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已經姍姍而來,外面的梨花已經開放。一朵新苞迎風挺立,似乎很快就可以綻開美麗的花瓣。可是風雨襲來,這氣候無可阻擋,很快,花苞就掉落了。零落成塵捻作泥。
安然站在擂台上,對面是一位面容上與蘭秀旗有幾分相似的女人。面容上帶著和善的笑容。安然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叫千里雪的女子就是蘭秀旗。
千里雪說:「請!」
安然拱了拱手,說:「還請你手下留情!」
千里雪一身短打扮,顯得乾淨利落,沒有半點繃掛。
千里雪心語:「讓你見識一下高級控制術吧。」
安然心裡一驚,高級控制術是烏鴉的拿手絕活,沒想到蘭秀旗也是高級控制術的高手。
千里雪心語說:「請你把這當作學習,也算我教你高級控制術的課程吧。」
安然點了點頭。已經確定千里雪就是蘭秀旗。
千里雪迅速地在胸前結印,並且詠唱道:「櫻花飄如雪,不即不離。」
忽然間,天地間飛起紅色的雪花,仔細一看竟然是漫天的櫻花。
安然撐起一把幻覺製作的傘,試圖擋住這些花瓣落在自己身上。可是那些花瓣似乎可以穿透任何物體,包括幻覺。花瓣穿透雨傘,進入到安然身體的內部。
第一步:「催眠有術。」
安然忽然覺得很困很睏。兩眼不自覺地打起架來。他彷彿看到一個鐘擺在自己眼前搖晃。似乎聽見它滴答滴答的響聲。於是一切外面的景象模糊起來。看不到擂台、蘭秀旗的身影和台下的觀眾,也聽不見台下的一片噓唏之聲。意識向內,而且變得模糊起來。如同進入了睡眠的狀態。
安然使勁地搖搖頭,但是無濟於事,很快自己便站著睡著了。安然從來沒有站著睡過,但是在蘭秀旗的催眠下,已經完全進入了睡眠的狀態。
安然在睡夢中,向前走。來到了蘭秀旗的身邊,一把握住了蘭秀旗的劍刃。一股劇痛從安然的手掌處傳來。令安然猛然驚醒。
安然聽到心語:「催眠術是最初級的控制術,利用對手的意識模糊,來控制對手的行為。一旦受到驚擾,對方就會清醒過來,不受限制。所以催眠術對人的控制是很弱的。」
安然點點頭。發覺地下的觀眾正在奇怪地看著他們倆,不知道他們在比試什麼。
安然一笑,對蘭秀旗心語說:「那麼高級控制術呢?會給人什麼樣的感覺?」
蘭秀旗,沒有結印,也沒有詠唱。只是一抬手,一片耀目的光。
「你已經中術了。有什麼異樣的感覺沒有?」蘭秀旗說。
安然說:「奇怪,我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蘭秀旗說:「這就是高級控制術的特點,中術者沒有任何不適感,卻從此刻開始,必須遵從我的命令。」
「是嗎?這是為什麼?」安然問。
蘭秀旗說:「這是因為如果你不遵從我的命令的話,你就會感到生不如死,甚至會真的死去。而在死之前,你會受盡身體上和精神上的痛苦。一般人根本無法忍受。如果經過三次警告,還有十天的最後期限之後,中術者還要違背施術者的命令的話,那麼中術者就會以最為殘忍的方式死去。沒有人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施術者會讓中術者提前看到他死後的樣子。中術者肯定會感到害怕,而選擇聽從施術者的命令。因此中術者實際上就是施術者的傀儡。必須聽從施術者的命令,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是嗎?」安然打了一個冷戰,「那麼讓我體會一下這種痛苦吧。」
蘭秀旗往地上扔了一堆大便。說:「這堆大便,雖然是我製造的幻覺,但是卻與真實的無異,絕對地超噁心。我現在命令你吃下去!」
安然心中暗罵,「誰會去吃那噁心的大便?看不起人!如果我不能忍住痛苦,我就不算是個男子漢。」
心中忽然有一個聲音:「你真的不吃?」
「媽的!老子就是不吃!」安然的心裡暗想。
可是隨著這個想法的誕生。自己的身體忽然間無法動彈了。就好像原來中了流玉兒的勾魂眸一樣。
忽然一隻非洲野狗,出現在自己面前,「吃還是不吃?」聲音再起。
安然看著野狗鋒利的獠牙,和嘴角噁心的流涎,不僅心驚肉跳。「不吃!」男子漢大丈夫可殺而不可辱。而且安然懷有僥倖的心裡,心想阿雲絕不會下手這麼狠,一定會手下留情的。
蘭秀旗一揮手。惡狗開始攻擊。
