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蘭重新做了一份粥回來,可是對於已經吃慣了雪竹的手藝的柳嬪來說,那粥的味道就不甚滿意,非常艱難的往肚子裡硬塞了半碗就放棄了,但其實在雪竹之前,雪蘭的手藝一直是被柳嬪所稱道的。
這讓柳嬪非常的窩火,把一切都歸咎到雪竹的身上,認為雪竹絕對不能再留在她的身邊,她的生活不能讓一個丫頭所主導。自然,舒婉是極力反對,甚至把利害關係都分析給柳嬪聽了,但柳嬪不為所動,一心一意要將雪竹給送到浣衣局去,打定主意是不要這個能幹的丫頭了。
舒婉讓柳嬪的任性給弄得毫無辦法,要不是有聖旨這個緊箍咒勒在腦門上,她真想拍拍屁股就走。
又不是她的孩子她的丫頭,她這麼緊張幹什麼?!可是現實是舒婉不能由著她自己的性子掉頭就走,還是要耐心的勸解,甚至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就是把雪竹給她,做她的丫頭。
按理來說,這樣的建議柳嬪應該找不到反對的理由了,只要雪竹還在東薇宮做事,皇后那邊遲早會給些好處讓整個東薇宮得益,總比把雪竹趕走了什麼都撈不著的好。
結果柳嬪這樣也不肯,她的理由是憑什麼主子的未來要掌握在一個丫頭的手裡,歷來都是主子好丫頭才好,哪有丫頭先好主子才好的道理?
柳嬪這樣的理由擱在平時也沒錯,可現在是非常時期,皇后的情況擺在那裡,急需要一個能幹的人在旁邊伺候,出賣一個小小地丫頭就可換來以後的好日子。這實在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根本沒有反對地必要。
可柳嬪就是想不通,任憑舒婉說破了嘴皮子都不肯。一門心思的就是要趕走雪竹,她好重過她自在地日子。
「姐姐。您別說了,我就不信沒她我還活不了了。」
「沒她妹妹當然不會活不了,只是這大好的機會沒有隨手丟棄的必要啊。」
「哼,只要我生下皇子,還怕皇上不給我應得的?我才不需要靠一個丫頭得什麼好處呢。那皇后給的好處再多能有皇上地多嗎?」
「妹妹千萬別這樣說,在這宮裡任何方面都要顧及到的,有一點放鬆那將來都是不得了的。」
「姐姐莫要嚇唬妹妹,我懷著龍子,誰敢對我不利?」
「妹妹,姐姐以前說的話難道妹妹都沒聽進耳朵裡?這宮裡要害一個懷孕的女人是件輕而易舉的事,還保叫苦主找不到一點線索,有苦只能往肚裡咽。」
「怕什麼?我量他們也沒那個膽子,謀害皇子是抄家滅族的罪。僅憑沒有線索這個借口就想糊弄過去?皇上會答應?」
「不是皇上答不答應的事,而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不接受也不行。至於想查找出兇手那是別想,人家既然敢做當然有萬全的把握不讓你抓到把柄。這種事。歷朝歷代都有。一點也不新鮮。」
「那又怎樣?難不成少了那個賤貨我就這麼容易被人害了?那我到要第一個懷疑是不是她干地.小說網,電腦站www,.更新最快.」
「妹妹怎麼還沒想清楚?雪竹在,你和你的孩子才能保全。畢竟她所學的東西你我都不懂,而你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讓太醫守在身邊,只有她才能保全你不受別人地陰謀陷害。」
「姐姐還真是看重她啊,她一個鄉下丫頭,再能幹能有太醫院裡的御醫們能幹?他們那些人哪個不是從千萬個民間大夫裡精挑細選出來地,他們想進太醫院地話,那要和成百上千個同行競爭,他們的水平難道還比不過一個丫頭?」
