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敵已經離去,世界變得格外安靜。東方出現了魚肚白。
兩個人在朦朧之中走下了高速公路。不遠處就是凌海城。兩個人踏在草地上,慢慢行走。漸漸隱沒於一片幽幽的深林之中。
忽然安然發現桑美的腰間,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紅色線絲,正在以緩慢的速度環環相扣起來。
安然一把拉住桑美,關切地問她,「桑美,你有什麼不舒適的感覺沒有。」
「沒有啊!」桑美一點也沒有感到什麼異樣。
安然指了指桑美的腰腹部。這個時候桑美才發覺類似於一條紅頭繩一樣的絲線,正在自己的腰間蔓延,似乎在衣服上,又似乎在衣服內。
桑美用手撣了撣,發覺這並不是絲線,而是一種光線,無論你怎麼撣動,也無法將其弄掉。桑美撩起衣服,發覺這道紅光存在於自己的皮膚之下,究竟是什麼,自己也不清楚。
安然看著那道紅線還有一厘米的距離就將桑美的腰間環住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桑美看著安然那驚恐的表情,打趣的說:「怎麼了?這麼大驚失色的,難道是蛇盤瘡不成?」
安然卻說:「如果是蛇盤瘡,我倒不用這麼擔心了。畢竟蛇盤瘡還能治。這是一種幻術,類似於定時炸彈。只要紅線相扣,就會在身體的某個部位產生傷害。其傷害程度決定於施術者,注入在你體內的能量大小。這應該是絳天在臨走的時候,在你身體上留下的。」
此時,桑美卻看著安然,摀住了自己的嘴。安然低下頭,卻發現自己的腹部也有一條若隱若現的紅線,而且已經就要環扣住了。
忽然間,安然的身體發生了一次劇烈的爆炸。平地裡騰起一股煙霧,幾乎將安然的身體都吞沒在這團煙霧之中了。幾乎與此同時,桑美身體上的紅線也相環扣住了。桑美感到自己的腿部一陣劇烈的疼痛,轟然一聲,一股濃重的火藥味充斥在自己的鼻腔裡,煙霧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桑美再也站立不住,腿一軟,就癱倒在地面上。桑美用手撫摸了一下自己腿部的傷口。手上頓時粘膩地佔了不少紅色的血液。看著自己手上的血液,桑美不禁呻吟了一聲。
這時候,煙霧漸漸散去。剛才安然身體上的爆炸比桑美腿上的爆炸要強烈好幾倍。所以桑美非常地擔心安然是不是受了比自己還要重的傷。
煙霧散去,卻看見安然平靜地站在那裡,身上的衣服被炸得面目全非,還好,重要部位都有遮體之物。而且臉上黑乎乎的煙火色。不過一看就知道安然一點皮肉之傷都沒有受到。
安然在爆炸的一瞬間,用一層堅硬的金屬物質覆蓋在自己的身體之上,所以雖然爆炸進行的非常劇烈,但是幾乎沒有對安然產生什麼傷害。
安然用手扇了扇煙塵,咳嗽了幾聲,然後,俯身查看桑美的傷口。
「你沒事吧?」桑美關切的問。
「沒事。」安然簡單地回答道。「看來,你已經無法繼續行路了。」
安然將桑美背了起來。
桑美看著安然搞笑的形象,不覺失笑了。又由於腿部的疼痛很快收斂了笑容轉而呻吟起來。桑美說:「怎麼敢勞煩殿下背我呢?就算我腿斷了,也不能麻煩殿下背我啊!」
安然只是先前走去,說:「不要再廢話了。有力氣的話,好好運功療傷。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呢!還有很多很重要的任務要完成呢。豈能在這種地方耽誤時間?要知道整個蘭蒂斯王國都在等待這份重要的契約。」
桑美也感到由於自己的緣故,也許要耽誤許多時日來養傷,內心歉疚。於是也不說話了。任安然背著她,來到了凌海小鎮。
小鎮上,房屋稀疏低矮,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繁華之地。
偶爾遇到一個行人,安然問他,有沒有乾淨寬敞一點的旅店?行人遙指著遠處的一個三層建築說:「那邊有一個叫做杏花村的旅店應該還不錯。就是宿費貴了一些。」
安然謝過了這個行人之後,背著桑美快步來到了那個叫做杏花村的旅店門前。心中忽然想起了一句古詩「牧童遙指杏花村」。
進去一問,所謂的旅費比較貴,也就是每天80塊錢的宿費。
安然選了兩個寬敞的單人間,交了一天的錢。於是拿著鑰匙上了樓梯。房間在三樓。老闆是一個中年男人,看到安然背著一個傷號,於是過來幫助安然找到了他們的房間,才離開。
桑美忽然紅著臉說:「殿下,為什麼要開兩個房間呢?這樣多麼浪費金錢啊?我們湊合在一個房間裡就好了。」
安然看了看桑美這丫頭,不禁笑了笑,說:「你這丫頭,打什麼主意呢?要知道,我可是不會娶你的。」
桑美撅起了嘴,白了安然一眼說:「你才想歪了呢!就算你娶我我也不會嫁給你的。我只是考慮國家的財政問題。」
安然笑了笑,把門打開,將桑美安頓在床上,蓋好被子。說:「你的傷至少要三天的時間才能夠康復,這還要要求你不斷運用自己的內力去自我醫療。加上我每天過來給你輔助治療。否則,以你現在的情況,恐怕最少也要一個星期的時間。」
安然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床頭櫃上,就要離開。
桑美說:「安然,你別走嘛?陪陪我嘛!難道你不怕絳天現在前來,把重傷的我給卡嚓了嗎?」
安然看了桑美一眼,撇了撇嘴,說:「切!女人啊,真是麻煩!自己好好休息,聽到了嗎?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哪有功夫陪你啊。絳天那傢伙比你傷得還要慘,放心吧,他是不會回來害你的。」
安然離開了杏花村旅店,催動如雷快腿,只用了十分鐘的時間,就回到了剛才和絳天戰鬥過的地方。安然的心中始終有一種召喚,彷彿在那個地方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自己。自己一定遺落了什麼重要的線索,所以安然又回到了事發地點,去尋找那個召喚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