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雲朵衝進屋內在雲靈的上方盤旋一周,然後便急切不停轉圈,破軍感覺到它們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對自己說,但他又不像雲靈具有和它們溝通的能力,這些雲朵顯得十分著急,它們見破軍實在無法明白它們的意思,竟然急中生智凝結成箭頭的形狀,示意破軍跟它們走。
破軍驚訝,這年頭就連雲彩都這麼人性化了,他立刻在雲靈的周圍布上保護罩,並留下一絲神識保護著雲靈,然後轉身追著那些雲彩而去。那些彩雲一直保持著箭頭的形狀,像是很怕破軍跟錯了方向,它們將破軍直接帶上了一座與發現雲靈的那座山峰遙遙相對的一座山上,破軍立刻認出這是雲笙曾經介紹過的雲祁族禁地所在。
這座山看似平常,但是那些雲帶著破軍七扭八拐竟然把他帶到一個巖縫之中,穿過巖縫之後,破軍立刻明白什麼叫做「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裡竟是個隱秘的溫泉池,池邊長滿各種奇花異草,池水上方籠罩著氤氳的霧氣,這裡的面積並不大,上方是晴朗的天空,根據所走的距離,破軍判斷出,這個溫泉池所在的位置應該是在半山腰,屬於水屬性和曾經在雲霧身上感應到的力量氣息在這裡十分的濃郁。
雲朵形成的箭頭來到這裡之後就消失不見了,破軍來不及追究這一點,因為他發現這個溫泉池有些奇怪,從中釋放出的那些氤氳的氣息在經過谷中異常濃郁的靈氣滋養之後,竟然一點點凝結成雲朵,而且這些雲朵完全迥異於尋常的那些雲彩,他們不是由水汽凝結而成。而是由一種很容易被忽略地力量塑造而成的。
這股力量就是來自於這個溫泉池,它就像是個造雲的機器,很快這個山谷就被這些雲朵填滿,在光線的照射下變為美麗的彩霞,一切看起來都是這麼美妙,但是破軍卻感到心中一陣發涼,因為這些雲朵的身上都有著與雲霧相似的氣息,一個雲霧已經夠令人頭疼的了,如果再多了助力,那麻煩就大了。
那失去蹤影的箭頭重新出現在破軍的面前。它們明顯地遲疑了片刻之後,忽然猛地撲在破軍身上。這些雲朵將他的身體完全包裹住,並將他向溫泉池底拉去。破軍沒有反抗,他感覺這些雲朵並沒有害他的意思,此時,他的外表看來就像是一團龐大的雲彩,原本的氣息完全被遮擋住。
轉瞬之間,他已經來到池底,周圍的一切都如夢似幻,雲霧繚繞。就像人間仙境一般,他感到就連自己的身體也變得輕飄飄的。頗有些騰雲駕霧的感覺。
一陣波動突然傳來,破軍順著波動尋去,很快便看到小受他們遍尋不著地雲霧正躺在池底的一塊雲狀玉台上,他地身邊圍繞著十幾個灰色身影,這些灰色人影的裝扮看起來十分眼熟,如果他們身體不是那麼透明飄忽的話,簡直是與亞希那一批的神罰小組一模一樣的,包括那些銀色面具
破軍感覺到包裹著他身體的這些雲朵似乎很恐懼,而這恐懼就是來自於這些灰色的身影。他早知道死之規則是個怪物,但是沒想到死之規則竟然將自己的悲劇轉嫁在其他人的身上。這些人應該就是亞希所說的那些神罰使者,他們似乎還肩負著亞希所不知道地使命,從他們現在的狀態便可以看出,一定是被死之規則暗中做了什麼手腳。
難怪雲霧身上會有那麼濃郁的死之規則氣息。現在看來,死之規則打第三種神力的主意應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麼究竟是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一個多月前,第三種神力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破軍使出匿蹤術,立刻減輕了那些雲朵地負擔,但是它們卻沒有脫離破軍的身邊,依然堅持的掩蓋著破軍地氣息,就在剛剛能量轉換的那一瞬間,一直在雲霧身上忙碌著什麼的瓦薩爾忽然警覺的向破軍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在看到只是一片普通的雲彩的時候,瓦薩爾疑惑的皺起眉頭,他剛剛明明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波動。雖然很微弱,甚至可以說是無形的,但變身之後的瓦薩爾對這些氣息的波動卻異常的敏感,而且更令他緊張的是,那個氣息和那天攻擊雲霧的破軍竟然是如此的相像,使得他不能不謹慎小心的對待。
察覺到瓦薩爾的異樣,邦尼立刻問道:「怎麼了,隊長,有什麼不對嗎?」
瓦薩爾搖搖頭,「可能是我感覺錯了,沒事,我們繼續,這一步的改造很重要,絕不能夠再給任何人傷害他的機會,十一,十二,你們去警戒,絕不能讓任何人破壞我們的計劃。」
一旁的拉斯圖陰陽怪氣的說道:「瓦薩爾隊長,你也太小心了,別忘了我們現在最大的能力是什麼,沒有任何人或任何力量能夠逃過我們的偵測,你還是快點動手吧,如果不能按時完成主神交代的任務
都吃不了兜著走。」
破軍一驚,這些人到底是什麼怪物,竟然能夠在他使用了匿蹤術之後依然能夠察覺到他的存在,那豈不是說當日自己重傷雲霧的時候,他們也知道,甚至在場?果然是什麼樣的變態主人就有什麼樣的變態爪牙,這些灰影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們到底想在雲霧身上做什麼?