「妹妹,等到你出了事再找太醫過來就晚了,事前防範勝於亡羊補牢啊,妹妹要是受到了什麼傷害,可叫姐姐怎麼辦啊。」
「姐姐莫怕,妹妹絕不會連累姐姐地,要是妹妹真的躲不過,皇上責問起來,妹妹一肩承擔就是了。」
「姐姐不是這個意思,妹妹莫要誤會。」
聽到柳嬪口氣不屑,舒婉也有些急了,雖然心底裡是真的怕柳嬪出事她受連累,但不管怎樣,兩個女人在這東薇宮裡相依為命這麼些日子,總產生了一些感情,或多或少的表達一下關心也無可厚非,只是這精神不在狀態的柳嬪卻偏偏要把什麼事都往歪處想,讓人又急又氣又惱又無可奈何。
「妹妹明白姐姐的意思,姐姐不要緊張,妹妹知道姐姐說這麼多都是為了妹妹好,可是妹妹有妹妹的無奈,做主子的沒有誰願意被一個丫頭爬到頭上的,相信姐姐在這一點上也與妹妹是一樣的態度。」
「那當然,那當然,誰都不願意看到自己手下的丫頭有朝一日飛上枝頭成了鳳凰,可是雪竹那丫頭是絕沒有可能的,她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也沒身材,都15歲的丫頭了,那身材還跟個沒發育的孩子似的,不會有人看上她的,她呀就是個丫頭命。」
「姐姐,丫頭也分三六九等的,她多能幹啊,皇后都要叫她去伺候,皇后用過的東西妹妹哪還有那個福氣繼續享用,趁早扔了,省得看得心煩。」
「妹妹怎麼會這麼想呢,留她在身邊才好處多多啊。」
「姐姐莫要哄妹妹,妹妹什麼都明白,一個粗使丫頭罷了,要是讓上頭看中了,上面要鄧隨時都可以調走的,只要打個招呼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費什麼手續,這本來就是宮裡分配過來的,調走也是很正常的。」
「妹妹……」
「可是,姐姐……」柳嬪突然發狠般的攥緊雙拳,咬緊牙關,面相顯得比較猙獰,「可是姐姐。我辛苦培養出來的丫頭,憑什麼他們說調走就調走?我要用得不舒服,他們也別想用得舒服。」
舒婉無奈的苦笑。這個柳嬪地心思還真是重,「妹妹就算把她打發到浣衣局去了人家要鄧不是更方便了嘛。」
「方便?哼。我要叫他們看到她就不想再調了。」
「妹妹打算幹什麼?」舒婉心裡緊張起來,直覺這柳嬪有什麼邪惡的主意。
「姐姐,妹妹剛才說過了,我要是用不成的東西別人也別想用。別以為是皇后就可以隨便從別人地手裡搶人。」
「妹妹想毀了那丫頭?」
「什麼毀不毀的?妹妹我可不是那麼壞地人,只是讓上邊的人對她斷了念想罷了。也讓那個賤貨知道背叛我是個什麼下場。」
舒婉覺得自己快暈過去了,一直溫良謙恭的柳嬪怎麼會變得這麼的惡毒,竟然想生生毀掉一個女孩的前途,而且心理還這麼地無所謂。
「妹妹打算怎麼做?要姐姐幫忙嗎?」
柳嬪微微抬起頭看了舒婉一眼,甜甜的一笑,「不勞姐姐幫忙了,這本來就是妹妹的家務事。」
舒婉看著舒嬪的眼神激泠泠的打了個寒戰,柳嬪的眼神在她笑的瞬間充滿了怨毒的色彩。
「那妹妹打算什麼時候進行?姐姐也好早做些準備,別讓一些不相干的外人破壞了妹妹地計劃。」
「那到是。妹妹頭一次做這種事,也不想失敗了,不過姐姐不用心急。沒有這麼快,妹妹還要時間準備一下呢。大概就這三天吧。這已經是妹妹的忍耐極限了,妹妹我真的是一刻都不想看到她了。」
「妹妹。能留還是留下吧,真要做了,以後妹妹一定會後悔地。」舒婉還想做最後一次努力,她是真的捨不得也不想看到這樣地悲劇發生,這麼好地丫頭要是這麼毀了那就真的是太可惜了。
