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是清州府第一大酒樓,酒醇菜香,服務周到價格昂貴,因此一般的小老百姓是不會來這種地方的,這裡漸漸的就成了上了士交流聚會的場所。雖然人流量小,但來的客非富即貴,掌櫃的仍然天天有可觀的收益。
而作為一座會走路的金山,清州府的所有高檔消費場所的經營者們沒有不認識商十三少的,所以當王爺剛剛出現在醉仙樓的門口,就被眼見的店小看見,掌櫃的也過來問候請安,王爺在樓下食客羨慕、疑惑、嫉妒的目光中走上樓上雅間,醉仙樓的招牌菜和招牌酒緊跟著就端了上來。
在這醉仙樓就跟在雲來客棧一樣,王爺在雅間吃酒,郎孜和如熙也被店小請到另一間雅間慇勤招待,酒菜隨便點。
如熙吃得很痛快,高檔酒樓的菜色就是不同凡響,用料極其考究,貴也有貴的道理。所以她很喜歡王爺給的這個福利,嗯,是個體恤下人的好主子。
三人酒足飯飽,但王爺仍不想回客棧休息,長夜漫漫無從打發,於是帶著郎孜和如熙慢慢溜躂到了夜市。
夜市一年四季都有,但只有夏季的夜市最受百姓歡迎,是普通百姓最喜歡去的場所,就算不為買東西,也可以找一個涼粉攤坐著,吃一碗爽滑香甜的涼粉,也不失為消暑納涼的好方法。
剛在醉仙樓吃了一肚子的雞鴨魚肉,此時再來一碗涼粉,消積化食,真是妙不可言。
吃罷涼粉,王爺帶著二人直接就從夜市這頭逛到那頭。自從重生到這個世界,還是頭回在晚上逛街,夜市也是頭次來。所以如熙對於這夜市上出售的各類商品的興趣最大,東張西望就沒個停的時候。
只是每次動了念頭想買件什麼小玩意兒地時候。都會被王爺的扇子敲在腦袋上,然後聽到一聲低語,「不許給我丟人。」
屢次被打擊,如熙也只好放棄,幹過眼癮。想起還在王府的時候,管家給她拿來新衣服時說地也是這話。不過當走到街尾的時候,如熙還是買了幾塊手帕,王爺眼角抽搐了半天,手上地那扇子在手裡轉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敲下去,放了如熙一馬。
逛完了夜市,時間也晚了,三人這才回客棧,也不知道帶路的王爺是不是故意的。他竟然是從煙花巷借的道,說是走這裡回去更近,但如熙認為王爺也是藉機會過眼癮的。
這煙花巷就是那讓天下男人都心癢之地花街柳巷。兩頭各通往一條大路,生死對頭的憑欄院和心怡坊。一個在巷頭一個在巷尾。佔地最大,屋舍最多。姑娘最美,價格最貴。
王爺三人從巷尾進去,當先經過的就是心怡坊,在門口當班的龜奴一眼看到王爺就上前招呼,可被郎孜冷冰冰的眼神一飛,龜奴的腳跟轉了個彎,去招呼跟在王爺身後的客人。
王爺哀怨的看了一眼郎孜,又透過大門看了看裡面的鶯鶯燕燕們,摸摸鼻子,收回目光,繼續向前.小說網電腦站www,.更新最快.
