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精靈 正文 196-200章
    一百九十六永夜[文]

    安琪拉是帶著眼淚跑下山的,一路上一邊跑一邊擦,引得無數精靈注目觀看。安琪拉從小就是埃魯登原野上公認的開心果。別說她不會哭了,就算是誰家的孩子大人哭了,只要她一到場,立刻能笑出來。公主殿下除了相貌絕色之外,這一點也極為受到大家的歡迎,否則單是相貌漂亮,埃魯登原野上漂亮的精靈MM可多了去了,再怎麼樣也不會讓她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開始公主殿下怎麼哭了呢?這可是新鮮事了--大家一看立刻發怒,誰把我們的小公主給弄哭了,簡直不想活了,誰不知道在埃魯登原野這地盤上,除了女王陛下,小公主是最惹不得的?看著安琪拉一路哭著跑下了山來,精靈們憤怒了。

    誰他娘的膽子這麼大?大家放下了手裡的活,看著後面--公主殿下跑下山的後面一條路上,很快果然追出了一個人來。此人穿得不太整潔,不像是個精靈的樣子。難道就是他把公主殿下給弄哭了的?那可不成,眼淚要以血來償還。

    大家放下了手裡的活,剛剛准備沖上去,卻又停下了腳步來了--哦,原來是他啊,公主殿下的未婚夫,埃魯登未來的龍祭祀--黑龍艾洛特還在那湖裡洗澡呢,這埃魯登原野過了幾十年了終於出了一個第三個惹不得的了。

    御塵風的手段他們也十分清楚,就單槍匹馬沖進精靈神廟揍了幾位長老這件事情上來看,自問誰也做不到。而且現在他還有一個更加強大的幫凶--黑龍艾洛特,前幾天才海嘯了一次,毀了幾乎大半個皇城,如果再把它惹到了,再來幾次海嘯的話,恐怕這裡連根木頭也剩不下。再說了,人家小兩口的事情,打是親罵是愛,誰談戀愛的時候沒有點鬧別扭的事情呢?特別是戀愛中的女人,要是不灑幾滴眼淚的話,那還真不叫做一個女人了。一想到這裡,大家索性都裝著看不見得了,反正連女王陛下都認同這個未來的女婿了,自己再怎麼站出來,也是沒有用的。

    安琪拉一路飛奔,一直跑到了自己的家裡,光當一聲關上了門趴在了床上。

    門口兩個侍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大眼瞪小眼。公主殿下今天是怎麼了,好像是哭著回來的呢?他們現在心裡的疑問跟其他精靈是一樣的,是誰欺負了我們幾安琪拉殿下了,這地盤上欺負我們公主,不想活了麼?看樣子有必要去告訴女王了……

    兩個侍衛正准備跑去把這個情況告訴女王陛下,遠處又狂奔來一人--兩個侍衛本能性地想要去阻止,誰知道這個家伙的速度實在太快,而且沖擊力簡直跟一只地行龍不相上下!剛剛三個人一接觸,兩名精悍的侍衛就只覺得好像被萬斤的石頭砸中了一樣,腳下沒有生根,瞬間就飛了出去,一個運氣好的掉在了五米之外,另外一個運氣不好的被撞飛了十多米遠。兩個人都是胸口血氣翻騰,一時間竟然站不起來!

    敵人!他們第一個念頭是這樣,轉過頭去仔細觀察卻只有苦笑了。

    不是敵人,是我們公主殿下的未婚夫--看起來是小兩口吵架了。怪不得有這麼大的蠻力,聽說這為閣下曾經一個人拉著獸人的商隊車輛通過暴風雪區域,這還是公主殿下親口跟自己說的。起初還不相信,現在看起來,即便是有誇張的成分在裡面,也沒有多少了。

    “這個……看起來是小兩口在吵架呢,怪不得咱們殿下哭了。”一個侍衛首先調整好了氣血站了起來:“你說,我們要不要去跟女王陛下說說,他雖然是咱殿下的未婚夫,可是不能欺負咱們殿下啊,好歹安琪拉殿下是我們埃魯登原野的明珠呢。”

