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會在付西這避無可避的一招上吃大虧,破軍則不然。
身邊的獄猛然爆發,將周圍的空氣都壓縮到了一處,破軍踩著那一塊有如實質般的空氣平台,虛立在半空中。想了一想,他還怕不保險,又往上走了幾步才停下來。
其實,破軍的這個動作完全是多此一舉。在他展開了自己的「獄」後,完全就像是一塊磐石一樣立在洶湧的地心引力流中,外界的引力的變化對他來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破軍並不知道自己這一個小動作,在觀眾席上又掀起了軒然大波。剛才,在破軍展示了兩手分使冰火魔法時,就已經將一大部分人刺激的精神錯亂了。這個位面上存在著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比如說極地雨林,或者是火焰北極熊,可是,能修成冰火同源的魔法師,幾千年來還沒有一個。這一轟動效應剛剛平復了一點兒,破軍又做出了在他人看來根本不能想像的動作。難道,他還同時是風系魔法師?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這個想法。
雖然明知道這個想法存在著很多漏洞,但在沒有什麼別的解釋下,破軍在前來觀看比賽的眾人心中的高度又提升了一大層。三系魔法師,光想一想,就讓人熱血沸騰。頓時,賭破軍會輸的賠率升到了一比一千萬,那個窮到只剩一條褲子的賭鬼暗地裡捶胸頓足。若不是貪看後面地比賽。他幾乎就想立刻衝回家去。將老婆賣了,再回來賭破軍必勝。
已經完全喪失了鬥志地付西,在破軍還沒有再次攻擊時,就高舉雙手走下了擂台,讓還沒有打夠的破軍一陣不爽。不過,在這場戰鬥中,破軍所領會到的新體悟,已經足夠他消化上一陣子了。
說破軍是三系的魔法師,其實是不確切的。嚴格說來,破軍應該算是第二位面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全系魔法師。片刻的反省之後,破軍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自己與其凝神費力的在空氣中尋找各系的元素分子,還不如直接啟用自己身體內混沌地能量。混沌的元素包含著組成世間萬物的元素根本,用來做引子是再合適不過。
而自己體內的混沌力量,雖然對比起其他強者來說還很弱小,但是那混沌的渾圓氣團卻一直的在吸收周圍駁雜的能量,在來到第二位面後,破軍的元神修煉幾乎停止了,可是混沌之圓的轉速卻避以往要快了許多倍。這也算是不幸中唯一的大幸。
下面地幾場比賽跟破軍的比賽相比,幾乎可以說是沒有絲毫出彩的地方。唯一引起破軍注意的是一個空間魔法師與一個風系魔法師的對決。風系法師本來就以速度見長,但是在空間魔法師的瞬移與空間禁制之下,始終被克制的死死的。
看了一會兒,破軍啞然失笑。這空間法師所謂的空間禁制,不就是破軍的「獄」地翻版?只是,在破軍的「獄」中,他可以訂立所有自己能想到的規則。而空間法師卻只能靠著咒語為媒介,施展出特定的獄之法則。
至於瞬移,破軍也試驗了一下。在把周圍空氣稀釋到第九位面那樣地程度時。破軍也可以很輕鬆的施展出瞬移。看來,還是自己身體的強度不夠,無法適應這粘稠的空氣與強大的壓力,破軍相信:當自己升到地級青銅階武士的水準時。一切問題就自然迎刃而解了。
火紅長髮地威娜對上了一個蒙著面紗的神秘少女時,竟然被燒成了重傷敗下陣來。以威娜達到人級黃金階火系法師的水平,足已發出地獄火這種威力極其恐怖的技能。但是,她以之為傲的技能沒有在這場戰鬥中起到絲毫的效果。那女子踏著地火岩漿橫流的地面向她施施然走來,根本連防禦都懶得防禦。隨著她輕巧的舉手,一朵散發著黃色流焰的明火在威娜面前忽然爆開。這個火系的法師頓時發出痛苦的慘叫聲倒在地上。
「嘖嘖,還真是心狠手辣啊。」破軍這會兒也認了出來,那少女分明就是自己先前在議事國教的領域內碰到的那個搶劫者。想不到她小小的年紀,竟然如此狠毒,似乎根本不知道憐香惜玉四個字怎麼寫。
不過,破軍卻絲毫不詫異那少女能跳過海選與初賽的過程,直接參加複賽。自己都可以依仗著恭親王的身份跳過海選,而這場大賽本來就是人家辦的,所以這一切就更理所當然了。
在剩下的五個人中,那少女直接獲得了終決賽晉級權,破軍和其餘三個選手還需要通過兩次篩選,才可以獲得與那少女決戰的資格。
對於這一點,破軍倒是不以為忤,因為他的對手,是翼人族的逃兵西裡蒂。
看著這個面前與狄阿斯極為相像的四翅「鳥人」,破軍的胸中頓時洶湧起滔天的戰意。當日若不是有那神秘的符紋,破軍恐怕就要栽在那自稱光明神的傢伙手中。可是,破軍此時已非昔日阿蒙,更何況,有了混沌之力和朱雀鎧尋璐甲作為後盾,破軍對收拾西裡蒂有著非同一般的信心。
直接連抽籤的過程都免去了,破軍隨意的對著西裡蒂一揮手,「你先來吧。」
認出了破軍就是當日裡對自己先微笑再怒視,後來又在初賽上大出風頭的恭親王,西裡蒂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禮貌的向破軍躬身行了一禮後,一絲潔白的聖芒在西裡蒂雙手之間逐漸成形。他並沒有急於攻擊,而是凝神積攢更多的能量。面對破軍這樣充滿變數的恐怖人物,西裡蒂當然希望能在第一回合裡解決掉他。至少也要讓他受點傷。這樣自己才有獲勝地希望。
西裡蒂手中地聖芒已經變成了一柄長槍的模樣,由能量體凝實為實體的狀態。絲絲神聖的力量化為雷霆閃電的形狀在長槍的周圍環繞著。觀察了半晌之後,破軍得出了一個結論:這鳥人所使用的魔法,與其他的元素魔法有著本質上的不同,是更接近於天地元氣地能量。
一得出這個結論,破軍便開始盤算起來,怎樣才能將這種力量收為己有。只是,到底用元神中的哪一件武器,才更合適於吸收這「鳥人」的能量呢?
