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斗 第四卷 第六卷 離宮 第15章
    「如熙,把你的擔憂說出來,你怕什麼?」看到大棒起效果了,七長公主又再給顆棗,柔聲問道。

    「奴婢……奴婢不想做螳螂。」似是鼓足勇氣一般,如熙囁嚅著。虧得這裡安靜,否則那三人還都聽不太清楚。

    「啪!」王爺突然大力的合上手中的扇子,「我也不想,七姐也不想,沒有人想,但黃雀既然已經有人做了,我們也只能做螳螂了。」

    「我們的優勢在於,我們是好幾隻螳螂,而黃雀卻只有一個,它能抓誰呢?」

    「黃雀可以召集同伴。」

    「但那樣卻會惹來捕鳥人張網捕捉的,再多的黃雀又如何,一個都逃不掉。」

    如熙微愣了一會兒,然後無聲的笑了,而且笑得還很燦爛,唇紅齒白,洋溢著青春的美感。

    「奴婢懂了,謝七小姐指點,奴婢不再害怕。」放下了心裡的包袱,語氣也輕快起來。

    「本就不需害怕,不過我能理解。」七長公主也笑了,她的笑就更顯優雅和成熟,與她身後的水面配合在一起像極一個風景。

    「好了好了,既然沒有後顧之憂了,咱們趕緊回到正題上來,不要耽誤時間了。」王爺用手中的扇子敲敲桌面,把大家的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到了他自己身上。

    「可是,除了知道那個孩子的名字,就沒有別的線索,還要小心不讓別人捷足先登,這也太難了吧?」如熙兩手一攤,無能為力。

    「要不怎麼說現在已經山窮水盡。」

    「難道就沒有人再知道有關那個孩子的線索了嗎?是不是還遺漏了什麼關鍵的線索?」

    「沒有了。誰會把送自己孩子上山學藝地事到處跟人講,就連那孩子的舅舅也是在事後才知道的。」

    「嗯?外孫被送走,外祖一家都不知道地?」

    「外祖父和外祖母一直生活在鄉下。在那孩子出生幾年後都相繼去世,只剩一個在軍中的舅舅。孩子當年被送走地時候,這個舅舅正在前往北邊換防的路上,三年後回來才知道外甥已經被送走了,結果在那舅舅開始憧憬外甥將來進入軍中接他的班時忘了細問外甥師門的具體位置,等到後來出事了才想起來這外甥八成是找不回來了。」

    如熙一腦門子的瀑布汗。雖說當兵地都是大老粗,可粗成這樣也是世間少見。怪不得找了這麼些年都沒有一點線索呢,這比大海撈針都艱難萬倍啊。

    「咱們也不能一個個的武林門派都上門詢問,人家為了保護自己的弟子,肯定不會配合,而這天下各個門派多如牛毛,其中還有隱世的門派,一個字,太難……」

    這王爺被太陽曬昏了頭吧?

    「可是沒有線索咱們也無從找起啊。找岳夜鳴都比找這個孩子容易。」

    「但怕的就是那個孩子學藝出山下來報仇啊。反正他孤身一人,做事沒有顧忌,只要他不說。誰也不會知道他的身世。」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小時候的名字叫歐陽冶鳴,現在叫什麼不知道。他極有可能改名換姓行走江湖。」

    「歐陽冶鳴。岳夜鳴,年紀相仿……」如熙撓撓耳朵。似還有話說,卻意猶未盡,不知如何表達。

    「從名字上看的確有諧音之處,但是我們沒有證據證明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小說網,電腦站www,.更新最快.」

    如熙鬱悶之,原來王爺和公主早就想到這一點了,白浪費口水。

    「那怎麼辦?!」如熙突然覺得有些煩躁,既然沒有一點辦法,那坐在這裡討論來討論去的幹什麼?享受夏日陽光?

    「難道那個孩子就沒和他那個舅舅聯繫過嗎?」這話才講完如熙頓感自己才是那個被太陽曬昏了頭地,要是有過聯繫,還犯得著這麼大費周折的尋人嘛。如果那個孩子現身,對那個舅舅的人身安全也是一種潛在威脅吧,那只黃雀肯定不會放過機會地。

    王爺和公主面無表情,一種失敗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奴婢沒轍了,想不出還有什麼可能了,聽天由命吧。」如熙自暴自棄一般的往椅背上一靠,揉頭。

    「現在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反正找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一段時間,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們需要地關鍵線索就會自己蹦出來呢。」王爺地目光始終在如熙的身上打轉,他心裡有種預感,這最關鍵地證據似乎就與這個丫頭有關。