    “報告,報告個屁啊,你別跟我說你沒談過戀愛!”另外一個侍衛好歹也站了起來,他被撞了個正著,飛出了十多米遠,現在對御塵風那股可怕的力量還有點後怕。還好我們遵守了站崗制度都有穿戴鎧甲,如果是一個沒有保護的家伙被撞到的話,如果他身上有什麼尖銳的東西的話,那麼毫無疑問,這個倒霉的家伙將被攔腰撞成兩半:“得了吧,小兩口吵架的事情多著呢,我們可別去趟渾水了。你又不是沒有戀愛過的人,戀愛中的女人要不哭,那還算是女人麼?”

    “話是這麼說,可是你看殿下她哭的這麼傷心……”第一個侍衛表示不放心:“我們還是進去看看吧,畢竟保護殿下是我們的責任。”

    “恩,的確應該進去看看--那麼你現在進去看看吧,我在外面給你放風。”第二個侍衛嘿嘿一笑:“我可不是白癡,現在要是進去,如果公主殿下有事的話,那麼我們兩個肯定就有麻煩了。如果殿下沒事的話,那麼我們兩個的麻煩更大。”

    “那按你說,就這麼什麼也不做嗎?”第一個侍衛汗顏。自己的兄弟說的倒也沒有錯。如果我們就這麼沖進去的話,公主殿下如果被害了,那麼自己兩個人是絕對逃不過被陪葬的命運的。但是如果是小兩口打情罵俏的話咱們那個時候沖進去,則會死得更慘。而且比起公主殿下被殺的概率來,小兩口吵架的比率倒是占了九成九。看起來,真的還不適合進去。

    “做,當然做,我們不是侍衛嗎?”另外一個人臉色嚴肅地點了點頭:“做好我們侍衛的工作就可以了--看好這裡,不要讓任何進人來。”

    “恩,做侍衛的,就應該做我們該做的事情。”前一個侍衛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兄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樣的覺悟,怪不得剛剛你願意走在中間去擋那一下呢,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你也可以借口被撞得暈過去了……”

    兩個侍衛在外面舉一翻三地閒扯淡--御塵風沒有敲門,直接走進了安琪拉的房間裡。小公主此時正哭的傷心呢。該死的御塵風,只不過昨天一晚上而已,夏洛娜也就算了,那是沒辦法的姐妹,已經有了事實總不能吞回去吧?可是這個女人又是誰呢?好端端地不過過了一個晚上而已,怎麼就又冒出來一個女人?昨天還想著是不是對他太過分了。

    沒過分,現在看起來一點也不過分,還好自己昨天晚上沒有頭腦發熱地把自己交給他--現在看起來,果然每一個男人都沒有良心啊!要是昨天晚上自己真的把自己交給了他的話,那麼今天不是苦果子朝自己的肚子裡咽了?

    安琪拉怎麼也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剛剛自己是一路上哭著跑回來的,為什麼看到御塵風跟其他女人在一起,自己就這麼難受呢!

    御塵風已經推門進來了,安琪拉依然趴在床上,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她的身體本來就瘦小,再加這麼哭泣的抽動,讓人更忍不住想要把她抱進懷裡了。若是兩個人沒有矛盾,御塵風已經撲過去了。他好歹也是戀愛過的人,知道安琪拉為什麼傷心,也就沒好意思直接撲過去--不過她是真的誤會了。自己雖然有那麼一點意思,可是什麼也沒做啊!而且把老子逼到這個份上的,不正是你自己麼,誰叫你昨天晚上把我趕出來讓我冷了整整一個晚上,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知冷知熱的美女,還不好好地珍惜麼?