破軍還在猶疑之間。西裡蒂手中的長槍就已經脫手,向著破軍疾飛而來。匆忙間,破軍記起元神中的誅光劍。在他看來,也只有誅光劍中所存儲的天劫能量,與那鳥人所發出的能量最為相像。
誅光劍與西裡蒂的神聖標槍一碰即開,擦出一溜閃爍著金銀光澤的火花。在向後退了十幾米之後,神聖標槍又重整旗鼓衝了過來。就在這時,破軍手中的誅光劍忽然消失了,閃耀著詭異黑光地辟魔刀取而代之,出現在破軍的掌中。
破軍一愣。但此刻已不容他再換武器,只好倉惶舉起手中的辟魔刀迎了上去。神聖標槍一挨到辟魔刀,立刻在半空中停頓了下來,重新化為閃電一般的絲帶狀能量,沒入到辟魔刀的刀身之中。
隨著神聖力量的滲入,辟魔刀原本漆黑的刀身,逐漸泛起耀眼的亮白色光芒。那光芒越來越強盛,竟然達到了堪比太陽的亮度,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舉起手來擋住眼睛,在他們放下手地時候。那柄吸收了神聖標槍力量的黑刀已經不見了蹤影。
在辟魔刀發生質變的第一時刻裡,破軍就立即反應了過來,將它收入到自己的元神中。在光明力量地淬煉下,辟魔刀由先前漆黑的顏色。變成了略帶透明質感的銀白色,更散發出無比神聖威嚴的氣勢來。
這正是辟魔刀的第一次進化過程。要辟魔,先入魔。辟魔刀先前吸收了鬼神雷目的能量,正是天地間最為陰寒詭異地氣息,再經過這一次光明力量的提純改造,它已經具備了辟魔的初級能力。
只是。關於辟魔刀的一切,破軍並未察覺。觀眾席上的眾人,眼神差一點兒的,甚至都沒來得及分辨出破軍所拿的到底是刀還是劍,就已經被他主動攻擊西裡蒂所掀起的又一波高潮吸引了過去。
破軍並沒有給西裡蒂反應和喘息的機會,混沌之力流轉間,破軍的五指上就熊熊燃燒起不斷變幻著形狀與色澤的火焰。這種火焰是破軍按照火之規則,用體內的混沌之力引發周圍環境中的火元素形成的,被破軍命名為「天火」。
雖說這天火只是第一階段,比起南明離火與紅蓮業火等六界奇火還差了很大的一截,但其中所包含的其他元素與火元素衝擊所形成的爆炸性威力,卻是那些火焰遠遠所不能企及的。
破軍伸出一個手指,輕輕一甩,指尖上淡青色的火焰並沒有順勢被甩出去,而是在空氣中形成了一道數米長的火鏈。那火鏈如活物一般,瞬間分成兩股,包裹住西裡蒂垂在兩側的翅膀。一股毛髮燒焦的味道傳進了破軍的鼻子,讓他厭惡的皺了皺眉頭。燒烤雞翅前,忘記要先將毛拔乾淨了。
西裡蒂慌忙興起全身的光明之力,用來甩脫附著在自己翅膀上的青色火焰。可是,那青色的火焰中卻附帶了風之力,好不容易被揮開,又會如跗骨之蛆般的追蹤上來。
「神聖淨化。神之守護」
劇烈的灼熱痛感讓西裡蒂再也顧不上掩藏實力,慌忙使出了自己最強的光明守護魔法。迅速膨脹的白色光芒被破軍青色的火焰抵擋在外,在神聖光芒中,西裡蒂氣喘吁吁的露出身形。他張開的四翼只剩下兩片還有著被燒焦尾端的羽毛,下面的兩片,早已經被燒成了光禿禿的焦黑肉翅。在閃爍著純潔光芒的背景下,更顯得無比可笑。
一招接過,並不代表西裡蒂就此安全了。破軍又只是輕輕地一揮手。食指上那抹土黃色地火焰瞬間沒入地下。
下一刻。西裡蒂就發現自己的腳下燃起騰騰的火焰。那些火焰彷彿有著無比的凝著之力,將西裡蒂的雙腳牢牢固定在地上。
隨著破軍一一將綠色與淡藍色的火焰投入到地面上,西裡蒂的境況就更難熬了。無數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籐蔓纏繞住他的身軀,一蓬蓬蘊含著水火之力地小火球在他的防護內爆炸開來。含有極端排斥力量的爆炸所產生的力量連第九位面裡最高科技的分子炸彈也比不上,西裡蒂被炸得滿身是傷,想要舉手投降,卻被爆炸所引起得煙霧擋住了身形。想起破軍先前極端仇視的眼神,西裡蒂的心中閃過了一絲頓悟。雖然不知道他與自己究竟有什麼樣的仇恨,但是看樣子。想要讓他放過自己,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西裡蒂手中出現了一把光劍,劈開了緊緊纏繞住自己地籐蔓,再一狠心,斬斷了自己的雙腳,振翅向天空中飛去。
