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將 第一章 蝴蝶女王 8. 城市黑夜(下)
    唐娜一個人在楚行的家裡來回踱步,不時的抬眼去瞧牆上的時鐘。電視裡精彩的節目也沒心情看,心裡不計算楚行離開了多久。

    被楚行以保護自己人生安全的名義強行帶回家,然後就看到楚行打開電腦,飛快的查了點資料,就出門了。臨走前還告訴自己,可以看電視,上網也行,但不能開MSN和QQ之類的聊天工具,更不能打電話給任何人,他保證明天天亮就能解決所有的麻煩。

    他保證!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是那麼的堅定,語氣讓人不容置疑,可是他真的能辦到嗎?

    張大元是康美國際董事長張信陵的獨子,在上京胡作非為這麼多年,敗壞了那麼多如花似玉的女子,也聽說有人告過官,最後都不了了之,楚行他怎麼去和這麼一個權勢滔天的人作對呢?

    不行,我得找人幫他。對,打給李總,她一定有辦法。

    胡思亂想的唐娜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漂浮在睡眠上的竹竿,抓住了生的希望一樣想到了辦法,那就是打電話給李潔。電話通了,緊張萬分的把晚上的遭遇說了出來,李潔在電話那頭冷淡的回了一句「嗯,我知道了。」就把電話給掛了。

    這模糊不清的態度讓唐娜心裡更加焦急,打電話報警肯定是行不通的,今天晚上來的人裡面就有警察,這可怎麼辦才好啊?就在這時,門鈴響了。難道是楚行回來了?心裡焦急不堪的唐娜也沒想到通過門上的貓眼辨認一下門外來人是誰,飛快打開大門,嘴裡還急促的問道:「楚行,是你回來了嗎?」

    門開了,外面站著一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玩味的盯著唐娜,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就像來自九幽地獄一般:「我家主人有請。」

    這個時候唐娜人意識到自己犯了不可彌補的大錯,想要把門關上已經不可能了,一個弱小的女子又怎麼能抵得過一個職業保鏢呢?黑衣人伸掌成刀,在唐娜後頸上一切。唐娜眼前一黑,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這個夜晚,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華美的霓虹燈不再發光,城市街道上的路燈驟然變黑,整個城市被黑暗包圍,籠罩,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則是楚行居住的街道,這裡是整個城市唯一能見到亮光的地方。

    市長不停的打電話詢問這到底是怎麼了,市長辦公室裡的群眾熱線已經快燃起來了,不斷的響起市民的詢問聲。

    警局裡所有人也忙的不可開交,黑暗無疑給小偷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幫助。邱市長的辦公室裡,月如媚接到手下的即時通報,回了句繼續盯緊。

    「局長,張信陵的貼身保鏢金正太從楚行家裡擄走了唐娜。楚行破壞了城市供電系統,目前全市陷入黑暗。」月如媚盡量使自己保持平靜,她的內心中一直有一股很強烈的預感,今天晚上一定不會風平浪靜。

    老人摸著下巴想了想,笑了起來:「張信陵手下也並非全是蠢貨啊。」月如媚點了點頭,對上司的話表示贊同:「這個金正太十年前在地下黑拳賽上名震整個東亞地區,近身實力非同小可。」

    老人搖了搖頭:「我不是說這個韓國人有多能打,他能想到帶走楚行安置在家裡的唐娜,以此作為要挾,張大元今晚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月如媚點了點頭,問道:「要不要加派人手,保證楚行的安全?」

    老人哈哈一笑:「小月,你這是關心則亂,就楚行的身手,十個金正太都不是他的對手。我看你啊,是太想他了。」

    月如媚絕美的俏臉唰的一下紅了,跺了跺腳,嗔道:「局長,你就知道笑話我。」

    張大元現在很忙,他忙著逃命。從小巷逃出後,張大元就一路向著家的方向狂奔。大街上突然熄滅的街燈,讓他心裡湧現一股巨大的壓抑感,他只能加速,加速,再加速的往家裡趕。

    在他的心中,那個保衛森嚴,用著無數明崗暗哨的地方,對於此刻的他,才是最安全的所在。

    回到家,驚魂未定的張大元還沒來的急喘口氣,屋子裡的燈熄滅了。黑暗讓原本就驚慌的張大元感到無比恐懼。深呼吸,迫使自己鎮定下來的張大元卻看到落地窗慢慢打開,藉著窗外微薄的月光,看到楚行慢慢走進房間。