    “寶貝,別哭了成不,不是你想像的那個樣子。”御塵風吞了口口水,把手搭在了安琪拉的肩膀上,小公主反應激烈,一下將他的手抖了下來。御塵風皺了皺眉頭,又把手搭了上去,安琪拉又抖了下來,這麼反復幾次之後,小公主終於認了,不再反抗了。

    “我跟你說,你看到的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哭什麼啊,哎呀。別哭,聽我跟你解釋:”御塵風看到安琪拉哭泣總算停了一點,連忙一口氣羅嗦了一大堆:“昨天晚上你不是把我趕出去了麼?說實話,你也把我氣著了,說什麼血統,我從小就是個沒爹沒媽的孩子,師傅把我養大了,所以我也最討厭血統這個字眼。你說你要跟夏洛娜爭第一的位置,當然我也能理解,但是以我的了解,夏洛娜肯定不會跟你爭的。不過你抬出血統來壓人,的確有點過分了。夏洛娜是暗精靈,的確不是純血精靈,可是相處了這麼久,你覺得她人壞麼?血統真不能證明一個人的身份的。”

    安琪拉好像停止了哭泣,在聽御塵風說話。

    “然後就是那個艾琳娜,哎,我跟她真沒什麼。”御塵風歎了口氣:“這不是你昨天晚上把我趕出來了麼,我還以為你真生氣了呢。今天我早上跟艾洛特在天上亂飛,就看到他們進了邊境線,結果我去攔截他們吧,他們又是大長老邀請的客人。結果我就一路陪他們來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至於哪個艾琳娜,你別看她長得那樣,她可是一個一千多歲的老妖怪,跟你沒法比。”

    安琪拉擦了擦眼淚,抬頭了,依然沒有轉過頭來。

    “真的,我發誓,我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喜歡上的就是你。你母親也承認了我們的婚事了是不?現在事情也都差不多准備妥當了。”御塵風繼續循循善誘:“到了該宣布的時候,我就正式娶你為妻成不?恩,夏洛娜肯定是要進門的……但是你相信我,我最愛的只有你!”

    “你說的……”安琪拉轉過頭來,眼睛紅紅的:“你說的是真的?”

    御塵風沒說話,直接上嘴了。小公主嬌嗔了一聲,卻沒有抵抗--在這一瞬間,御塵風領悟了道歉的最高境界,那就是先下嘴為強。

    “我跟你說沒啥事吧?”兩個侍衛在外面閒聊:“小兩口打情罵俏呢!”

    神廟山上,艾琳娜若有所思。

    太陽已經落山了,伽立法湖邊燃起了一個個巨大的火把,將整個地區照得猶如白晝,今天是女王陛下宴請貴客的日子,也許,過了今天,就離開戰的時間不遠了。

    一百九十七永夜[文]

    任何一個偉大的帝國,任何一個綿延數百年而不衰朽的帝國,必須有兩點作為保障——賢明的中興之君——不一定要求代代國王都有經天緯地之才,也可以間或有幾個不肖的君王,但是只要有人戡亂反正即可。其次則是通暢的監控系統——相當多龐大帝國最後是毀在了貪官污吏手中,因此,必須有可以給帝國官僚和軍閥系統消淤去腫的情報監控系統。現在的阿爾曼帝國就是這副模樣,皇帝的權利被徹底地架空了,貪官污吏橫行,最大的勢力米克家甚至可以調動國家軍隊。

    其實再倒退五百年——不,兩百年年就已經足夠了。在那個時期,阿爾曼帝國皇帝所掌握的國家系統可以說是最穩固的,阿爾曼帝國一共有五套直接和間接向國王負責的情檢系統。內務部直接向帝國宰相負責,在全國范圍內擁有上萬人情報收集人員,主要檢察各地官員行為。

    而軍部情報省直接向軍務部長負責,在整個軍隊中擁有不下於前一個搜查機構的獨立情報搜集員,在刺探各國情報的同時也對帝國各地軍隊進行檢察。

    帝國諫官系統是直接對皇帝陛下負責的第三大系統,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系統——一共三十名諫官並各自擁有一百人人左右的下屬對帝國各部省進行直接監控。

