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的臉上露出嚮往的神情,很快這種神情就被堅定所代替。他在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向宇無極那般,脫離所謂的規則束縛。既然有了目標,就要針對目標開始努力。破軍用神識查看體內的小宇宙以及混沌空間的情況,他驚喜的發現,他體內混沌之力的發展竟然促進了小宇宙的進化,那顆紫色的星球周圍,赫然又出現幾顆奇特的星球。
更令人驚奇的是,那幾顆新出現的星球上,竟然出現單薄的生機。僅僅是那少的可憐的生機也夠破軍欣喜欲狂了,他明白這種情況一定和他大量吸收天地元氣的情況有關。
破軍迅速收斂心中的情緒,面部上不露半點聲色。他明白,自己此刻的突飛猛進任誰都不可能想到,這絕對能夠成為出奇制勝的一個關鍵。
小善如果能動,現在一定是笑得花枝亂顫。她聽了破軍的話之後,原本還訝異他為什麼不驚訝,後來聽到他對靈位面的解釋,精神波動直接消失不見。也是因為如此,小善並沒有發現破軍心中那劇烈的情緒波動。好半晌之後,她才再次出聲,只是聲音仍舊帶著一絲笑意:「咳咳……那個,破軍,你的理解好像有一些錯誤。」
破軍一揚眉,等待著小善的解釋。
她頓了頓之後才繼續說道:「所謂的靈位面並不是什麼都沒有的那個『零』,而是充滿了天地靈氣的那個『靈』。我沒有去過那個地方,那裡具體是什麼樣子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說那裡是最高界,是主宰所有位面的『界』。」
天地靈氣?靈位面?破軍今天又聽到了許多新鮮的名詞。到底是什麼位面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他真正注意的是「天地靈氣」這個詞,不知道這個天地靈氣和天地元氣,又有著怎樣的關聯。他心中對這個靈位面充滿了嚮往,他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臉上也露出邪氣的笑容。
「既然他對靈位面如此好奇,而且還有一個非去不可的理由,那就讓他直接做準備去就好了。」小善忽然覺得有些不妥,她不知道這樣貿然的將靈位面的事情講出來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她現在無法進入破軍的意識,自然也就沒有辦法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然而當小善想起特洛伊時,所有的猶豫都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對她來說,沒有什麼能夠跟特洛伊相比。只要能夠找到特洛伊,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她也願意。不過是說出靈位面的事情,這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破軍在思索著「界」的定義,而小善則是思念著特洛伊,一時間,他們之間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當中。與其自己在這裡苦想,倒不如找一個知道的人問個清楚。思考了半天之後,破軍斷然做出這個決定。
而此時,地藏王仍舊坐在東學院當中。只不過他的臉色出現了許多慍怒,手中的茶盞也已經換成了盛著紅酒的高腳杯。不過東學院院長的神色卻變得非常輕鬆,他像是有恃無恐一般,兀自低頭處理著自己的公務。誰也看不到,他埋在文件當中的臉上,掛著無比暢快的笑容。
當地藏王得知破軍是星皇宇無極的徒弟之後,他就一直保持著這種表情。當然,以東學院院長那種老奸巨猾的程度,這個消息絕對不可能從他口中吐露出來。否則以地藏王那好面子的程度,肯定得跟他急。你不敢招惹星皇宇無極,難道就敢來招惹我了嗎?
好在地藏王本人對宇無極也是忌憚不已,也許他地藏王在別人眼中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可是在宇無極眼中,也不過是一個走狗而已。早已經不受界面規則束縛的宇無極,根本就沒有把地藏王和他背後的那個人放在眼裡。
地藏王得知破軍的後台之後,一直徘徊在去與留的抉擇中,如果走又怕有失自己的面子,留下來卻又覺得如坐針氈。就這樣,他在這裡盤亙了十幾年之久。不過讓人深感意外的是在這十幾年當中,破軍竟然沒有出現過並且連半點消息也沒有傳出,整個人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這讓地藏王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外界的傳言越來越風風火火,而當事人沒有出來澄清,更是引起了無數人的猜測。
地藏王的心中打起了小鼓,難不成這個來歷不明的破軍,真的是宇無極的私生子嗎?
