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為擅闖聖光森林,還能夠活著離開這裡嗎?」原本和煦的陽光,立刻因為這陰森恐怖的聲音而變得暗淡,破軍皺著眉看著眼前。這個披散著粘黏地亂髮,模樣能夠嚇哭鬼的恐怖女人,心中有些悔恨當初怎麼沒有一拳將她拍扁,權當是為民除害了。他厭惡的向一旁退了兩步,將身後的彌耶那迦讓了出來,意思很明顯,有事自然是做人家小弟的代勞,現在正是考驗新收小弟的時候。
彌耶那迦完美的走上前,臉上完美的沒有露出一點嫌惡,但是心中卻已將眼前這個恐怖的女人。踹上了九九八十一路面目全非腳。對於別人來說是毀容,到她這完全是整形了。他的心中哀歎著。長得醜不是你地錯。但是出來嚇人就是你地不對了,他不是不想吐。只是怕對不起自己完美的形象。
而且沒知識也要有常識,沒常識也要懂得掩飾,一棵樹能稱地上森林嗎?就算這棵樹再大,它也只有一棵樹而已。他忍住心中地無奈,完美的開口,「這位小姐,念在你一直守護生命之樹,我不想為難你,速速退下吧。」
那個恐怖地女子看到乍一出現的彌耶那迦,頓時愣在那裡,畢竟沒有人能夠躲過彌耶那迦無以倫比的魅力。但是在看清楚彌耶那迦的面容之後,那女子突然變得更加瘋狂起來,「男人,漂亮的男人,都該死。」說著手中霎時飛出無數把短柄鐮刀,向著彌耶那迦包夾而來。
彌耶那迦心中十分鬱悶,明明他現在還處於無性別的狀態,這個女人是哪只眼看出他是男人的。絲絲僂縷地綠色靈氣將飛來的利刃全部化解,雖然只是吸收了破軍草木靈力的皮毛,但是他已經使用的有模有樣了。劍依然靜靜的握在白玉一般的手中,彌耶那迦絕美的臉在金黃色斜陽的照射下,如神像般莊嚴。
女子凌亂而狠戾的攻擊爆發在彌耶那迦的四周,她的動作很快,已經達到形影合一的程度,身隨影動,萬千個影像便有萬千個真身,也便有萬千次攻擊,就連破軍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雖然相貌駭人,但是真拼起命來,實力還是很了得的。
泥人也有土性,聖人還有打噴嚏的時候,彌耶那迦只是外表神聖莊嚴,骨子裡卻是完全繼承了那迦族嗜殺嗜血的天性。在女子不斷的纏鬥之下,他完美的面具逐漸出現裂痕,雖然從頭至尾,女人的攻擊都被豎琴阻擋,但是總有一隻蒼蠅在身邊鼓噪,也是一件很惱人的事情。「夠了,再不住手我就不客氣了。」彌耶那迦天籟般的嗓音此時聽起來,更像是死神的催命符一般。
那女子也不理睬,逕自加快攻擊的步伐,彌耶那迦終於怒了,他手中的劍輕輕撩起,一道強勁的風牆瞬間便將女子整個掀飛出去,重重的砸進了地面之內……
破軍在一旁看的直搖頭,這彌耶那迦比自己還不懂得憐香惜玉為何物,想當初自己砸出的人形坑也不過十米,這彌耶那迦一出手可是二十米不止啊,如果那個女人還能爬出來,那絕對是比號稱生命力最強悍的遠古異獸蟑螂還要強。
顯然彌耶那迦並不想給她這個機會,他緩緩走到人形坑前,劍上凝聚出清澈如水的光芒。破軍知道,這看似柔和的一擊,如果真的爆發出來的話,那個女人就算生命力足以與蟑螂相媲美,恐怕也真的永遠爬不出來了。但是破軍並不打算阻止,他很想看看這個完美的人。殺起人來是否也同樣地完美。
正當彌耶那迦手中的劍緩緩舉起地時候,兩個身影猛然衝出跪倒在他的面前。急切的哀求著,「偉大的彌耶那迦王,加加並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她的神智有些不清醒,所以才會犯下這樣的滔天大罪,請您念在她這些年來一直忠心耿耿地守護著您的份上,饒她不死吧。」
