前面穿過。鼠身雖小,但在空曠夯實的打賣場上卻異常顯眼。

    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只再普通不過的鄉間小鼠,卻引來了一聲尖叫,婉姨的驚聲尖叫!

    婉姨幾乎成了凝固的石化人,臉色發青,一動不動,兩眼驚恐無比的盯著那只正碎步伏行的田鼠。

    姐妹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詫異的問:「怎麼了婉姨?」。

    梁庫嘿嘿的一臉幸災樂禍:「嘿嘿,就一隻老鼠。」。

    姐妹花一聽老鼠,也馬上怕的不自覺中靠在一起:「啊?在哪裡?」。

    怕鼠大概是一般女性最常見的事情,姐妹花當然也不例外,但神色上卻遠沒有婉姨來的那麼強烈。婉姨的這種強烈,似乎超出了常規範圍,幾乎已經到了承受邊緣。

    也許眾人都沒注意,就在婉姨發出那聲駭人尖叫的同時,朝歌也露出了驚疑無比的神情,在那瞬間,一個念頭猛的竄出在朝歌腦中:婉姨怎麼會如此怕鼠?。

    朝歌繼續驚疑而又快速想著:也許普通女人可能會很怕老鼠,但婉姨怎麼也會?一個深諳催鼠趨狗的奇術高手,怎麼也會如此怕鼠?

    在婉姨稍稍驚嚇中恢復了一點的時候,朝歌驚異的盯著婉姨:「您怕鼠?」。

    婉姨還是說不出話,恐怖著眼睛點點頭。

    朝歌似乎一萬個不解的樣子又重複了一遍:「您真的怕鼠?」。

    帶著滿眼驚疑不解的朝歌,卻引起了周圍眾人的一致詫異。的確女人怕鼠在男人看來,幾乎已經發展成了某種美德,一種可以讓他們有機會挺身而出的美德。但如此淺顯常理,為什麼如此聰明的朝歌卻不明白了?

    婉姨也從不解中緩輕了對老鼠的驚駭,疑惑的點點頭:「是呀!我是很怕老鼠!」。

    朝歌的驚異表情更加濃重了,他轉過頭向後面的土守形看去,似乎想在土守形那裡得到某種合理解釋,難道他們都推理錯了?

    土守形先是一愣,接著也馬上一臉的古怪。

    朝歌轉回頭再次盯著婉姨:「這麼說,昨晚的三鼠運水和今天的黑黃二狗,並不是您的所做了?」。

    此話一問,婉姨似乎更詫異不解了:「什麼三鼠運水?疑?剛才的那兩條狗不是你們自己用來破解人陣的嗎?」。

    此時阿光也大為詫異道:「是呀!我設下人陣原本是想困住你們兩人的,但後來沒提防中被兩隻狗破了一角。當時我還以為是土師傅為了全力對付人陣,所以才催動它們把你帶出突圍的。」。

    錯了!完全錯了!

    朝歌說什麼也沒想到,如果不是這只偶然橫出的小鼠,這個可怕的錯誤可能就會永遠被埋藏在假像的合理之中。

    婉姨也似乎恍然明白:「難道那兩隻狗不是你們在催動?!」。

    朝歌緩緩的點點頭:「我們都錯了。我們的背後,一直藏著一隻隱形的手。」

    沒有風,很靜,此時西斜的村陽更加柔暗了,悄悄的把這空曠的打麥場,渡了一層詭異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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