    所謂諫官,是靠“誹謗”人吃飯的。哪個官員如果被幾大諫官一起盯上,那基本上不死也要脫層皮——這是阿爾曼帝國最繁盛的時期,各個機構運行良好的時候,不誇張地說,國王比今天心血來潮了要檢查某一個官員的生活作風,那麼在明天一早的時候,一本記載著某位官員昨天一天吃喝拉撒睡,甚至包括了晚上跟哪房小妾上床,尿尿的時候濺了出了多少,是什麼顏色有沒有氣泡,都會不分巨細地被紀錄下來。

    可以想像,在擁有這麼一個超級監控網絡的情況下,阿爾曼帝國的官員應該謹小慎微到什麼程度。別提造反了,甚至是一個小小的貪污動作,都可以直接將自己的前途葬送。

    在那個時候,帝國的帥印總共有五枚,除了其中四枚掌握在了鎮守四方的四大元帥的手裡之外,還有另一枚代表至高無上權利的帥印由皇宮的侍衛長掌管。侍衛張不掛任何頭銜跟爵位,但是他的權利卻大的驚人,基本上有先斬後奏的權利。能夠擔任帝國皇宮的侍衛長,絕對是當時任何一個人的夢想。

    可以這麼說,以忠誠為名的侍衛長就是國王最忠誠的眼線,他的下屬依然還有精銳的情報小隊,常年被派在各地以平民的身份巡查,一旦發現問題將越過所有情檢部門直接向國王匯報。

    這還不夠,為了防止這四大權利部門出現問題,在阿爾曼第七代國王的時候,命令各個行省的文武官員凡文職城守以上,凡武職中隊長以上,每一季必須向國王直接遞交一份彈劾官員的奏章——不寫不行,這個東西一定要些。而皇帝陛下則每一次從中挑選一些親自核對,然後將這些彈劾的奏章分別交到各個行省的權利部門手裡合適。

    正是這四大機構保障了阿爾曼帝國這個強大的國家運行良好,即便是某一個小部位發生了一點事情,也難逃國王的眼睛。而這四個機構,也確保了阿爾曼地七代國王——當時史書記載被稱為威武帝王的國王在執政的三十年中吏治清明武備齊整。

    女王一邊說,小皇帝一邊聽,聽的一愣一愣的——相比現在來說,這樣的機構她根本就不敢想像。可以追憶到那個時候,阿爾曼帝國到底有多麼的強大,是如何屹立在大陸上這麼多年而始終不倒的。是怎麼樣從一個弱小的勢力發展成了整個大陸上最龐大的武力的。

    “這些都是以前我認識的皇帝,每一任的國王都非常英明,他們都盡量避免戰爭,但是始終維持這麼大一個國家非常困難——一點點的小錯誤足以致命,有的時候甚至沒有犯錯誤,也會把自己拉向萬劫不復。”女王微笑著回憶:“陛下,您現在的國家,就好像一個龐大臃腫的機器一樣,行不通,禁不止,所以才會發展到現在的樣子。”

    “女王陛下,您看到過那個時候阿爾曼的強大麼?”小皇帝兩個眼睛直冒星星,她從精靈女王的回憶中,已經可以構建出一個強大的帝國了。在這樣的統治之下,令行禁止,沒有貪官污吏,沒有反叛作亂,帝國實力強大,會懼怕什麼?

