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向著對方看了一眼,心中充滿了憂戚。不知道該對這個眼前人抱有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是愛,還是什麼比愛更複雜的心情。安然的不知為什麼,心情變得十分糟糕。如同一團亂麻,好似遭到了什麼莫名其妙的打擊。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滋味。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有時候,人的愛和憂愁幾乎是密不可分的。
這個令安然又愛又憂愁的人是誰呢?還能有誰呢?自從見到她以後,她的美麗和熱情,那種天真的、大膽的做法令安然即心存不安,又無法釋懷。總是在夢中與之相會。卻又在現實之中避之不及。
親愛的愛人,你為何不能夠早一些出現,在我遇到阿雲這個冤家之前。為何我已經結婚了,你才出現在我的面前搔首弄姿、令我心馳神往,卻無法追隨自己的心靈去愛你。不,我不能愛你,因為我已經承諾了另一個自己曾經摯愛的女人,那個肚子裡懷著自己孩子的女人。如果我不能對她負起責任,我還算什麼男人呢?
「你,怎麼,來到了這裡?難道,你要,同我一同學習?」安然口齒結巴地說。無論如何,他也無法坦然地面對這個似乎有著無窮魅力的女人。
今天逐月穿了一件粉色吊帶短上衣,和一條超短的牛仔短褲。把整個纖細、窈窕的身材凸顯無疑。好似在故意誘惑著眼前的這個已婚男人。
安然甩開頭,故意不去看逐月,但是為什麼在安然的心裡卻都是逐月的影子?
逐月看了看安然撇開的臉。有些傷心。不過她忍住了自己委屈的淚水,難道自己真的就那麼願意當一個第三者?逐月微微一笑,露出了自己的調皮的笑容。
逐月說:「你生氣起來的表情真是難看呢。要是你能笑一笑就好看多了。」逐月歪著頭看著安然的眼睛,觀察著安然的表情有什麼變化。可是安然依舊冷冷的。逐月的心裡一沉,為什麼安然最近對自己總是這麼冷淡呢?
——往往最冷淡的相對意味著內心最熾烈的愛。
逐月來到安然的身邊,調皮地直視安然的臉。安然又扭頭向另一個方向。
「哈哈哈哈。」逐月大笑。「你怎麼和小孩子一樣?」
「嗚哈哈哈。」碧落也大笑,說:「安然你耍什麼小性子呢?你看你對人家那麼冷淡,人家都寬容大度地原諒你,還做出各種表情來逗你開心。你不覺得很沒有男子漢風度嗎?」
「是嗎?」安然扭頭對著碧落說,「我剛才想到了我的妻子了。我不想與一個與我沒有任何關係的女人顯得有怎樣的親密。」
逐月聽了,覺得有些窘迫。
碧落說:「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人家逐月對你好,就想著與你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嗎?我看你腦袋有毛病,世界那麼大,有那麼多男人和女人,難道只能男人和男人交往,男人和女人交往就是有問題?那麼豈不是滿世界的姦夫淫婦了嗎?我看不是人家逐月有問題,而是你這個冷淡的男人心裡有問題呢!」
安然有些慌張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和逐月最好距離遠一點的好。畢竟我是有婦之夫。」
「可笑。」碧落說,「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從今以後,你和碧落就是師兄師妹的關係,你必須對逐月好,比對自己的親妹妹還要好!知道嗎?就算我死了,你們的關係也是如此親密的。好了,和你的師妹握握手吧。」
逐月馬上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安然看了看逐月那湖水一樣的眼睛,和如蔥的纖纖玉指。不知為什麼心裡面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安然伸出自己的右手,同逐月握了握手。並且擠出了一個其實是發自內心的微笑。
其實,如果真的可以有一個逐月這樣的紅顏知己,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