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看著化身成人型的規則穿行梭布布狼狽的趴在地面砸出的大坑中,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布布哭喪著臉大吼道:「老闆,我被人家打劫了,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破軍連忙走過去將身上滿是擦傷的布布從坑中抱出,臉色更加的陰沉,「你說你被打劫了?」布布在變身成規則穿行梭的時候,應該是沒有人能夠逮住泥鰍一樣滑溜的她,那麼只可能是在星極位面內遭到的襲擊。
破軍雖然沒有統治整個星極位面的興趣,但是現在星極位面內有誰敢不給他面子,現在布布在自己的地盤上被搶了東西還受了傷,這件事是對他赤裸裸的挑釁。
閃閃緊張的看著被破軍放在床榻上的布布,她發現布布身上的傷痕很嚇人,「布布,你疼不疼,我幫你去拿藥。賽雅,賽雅。」閃閃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破軍也沒阻止,他從戒指中拿出一瓶妖靈一族煉製的上好丹藥給布布吃下,這藥可以讓她嚴重流失的元氣得到很好的補充,還能夠讓她身上的傷痕盡快痊癒,並且不會留下疤痕,是很好的療傷聖藥。
布布吃過丹藥,感覺好些之後,立刻說道:「老闆,我剛從異規則空間穿梭回來,因為身上帶著太多的東西無法直接穿行回到這裡,只好被迫在星際邊緣降落,想休息一下就趕回來,沒想到卻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群奇怪的人,他們臉上都帶著銀色金屬面具,只有為首的那個人的面具只覆蓋了半張臉,露出眼睛鼻子和嘴,我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氣息莫測,就想立刻避開,但是那個為首的人竟然認出我身上帶著的那些稀有金屬,他逼著我交出來,我自然不肯。轉身就向重疊的規則中穿梭,沒想到那個人手中有一件很厲害的法寶,吸住了那些金屬,並在奪走地同時吸住了我的身體,我見實在保不住那些金屬,就拚命掙脫了這股奇怪的引力跑了回來。」
看著布布臉上心有餘悸的表情,破軍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這些人竟然能夠在布布進入到交叉規則空間之中的時候。還能準確的撲捉到她的位置,並且強行奪走那些金屬,一定和那位雲天都統治者有關。
「還有其他有價值地信息嗎?」布布雖然外表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但是她的實際年齡已經數百歲了。她又曾經跟隨在妖靈族聖靈智者藏埆身邊多年,智慧甚至超過一般的成年人,所以破軍才放心地讓她一個人在各個規則空間中穿行。
布布想了想,「他們應該是剛剛從外面進來的。在他們的身上我感覺到了其他規則的味道,他們剛開始地時候並沒有在意我的存在,就在我即將成功逃走的時候,那個為首的人發現了我身上所攜帶地稀有金屬氣息。這才向我動手。而且,我總覺的他看起來很眼熟,但是我可以肯定絕沒有見過這個人。因為他身上的氣息是完全陌生地。尤其是那雙眼睛。那種淡紫色,淡漠地光芒。奇怪,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今天你好好休息,就先不要出去了,其他地事情我會處理的。」破軍安撫地說道,看來這些人是衝著靈魂祭台而來地,只是靈魂祭台的建造是很隱秘的事情,靈魂祭祀一族現在將所有的一切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們是不可能將這麼重要的消息透露出去的,否決掉有奸細混入後,破軍有些疑惑,這些人究竟是怎麼知道建造靈魂祭台的事情。
破軍立刻通知宇無極加強準備建造祭台的那個荒星的戒備,把所有的一切都轉入地下,盡量清除往來的痕跡,迦藍星也進入到警戒的狀態,宇無極的辦事效率很高,炎龍星系很快就傳回反饋信息,確實是有一支二十人左右的隊伍進入了星極位面內,那些人臉上最明顯的特徵就是清一色的銀色金屬面具,在這些金屬面具上都有著相同圖案的花紋,似乎是某種身份的象徵,這些人除了在所遇到的每一個星球進行遊覽之外,並沒有做任何引人矚目的事情。他們所做的事情和普通的星際遊覽客沒有什麼不同,甚至更加徹底,但是正是由於這種表現反而更加引起了破軍的注意。
那些人在進入第一個星球的時候,便將從布布那裡搶劫的稀有金屬,以很低廉的價格賣給了當地的商人,然後每去一個新的星球之前,在路上總要搶劫上一筆,看起來很像是職業星際旅行者的行為,在各個星系都有這樣的職業星際旅行者,他們喜歡到處遊歷,以提升自己力量為目的到處旅行,他們不在乎金錢上的得失,行為也隨心所欲,像這種以劫掠來獲得旅行經費是常有的事。
