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金髮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站的是什麼地方?」
裡瑟根本沒有理采旁邊這個對著他叫囂的大漢和他身邊幾個奇形怪狀的人,而是很有感情的掃視著皮斯傑爾這段街頭四周的環境。
渾濁的空氣、雜亂的街面、昏暗的路燈、老式的大樓、凌落的壁牆、腥臭的水溝、東倒西歪的醉漢、零散靠街而站的妓女,還有懷著各種目的蹲在角落的男人……六年了,這個寄生在倫敦陰暗面的皮斯傑爾街,還是一點都沒變。
「小子,滿囂張的嘛!看我把你撕成碎片!」這個大漢好歹也是這街頭有名的流氓,怎容面前這個金髮帥哥不把他放在眼裡。
裡瑟想笑,看也不看,輕輕一抬手,就握住了這個大漢迎面擊來的一拳,然後輕輕地問道:「對不起,請問,野蠻紳士傑克還住在這裡嗎?」
認識……傑克大爺?」大漢還在吃驚裡瑟的身手,又被話嚇到了。
「靠,那小子還沒離開呀!」裡瑟放開了大漢的拳頭,說道,「如果你知道他,麻煩你通知一下,說大衛回來了。」
「大衛?」
這時,不遠處幾個蹲在角落準備看戲的男人一下站了起來,其中一個顫聲道:「金髮……大衛……你……你是地獄裡瑟?」
「地獄……呵呵,很久沒有人這樣叫我了。」裡瑟拂了拂額前的頭髮,笑道,「六年了!」
「曾經一個人就把皮斯羅傑最大幫派大神團殺得四分五裂的地獄裡瑟……我的上帝!」大漢嚇得雙腿打顫,和其他幾個手下,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
在皮斯羅傑,不管是原住民,還是新居民;不管是普通貧民,還是極度重犯,他們都知道或聽過,在這個「三不管」的黑暗地帶裡,有兩個人是絕對惹不得的。一個便是野蠻紳士傑克,另一個則是地獄裡瑟。
七年前,皮斯羅傑裡擁有最多成員的大神團,老大一時衝動,強行上了裡瑟正要追求的一個靚妞。結果一個月內,大神團從大到小,七十二個核心成員,全部被擊碎胸膛,懸吊在了廣場的大銅鐘左右,曬了三天三夜才被准許親人收屍。這僅僅是裡瑟一個人所為,他最好的朋友「野蠻紳士」傑克並沒有幫忙。從那一天起,這裡的人見到裡瑟,比見到另一個霸主傑克,還要害怕的多。
「誰能幫我通知傑克?」幸好現在的裡瑟已經變了,他根本不會追究剛才那幾個人對他的無禮,而是環視一下這裡的所有人,說道。
「我去!」
「我去!」
「媽的,我去!」
沒有人願意放棄這個向傑克討交情的機會,誰都知道,裡瑟是傑克最好的朋友!
在皮斯羅傑,誰要是和「野蠻紳士」傑克有交情,那麼,恭喜你,在這個弱肉強食的超殘酷世界裡,你安全了!
「你為什麼又要拋棄我?」站在裡瑟身旁,一個身高兩米有餘,臉上有著兩道刀疤的惡漢用一副很可憐的神態看著裡瑟,說道。
衣冠楚楚的他就是皮斯羅傑的老大,野蠻紳士傑克。聽到這輩子唯一一個生死相交的朋友又回到皮斯羅傑後,他可是丟下賭桌上一百萬歐元趕來的。可惜,裡瑟只讓他把自己帶到了這幢古舊的樓房面前。
「呵呵,老夥計,七年前的大神團我都沒找你出手,這小小的哈羅幫算個鳥呀!」裡瑟笑道。他面前這幢三層高的老樓就是殺害三個牛津學生的哈羅幫總部,成員只有十幾人。
「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我傑克竟然成了帶路的小混混,會笑破肚子的!」裡面對手太弱,本來應該引不起傑克的興趣,可是六年沒和老朋友聯手作戰了,心癢難抑。
「哈哈,放心好了,一會兒還要你幫忙呢。」裡瑟看了看大樓的入口,笑道,「裡面的人一會還要讓你幫忙拖出皮斯羅傑呢。我一個人可無法把他們全部交給警方。」
「啊?夥計,你的意思是全留活口?」傑克不可置信地搔著頭,「以前犯在地獄裡瑟手上,可是寸草不留的!」