現在夜色正好,正是男性荷爾蒙分泌正旺地時候,家裡的黃臉婆讓人倒盡胃口,這裡的姑娘鮮嫩可口善解人意,自然讓他們流連忘返,樂得把荷包裡地銀子大把大把的往外掏。
王爺一路目不斜視,那些看到一表人才地王爺都想上來拉住往自己樓裡拽地姑娘們一個個的都被郎孜地冷眼給嚇了回去。
當走到憑欄院的時候,徐娘半老卻仍舊姿色猶存的鴇母巫婆親自到門口迎接,拉著王爺的衣袖,手裡的香帕時不時的晃一下,晃得如熙鼻子癢得難受,躲在後面拚命的打噴嚏。而王爺義正詞嚴的表示拒絕,拽回自己的衣袖,繼續向前走,到路口左拐。
巫婆哈哈大笑,返回樓裡,去與人分贓,剛才她與幾個紅牌正打賭來著,看王爺會不會進來。那些姑娘都賭王爺一定進來,只有巫婆賭王爺不會進來,於是她一家通吃。
大廳的一角,正與兩名女子調笑的一個白衣公子收回從剛才就注視著門口的餘光,叫來龜奴給他安排房間。兩名女子嬌笑著,一左一右的簇擁著這名公子跟在龜奴的後面,心裡計算著明天一早能從這公子這裡得到多少賞錢。
回到客棧的王爺三人各自回房,隨便洗洗就睡下了,明天要起早,還是抓緊時間休息的好。
好在三人都不是什麼會賴床的人,如熙是丫頭她不能睡懶覺;郎孜每天要早起練武,他更不能睡懶覺;就算是有資格睡懶覺的王爺,因為受到失眠症的困擾,他就是想睡都沒得睡。所以第二天天才亮,三人就已經收拾妥當,坐著當時來時的馬車前往雅情小居接人。
七長公主那也已準備好,車子剛在門口停穩,裡面就走出一群丫頭,把手裡的各式盒子放進車裡,一下子就把車裡的空間給縮小了一半。
七長公主穿了一身素衣,只在腰間繫了一條淡粉色的腰帶,綴著一個香包,人還未走近,一股淺淡的幽香就已經飄進了如熙的鼻腔。
真是應了一句老話,女要俏,三分孝,七長公主這身衣服更顯她嬌俏艷麗,當真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一般。
車裡東西太多,坐兩個人剛好,要再來第三個人那就會覺得氣悶,於是七長公主當然是與她的十三弟一起,小翠和如熙就只能坐在車後面的行李架上。
一切就位後,充當車把式的郎孜輕揚馬鞭,車載著乘客出城直奔郊外的松山,那裡有一間據說不論求什麼都很靈驗的廟宇叫仁濟寺,而今天是十五,正是善男信女們朝山進香的日子,城門開得也比平時早。如熙認為他們這一行人已經夠早的了。沒想到出了城才發現有人在城門剛開地時候就已經出城了,除了看到有徒步的香客,還看到不少驢車。裡面坐的也是前往松山地良家婦女。能用得起馬車的畢竟還是少數,養馬地花費比養驢貴多了。
馬車的速度當然比驢車快。但這一行人又不趕時間,何況這沿途風景如畫,所以馬車也沒跑上速度,就用著只比驢車快一點的速度行駛著,讓車裡車外的人盡情欣賞著這沿途風光。
松山離清州府並不遠。坐馬車小半天的工夫即到,可是仁濟寺在山頂上,香客們在山腳地石雕佛像前進香許願後,就必須沿著盤山青石階梯拾級而上,前往山頂的大雄寶殿。
至於什麼時候能爬到山頂,就看香客們自己的身體素質了,所以這些香客們就要一大早出發,才能在下午關城門前趕回來。
山腳下有知客僧,倘若是坐車來的香客。可以把自己的車交給知客僧代為保管,而不用擔心自己上山進香,車子隨後失竊的情況發生。
七長公主是這仁濟寺的常客。她剛從車上下來,就有知客僧上前打招呼。然後引領著郎孜去停車。
七長公主的丫頭到底往車廂裡放了多少東午熙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除了七長公主,其他四人手上都拿滿了東西。就連王爺手上都提著兩個大食盒,難不成公主每次進香許願之後都喜歡在這裡野餐一次?