彌耶那迦劍上的光芒並沒有因為兩人的懇求而收回。相反的,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殺機,不著痕跡地看了一旁一臉若無其事的破軍一眼,彌耶那迦心中有些不踏實,對這個剛剛成為他主人的男人,他總有種看不透的感覺。
「即使是生命之樹的守護者。冒犯了彌耶那迦王一樣要受到毀滅的懲罰,但是現在我已經向偉大的破軍大人宣誓忠誠,如果主人願意饒恕她的失禮,我可以既往不咎。」這
向破軍表明了心跡,又讓面前的兩人明白了自己的身
破軍地眼中浮現一抹譏笑,隨即被微笑所取代,「百合,小受先生,這麼快又見面了。」百合看著笑容可掬地破軍,驚訝的張大了嘴。一副呆滯地表情。而小受地眼神則越來越深沉。那裡面已經不簡單是包含殺機,而是充滿著毀滅。甚至同歸於盡的決絕。他身上地殺意太明顯。就連一旁的百合也感覺到,她不安的看著破軍和彌耶那迦。不知道應該如何選擇。
「這已經是你第二次當著我的面展露殺機,最好不要再有下一次,現在你的主人是我的僕從,你們只不過是下僕,還是盡快認清自己的身份比較好。」破軍的聲音平淡沒有任何起伏,小受卻感覺渾身冰冷,就像浸在萬年寒潭之中一般,破軍的氣勢帶給他沉重的負荷,但他依舊只是恭敬而期盼的看著彌耶那迦。他眼中的堅毅和執著,讓破軍想起一直追隨自己來到星極位面的鐵衛軍,忍不住生起惜才之心。
就在這個時候,彌耶那迦手中隱忍不發的一劍,毫不留情的重擊在小受的身上,小受整個身體頓時橫飛出去,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跌在地上之後,他又掙扎著爬起來,依舊恭敬跪在彌耶那迦面前,表情平靜而堅持,彌耶那迦的劍再次舉起,百合急忙跪爬到破軍面前,「破軍大人,我們知道錯了,以後絕不會再冒犯您的天威,請您饒了小受吧,小受他只是一時想不通而已,我會好好開導他的。」
「夠了,彌耶那迦。百合,你帶他下去療傷吧,另外,坑裡那位如果還沒死的話,等她整理乾淨之後,讓她來見我。」破軍懶得再看這些人一眼,起步向著他的臨時居所走去。彌耶那迦手中的劍化作腕間的一個羽盾形飾品,看都沒看身受重傷的小受一眼,緊隨著破軍的腳步而去。
回到鼻涕屋,破軍斜靠在榻,享受著純淨靈氣的滋潤,眼睛在彌耶那迦身上打量著,彌耶那迦依舊神聖如佛像一般不怒不喜不驚,坦然自若的接受著破軍的審視。破軍看的出來,彌耶那迦的心中並不像表面這麼平靜,他在等著自己的問詢,但是破軍對預設好的答案並不感興趣,他在等,等一個可能會讓他都感到意外的人。
此時,彌耶那迦有種度秒如年的感覺,破軍的目光看似隨意,但卻像能夠看穿人心一般,他不應該慌亂的,雖然他才剛剛覺醒,但是擁有的卻是歷代彌耶那迦王傳承不息的記憶和經驗,他希望破軍發問,不管是什麼樣的問題,他都能夠給出最無懈可擊的完美答案,可是面對現在這種情況,彌耶那迦還真有些舉棋不定,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悶的敲門聲。
破軍揮揮手讓彌耶那迦站在身側,聲音慵懶的說道:「進來。」當門打開的瞬間,破軍覺得這還真是一個可愛的意外。門外站著一個充滿十足野性的女人,標準的妖姬身材,情婦臉,最難得的是那雙彷彿燃燒著火焰的酒紅色雙眸,雙眸中還閃爍著野性不馴的光芒,三件式皮質戰衣,襯托著她的身材,顯得更加火爆,露肩小鎧的下緣直到臍上,簡潔的戰裙恰好遮擋住渾圓的臀部。裸露在外地大片肌膚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顯得彈性十足。修長地雙腿勻稱有力,在皮質長靴的襯托下分外誘人。深栗色的波浪長髮。同樣不遜的隨意散亂在她的背後,更添一抹野性的風情。