    尖叫,驚聲尖叫。張大元打開房門,驚慌失措的向屋外跑去。楚行很平靜的看著張大元離去,緩步跟了出去。

    張大元慌亂的發動自己的法拉利跑車,狠狠的踩下油門,一個調頭衝了出去。看著狂飆逃走的張大元,楚行的臉上浮出一股莫名的笑意,伸手在一輛寶馬車的窗上敲了敲,車窗破碎,如雪花般落了一地。接好線,發動汽車,楚行像一頭獵豹般跟在張大元身後,不緊不慢,保持著一個適當的距離。

    張大元似乎感到自己的心臟已經快提到喉嚨上了,身後緊追不捨的楚行並沒有開車撞擊自己,僅僅是跟在身後,不斷的施加著無形的壓力。張大元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家裡那些保鏢個個都是特種兵出身,怎麼楚行就這麼輕易的闖了進來,就連自己尖叫著衝出來,都沒人出現保護自己一下,這些該死的保鏢都死那去了,等我回去後,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相比張大元的慌張、狼狽。楚行顯得十分悠閒,左手隨意的搭在車窗上,手掌支撐著腦袋。車載CD上響起一陣優美的旋律,楚行對這輛車的擁有者感到很好奇,竟然會喜歡蘇格蘭風笛這種單獨演奏時,讓人覺得淒涼,孤獨的樂器。

    張大元發現自己快要瘋掉了。無形的壓力讓他的心臟感到不堪重負,他從小到大都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從來只有自己將他人的命運玩弄在鼓掌之中,今天反倒是被楚行給壓迫的喘不上氣。

    他很想勇敢的停下車,和楚行面對面的單挑,可見識過楚行那誇張而恐怖的身手後,張大元心裡清楚自己連電棍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是可以1挑3的楚行的對手,現在只能拚命的加速,祈求自己能夠藉著法拉利卓越的性能甩掉身後緊跟不放的惡魔。

    油量將盡的標識不停的閃動,張大元感到世界末日突然降臨。車停了下來,張大元無力的從車裡出來,恐懼已經完全佔據了他的身心,頹然的跌坐在地上。

    楚行帶著微笑瞧著張大元,藉著車燈的光亮,他很滿意張大元現在的表情,恐懼、害怕、後悔……等等所有張大元從未體驗過的情緒全部浮現在他的臉上。而楚行就像一位電影導演,用滿意的目光欣賞著自己主導的一切。

    知道自己出來的時間已經很久,不打算在磨蹭下去的楚行開始向張大元走去。手一抖,一把冒著寒光的匕首出現在楚行手裡,在楚行的心裡,罪惡往往是用鮮血來清洗。

    匕首輕輕的放在張大元的咽喉處,張大元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念頭,他只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少爺,在見識到楚行強大的力量後,血性這種無法東西是不可能出現在他的身上的,另一方面,從楚行三兩下解決掉三個手持警棍的警察,不聲不響出現在自己的房間,最後緊追不捨的給張大元施加的無形壓力,已經讓張大元的心神不堪重負,在他的心中,自己面前這個男人的微笑,是死神才有的笑容,他手中冒著寒光的匕首,是死神的鐮刀。

    「住手,否則你會後悔。」一個冰冷又帶著韓國腔調的聲音打斷了楚行的動作,在這個聲音裡,還夾雜著一個女人的呼吸,這個呼吸聲很熟悉,很像被自己安置在家的唐娜。

    楚行抬起頭,在他的面前是一個一身黑西裝的男人,陰沉的臉,手裡同樣拿著一把匕首,刀刃就放在唐娜的咽喉處。

    唐娜是醒著的,藉著車燈,她能看到楚行微笑著的臉和手裡匕首,還有匕首下驚恐的張大元。這時的唐娜心亂了,她不敢相信楚行是一個可以如此冷血的變態殺人狂,就連殺人都帶著微笑。雖然她的嘴並沒有被膠布封住,但楚行微笑背後的陰冷卻讓她打心底的感到恐懼,這份恐懼控制了她大部分神經,包括發聲系統。

    「韓國人,說,你的條件。」楚行的話很簡單,很乾脆。

    黑衣人對楚行的表現並沒有什麼驚訝,陰沉的臉一如既往的冷漠,從身後掏出一副手銬丟了過去:「帶上。」

    楚行很乾脆的丟掉匕首,帶上手銬,唐娜的命在黑衣人手上,這一點讓楚行無論如何都不能不顧及,換了是別人,楚行完全不會去考慮,可這是唐娜,一個讓他有好感的女人。

    「我做了,你放人。」楚行的話依然簡潔。

    黑衣人並沒有多做表示,警笛聲在不遠處響起,黑衣人笑了,笑容背後,更多的是玩味和輕視。

    PS:上午忙了點,第一更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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