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叫過後,女子的嘴唇已經被男人的嘴唇緊緊吻住。
女子恍惚中似乎看到一雙火紅的嘴唇在自己的唇上肆虐。意識漸漸模糊,耳畔是一個尖銳的獰笑聲。
女子聽到了那個聲音。是的,她聽到了。
「歡迎你加入我的人偶隊伍。歡迎你的加入。你不會感到孤單的。將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成為你的夥伴。去吧,去找你的夥伴吧。」
「夥伴?」女子的心中一顫。眼前的黑暗無際無邊,只有一個想法。找到自己的夥伴。而什麼是夥伴,自己在做什麼,一概不知。
女子在黑暗中進行著漫長的等待,每一個小時似乎都彷彿漫長的一個世紀。那個聲音說:「快了,快了,馬上你就可以得到新的生命,馬上你就可以成為一個異能者,馬上你就會成為我的部下,馬上你就會成為我們之中的一員,馬上。」
女子在黑暗中,微微一笑,她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性格,忘記了自己的過去,忘記了自己的名字,甚至所有的一切。她只記住了一個名字,那就是「絳天」。
對,她主人的名字就叫絳天,每一個死去的已經變為幽靈的人,都牢牢的記住了這個名字,而其他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們忘記了一切。
不知道經過了多麼漫長的等待。似乎一切都已經結束,但是又彷彿剛剛開始。女子睜開了眼睛。只見那個剛才死去的男子,剛才撿起自己梳子的男子,剛才親吻自己的男子。面對這個男子,自己已經不那麼害怕了。
這就是自己的「夥伴」嗎?女子朝他打了個招呼。男子則說:「去尋找新的夥伴嗎?」
「新的夥伴?」女子訥訥地說,「你先去吧。我還有些事情。」
男子就離去了,嘴角帶著一抹邪氣的微笑。
女子拿出了一面小鏡子。照著自己那張原來清秀的臉。怎麼我的臉這樣蒼白?為什麼我的嘴唇這樣鮮紅,為什麼我的眼神這麼呆滯?最後,終於落到這樣一個問題上,我是誰?
女子現在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我現在為什麼在這裡?我要去哪?
所有的問題都沒有答案。女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將小鏡子放入了自己的小挎包之中。忽然她在自己的小挎包裡發現了一把尖利的匕首。女子很詫異地拿出了這把匕首。為什麼這把匕首會出現在我的背包裡?
女子用顫抖的手將這把匕首拿出來。女子向左右看看,無人。這把匕首的刀刃上映照出自己扭曲的臉。女子忽然神秘地笑了笑。看起來格外恐怖。
女子說:「我,要去找自己的夥伴。」女子又把這把刀放進了自己的背包裡。女子想,這把匕首就是我尋找夥伴的工具。一切都很自然,女子沒有再問為什麼。好似找「夥伴」是她與生俱來的使命一樣。
女子跳下中鋪,地面上有一個摁釘,尖利地刺進了女子的腳。但是女子一點知覺也沒有,女子穿上了鞋子,血液從鞋子裡慢慢地滲出來。女子此時,已經不再是一個正常的活人了。她是一個沒有知覺,沒有意識的受到控制的可怕人偶。
女子一轉身就消失在了通道的盡頭。
安然找到了那兩個警察,對他們說:「我們現在一定要把事情和那些乘客說清楚。並且把屍體失蹤的事情告訴他們,好讓他們有所防範。我已經感覺到了這個列車上死亡的氣氛正在蔓延開來。如果我們此刻不把事實告訴大家,那麼將會有更多無知的乘客遇害的。而且,那些遇害的人會繼續害人的。」
警察有些口吃地說:「你,是說,那些,那些屍體正在這個列車上活動?他們都變成了幽靈?」
安然點了點頭說:「是的,更確切的說,他們被人製作成了人偶。」
警察把剛才自己給這些屍體拍攝的頭部照片拿出來。安然利用幻術,將這些照片複製了幾份。
警察拿著這些照片,到各個車廂去,告訴那些乘客,目前的一切。
安然來到了一個車廂,他對乘客說:「乘客們,告訴你們一個非常糟糕的消息。現在列車上正在發生奇怪的事情。」說到了這裡,安然覺得那些乘客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那些屍體都消失了。」這一句話,乘客們就開始議論紛紛了。「他們都被一個人製成了人偶,現在正在列車裡到處害人。所以,我來通知一下大家,希望大家有所警惕。被害的人將被製成新的人偶。而新的人偶將會繼續製造命案,如此循環。」
有一個人問:「那麼人偶和人有什麼區別?被製成人偶不是很好嗎?不但擁有了異能力,而且擁有了不死的身體,甚至連痛苦都感覺不到。這不是很好嗎?」
安然還沒來得及回答,就從座位上站起來一個女子。更確切地說是一個姑娘。年紀輕輕,但是目光銳利。安然從這個女子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異能共振。
姑娘說:「人偶和人的區別,就和生命和雕塑的區別一樣。也許從外表上看,他們並無多大的區別,但是實際上,不會死的人偶本身就不擁有生命,從本質上來說,他就是一具屍體。他沒有自己的意識,只尊崇施術者的命令。她沒有感覺,甚至受到了致命的傷害,還渾然不覺。她之所以能夠走動,是因為他的身體裡灌注了施術者的魔法。她最終會隨著施術者幻術的停止,而重新變成一具死屍。」
姑娘的話鏗然有聲。大家都把目光轉移到了這個姑娘的身上。
安然也很驚詫,沒有想到,這個列車上竟然有精通幻術的乘客存在。
安然對姑娘說:「姑娘,你懂得幻術?」
「是的。」姑娘說:「我是為數不多的幻族人之一,而且曾經為皇族工作過。擔任過少尉一職。」
安然心中一陣,原來這個姑娘竟然還曾是一位軍人。怪不得看起來英姿颯爽,有一股只有在軍隊裡歷練過的人才會有的氣質。
安然拿出照片展示給大家看,這些照片分別是,一個老人的照片,那個少婦的照片,瘋言瘋語的女人的照片,那個胖男人的照片。大家看了那些照片,終於心裡有了些底,畢竟可以輕鬆地辨別出那些人偶的身份。就可以更好地提防和保護自己了。
安然讓大家放鬆。不要害怕,於是有前往另一個車廂。
那個姑娘跟著安然一同走著,安然問:「還沒有請教姑娘的芳名。」
姑娘說:「我叫露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