可是,破軍又怎麼會這樣容易讓他逃脫?原本打算拋出手中蘊含著金之力的火焰,但轉念一想,破軍卻發出了一聲清嘯,將「透極」的力量運用到了腳尖。頓時,破軍腳下的土地被震出了一個大坑,而他本人,則憑藉著反彈的力量,如箭一般向天空中射去。
在追上西裡蒂的一剎那,破軍在腳下的天空中灑下一片水霧。一枚手掌大的奇特符紋出現在破軍的手中,隨著那符紋中所冒出地絲絲黑氣,西裡蒂瞬間消失在半空中。破軍撿起那個沒有雙腳神情無比驚詫的小黑像,將它投進了自己儲物手鐲的暗格裡。
偶爾多一項收藏的癖好也不錯。破軍自空中緩緩降下,向裁判台攤了攤手。表示沒有追上西裡蒂。這場比賽在大多數地觀眾的歎息聲中突然落幕,擂台上一直充斥著燒灼與爆炸形成的煙霧,那些賭西裡蒂會堅持到最後的賭棍們在迷茫中流下了悔恨的眼淚。
在爾後的那場比賽中,破軍遭遇地是經他協助才取得參賽資格的木系巨靈閣。在與破軍短暫的對視後。閣禮貌的鞠了一躬,直接走下了擂台。
「不知道為什麼,我無法對您動手,所以,我自願放棄比賽資格。」
閣的這句話,造成了本次大賽的又一次轟動。原本抱著看好戲心情的觀眾們異常失望。都以為破軍以權勢壓人,從而取得不戰而勝的結果。
賭破軍會失敗的那個賭鬼更加絕望了。雖然那個紅衣少女也有著鬼神莫測之力,可是在破軍炫目的表現下,她就顯得極為黯淡無光了。
然而,不管觀眾有任何的反應,萬眾矚目的終決賽,還是於次日開始了。
站在修復平整的擂台上,破軍猶如一棵頂天立地的勁松,巍峨而不可撼動;在他對面的紅衣少女,面上仍然蒙著薄薄的輕紗,那雙瞅著破軍忽閃忽閃直眨的眼睛,透露著一絲絲俏皮的意味。
「喂,木頭,沒想到能在這兒遇見你,你果然是來參加比賽的。」那少女似乎極為得意自己猜測的正確性,「這樣好不好?我們來打一個賭。我要是能贏了這場比賽,你就把那天的鎧甲送給我。」
木頭?破軍的臉頓時綠了,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一個女人敢於叫自己木頭!這女人難道活得不耐煩了嗎?
「我不會因為你是一個女人就留手的,我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破軍微瞇著的眼裡,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可是,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呢?」那少女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頓時被自己轉移了注意力。
「你的名字?」破軍愣了一下,「帝武鷹嗎?」
「是啊,你是從誰那裡知道我的名字的?你是不是暗戀我,所以專門去問過別人?不過,別說我沒有警告你:我可是議事國教的聖女,是絕對不可以結婚的!」那少女說的煞有其事,異常認真的樣子。
破軍的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半晌之後才緩緩鬆開,「你認為我會對一個根本沒有見過面貌的女人感興趣嗎?開玩笑,誰知道你長的是什麼樣子,弄不好醜的像個母夜叉,等我破軍大人暗戀你?下輩子吧。」
論起這種夾槍帶棒的諷刺,破軍要是甘當第二,就沒有人敢自稱第一。那少女頓時被氣得滿面通紅,兩頰上也掛滿了晶瑩的淚珠,有心推翻破軍的言論,卻由於種種原因,不敢將面上的輕紗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