四人提著大包小盒走出「停車場」,外面七長公主已經上完了香,正在山門旁等著他們,美艷的七長公主吸引了不少年輕公子地目光,每月這個時候,總是會有一些自詡風流的公子哥兒過來尋求艷遇的機會。
站在山腳,看著沒有盡頭地朝山人潮,如熙倒吸口氣,這麼多人,就算是她沒有負重要爬上山頂也要幾個小時,何況現在懷裡抱著一個大包袱,不知道中午之前能不能爬上去。王爺心裡也發寒,他陪著自己七姐來過幾次,他知道這些台階有多少個,平時還沒什麼,可現在他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否安全爬上去。
於是,王爺突然放下手上的東西,也擠到佛像前燒了三支香,祈求神明保佑他不要爬到一半滾下山來。
七長公主在旁,用扇子掩著嘴,笑得彎下腰,旁邊覬覦七長公主美色地公子哥兒們口水長流。
王爺上完了香,五人終於隨同人流一起向著山頂上地大雄寶殿進發。
小道上人羚織,登山速度受到很大限制,再加上手上都拿著滿滿的東西,爬起山來更加地辛苦,才剛轉過一個彎,如熙就覺得自己有些喘氣。
再看身邊的王爺、郎孜和小翠,他們到是臉色如常,臉不紅氣不喘的跟在七長公主後面。王爺和郎孜是因為有武功在身,所以沒事,這個小翠怎麼也這麼厲害,難道她平日裡也經常鍛煉的?那她豈不是體質最弱的一個?
懷裡的包袱總是往下面溜,如熙隔一會兒就要拉一下,手臂酸得難受,最後實在忍無可忍,如熙乾脆把包袱頂到了頭上,就像玩雜耍似的,拿腦袋頂著走,居然還成功了,包袱穩穩當當的坐在她的頭上,晃都不晃。
當然,她也成功的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力,身邊的香客都像看稀奇一樣的看著如熙,而王爺那些人則直接無視,其實他們手上的東西也不輕,只是他們沒有如熙那麼搞怪罷了。
千辛萬苦,五人終於抵達山頂,如熙氣喘如牛、一臉通紅、滿頭大汗、只想坐下來休息,頭上頂著包袱,雙手各提個大食盒;王爺兩手空空,哼哼嘰嘰,尾骨不舒服,由郎孜架著上來,但臉色正常;小翠分擔了郎孜一半的負擔;公主也只是氣喘,但還站得住;郎孜和小翠都一切正常,不像是爬了千級台階的人。
大雄寶殿前的廣場上,爬上山來的人香客們都各找地方休息,因為他們覺得衣衫不整氣息不勻的進去是對佛祖的不敬。公主在人群裡左鑽右突,找到了一棵無人佔據的大樹,招手讓其他人過去,如熙用最後一點體力奔過去,放下身上的負擔後,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小翠打開她手裡的包袱,裡面是兩個小馬扎,七長公主接過一個坐了,王爺沒接,他倚著樹站立,郎孜在旁邊扶著他的身子。
七長公主興致很高,歇過了氣後就坐不住了,起身就要進殿,王爺說什麼也不奉陪,他寧可在樹下呆著,只讓如熙一道跟去。
於是如熙拿起她負責的包袱,再拿上郎孜帶上來的那些東西,隨同七長公主和小翠一起進殿。
其實帶著大包小裹來拜山的香客大有人在,他們進了殿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帶來的東西獻給寺廟,然後去功德箱放下香油錢,最後去上香、求籤、解籤。
七長公主是仁濟寺的熟客,寺裡大小僧人都認得,而且七長公主出手大方,每次捐功德都是一張大面額的銀票,然後每次都能得到一頓齋飯招待。
齋飯每月都要吃一次,少吃一頓也不會怎樣,何況外面還有人等著,七長公主脾氣再古怪也還不至於把自己的弟弟晾在外面曬著大太陽,而她則在寺廟裡吃得清淡可口的齋飯,手足之情她還是在意的,於是七長公主婉拒了執事的邀請。
求的簽與以往沒什麼區別,都是一些雲山霧罩似是而非的謁語,七長公主求的是姻緣,簽上只說她今生有機會,但機會尚未到來,還需耐心等待。
這要換了旁人,說不定會覺得洩氣,因為這實在是太飄渺了,機會什麼時候才能降臨?要是一輩子呢?可七長公執樂滋滋的把簽紙小心的裝入荷包揣入懷中。
今天小年,祝大家小年快樂,全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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