    “是的,我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時候我還小,您的祖先曾經也來訪過埃魯登原野。”女王微笑著點頭,看著外面的夜色,仿佛進入了回憶:“您的祖先也是一位偉大的國王,在那個時候,我們曾經簽訂過互不侵犯的友好協議。在那個時候,沒有捕奴團,我們的族人可以任意行走在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我可以想像,陛下。”小皇帝點了點頭:“可是為什麼這些歷史一點都沒有記載呢?甚至在皇家圖書館裡也沒有記載過這些事情呢。您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您當然不可能知道了。”女王啞然失笑,沒有想到這個小皇帝是這麼可愛:“盈滿則虧。任何東西發展到了極致的時候,都免不了會走下坡路的,就好像當時強大的阿爾曼帝國一樣。由於監督機構的太過苛刻,這也許保證了人民的生活,但是那些官員卻不自在了。後來,您祖先開始考慮縮減這些機構,從最開始的四個部門之中將諫官先裁掉了。他們被裁掉之後,好比這個國家沒有了耳朵——雖然說保留了一些諫官,但是他們的權利被大大地縮減了,而且剩余不多的人在集體賄賂之下,也開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其他不願意接受賄賂的,都被或打或殺了,久而久之,這個最龐大的眼線就這麼沉默了。”

    “然後呢,不是還有三個部門麼?即便是諫官不在了,那麼還有其他的監督機構啊!”小皇帝有點弄不明白了,諫官的存在,的確可以讓每一個做臣子的都謹小慎微,不過對大臣的確太過苛刻。當時也許是群臣上書一起要求裁掉這個部門,國王無奈之下才這麼做的。但是即便是縮減了這一個部門,也不至於會讓帝國墮落得這麼快啊。

    “陛下,您想一想,諫官的存在就等於整個國家裡的醫生,他們雖然有些無事生非,造謠誹謗,但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吧?”女王笑了笑,看著外面的天色,夜晚已經來臨了。小皇帝的跟班現在正個精靈鬧得歡呢,都是年輕人,也沒有啥苦大仇深的,她帶來的侍衛也都是血裡滾出來的,自然有股吸引人的氣質了。“您想一想,諫官不存在了,那麼各地的小病肯定不會及時地發現了——這就存在了一個問題,一個小病不及時治療,拖到後面成了大病,那麼其他三個部門即便是再努力,也會顧了這邊顧不了那邊。”

    小皇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精靈女王好像是在給自己上帝王課。這些東西不知道為什麼圖書館裡都不記載,但是聽起來,的確是這麼回事。

    諫官就好像醫生,而其他的幾個部門就好像是協助醫生的護士一般——雖然這個醫生不具備什麼大的手術功能,但是他的存在意義就是先找出苗頭來撲滅。小病不治拖久了會成大病,小問題不治理,拖下去可能會成為無法收拾的大問題。

    至於其他幾個部門怎麼到自己這裡就消失了的原因,小皇帝已經能夠猜想出來了。

    既然諫官消失了,那麼肯定有不少小問題已經醞釀成了大問題,並且產生了每一個國王都不願意看到的東西——小勢力。而這些小勢力裡最可怕的存在就是那些三個監督部門的人,除了皇宮侍衛長那一派系之外,基本上其他的兩個部門全部都被拉攏了,久而久之的兩大權利部門被慢慢地侵蝕了,只剩下唯獨一個侍衛長,他即便是再有心,也無力了。

    即便是國王賜予他斬的權利,那麼去斬誰?每一個大勢力後面的情報盤根錯節,根本就沒有讓他抓到的理由——或者說讓他抓到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小角色。你砍就砍了,對幕後的黑手根本沒有一點點的影響。這樣,最壞的循環就出現了。

    慢慢地,皇宮侍衛長一職的權利也被架空了,手裡的權利根本傷害不了那些黑手——等到黑手們累積到一定勢力的時候便一次次地逼宮,要求國王徹底取締這三個部門。

    一直到了小皇帝前一代的國王,在幾個大勢力的逼宮之下,無奈地取消了這三個權利部門。然後,整個阿爾曼帝國則陷入了徹底的混亂中。

    如果要恢復到以前那樣,該怎麼做呢?小皇帝沉思不語。

    “宴會要開始了,陛下。有東西不能朝深裡想。”女王微微一笑站起了身來:“伽立法湖邊已經被火光照亮了,從阿爾曼遠道而來的貴客,今天一定要乘性而歸。而且,今天還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呢!”

