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等人驚愕的顯出身形,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主力竟然被一個形狀古怪的東西破壞並且吞噬了,這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拉斯圖看所有人都愣在那裡,立刻氣急敗壞的喊道:「還不快去追,那個人已經發現了我們的秘密,絕不能讓他活下去。」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太快了,他們都沒有看清破軍的長相,而規則穿行梭的出現也剝奪了他們思考的能力。在拉斯圖的一聲呼喝之後,剩餘的七個灰影立刻在瓦薩爾的帶領下追了出來。
破軍直接讓規則穿行梭降落在了雲霞谷的邊緣,這裡的靈氣夠充足,應該比較利於那些雲彩的恢復,他試探性的將一絲綠色草木靈力輸入到雲朵之內,卻引得那些雲朵因為力量的排斥而更加飄渺,在他慌忙收起的時候,妖靈本源的力量陰差陽錯的填補了綠色草木靈力的位置,這時,奇跡出現了,破軍看著那些雲朵竟然在妖靈本源力量的灌溉下開始恢復,他心中有種怪異的感覺。
不會吧,這些很有靈氣的雲朵竟然是屬於妖靈一族?要真是如此的話,那麼它們應該是物妖了。這個世界還真挺奇妙,在這裡竟然也有妖靈的存在。在破軍毫不吝嗇的施與之下,這些雲朵很快就恢復過來,它們向破軍恭敬的做了行禮的動作,然後飄飄悠悠的飄走了。
「老大,你是專門找我們來看風景的嗎?」亞希站在破軍背後,邪笑著問道。
小受滿臉大汗,他接到破軍的召集信號立刻拉著亞希飛奔而來,半途發現破軍的坐標發生變化。他們又心急火燎的趕到這裡,結果看到地就是破軍正背著手很悠哉的在看著天上那幾片面積很大的雲朵。而且更奇怪的是那些雲朵其中有一個在飄到半空的時候,竟然又折回來,像是和破軍說了些什麼,小受不得不懷疑自己這幾天是不是因為太過思念加洛佘而害了相思病,人也變得恍恍惚惚的。
破軍轉過身意味深長的看著亞希,「我雖然不是在看風景,但是很快就會有人來看你了,而且,唉。你們今天竟然還穿了同樣的衣服。」亞希被破軍看的渾身都不自在,而且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時,一陣不尋常地波動在他們後方不遠處傳來,小受立刻警惕的做出戰鬥的姿態,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冰冷的殺氣極具威懾力。跟隨在破軍身邊,他已經習慣於時刻警惕一切能夠對破軍的安全造成威脅的跡象。而亞希則是一臉玩世不恭的邪笑看著波動傳出的方向。
眨眼間,那陣騷動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近前,因為追擊地倉促,瓦薩爾和他的手下都沒有來得及隱藏行跡,八個灰影就這樣完全暴露在了破軍三人地面前。而當他們看到擋在他們面前,渾身散發出冰冷殺氣的小受。同時一愣,瓦薩爾低聲的叫道:「亞希隊長。」這一聲中包含著驚訝,喜悅,不知所措,不理解,懷疑等等多種情緒。
伴隨這個聲音愣住的還有一個人,正是真正的亞希,因為破軍和小受所站的角度恰巧掩蓋住了亞希的面容,所以瓦薩爾等人並沒有注意到現場有兩個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亞希。
而亞希卻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些熟悉的面孔。那熟悉地聲音,這分明就是那些他以為已經消失的隊友,強烈的震撼令他張口欲言,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因為更令他震驚的是這些隊友現在所呈現地形態。