「你都知道說以前了……環境可以將任何人改變的……我現在已經很少起殺戮之心了!」裡瑟抬手拍拍傑克的巨肩,說道,「好了,一會兒再聊,我去了。」
「幾分鐘?」傑克忽然想起什麼,衝著裡瑟背影叫道。
裡瑟並沒有回話,只是豎了一下大拇指。
「呵呵,老夥計,看來你的功夫也沒擱下。」傑克拍著自己的肚子說道。
走進哈羅幫休息處猶如走入自己後花園一樣輕鬆自在的裡瑟,並沒有發動攻擊,只是微笑著對面前這十幾個人說道:「各位,不好意思,今天麻煩你們跟我去警局一趟了!」
「哈哈哈,好帥的帥哥,我好喜歡!」
「去你的,他的屁眼留給我了!」
「不知死活的小白臉!」
開始這些哈羅幫的成員都吃了一驚,結果發現只有裡瑟一人時,頓時放心了,全部站了起來,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把裡瑟團團圍住,其中還有兩個人拿著槍。
裡瑟根本無視這些,抬手看了看表,淡淡地說道:「三十秒了……」
「操!」站得最近的四五個哈羅幫舉起手中的硬器向裡瑟砸了過去,為了照顧幫裡同性戀夥伴,他們攻擊的目標只是裡瑟的上半身。
「地獄獵屍拳!」
對於這些混跡在皮斯羅傑大街的小罪犯,從來不敢在這裡惹事生非,只敢把手伸向靠近皮斯羅傑大街的路人,罕有機會見識到真正的搏擊之術,不過今天他們終於有幸見識到了!
站在圈內的裡瑟竟然就在他們面前消失了!說消失,其實只是針對他們而言,因為就在那一剎那,他們每個人的眼前只出現了一雙斗大的拳頭,跟著就再也看不見其他東西,一秒鐘不到便全部被打昏過去,根本沒有一個人能反應過來。
裡瑟之所以被稱為「地獄」,除了他有與外表絕不相襯的毒辣手段外,還在於他的絕技,恐怖的「地獄獵屍拳」,號稱全英最快的拳法,一秒可以揮出一百二十下超重要的拳頭。連續威力巨大的打擊不但可以用於單挑,也是群毆最佳的手段。
「過程一分鐘,估計對那種小混混,全部擊倒也沒有一秒鐘吧?」傑克笑著迎上從出口出現的裡瑟。
裡瑟聳聳肩,笑道:「差不多吧……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用獵屍拳了。不過我老大交待下來,不能殺人。所以沒有辦法,只能快速把他們全打昏,不然混亂起來,我可沒把握不殺一個!」
傑克愣了一下,問道:「不是吧,還有能讓地獄你叫老大的人存在?」
裡瑟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說道:「噢,夥計,你平時都不看電視的嗎?丹尼爾·布拉克,我們這一代同齡人中最強的人。自從兩年前我敗在他手上後,他就是我老大了。」
「真讓你說中了,我每天除了賭就是女人,連打架都沒了我的份,無聊的已經忘了看電視……」傑克笑道,「那個布拉克難道是比你快?」
「不……」裡瑟搖搖頭,有點酸楚地說道,「他的『神氣』很強,我的拳再快再重,哪怕擊實,也只能傷他分毫。丹尼爾的強,就在於防禦!」
西方人口中的「神氣」,就如東方人所說的「內勁」或「護身真氣」一樣,這一詞,最早源於3003年,由古堡刺客定義。
「……這不跟烏龜一樣嗎?」傑克一向認為,他和裡瑟不僅是在皮斯羅傑街最強,哪怕是放眼整個英國,他們也是同一代人中最強的雙子星。現在聽到裡瑟親口承認不如另外一個人,他也有點洩氣。
「不,如大山!」裡瑟已經習慣了布拉克的強,不在意地改了傑克不好聽的比喻,然後把手攬在傑克肩上,邊走邊說道,「我先幫我找幾個手下,把那些兇手綁起來丟到街外去,我和你喝一杯再去接收!」
「好呀……艾絲、雪莉要是看見你出現,估計就不會放你走了,哈哈哈!」
「呵呵,她們兩個現在怎麼樣?」
「當然是越來越成熟了,我絕對敢擔保,現在的你絕對無法在床上一晚上同時擺平她們兩個了!」
「那可不一定,以前行,現在也行!打賭?」
「好呀,賭什麼?」
「一英磅!」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