破軍在那些雲朵的掩護下,慢慢的移動到能夠更清晰看到雲霧和其所在玉台的位置,這個玉台的形狀與雲笙手中的祥雲玉玨有幾分相似,不停的閃爍著乳白色的光芒,在玉台的正中央,雲霧呈現出雲朵的形態,只是形體還保持著人的形狀,他就像毫無知覺一般躺在那裡,圍在他周圍的共有十個灰影,他們每人手中都拿著一個菊花形狀的器具。正在通過這個器具向雲霧地體內輸送著某種力量。
破軍看這個菊花形狀的器具很眼熟,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他很快就想了起來。當初靈魂祭祀們在使用禁咒時就出現過這樣一個菊花地形狀,用靈魂祭祀一族地法寶自然是與靈魂有關,他們這是在……。難道是在為雲霧製造靈魂?
破軍的直覺很清晰的傳回這樣地信息,但是他自己都不相信這個猜測,不說別的,當初雲霧在雲霞谷中和他也是有來有往,有問有答,沒有任何的異樣,如果說是這些人在改造他的靈魂還情有可原。但是製造靈魂?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呀。但是,他的直覺卻很固執的告訴他。這幫傢伙一定是在為雲霧製造靈魂,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這是在無數地戰鬥中培養出來地,比什麼常理都可靠的多。
不管是製造還是改造,直覺告訴他絕不能讓他們地計謀得逞,但是現在並不是進攻的最佳時機,別地不說,只要自己一有動作。這些人比狗鼻子還靈的直覺就會發現自己,他對這些人的實力並不瞭解。如果只是神罰小組那樣的實力,他閉著眼睛也能夠掐死他們,但現在他們這非生非死怪物一般的身體。誰知道死之規則給他們身上做了什麼改造,破軍不怕他們多厲害。他怕的是這些傢伙狗急跳牆傷了雲霧,那他地小寶貝雲靈可就要跟著遭殃了。
所以,破軍一面訓練自己的耐性,一面在想怎麼才能夠讓他們多說一些,因為他發現那個眼神狡詐地傢伙,似乎對那個瓦薩爾隊長很有意見,有矛盾就好,只要他冷嘲熱諷的一開口,那有用的信息就會透露出來。弄清這些傢伙口中地計劃遠比殺了他們更加重要,等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再砸碎他們地腦袋也不遲。
破軍對自己識人的眼光很有信心,他料定那瓦薩爾隊長是那種十分謹慎的人,只是有些……。他繞過十一和十二來到拉斯圖的身後,稍稍露出一絲殺氣。緊接著利用雲朵的力量掩蓋了起來,果然不負他的期望,一道灰色氣體凝成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射向拉斯圖的身後。從別人的角度來看,這把匕首確實是射向拉斯圖地。
暴怒的旋風掃開匕首,同時也中斷了菊花器具的運轉,玉石台上雲霧那雲朵狀的身體開始變得飄渺,看起來十分地危險。拉斯圖憤怒的盯著瓦薩爾,咆哮道:「瓦薩爾,我知道你對我不滿,嫉妒我受到主神的賞識,你雖然是這個小組地隊長,但是別忘了我才是這個培養計劃真正的負責人。」
瓦薩爾的眼皮急速的跳動著,破軍在他眼中看到了貨真價實的殺機,「我從來就不贊成這個什麼見鬼的培養計劃,我警告你拉斯圖,若不是你急功近利的話,雲霧也不會在與破軍的戰鬥中耗掉我們費時近兩個月的時間才鑄成的靈魂,你說你是這個計劃的負責人,很好,那接下來的事情你就自己去做吧,不過我警告你,別打什麼鬼主意,否則,我的匕首不會再射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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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軍暗自搖頭,這個瓦薩爾確實很謹慎,這是成事的條件,但是他的性格也太……耿直了,竟然就這樣承認是自己暗算那個叫拉斯圖的傢伙。
拉斯圖目光陰冷,他擺擺手,「我不和你爭,這總可以了吧,現在,我們可以繼續了嗎?其他兩個計劃都已經進展的差不多了,如果我們不在下一個月圓之夜以前,讓這傢伙具有釋放天劫的能力,那我們都將會成為他靈魂成長的一部分,你們自己好好考慮吧。」他冷哼一聲,立刻將自己手中的一部分菊花連接在雲霧頭頸的位置,隱約取得了主導權。
「算了,隊長,只是個誤會,我們現在已經成了這傢伙的胚胎,所有的力量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如果失敗的話,對我們也沒有好處,主神答應過,只要讓他擁有了意識,再擁有了天劫的力量就讓靈魂祭祀幫咱們恢復正常,我們也不需要再用活人的靈魂來鑄造框架,只要將他消耗的靈魂力量補充上就好,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邦尼從中勸解著。
「記住你說的.