因為這些神秘人的出現,破軍決定推遲前往雲祁族的時間,從雲笙口中他知道雲祁族雖然已經陷入困境,但囤積下來的物資再堅持幾個月是沒有問題的,而在破軍的建議下,雲祁族的人都自己將身上的經脈封死,雖然會帶來很多的不便,甚至如果長時間封鎖的話,可能會給以後的修煉帶來很多不便,但與被吸乾失去生命相比,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而且破軍已經承諾,等到靈魂臣服契約儀式完成之後,他會設法將那變異的力量所形成的束縛解除,並且幫助他們修復經脈。
破軍總覺得那些神秘人並不是職業星際遊覽者這麼簡單,從被炎龍星系的人跟蹤以來,他們每遇到一個星球就會進去遊覽一番,只要在星際之中遇到其他人就會去打劫,一切表現的和普通的職業星際遊覽者沒有任何差別。
他們表現的很正常,就連醉酒鬧事,光顧花街柳巷這樣的事情也一樣不拉,但是就因為太正常了,反而讓人感覺到有些可疑的成分在裡面,職業的星際遊覽者就像是上古的遊俠,他們的行為是很隨意的,他們隨心所欲,行動充滿了隨機性,即便是在一個星系內遊走。也不會有什麼固定的路線。
但是這些神秘人似乎一直是朝著固定地路線行進,沒有任何的偏移,就算是在很長的一段路程內沒有任何可供落腳的星球,他們也不會偏離這個固定的航道,耽
的職業星際遊覽者是不會讓自己露宿茫茫星海之中,趕路的。
破軍承認這些神秘人將職業星際遊覽者的特性掌握地很清楚,並且模仿的惟妙惟肖,唯獨差地就是這份隨性。也因為如此,破軍毫無費力便發現了他們的目標。正是迦藍星。
這些人地另一個敗筆就是破軍命令那些跟蹤的人故意挑釁,而那些人竟然無動於衷。莫明退讓,或者逼不得已動手時也是只將人制服便罷手,這樣根本不是那些與亡命徒有一拼的職業星際遊覽者會做出地事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就是流竄作案地強盜,他們是不會甘願吃任何虧的,就算是不能戰勝對手,也會想方設法在背後敲悶棍。搞暗算。而那些神秘人竟然在受到別人有意挑釁之後不但沒有任何報復行為。還在第一時間離開被找麻煩的星球。
這些神秘人似乎不明白一個道理,越是不想引人注意。就越會暴露自己的行跡。宇無極看著破軍手中地密報。眼神中閃過冰冷地光芒。「既然已經確定他們是衝著咱們而來,我們何不直接將他們剷除。留他們存在一天便像在身邊埋下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一樣,太危險了。迦藍星比不得暗魔城地銅牆鐵壁。被敵人潛入地話,很容易發生問題,而且靈魂祭台地建造現在正處於十分關鍵的階段。如果他們真是衝著這件事而來地話。恐怕對我們很不利。」
破軍認真考慮著這個建議。現在他與靈魂祭祀一族的關係還不能夠讓那雲天之上地人知道,他倒不是懼怕那個人。只是在一切沒有成定局之前,靈魂祭祀一族這枚暗棋暫時還不能曝光,雲祁族的情況也是能遮掩就遮掩,出其不意,才能出奇制勝。但是破軍總覺得這些神秘人的目地不會這麼簡單,布布所說地那種似曾相識之感一直令破軍耿耿於懷。
「放他們進來,有你我在,量這些裝神弄鬼地人也掀不起什麼風浪。這世界上只有我搶別人的道理,還沒有人敢在我手上搶東西呢,他們既然敢在我地地盤上搶東西,還敢搶我的東西,我若不將他們扒光了我就不是破軍。」那些稀有金屬雖然到最後還是落在了破軍手中,但一想到自己的東西還要用錢去買,破軍就一肚子的火氣,他爺爺的,老子就放你們進來,到時候一定扒的你們連內褲都不剩。
宇無極聽到破軍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長久以來都是破軍在打劫別人,他就是強盜的祖宗,沒想到竟然也有被人家下黑手的一天。看到破軍臉上那熟悉的邪笑,宇無極不禁開始同情那些敢於打劫破軍的人,他們的下場絕對不是淒慘兩個字可以形容的。
共同生活在一個城堡中,就算是再深入簡出,也總有碰到的時候,破軍和彌耶那迦正在一邊散步一邊研究黑暗女王亞娜迪斯和黑晶石詛咒的事情,剛好遇到正在遠處玩耍的閃閃和布布,閃閃遠遠的看到破軍便立刻歡呼一聲跑了過來,布布自然也跟在後面。
閃閃雖然能夠感覺到彌耶那迦身上有一種氣息誘惑她去接近,但是彌耶那迦的臉上一直保持著那種淡漠神傷的表情,小孩子都是很敏感的,察覺到彌耶那迦似乎不喜歡別人太靠近,所以閃閃也就不去招惹他。
閃閃拉著破軍快樂的說東說西,布布則是以那種和外表年齡完全不相符的沉思眼光,拚命的打量著彌耶那迦,即便是一向淡漠如水的彌耶那迦,也在這樣的注視下感覺到一絲的不自在,他不知道布布為什麼會這樣看著自己,就好像是要將自己看穿一樣,他知道布布的來歷,一個有著幾百年道行的物妖,彌耶那迦是絕對不會將她當作是普通的小女孩的。