那半透明的灰色霧狀身體,和不尋常的力量波動,都完全超出了他所能夠理解地範圍。他很想上前大聲的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現在這些昔日的隊友明顯是為了追殺破軍而來,一方是他誓言效忠的主公,一方是曾經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他真不知道現在應該以什麼樣的面孔來面對。
瓦薩爾一開口,小受便明白自己又一次當了弟弟的替罪羊,看那複雜的眼神,若不是他確定自己的兄弟沒有什麼特殊的嗜好,會以為是亞希對眼前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人始亂終棄了。
這讓他想起了小的時候,每一次亞希闖了禍都是他這個哥哥幫他頂罪,結果亞希倒成了一個人見人愛的好孩子,只是後來遭逢巨變之後,亞希才會越來越陰沉,甚至有些偏激。
跟隨在瓦薩爾身後的邦尼等人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邦尼飄到小受面前,語氣激動的質問道:「亞希隊長,你真的背叛了所有的生死兄弟嗎?現在你是站在敵人的立場與我們為敵嗎?」亞希一直是邦尼十分崇敬的人,因為他是唯一一個靠著自己的力量,達到與倍受主神寵幸的迦葉相似地位的人,這對他們這些八部族遺民來說是很不容易的。
而且只要是有些腦子的人都能夠聽得出來,邦尼等人在乎的並不是亞希是否背叛了那個雲天都主神,而是無法接受他背叛生死兄弟之間的感情。亞希聞言剛想開口,卻被破軍握住肩膀,看到破軍向自己搖頭,亞希只好讓小受繼續將這場戲演下去,靜觀其變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而且他心中有很多的疑
解答。
小受冷冷的說道:「何來背叛之說,破軍大人就是我的主公,而且看起來,各位與我主公一定有什麼誤會。」
邦尼剛想要說什麼卻被瓦薩爾攔住,「看來亞希隊長是鐵了心要與兄弟們為敵了?」
小受面容不改,「只要你們不向破軍大人出手,我會向主公求情放了你們。」
-
瓦薩爾咬緊牙關,「好,那麼容我再向亞希隊長請教最後一個問題,你的一切決定都與你臉上印的消失有關嗎?」
看到雖然他們現在雖是形態不明,但裝扮卻與和亞希重逢時的裝扮相同,小受立刻十分有耐心的解釋道:「沒錯,正是因為破軍大人能夠幫助我擺脫那印地束縛。獲得自由,我才會真心奉他為主。」
瓦薩爾等人都沉默了,他們這些人深受印之苦,本以為有生之年都無法解脫,現在忽然聽到這樣一個消息,他們不知道是該悲還是該喜。就在他們彷徨猶疑的時候,從後方忽然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別傻了,以你們現在這種狀態就算是有解除印的方法又如何,聰明的就立刻隨我將這個叛徒拿下。完成任務,立下大功,主神一定不會虧待我們的。」
一直隱藏在暗中的拉斯圖眼看著事情要向著他所無法控制的方向轉變,立刻衝出,大聲蠱惑眾人的同時,人已經來到小受的身邊,身上散發出濃灰色地霧氣,將小受包裹起來,在這關鍵時刻,小受接到破軍的命令。沒有任何抵抗的被濃霧裹t著消失在原地。與此同時,在其身後被破軍以擬形術改變了形象的亞希與拉斯圖撞了個正著。
拉斯圖雖然奇怪怎麼會有人長得這麼扭曲。並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他的動作卻沒有任何的停留,眨眼間,便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瓦薩爾半晌才反應過來,大吼一聲,「拉斯圖,我警告過你不要再打亞希隊長的主意,你要是敢那麼做,我一定會殺了你。」瓦薩爾咆哮著追了過去,那些灰影也一陣風似的尾隨著離開。
亞希震驚地愣在那裡。破軍剛想向他解釋小受是有意被俘,卻在看到亞希的面容時爆笑出聲,破軍發現自己十分有藝術天分,隨隨便便就創造出了一個抽像派地藝術品。因為使用擬形術的時候太過倉促,所以破軍只來得及將亞希的面容完全顛覆,防止被那個拉斯圖認出。即使是一點點懷疑也會讓這個遊戲大打折扣。