蘭秀旗的聲音此刻顯得可怖而陰險,「野狗會從你的腿部開始攻擊。它會一條一條地撕去你腿上的肉。知道剩下你雪白的骨頭。然後吃你的內臟,它會咬破你的肚皮,然後活生生地吃掉你的肝和胃腸。知道你剩下一堆白骨。」
安然感到胃裡一陣噁心,彷彿已經看到野狗活生生吃掉自己內臟的一幕。安然啊的一聲,吐出了早晨吃的食物。
野狗果然一步步逼近過來。安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斷地告誡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覺。
「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安然不說話,汗水從面頰上流下來。
野狗忽然眼露凶光。撲上來一口咬在安然的腿上。安然大叫一聲。野狗猛地一撕,一塊血淋淋的人肉就被野狗叼了下來,野狗吞下了人肉,開始興奮起來。以更快的速度咬了下來。安然慘叫聲此起彼伏。
台下的觀眾看到這一幕,都不敢置信,有的人驚呼,有的人摀住眼睛。有的人乾脆昏了過去。他們都沒有看過這野狗吃活人的一幕。
安然此刻已經陷入了一種混沌的恐懼之中,忽然間他看到野狗撲上來咬破了自己的肚皮。腸子肚子一股腦地流了出來。安然的心理承受底線已經被突破了。還沒等到他說出自己已經同意吃大便的話,就已經昏死過去。
混沌中,一個聲音問他,「怎麼樣?反悔了嗎?可以遵照我的命令去吃大便了嗎?」
安然用微弱的聲音說:「同意~」
忽然間安然的痛感完全消失了。台下的觀眾們也大吃一驚,只見剛才已經被野狗吃得支離破碎的肢體已經又變成了一具完好無損的身軀。
安然來到那堆大便旁邊。蘭秀旗卻笑著對安然心語說:「我已經解開了你中的術。要不然你又要反抗的話,就又要吃苦了。第二次比第一次更痛苦,第三次比第二次跟痛苦,然後就是接受死亡了。不過在三次考驗之間會留給你幾天的時間,在這空隙裡,你還要忍受刀割般的疼痛。這就是高級控制術的厲害之處,讓你清醒地面對死亡。而如果你不抗拒遵命的話,你就會無比輕鬆。明白了嗎?」
安然的汗下來了。知道自己無法與控制術對抗。
蘭秀旗心語說:「你可以還手了,別以為我是領導就不忍下手。我知道你是有實力的。這比賽關係到排名,所以你要好好表現啊!」
「切!」安然顯然有些氣餒。心想:「在兩個同樣使用幻術的人中,實力偏弱的一方根本就無法發揮。因為使用的是同一種道。強者對於弱者具有完全的免疫力。我又怎麼發揮呢?算了,既然自己已經沒有了勝算,那麼放開來,衝擊一下,也未嘗不可。」
想來想去,安然覺得自己的新掌握的術中,定身術和全系影像術是自己最為拿手的。然而這些本領,與剛才蘭秀旗使在自己身上實際上是同一種性質的幻術。其實說白了,在能力沒有超過八級之前,幻術的效果也就是這些了。
安然用眼睛對蘭秀旗使了一個定身術。蘭秀旗輕輕抬了抬自己的手臂,感覺異常沉重,但是還是能夠動一動。安然突然間提高了靈壓。一股逼人的氣息將所有在場的觀眾都震懾住了。一股藍色的光芒圍繞在安然的身旁。蘭秀旗感覺安然的眼睛猶如一口井,深不可測。於是微微一笑,嘴巴顫動了一下,卻沒有發出聲音。她本想說:「小子,行啊!有進步!」可是嘴巴卻無法發出聲音,說明在控制力上,安然已經可以將蘭秀旗控制住了。蘭秀旗現在要想行動也是十分困難。用幻術相鬥,有時候就看誰搶先下手,誰能夠首先將對方控制住,誰就具有幻術上的優勢。
「創!」安然也變出一條非洲野狗。這傢伙非常殘忍,對付意志堅定的人用它最好。
蘭秀旗嘴角抽動著笑了笑,「哼!這個臭小子報復我!竟然也用這麼殘忍的方法!」
見蘭秀旗咬牙切齒,安然微微一笑,說:「嚇唬嚇唬你。(*^__^*)嘻嘻……,誰讓你剛才用那麼殘忍的方法對付我呀?」
底下的觀眾雖然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因為他們用的都是心語嘛!但是看見風雲突變,剛才的形勢正好反過來了。剛才是第七街無法動彈被狗咬。現在是千里雪無法動彈,第七街卻也放出了野狗。底下的觀眾在互相議論,有的人說,這兩個人一定是師姐師弟。要不然使用的招法怎麼會如出一轍?有的人說,第七街一定是一個學武的天才。現在是現學現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有的說,剛才第七街是讓著千里雪。也有的說,是千里雪讓著第七街,你沒看見千里雪的臉上還掛著微笑嗎?