    如熙被王爺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弄得全身發毛,有些驚恐的回望過去,然後有種想拔腿就跑的衝動。

    「啪!」七長公主的扇子功果然了得,那用絹帛做的棕竹團扇在公主手裡就像把稱手的武器,指哪打哪,王爺的額頭與扇子上的仕女再度來了個親密接觸。

    王爺迅速起身走到旁邊的欄杆處,離這暴力的七長公主遠點,同時也讓坐得發麻的屁股休息一下。

    七長公主鄙視的飛了王爺一眼,喝茶。

    如熙看了看坐在自己左邊的郎孜,對他的沉默是金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只要沒人主動與他說話,他竟然可以一直保持沉默。

    這觀景長廊上又是一片安靜,沒一人說話,不是看風景就是喝茶,再要不就像郎孜一樣如老僧入定一般。

    如熙也悄悄的向七長公主告了個假,原路回屋,找到在那裡等候侍候茶水的小翠,去方便了一下。

    等到再回來,這一下午接收到的混亂信息也漸漸的理了一個頭緒出來。

    岳夜鳴不知什麼原因招惹到了郡主而被全國通緝,但由於他本身就是一個頂尖的賞金獵人,所以難以將他成功抓捕歸案。必須得等他自曝行蹤。

    歐陽冶鳴是當年一樁懸案地唯一倖存者,可卻下落不明,現在急切需要將他尋回。尋回原因暫時不明,這是國家機密。

    這兩人年齡相仿。名字也諧音,但現在沒有證據證明這兩人是同一人。這樣看來,這一下午討論的結果就是除了讓她知道了王爺此番下江南的目地之外,沒有其他更有價值的收穫。

    這兩個人都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從人海中找出來地,不知道王爺後面的行程要如何安排?

    「七姐。天晚了,我先回去了,這事這聽天由命吧,反正上頭也沒要求限期完成。」如熙剛回到那觀景長廊就聽到王爺向那七長公主告辭。

    「嗯,所以你才這麼逍遙自在。」七長公主也是無所謂的表情,目光一轉,看著站在一側的郎孜,「郎孜,盯著你的少爺。別讓他經常去那些地方,他現在最好還是靜養。」

    「是,七小姐。」

    王爺在邊上想抗議。被七長公主拿眼睛一飛,又閉上了嘴。好男不跟女鬥。哼。不去就不去,清州府又不是只有憑欄院這一家青樓。

    「心怡坊也不許去。否則我就把夜鶯許配給藩台做小妾,她能坐上今年花魁地位子,藩台可是出了不少力的。」七長公主欣賞玩弄著自己形狀優美的指甲,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

    「心怡坊可不是你的!」王爺要跳腳,那個色老頭竟然敢跟他搶夜鶯?

    「哼,整個清州府誰人不知憑欄院和心怡坊是死對頭?你居然還去給她們送錢?你前腳進心怡坊的門,我立刻就把夜鶯送藩台府去,你信不信?」七長公主又和王爺槓上了。

    「心怡坊又競爭不過你,你是官妓,她是民妓,再有巫婆在,水姨這輩子都贏不了。」

    「去去去,別水姨水姨的叫那麼親熱,你好像跟她有多熟似的。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養傷,除非你能直接從這裡踏水去對岸,我就相信你已經完全康復,清州大大小小所有妓院你隨便去,我再不攔著。」

    「不就是從這裡踏水過去嘛,有什麼難地,以前又不是沒有踏過。」王爺給七長公主激的真的一撩衣擺往腰帶裡一掖,右腳蹬在欄杆上,就準備起跳。

    「少爺!」如熙驚呼。這個湖面很寬闊,湖裡種滿蓮花,沒有可以借力地地方,難道真的有水上飄這種輕功?

    「少爺?」郎孜皺眉。他也不贊成王爺冒這個風險,雖然幽伯醫術高明,但治療並沒有完全結束,王爺現在還是一個需要休養才能恢復健康地病人,所以他直接伸手就把王爺給拉了下來。「跳啊、跳啊,只要你能平安到對岸,我明天就安排夜鶯與你一同遊湖。」七長公主揮舞著扇子像個拉拉隊員一般手舞足蹈,只是怎麼聽怎麼就種挑禍地味道。