這一招的效果很明顯,別說是拉斯圖了,現在就算是亞希的親生父母也不可能認出他是誰,完全錯位的五官,扭曲糾結的臉部肌肉,無論從那個角度都無法看出這是一張人的臉孔。
一直隱藏在破軍身後的規則穿行梭聽到他很不尋常的笑聲,好奇地探出頭來,當她看到亞希的面孔時,小豆眼頓時瞪的有大豆那麼大,以梭子的形狀在地上歪歪扭扭地搖晃了半晌,忽然跳起來,尖銳的頂端閃爍著寒光就奔著亞希的臉衝去。
那銳利地光芒令亞希立刻警覺的後退數步,「別過來,你要對我俊美非凡,完美無瑕的臉做什麼?」
規則穿行梭惡狠狠的說道:「我要給你整容,把手拿開,我一定要徹底消滅這污染世間純潔的醜陋,神啊,你怎麼能允許一個醜的令人髮指的人存在,這是罪孽啊,立刻把手拿開,我今天一定要為民除害。」
亞希氣憤不已,「你這個破梭子懂什麼,我迷倒萬千美女的時候,你還是一塊破銅爛鐵呢,給我整容,做夢。」被人污蔑成這幅模樣,他也顧不上緊張兄長被抓的事情了,反正依小受的能力,那些人還威脅不到他。
笑夠了的破軍趕緊打圓場,「布布,你不覺得這是一件難得的藝術品嗎?」
規則穿行梭冷哼一聲,「是,抽像藝術嗎,可真夠抽像的。」
亞希頓覺不對,他一把抓過規則穿行梭,藉著她光潔的表面看清自己現在的容顏,一聲驚天動地的喊聲驚飛了山谷中的昆蟲無數,規則穿行梭掙脫亞希的手,對破軍搖搖尾端,「老闆,你太有才了。」
此時,被當作是亞希的小受正在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與表情呆滯的雲霧大眼瞪小眼,而在他們身邊,一群灰影已經吵成一團。
「我早已經警告過你,如果你敢動亞希隊長,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瓦薩爾滿臉殺氣的看著拉斯圖。
拉斯圖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他都已經承認自己背叛了主神,背叛了兄弟之情,你為什麼還要維護他,現在我們的計劃就只差一步了,只要這一步成功,只要有了亞希的靈魂,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到那時,所有人都能夠得到主神的救贖,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兄弟們考慮。不要再錯下去了。」他的心中憤恨不已,只差一步,只要雲霧吸收了亞希的心頭之血,就能夠得到強大地靈魂。
到那時雲霧便會擁有近乎於神的力量,而他身為這個計劃的主要負責人,又有強大的雲霧做後盾,在神罰組織中的地位必然會水漲船高。
這裡的哪一個人不曾受過亞希隊長的救命之恩,沒有就死了,為了自己的性命而出賣生死兄弟的人豬狗不如。」瓦薩爾激憤的說道。其他地人也都憤怒的看著拉斯圖。
拉斯圖立刻意識到。這樣下去根本不行,亞希的確對所有人都有過活命之恩,但他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自己的晉陞計劃,一個惡毒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形成,拉斯圖長歎一聲,「我也不願意這麼做,但是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你們都很清楚我們現在這種狀態,除了主神之外沒有人救得了我們,這個計劃不完成。死對我們來說都是奢侈。」
「你無恥,放了心頭血的話還能活嗎?我告訴你。除非我死,否則你想都別想,兄弟們不要聽他狡辯。」但是這一次沒有人再呼應瓦薩爾的話,嫉妒在他們的心中生根發芽,每一個人都想存活下去,他們不想再受這種非人非鬼的形態地折磨了,既然亞希能夠捨命救他們一次,那麼再多一次,他也不會介意,生死兄弟。一個人救這麼多人已經很值了。