看了有一會,布布忽然指著彌耶那迦說道:「難怪我會覺得你熟悉,怎麼樣,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還不快將東西還我,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搶劫姑奶奶我的東西。現在又不怕死的送上門來。你的那些走狗呢,叫他們都滾出來,看我不撕碎他們,哼,連姑奶奶你們都敢打劫,還有沒有天理了。」
雖然覺得布布趾高氣揚的模樣十分有趣,但是她莫名其妙的指控。仍讓彌耶那迦皺起眉頭,一旁地破軍和閃閃也停止交談看向彌耶那迦二人。破軍地臉上表情有些怪異,他看看彌耶那迦。在接收到不明所以的信息之後,破軍將布布帶到身前,「你是說。他就是那個帶頭打劫你的人?」
布布高傲的看了彌耶那迦一眼。眼中寫滿就是你,我已經認出你來了,你別想抵賴的意味,然後鬼鬼樂樂的示意破軍彎下身。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別出聲。我是在詐他呢,他地眼睛和鼻子以及唇形都和那個面具人很像。但是氣息又完全不同。所以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他。但是真的很像。」像是怕破軍不相信自己,布布用力加重最後那句話。
破軍感到一陣啼笑皆非。自從布布和閃閃成為好朋友之後就越來越有小孩子地模樣了,因為她原本那蒼老到極點的聲音極不受閃閃地喜歡。所以她的聲音也改變了,現在布布穿著一件桃紅色的公主裙,頭上綁著兩個小掃帚一樣地髮髻。看起來就像是一尊瓷娃娃一般。
破軍看著她那副人小鬼大地樣子不由得爆笑出聲。而一旁的彌耶那迦則是一臉的茫然。剛剛布布說的話他都聽到了,他也知道布布被打劫地事情。但是,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破軍似笑非笑地看著難得出現茫然表情的彌耶那迦說道:「彌耶那迦,我們地苦主布布小姐說了,你就是那群打劫她地面具人地首腦,現在你還有什麼說的,把你那些手下都叫出來吧,對了,布布,你告訴他為什麼會認定他就是那個打劫地人。」看著彌耶那迦眼中的困惑越來越深,破軍感到心情大爽。
破軍現在最大地樂趣就是逗弄總是一臉無波無緒,什麼也不在乎的彌耶那迦,爭取讓他表現出自己的情緒,這樣他才比較像是一個有血有肉地人,而不是一個完美地神祇,不再給人高不可攀地感覺。
布布很高興破軍竟然配合自己的計劃,她立刻煞有介事地說道:「
眼睛,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令眼睛的顏色變淡了一的眼睛是很稀有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種紫色的眼眸只誕生在極少數人的身上,所以單憑這一點,你就無法抵賴。」破軍正在等待彌耶那迦對布布的指控會做出什麼反應,是一笑置之,還是無所謂的任由別人誤會的時候,卻見彌耶那迦的臉色一變,一步走到布布的面前,緊緊抓住布布細小的肩膀。
「你是說打劫你的人有一雙淡紫色的眼睛?」彌耶那迦的語氣十分急躁,表情比死灰還難看。
布布用力掙扎著,「放手,你弄疼我了,你這是惱羞成怒,老闆救命,他要殺我滅口。」
破軍被彌耶那迦反常的反應弄得愣了一下,他連忙將布布從彌耶那迦的手中拉出來,他看得出來彌耶那迦是真用了力,破軍不明白,彌耶那迦對敵人雖然出手狠戾,但是卻絕不會對布布這樣的小女孩動手,是什麼讓他的情緒如此失控。
破軍瞥了彌耶那迦的一眼,對布布嚴肅地說道:「布布,你將那個人的樣貌詳細的敘述一遍,不要受到任何主觀情緒的影響。」
布布畢竟是活了幾百年的物妖,她甩了甩被捏疼的肩膀,說道:「老闆放心,我布布大人大量,絕不會和他一般見識的,我可以肯定他不是那個人,雖然無論他的身材,眼睛的顏色,還是鼻樑筆直的角度以及嘴唇的形象都和襲擊我的那個人很像,但是一個人的氣息和靈魂是騙不了人的,他身上的氣息和靈魂都太純淨,並且充滿了一股生命的氣息,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沒有那種異規則空間的氣息。」布布頭頭是道的分析著,破軍在她的身上隱隱看到了智者藏埆的影子,果然是什麼樣的人就養什麼樣的寵物,這規則穿行梭畢竟是藏埆創造出來的,有地時候心機深沉的可怕。
彌耶那迦根本不在乎布布怎麼看自己,他只希望布布口中的人不是自己所擔心的那個人,意識到剛剛自己的失控。彌耶那迦臉上的表情又恢復原本的淡漠,語氣平靜的說道;「剛剛是我失禮了,請你仔細地敘述一下那個人眼睛的特徵,尤其是眼睛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