    十三王爺眼睛一亮,就要掙開郎孜。

    「少爺少爺,還是不要冒險了,您現在不宜做這些激烈的動作。」如熙也幫著拉住王爺,不讓他為了女色而衝動害了自己。

    「什麼話?放手!我就不信我跳不過去。」

    如熙當然拉不住王爺,一下就被他甩開,蹬蹬蹬地連著倒退幾步才穩住身子。

    而郎孜也不敢使太大的勁死抓著王爺不放,於是王爺左掙右脫,還真被他甩脫了郎孜的控制。

    然後在郎孜搶上來再抓他之前,左腳在地上一點,身子如只白色的鷂子一般輕盈的掠出長廊,直撲湖對岸。

    如熙難以置信一般的睜大了眼睛,什麼叫身輕如燕,今天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

    湖裡只有蓮花和小魚,沒有任何可以下腳借力的地方,而王爺竟然直接拿那些隨風搖曳的蓮花當跳板,這等輕身功夫叫如熙大開眼界、歎為觀止。

    「少爺!」郎孜突然疾呼一聲,迅速起跳,順著王爺剛才跳躍的路線就追了上去。

    如熙看得茫然,不明白郎孜幹嘛突然緊張。但隨即她也猛的攀上欄杆,身子極力前伸,想看得更清楚。卻被七長公主拉著肩膀給拽了回去。

    「當心點,這湖可深。」

    郎孜是直接踏水去追趕王爺。速度更快,幾個起落就已到了王爺身後。

    而就在王爺即將到岸的時候,他氣力用盡,眼看著終點就在眼前,他卻身子一歪。向湖中掉去。

    幸好郎孜迅速從後面趕到,閃電出手,在空中一把撈住王爺下墜地身子,帶著他平安落到對岸。

    「我的乖乖,少爺和郎大哥的武功都好高強啊。」如熙咋舌,她能猜測到郎孜一定身懷絕技,但沒想到王爺竟然也是箇中高手。

    「這有什麼,只要他不那麼好色,他地武功會更好。」七長公主頗不已為然。扇扇手中的扇子,美目溜溜一轉,打算賴賬。

    「走。我們過去。」

    七長公主當然沒有帶著如熙也這麼飛過去,兩個人都是從正常地道路繞了一個老大的圈子過來。此時王爺和郎孜早已經在這岸邊的水榭品著香茗歇了多時了。

    「你還坐這幹嘛。還不走?要不要我送啊?」七長公主執扇在胸,表情揶揄。

    「我等著和你約定明天與夜鶯遊湖的時辰啊。」王爺翹著腿。一副風流公子哥的流氓形象,心裡則在想念著那猶如海棠花一般地夜鶯。

    「沒有,你明天老老實實的跟我去拜神吧。」

    「憑什麼?我明明過來了!」

    「哎哎哎,你搞清楚,你是郎孜帶過來的,又不是你自己跳過來的,傷沒好還逞能,當心癱瘓一輩子。」七長公主夠惡毒的,這樣詛咒自己弟弟。

    「騎個馬都能摔成重傷,真是沒有見過比你還笨的人了。」

    「不去,我要夜鶯。」王爺也賭氣。

    「不行,不去也得去,否則我就把夜鶯送人。」七長公主的威脅手段真是令人「發指」。

    「憑什麼?!要去你自己去就是了,反正你也嫁不出去,去多少次都是白搭。」王爺更讓公主想狠揍他一頓,最好揍得他從此不能人道才算解氣。

    「這一定是老天爺對我的考驗還不滿意,所以我更要誠心祈禱,明天早上早點過來接我,聽見沒?」

    「不要,好遠,起不來,我要睡覺,你自己坐車去就是了,反正每月你都要去一次的,就你這長相,也不用擔心會遇到危險。」

    「這怎麼可以?我雖然不是什麼傾國傾城,也不是什麼美若天仙,但最少也是如花似玉,你怎麼忍心讓我一個弱女子孤身一人去人多地場合?」公主把手背放在額角,做弱不禁風狀,倒還有那麼幾分我見猶憐的氣質。

    王爺的白眼翻得都不見得瞳仁,弱女子?你要是弱女子?那這天下就沒弱子女了。

    心裡老大地不樂意,可是卻拗不過自己的這七姐,身為皇家人,至今仍是煢煢孑立、形影相吊,也是個不幸地可憐人。

    「好啦好啦,老時間,我明天一早過來接你。」

    「對嘛,這才乖。大門在那裡,好走,不送了。」七長公主一晃扇子,柔弱氣質蕩然無存,扇著手裡地扇子,轉身,揚起一陣香風,灑下一串歡暢的笑聲,漸行漸遠。

    爺起身,手裡地折扇在手指間轉了一圈,沖身側的郎孜和如熙一揚頭,「去醉仙樓,今天不醉不歸。」不准去妓院,難道還不准喝酒?哼!

    祝大家小年快樂,為慶祝小年,今天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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