一直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的其他成員低聲說道:「是我地錯,讓兄弟們跟著我受苦了。如果當初我沒有讓那第三種神力的靈魂逃走的話,也就不會有今日的麻煩了。培養一個有靈魂的力量總比重新製造要容易的多,大家也不會承受這種非人的痛苦了。」
那些人面面相覷,都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邦尼低聲說道:「隊長,你不用自責,我們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不是你全力保全,我們早就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我們相信隊長。」
「好。我們繼續吧,十一,十二,嚴密警戒,我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瓦薩爾懷疑的看向剛剛殺氣傳來地方向。
破軍稍稍鬆口氣,剛剛得到的消息讓他震驚不已,死之規則竟然想將第三種神力培養成新的規則力量,但是卻沒有得到第三種力量的靈魂,這雲霧應該是由第三種神力的力量凝結而成的,原來第三種力量發生變異的真相竟然是這樣。如果自己不及時趕到的話,吸收了雲祁族所有力量的雲霧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雖然知道了一個大概。但是還是太少了。
令他最在意的就是死之規則並不是只有這個製造天劫培養規則地計劃,他還有兩個甚至更多計劃在同步進行,這些計劃是什麼,有沒有針對自己,針對迦藍星,針對暗魔城的,這些是必須弄清楚地。
破軍當機立斷,用通訊器給小受發了一個召集令,然後在自己行蹤暴露的一瞬間,彷彿下山虎一般朝著十一和十二猛撲過去。不能傷到雲霧,老子還不能修理修理你們,破軍就像是一陣旋風,只用了三分之一秒的時間。十一和十二就化成一陣灰色的霧氣,消散在空氣中。
等到又有兩個人被破軍撕碎的時候,瓦薩爾等人才反應過來。瓦薩爾立刻大叫一聲「保護雲霧。」便向著破軍猛撲過去。拉斯圖則立刻收拾起那些菊花形器具,並將雲霧用一種外黑內白的布匹包裹起來,冷冷的看著瓦薩爾帶領著同伴們衝向破軍。顯然在他的眼中,這些生死兄弟遠遠沒有主神的培養品重要。
破軍隨手幹掉幾個灰影,在他的神隱之力之下,這些人就像是豆腐一樣柔軟,只是輕輕一碰便灰飛煙滅了。不過,破軍刻意留下了瓦薩爾和邦尼地性命。瓦薩爾等人很快便從被偷襲的倉促應戰中冷靜下來,他們的攻擊雖然不能對破軍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躲閃地速度卻很快,輕易便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而且他們隱藏起來的時候要比破軍地匿蹤術還要徹底,因為他們沒有氣息,也沒有力量的波動。
死之規則的力量再一次滿佈在破軍的周圍,在這個規則的範圍內,所有的生命都會凋零,所有的東西都會毀滅,那些幫助破軍潛到這裡的雲朵成為第一批受害者,它們頹然的落在地上,原本雪白的身體變得灰黑,就像是被撕碎的破敗的棉花一般,和雲霧隱藏的那個山洞中的那些雲霞一樣,這些雲彩中的靈氣和生機都被抽空。
沒有人注意到,就在整個池底被死之規則的力量籠罩的時候,那些剛剛被破軍擊散的灰影所殘留的力量以及那些雲朵被奪去的靈氣和生機,都被玉石台上的雲霧吸收,在那外黑內白的布匹包裹之中,雲霧的身上閃爍著濃濁的黑色光芒,在布匹的掩映下,這光芒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視,包括一直守在旁邊的拉斯圖。
破軍不忍心看到那些雲朵就這樣消散,他迅速召喚出體內的規則穿行梭,規則穿行梭一出來便嗅到了獵物的氣味,忍不住啊哈一聲,「這個不錯,比以前的有意思的多了,就是單薄了些,顯然本體並不在這裡。老闆,交給我吧,你是要清蒸還是紅燒。」聲音正是布布,她調皮的眨了眨梭子頂端兩側的眼睛。
可惜現在破軍可沒有心情欣賞她的另類幽默,「不必了,直接帶我們離開這裡。」破軍將已經瀕臨消散邊緣的雲朵收集起來,急切的命令道。
規則穿行梭賊眉鼠眼的打量了一下破軍手中那一大坨棉花,「老闆交代,一定照辦,規則旋風,閃。」
規則穿行梭尖朝上一陣旋轉便掀起巨大的漩渦,在將破軍和她眼中的棉花帶出的同時,還不忘將那些被粉碎的死之規則的力量一掃而空,沒有遺留下來一點,根據布布打劫規則第三十八條,她將對所過之處的所有規則實行:結構毀光,有意識的殺光,剩餘的力量吸光的三光政策,否則就太對不起她這個名字了,其實她老早想建議破軍給她改個名字,不用太拉風,就叫規則掌控梭好了,輕鬆掌握規則的生死存亡,正是她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