    一百九十八永夜[文]

    沒有親眼見過這場面的人,絕對無法想像精靈女王宴客時候的場面--說是流水席可能太誇張了,因為他們不擅長鋪張浪費,但是要說到人氣的話,這個地面上絕對沒有誰敵得過女王陛下的魅力。夜幕剛剛擦黑,四面八方就湧進了不少的精靈來,他們全部身著盛裝--沒有任何人通知他們前來赴宴,這都是他們自發而來的。因為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不僅僅是有貴客光臨,而且還是精靈女王的誕辰。

    按照記載來說,那迦女王今年已經一千六百三十六歲了,今天是她誕生的日子,整個大陸上具有精靈血統的生物都,都會在這一刻聚集到埃魯登原野。

    這也許是巧合,在阿爾曼的國王來到埃魯登原野商量結盟的這一天,正好是那迦陛下的誕辰。天幕剛剛擦黑的時候,首先是從西邊開來了一支全副武裝的隊伍--這是駐守在埃魯登原野西面的隊伍。他們在那一帶抵抗著人類的進攻跟強盜山賊的騷擾。

    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晚宴的時間被定在九點正。剛剛來的精靈將領們自然認識在行宮面前停著的馬車--上面的獅鷲橄欖紋飾再顯眼不過了。一開始他們都集體一愣,這不是阿爾曼的皇家徽章麼?這個要打仗的時候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出現在這個地方,不和諧呀。

    除了馬車跟徽章之外,還有不少的人類也進來了。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除了一些精靈的人類伴侶之外,也是不允許陌生人進入伽立法湖范圍的--你要來祝賀女王陛下的壽辰,當然可以,我們不勝歡迎,但是請沒有具體身份的家伙離開伽立法一帶,宴會肯定不會僅僅限於伽立法范圍之內的,今天晚上是整個精靈的狂歡日,真心來祝賀的,站在外圍也可以。

    他們的動作很快,僅僅十多分鍾,站在神廟山上看下去,已經是連綿一片的帳篷了。白色的帳篷環繞著寶石一般的湖水搭建,很快就將這裡圍了個水瀉不同。要說什麼是埃魯登原野的盛事,這個應該算是了。

    艾琳娜從御塵風走後就一直沒有下山,她就這麼坐在山山上的一顆古木之上看著下面熱鬧的場景,心裡有些不適應。不知道為什麼,跟御塵風相處了一下午,一開始雖然是對他的人比較感興趣,後來卻莫名其妙地喜歡跟他待在一起了。不過人家有未婚妻了,再這麼待下去肯定會產生誤會的。

    奧斯崔恩大長老最忙--今天也不知道是歡迎宴會還是生日宴會,總之來了很多人。作為最強悍的精靈之一,這些將領中當然有他不少的老相識了。現在在大長老的家裡,密密麻麻全是軍官,一眼掃過去,至少是中隊長以上軍銜。在大長老的旁邊還坐著一個人,自然是傲爾菲了。這兩個男人相處接觸過,都知道對方的本事,大概是所謂的英雄惜英雄,竟然混熟的速度比御塵風跟艾琳娜還要快一些。

    為了打消老部下的敵意,大長老特地把他們招到這裡來,讓傲爾菲閣下也把他的得力手下招來一起,大家先見個面,融洽融洽關系--說實在的,本來兩幫人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所謂的戰爭都是高層的事情。如果戰爭開始了,你殺了我的父親我殺了你的母親,那還有點仇恨可說,可現在是一點都沒有仇恨。再加上兩邊領導這麼一解釋,這群鐵血男人也很快混熟了。

    坐在大長老下首的是一個面容冷峻的中年精靈--看起來大概有人類三十來歲的樣子,不知道他年齡到底有多大,反正比大長老看起來是要老得多了。不過這也沒得比,奧斯崔恩屬於連御塵風都無可奈何的超級怪物,一般人根本無法跟他相提並論。