東學院院長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終於抬起頭來笑瞇瞇的開口道:「前輩,破軍基本上是不會來了,他在學院只是掛名而已,畢竟有星皇宇無極前輩的指導,我相信他根本是用不著來學院學習的。」
地藏王在心中緩緩的舒了口氣,臉上卻做出不滿的表情說道:「真是沒有規矩的小子,怎麼說也應該來學院報道一下才對啊,害我老人家等了這麼久,算了,我那裡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辦理,就不等那個小子了。」
東學院院長暗笑於心,口中卻恭敬無比的說道:「那是,您
忙,這是應該的。等我見到那個小子,一定會好好I敢這麼浪費您的時間。」
地藏王聽了這話,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奇怪的能量波動出現,如果不是房內兩位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根本發現不了這陣細微的能量波動。此時院長室的門被敲響,東學院院長疑惑的開口道:「進來。」然而門外出現的那個人影頓時令地藏王以及東學院院長目瞪口呆,驚訝與鬱悶交織的表情呈現在二人臉上。
破軍一來到東學院,就立刻趕到院長室外。他感受到院長室內那股強大的力量波動,稍稍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敲響了門。然而當他打開門之後,首先印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巨大的金碧輝煌且瑞氣千條的身影。他幾乎不用看就能夠想到,在整個第一位面當中,能夠俗氣兼沒品味到這種程度的,也只有地藏王一人了。
破軍現在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扭頭逃跑,不過理智卻硬生生的阻止了他的腳步。原因無他,破軍明白,即使地藏王要對他動手,也不會選擇在東學院院長辦公室的。而且他的表情和院長的表情都是同樣的異常古怪,像是遇到了什麼尷尬無比的事情一樣。
破軍略一思肘,以他那聰明的頭腦,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想必地藏王來東學院找他,卻恰巧聽說宇無極的事情。在這種騎虎難下的境地中,東學院院長正給他一個台階,他也正好順破騎驢。只是在地藏王正要離開的時候,破軍卻不巧的出現了,這就再次讓所有人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東學院院長有些無奈,好不容易地藏王這個瘟神要走了,破軍卻又在這個時候出現。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巧合到這種地步,只是現在事情卻不知如何是好,難道又要出現一次當初的特洛伊事件嗎?他在自己的徒弟七殺天尊陸謔冉那裡聽說了破軍的性格,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冒犯了地藏王,就算是宇無極也來不及救他。
破軍在東學院院長擔心的眼光中,出人意表的露出幾乎算得上是諂媚的笑容。他異常狗腿的走到地藏王面前,露出敬仰萬分的表情說道:「這位如此威武不凡,氣勢萬千,想必一定就是地藏王了吧。我是東學院的學生破軍,在升入第一位面之前,我就已經對您敬仰萬分了,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夠見到您,破軍真是三生有幸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露出感動萬分的神情,他的神情自若到極點,就像是沒有看到東學院院長那副肉麻的表情一般。地藏王臉上露出舒坦的表情,破軍這一番馬屁真是拍的他舒暢之極,就連自己是來幹什麼的都忘記了。地藏王笑瞇瞇的開口說道:「你就是破軍?嗯,不錯,果然是一表人才,難怪宇無極會收你做徒弟,可惜我慢了一步啊,不然一定不會放過這種好苗子。」
破軍連忙露出笑容謙虛的說道:「哪裡,哪裡。」兩人之間言笑晏晏,哪裡有半點敵對的氣氛。東學院院長見狀鬆口氣,不管以後會怎麼樣,地藏王態度至少說明了他現在絕對不會翻臉。只是不知道地藏王是否得知了「源」的事情,如果他知道破軍體內有雅典等人抽取的「源」的能量,一定不會就此罷休。而且到那個時候就算是宇無極親自出馬,也不見得會管用。
不過要是真到那時,倒霉的就是西學院了,當然破軍也絕對逃不了干係。他和「源」融合在一起,難保地藏王不會將他煉化,將其還原成「源」的原始狀態。一想到這裡,東學院院長就變得憂心忡忡,以至於他完全忽略了地藏王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機。
破軍雖然也沒有看到地藏王眼中的殺機,不過他卻敏感的捕捉到了那僂淡淡的殺意。就為這一點,已經足夠讓他提高警惕了。破軍明白,即使他的修為剛剛增加了不少,也依舊不可能是地藏王這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傢伙的對手,他知道在以後的日子自己要多加小心了,搞不好什麼時候,地藏王就會突然發難,說不定他就會和離幽變成同樣的下場。
此時地藏王對眼前這個眼角帶著奇異符文的男子算是上了心,破軍是第一個這麼年輕就到達第一位面的人,就算加上在娘胎裡的時間,他的年齡也不會超過地藏王年齡中的一個零頭。僅僅是這一點,已經足夠令人心驚了。而且他能夠忍辱負重,在面對敵人的時候卑躬屈膝,光是這份見識和忍耐力就已經讓人自歎不如。