小受冷冷的看著這些心理已經扭曲地人,他之所以裝作被控制住的樣子,是因為他正在通過通訊器的隱藏溝通功能在向破軍匯報情況,並且隨時聽取命令。那些烏合之眾的力量雖然詭秘。但卻對他夠不成威脅。他所在意的是他對面這個沒有靈魂的雲霧,雲霧的眼神確實是空洞的,但他總覺得這個傢伙不簡單。
「拉斯圖說的對。相信亞希隊長也會願意犧牲自己來獲取夥伴活命的機會,不完成計劃,我們整個組織地兄弟都會跟著受牽連。亞希隊長不會介意的。」其中一個人受到蠱惑,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瓦薩爾的右手已經穿過他地心臟。
隨著面前的人化作一縷灰煙,瓦薩爾暴虐的說道:「我早已經說過,任何敢危害到亞希隊長地人都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這句話並沒有震懾住這些已經化身噬人野獸的傢伙,反而激起他們體內的獸性。不需要拉斯圖繼續蠱惑,那些人已經雙眼通紅的將瓦薩爾圍了起來。
「好,既然你們如此沒有人性,那我也就不再講什麼兄弟情義了。」瓦薩爾話音未落,立刻向一旁閃過,一把灰氣凝成的匕首穿透了他的手臂,長期在戰鬥中培養的敏銳救了他一命。
瓦薩爾震驚的看著背後的偷襲者,「邦尼,竟然是你……」
邦尼眼中有一絲歉意,「我也不想這樣做,我只想真正的活著,我受夠了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瓦薩爾狂吼一聲向著邦尼猛撲過去,幾個灰色的影子糾纏在一起,瓦薩爾現在已經徹底瘋狂了,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消滅眼前這些已經沒有人性的東西,絕不能讓他們傷害亞希,在他的瘋狂攻擊下,又有幾個人化成飛煙,就連拉斯圖也被瓦薩爾糾纏住,一時難以脫身。
小受一直仔細觀察著雲霧,也正因此,他發現了一個一直被人忽略的現象,那些被殺死,打散的灰影在化成飛灰之後竟然都被雲霧給吸收了,而且每吸收一個人,他的眼神都會發生一些細微的變化,雖然不明顯,但卻令小受心驚不已。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的心中升起,越來越強烈,似乎瓦薩爾他們每死一個人,雲霧的身上就會平添一些東西。
他立刻想到的就是盡快阻止那些人的自相殘殺,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在瓦薩爾瘋狂的攻擊下,除了拉斯圖之外所有人都已經潰解,被雲霧吞噬,成為他的一部分。而現在瓦薩爾也已經是傷痕纍纍,之所有沒有消散,完全是靠著一股執念強行支撐的。
「快住手,你們不過是那個主神計劃中的犧牲品,難道你們沒有看到嗎,那些人在死之後都被雲霧吞噬了。」小受一面努力掙脫拉斯圖的束縛,一面設法阻止兩個人繼續殘殺。
因為他的喊聲,瓦薩爾一個失神,被拉斯圖擊中了要害,但他最後的力量同樣擊中了拉斯圖。看到小受解脫束縛站了起來,瓦薩爾臉上浮現一抹釋然的笑意,然後化作一團灰霧被雲霧吞噬。受到重創的拉斯圖狂笑著,所有人都死了,功勞便是他一個人的了,他踉蹌著向雲霧奔過去,小受想要阻止他,卻忽然感到勁後一涼,立刻警覺的躲過凌厲的襲擊。
拉斯圖的笑聲戛然而止,一個冰冷沒有感情的聲音響起,「你也應該歸位了。」
小受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雲霧,這還是那個在雲霞谷中被白雲彩霞包圍的雲霧嗎?在初遇雲霧的時候,他的心中對雲霧並不反感,雖然雲霧的行事作風有些極端,但身上的氣質卻是乾淨的,並沒有被邪惡所污染。但是眼前這個雲霧,就像是一個嗜血魔神,在他的眼中只有殺戮和嗜血,毫無疑問,這肯定是那個主神製造的一個殺人工具。
小受看不出雲霧現在的能力深淺,卻清楚的感覺到一種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