「姐姐,妹妹知道姐姐一向心好,可是這心好也要給對人,給了錯地人這心再好都是一錢不值。妹妹就是這樣,平日裡我對那丫頭比對其他三個丫頭都好,可你看看,竟然一去一晚上白天才回來,皇后需要人照顧,她怎麼不想想我這裡還更要人伺候呢。」
「唉……,既然妹妹已經決定了,那姐姐多說也無益,只希望妹妹能夠手下留情,放她一條生路吧。」
「看姐姐說的,妹妹又不是要她的命。」柳嬪笑得前仰後合,似乎覺得舒婉這話實在是不知所謂。
你毀了人家的前途,那不就是要她的命嘛。
舒婉心裡歎道。
再看柳嬪那樣,舒婉也不再多說什麼,她已經盡了力,卻於事無補,如今也只能祈禱希望那丫頭能逃過這一劫。
「妹妹好生歇著吧,姐姐先回去了,下午再過來看妹妹。」「姐姐一早就過來,這麼久了姐姐也累了,下午姐姐要是沒事的話就不要過來了,這些日子可累了姐姐了。」
「怎麼會呢,姐姐也盼望著妹妹能生個健康的孩子讓姐姐看看呢。」
「姐姐放心,這孩子啊一定健康。」提到腹中的孩子,柳嬪臉上露出母性的光輝,剛才那怨毒的表情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只是舒婉的錯覺似的。
「那妹妹可更要好好歇息,姐姐先回去了。」舒婉將柳嬪扶到床上躺下,並為她蓋好被子。
「哎,姐姐慢走。」不用再安排柳嬪的飲食讓雪竹的工作量大減,又重新恢復到了一個粗使丫頭的正常生活當中。
可是她雖然不再作為柳嬪的私人醫生可不代表就沒人忘了她,當天下午、天剛擦黑、雪竹剛幫著雪梅給柳嬪布好桌子正準備伺候柳嬪進餐的時候,榮華宮的太監又來了,向柳嬪請了個安說明了來意之後轉身就把雪竹給急匆匆的帶走了。
柳嬪氣得渾身發抖,可又礙著外人的面子沒有發作,只能雙手死死的揪著桌布發洩自己的不滿。
等到雪菊將太監和雪竹送出門又回轉的時候,柳嬪終於按捺不住,抓著桌布用力一掀,桌上的杯盞碟盤淅哩嘩啦乒呤兵啷的滾落一地,摔得粉身碎骨,湯湯水水打濕了整個地面,踩在上面滑膩膩的,同時也燙著了在旁邊伺候的雪梅和雪蘭。
「娘娘?!」
「娘娘!?」
雪梅和雪蘭顧不上自己的傷,趕緊扶起盛怒中的柳嬪,攙著她去到乾淨的地方休息,雪梅陪著說好話寬慰柳嬪,而雪蘭則回來打掃衛生。
聽到房間裡的巨大動靜而急忙跑過來的雪菊也被這房間裡的一地狼藉給嚇著了,趕緊拿來工具幫著雪蘭她們打掃起來。
「滾!滾!滾!通通都給我滾!」柳嬪暴喝,胸部因為劇烈呼吸而起伏得厲害。
「娘娘請息怒,不要傷了自己。」
「什麼傷不傷的,你剛才難道沒看到嗎?那個賤貨,一聽傳召就跑都跑不贏,根本不管我才是她的主子。」
「娘娘請息怒,奴婢相信雪竹也是很難做的。「她有什麼難做的,誰不想攀上皇后?她現在倒算是如願了。」
「娘娘,雪竹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會這樣的。」
「放肆!你竟然敢給那個賤貨求情,你是不是想和她一樣?」
「娘娘息怒,奴婢不敢。」雪梅慌張的趕緊跪下,不斷磕頭。
「哼,你們三個都給我搞清楚,我才是你們的主子,要是讓我發現你們有任何背叛我的行為,我就讓你們生不如死!」
「奴婢絕不敢背叛娘娘!」三個丫頭一同跪倒向柳嬪磕頭,說的話雖然異口同聲,可身子卻抖得猶如風中落葉。
回到自己臥室一人獨處的時候,柳嬪越想越惱火,心中一口悶氣無處發洩的她將她的房間給砸了個稀巴爛,雪梅她們收拾了半夜才勉強在子時伺候柳嬪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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