總之,底下的觀眾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可是台上的兩個人卻一點也不含糊。蘭秀旗連續變換三種方法,但是一時也解不開安然的定身術。
安然變出三個巨型神獸。風獸、火獸和雷獸。
三個巨獸一同向蘭秀旗撲來。蘭秀旗眼看就要吃虧,情急之下,卻解開了安然的定身術。於是一個後空翻,逃離了原來的位置。蘭秀旗剛剛逃離,三個巨獸就踩到了她剛在的位置。只聽隆的一聲,整個擂台都顫了幾顫。
蘭秀旗打了一個冷戰,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解開了安然的定身術,自己恐怕就被踩成肉餅了。
蘭秀旗身體還在空中的時候,偷偷瞥了一眼安然,正是這一眼令她大吃了苦頭。眼對眼定身術。蘭秀旗感到身體又被定住了。蘭秀旗試圖解開定身術,可是他發覺這是有異於第一次的定身術。轉瞬間,她的大腦中閃過一絲念頭。難道這小子學會了「三笑」?
「三笑」這種定身術,是從唐伯虎三笑留情的傳說而來,其實與唐伯虎這個情聖沒有任何關係。只是,施術者微笑著與中術者對視三次,每一次都可以將對手定住。但是你可以解開第一次,也可以解開第二次,但是當第三次如果你和施術者對視的話,就會永遠的被定住。直至死亡或者被施術者解術。
蘭秀旗不虧是一代高手,很快就知道了安然所用術的來歷。身體僵直地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之後,已然解開了自己所中的定身術。
不過落地之後,蘭秀旗就閉上眼睛,生怕看見安然那魔鬼一樣的眼睛,成為一個永遠被定住的「石化人」。這一下,蘭秀旗可謂優勢盡失,加上她想讓安然也出出風頭。安然指揮三頭巨獸,輪番向蘭秀旗進攻。蘭秀旗憑借敏銳的聽覺、觸覺、嗅覺、和第六感等超感覺左躲右閃。與安然周旋。
安然覺得自己的反攻世紀到了。於是又施了一個術。頓時地面變得凸凹不平。蘭秀旗覺得腳下一疼,顯然扭了腳踝。一驚之下,蘭秀旗不僅睜開了眼睛。安然如影隨形,瞬間出現在蘭秀旗的身前。安然抓住蘭秀旗的肩膀。眼對眼定身術!
安然的身體隨著蘭秀旗的身體一起倒在地上。安然的雙手甚至還緊緊抓著蘭秀旗的身體。蘭秀旗的秀髮披散在安然的面頰上。
底下的人驚奇地發現,兩個人就那樣躺在那裡,每個人都一動不動。底下的人不明所以,有的甚至起哄起來。有的觀眾說:「媽的!兩個人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在比武台上睡起覺來,有意思,有意思。」有的人色迷迷地期待著有下一步動作。有的人則說:「顯然兩個人都受了極重的傷。所以一動不動。」
而事實上,在眼對眼的一瞬間,不光安然對蘭秀旗施了術,蘭秀旗也利用了這個機會,向安然施了術。
蘭秀旗因為中了安然的「三笑」而不能動,而安然也因為中了蘭秀旗的深度催眠而不能動彈。
如果這麼下去的,兩個人除非有一個人死掉,否則雙方要一直這樣僵躺在擂台上。
廣播裡傳來一陣倒計時,「十、九、八、……三、二、一。東南六號台,第七街和千里雪打成平手。」
這時有工作人員把兩個人抬下擂台。兩個人分別解開了對方的術後,臉色都有些紅。安然不好意思地說,「剛才是在是對不起,輕慢你了。」
蘭秀旗笑著說:「小子進步很快!令人刮目先看啊。這有什麼啊?難道與你在那一夜與小雲的場景,或者與那一個早晨,與小月的場景比起來,不是相差甚遠嗎?哈哈哈……」蘭秀旗哈哈大笑。
安然聽了,就知道蘭秀旗說的是哪些事了。心中暗道,「這女人,果然有偷窺別人隱私的習慣。真是
於是兩個人一邊走,一邊閒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