「加洛佘參見破軍大人,彌耶那迦王。」媚嗲的聲音蘊涵著只有訓練有素地戰士才具有的果斷和剛毅,隨著她單膝行禮的動作,她胸前頓時漾起壯觀的波浪,破軍的眼神不由閃爍了一下,感覺一陣氣血上湧。險些流出鼻血。
破軍先前雖然已經看出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並不像表現出來地那麼簡單,但是卻沒想到她的真實面目竟然如此火爆,就連他這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人,都不禁受到了影響。破軍不著痕跡的向彌耶那迦看去,卻見他的臉上依舊是那副神聖完美的表情。唉,果然還不是男人啊。
「起來吧,我想你應該有些事情需要解釋清楚。」破軍的聲音依舊慵懶,但是加洛佘卻心中一突,感覺自己就像身陷獅口的麋鹿,這對一向以強悍著稱的她來說,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而且更令她意外的是,她明明在這個男人地眼中看到了與其他雄性動物同樣地驚艷和慾望,但是現在卻又冷靜的像是從未受到她地影響一般。這讓她有些困惑。
「是。破軍大人。」加洛佘站起身,恭敬地回答道:「我的感情曾遭受過背叛。受到些刺激。所以神智有時很不清醒,而且很多地事情已經記不清了。甚至連在這裡生活了多久都沒有概念,因為這樣才會貿然的攻擊破軍大人和彌耶那迦王,如果今天沒有兩位的當頭棒喝,恐怕我這一生都會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加洛佘願誓死追隨破軍大人,報答大人的恩情,也讓自己的人生不再留有遺憾。」加洛佘的表情誠摯,目光坦然。
破軍點點頭,看似隨意的問道:「你以前是個戰士?是哪一族的戰士受命於哪一天?」話音剛落,破軍便感覺到身側傳來一閃而逝的凜冽殺氣,而加洛佘的身軀,也因為這個問題明顯一僵,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讓破軍自己也愣了一下,他只是聯想到百合和小受的對話,以及那迦族對莫及北的稱呼,才試探性的一問,沒想到竟然引起這麼強烈的反應。
不愧是訓練有素的戰士,加洛佘雖然震驚,但還是很快恢復了平靜,「回大人,以前的事情加洛佘已經記不清楚,也許是過去的傷痛太過刻骨銘心,所以我選擇了遺忘,加洛佘只記得自己是一個戰士,以後願意成為破軍大人的馬前卒,成為大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聽憑大人差遣,望大人成全。」
「哦?這麼說我的一切命令,你都會遵從了?」破軍有趣的挑挑眉。
「是的,大人。」加洛佘堅定的回答道。
「好,我要你現在殺了彌耶那迦。」破軍冷聲說道。
軍的命令一下,加洛佘酒紅的雙眼,立刻轉向依舊如佛像一般站在那裡的彌耶那迦,手中幻化出一把匕首,毫不遲疑的向著彌耶那迦衝了過去,她的速度很快,
已經來到彌耶那迦的面前,手中的匕首向著彌耶那迦去。
彌耶那迦不躲不閃,依舊平視前方,完美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匕首毫無阻隔的沒入彌耶那迦的胸口。從頭至尾,加洛佘的動作都沒有停頓,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潺潺的鮮血從彌耶那迦的胸口流出,加洛佘這才放開手向後微退,手中幻化出另一把匕首,隨時準備在彌耶那迦沒有死亡時再補上一刀。然而,當她看到彌耶那迦的傷口轉瞬間就被一道乳白色的光芒撫平,就連插在其中的匕首也被吞噬之後,她並沒有驚慌,而是立刻提著匕首繼續上前。