最重要的是,地藏王隱隱在破軍的身體當中感受到了「源」的力量。他之所以按捺步伐,一是因為宇無極的緣故,地藏王並不怕人嘲笑,因為他確實不是宇無極的對手。那個人已經掙脫了規則的束縛,不要說他了,就是他背後的主人也是拿宇無極無可奈何的。
第二則是地藏王並不確定那是否真的是「源」的能量,如果破軍身體當中真的有「源」的能量,那麼
的主人一定不會就此罷休。「源」當中包含的隱秘I也不為深知,他只是大概聽說,自己的主人也在致力於「源」的研究,至於到底是什麼,他就不清楚了。
他現在根本不能確定破軍到底有什麼樣的背景,如此貿然出手,說不定到時候連主人也保護不了他,地藏王能夠做的只有隱忍。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一定會覺得驚奇,向來我行我素,跋扈到極點的地藏王竟然也需要隱忍,這絕對是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
他言不及義的和破軍隨意閒扯了幾句,然後連六道輪迴甲的事情都沒有提就直接離開了。從神甲圖鑒中消失後他就知道,破軍一定對那件鎧甲做了些什麼。不過他並不是十分看重那件戰甲,相反,他對新出現的那件天狼戰鎧倒是十分感興趣。
這件戰甲幾乎在六道輪迴甲消失的同時出現在神甲圖鑒上,地藏王非常確定,它和六道輪迴甲一定有什麼聯繫。當他看到破軍那一剎那心中就明白,圖鑒當中消失的那兩件神甲竟然被他融合成了一件。僅僅是從戰甲上洩露的些許氣息,地藏王就知道這件戰甲是排名第一的天狼戰鎧,因此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得到這件戰甲。
破軍感覺到他投在自己身上的火熱目光,心中頓時生出一股寒意。他在心中猜想道:「這老傢伙不會是個老玻璃吧,***,他要是敢打老子的主意,就算拚個形神俱滅老子也要宰了他。」他古怪的看了地藏王一眼,心中下定了決心。
對破軍來說,就算是面對再強大的敵人,他也可以裝孫子,同樣也可以卑躬屈膝。然而若是觸犯了他的某些底線,他寧肯拚個魚死網破。地藏王從他那怪異的眼光發現自己的表現太過露骨,頓時尷尬的咳了幾聲。並且草草的向東學院院長打了個招呼,然後迅速消失在原地。
東學院院長這才鬆了口氣,他回望若有所思的破軍,淡淡的開口問道:「來了,有什麼事情嗎?」
破軍看著眼前這個讓他覺得熟悉無比的人,疑惑的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我總覺得你給我的感覺很熟悉。」
東學院院長笑著開口說道:「我在這裡從學員升到院長,總共用了十萬年的時間,基本上我們應該是沒有什麼機會碰面的。」
饒是破軍臉皮如此之厚,也忍不住尷尬起來,他明白自己問的問題到底有多愚蠢。不過東學院院長下一句話徹底解開了他心中的疑惑:「雖然我沒有見過你,不過我卻從我的徒弟那裡聽說過你的大名。」東學院院長笑瞇瞇的說道:「我是七殺天尊陸謔冉的師父,鶴武長兵。」
聽完東學院院長的解釋,破軍算是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他體內的「源」竟然是西學院雅典等人私自利用禁術抽取的,擁有「源」的破軍本身就是一個活證據,如果不是因為雅典等人捨不得就此毀滅辛苦得來的「源」之力,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他。
破軍聽了鶴武長兵的話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這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他想要讓破軍和他們合作揭發西學院的罪行,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破軍哪裡會不知道他的心意,只是西學院不安好心,東學院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雖然他看不慣西學院那般自稱為神的傢伙們,不過只要他們不出現在破軍面前,他就覺得無所謂。
東西學院互相傾軋的這些事情令破軍厭煩無比,他算是明白當年特洛伊為什麼寧願選擇在愛捷特城堡中重新創造生命,也不願意理會這些俗人的原因了。也許當初宇無極的飛昇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誰知道呢……
破軍在東學院院長鶴武長兵極其鬱悶的眼光中自若的離開,他甚至連一直關心的關於靈位面的事情都沒有詢問。他不是不明白鶴武長兵想要他當作證據的心理,可是只要是一個正常人,想必都不會喜歡讓人當成東西對待的。而且,破軍現在還無法自如運用「源」的能量,他可不喜歡任人宰割的感覺。
雅典臉色灰白的躺在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床上,她那火爆的身材完全的舒展開來,充滿了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只是此時誰都沒有心情欣賞眼前的美景,因為在這毫無瑕疵的身體當中,潛伏了一股極度危險的能量。當日星皇宇無極將其擊傷之後,能量殘留在她身體當中,不管西學院其他人用什麼辦法都去除不了這股能量。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和她一起回來的墨脫菲爾和拉捨爾卻沒有任何不適。拉捨爾身上除了被破軍打傷的痕跡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傷勢,而墨脫菲爾更是只帶了一些震傷,這讓西學院的現任院長宙斯王非常不爽。如果不是因為墨脫菲爾資歷夠久,宙斯王甚至會認為他是東學院派來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