一陣代表嘉許的掌聲讓加洛佘的動作停了下來,她不解的看向破軍,卻見破軍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你做的很好,先下去休息吧。」
洛佘恭敬的退了出去。破軍對加洛佘確實很滿意,她的實力應該還在黃道十二宮那些聖戰士之上。
此時,不但彌耶那迦身上的傷口已經痊癒,就連地上的鮮血也已經完全消失,連空氣中都沒有留下一絲血腥氣息。彌耶那迦向破軍躬身施了一禮。「恭喜主公,得到一把尖銳地兵器。」
破軍哈哈大笑。「彌耶那迦啊,做無本生意從來都是我破軍的專利,想和我談條件,你拿出地這點籌碼是不是太少了點,堂堂那迦族的王,出手不會如此寒酸吧?」
彌耶那迦一愣,「彌耶那迦既然已經與主人簽訂了靈魂契約。那麼彌耶那迦的一切包括生命都是屬於主人的,彌耶那迦又有什麼資格和主人談條件,只是彌耶那迦現在剛剛覺醒,有很多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彌耶那迦不敢對主人有任何隱瞞,如果主人有什麼吩咐的話。彌耶那迦一定萬死不辭。」
破軍擺擺手示意彌耶那迦起來,彌耶那迦站起身,想了想,說道:「彌耶那迦雖然剛剛覺醒,但是已經繼承了一些歷代彌耶那迦王的記憶,我們現在所處的空間名為逆規則空間。」
「逆規則空間?」破軍驚訝地重複道,但是這個名字,那迦族就已經做了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難怪會被放逐到一無所有的蠻荒星,那個掌控一切的規則竟然允許這樣的東西存在?還是這只是一個禁忌的名字?
彌耶那迦毫不意外破軍地驚訝。「是的。逆規則空間,違逆規則的空間。這也是彌耶那迦的宿命。那迦族曾經生活的地方富庶豐足。但是卻經不起當權者野蠻的剝削和統治,在束縛的規則之下。那迦族和其他愛好和平的種族除了反抗,沒有任何生路可走。雖然規則的力量太過強大,統治者的手段太過狠毒,但是歷代地那迦王族從來沒有放棄過,因為規則地限制,彌耶那迦王族極難孕育,所以才有了這個逆規則空間的出現,這是不知多少代那迦族地人以鮮血和靈魂交換來地守護之力,守護著那迦王族能夠順利成長,直至覺醒,然後繼承歷代彌耶那迦王的記憶和能力,帶領族人繼續反抗。」
破軍想到閃閃那張甜美純真地小臉,「這個逆規則空間是存在於人的身體之中?還是這個人本身就是逆規則空間?」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這個逆規則空間,具體以什麼樣的形式存在,我從一出生就被封印在生命之樹當中進行孕育成長,在沒有覺醒之前,我是沒有意識的,從覺醒那一刻起記憶的封印才正式開啟,等到完全覺醒時,才能擁有彌耶那迦王全部的能力,現在所能知道的也只是一個大概而已。」
這一次,彌耶那迦王沒有說謊,破軍對這個神秘的那迦族和那傳說中的統治者興趣更加濃厚,種種跡象表明,這個所謂的統治者定然與那規則有著一定的關係,或許就是規則本身。「如果逆規則空間只是為了承載和孕育你,那麼現在你已經覺醒或者即將完成覺醒,這個空間的承載者會如何?」小女孩閃閃很得破軍的歡心,他並不想就這樣看著這個小女孩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