    這個中年精靈加做席路法,是精靈風騎騎兵團的團長,他的臉上一直沒有露出什麼微笑,這麼多人裡面,也許只有他今天不是來參加宴會的--席路法在大家說說笑笑的時候,一直面無表情,偶爾看看奧斯崔恩,偶爾看看傲爾菲,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群男人在一起混時間,是過得非常快的--本來大家一開始還互相抱有一點戒備心,可是都是戰場上混的,誰沒有點破事?而且這些破事往往是驚人的相似,很快,你聊聊我的事,我聊聊你的事,大長老的房間裡就開始帶罵娘了。

    這個人類說了,你不知道,別看我現在好像挺英雄的,其實老子以前慫著呢,誰打仗不怕死啊?有一次我怕死沖在最後,本來打算當個逃兵的,結果在我倒回去的路上正好就遇到了人家從後面摸過來偷襲,結果我無奈之下跑回去報信,讓我的部隊幸免遇難--本來我是個逃兵處罰,就地正法的,後來我的上司念在我救了整個部隊的份上,不但沒處罰我,而且還升了我的職,你們說說,這算是狗屎運吧--別笑別笑,誰笑了,打仗靠的什麼?五分實力,還有另外五分是狗屎運。

    這個話倒是獲得了大多數人的認同了--的確,都是在戰場上混的,就別說那激動人心的話了。怕死絕對是正常的,不怕死的才是傻逼。很多時候勇氣就是被怕死的求生欲望給激出來的。而且他說的很有道理啊,五分實力五分的狗屎運,運氣這個東西說不得,你說它不重要吧,離了運氣你連個JB毛都算不上,你說全信吧,你運氣再好,一個人去跟一百萬打打看?

    所以,一群戰場上滾下來的男人們互相扯淡幾句,很快就已經變的驚人的熟悉了--這個邀請晚宴之後出去逛窯子,那個邀請晚宴出去繼續喝酒……說著說著,精靈的面子全都沒了。恩……不可否認,無論是精靈還是人類,只要是兵油子,當然都有那麼一點壞習慣了。

    晚上八點半的時候,行宮裡傳來了鼓樂聲--大長老一抬頭,招呼著大家時間到了,他自己站起身來,卻被席路法給攔住了,兩個人一交換眼神,大長老明白了,席路法是有話單獨跟自己說。

    “沒事,有些東西我還是不聽的好。”傲爾菲無所謂地聳聳肩:“畢竟在我們兩國陛下正式定下攻守同盟的條約之前,我們還是敵人。”

    “那真是抱歉了。嘿嘿。”大長老哈哈一笑,將傲爾菲跟他的部下送出了門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囑咐自己兩個衛兵將他們帶過去:“這些都是女王的貴客,將他們帶到行宮去吧--幫我跟女王陛下說一聲,我可能要遲到一會。”

    大長老的侍衛沒有安琪拉的侍衛那麼羅嗦--本來站在這裡就是一個擺設,如果真有人要來殺大長老的話,自己上去也是白給,兩個士兵點了點頭,在前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之後帶路,傲爾菲朝著大長老點頭致意以後,帶著自己的人朝著燈火輝煌的行宮走去了。

    “這裡,閣下。”看到傲爾菲他們走遠了,席路法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來:“上面的內容,大人要仔細觀看才好。”

    大長老將信接過來,這是一封火漆密封的信件,信封上有一個古怪的蓋印--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大長老看著這個古怪的蓋印,臉上露出了疑惑。這個世界上自己不知道的紋飾還真的不多,這封信是誰來的?

    火漆上的蓋印好像一個骷髏頭一般,說是骷髏頭吧,又不太像是--反正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大長老拿著信件看了半天,在自己的腦海裡仔細地搜索著有關於這個蓋印的一切有關信息,可惜想了半天,還是不得要領,不由得把眼光轉向了席路法。

    “長老,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席路法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我還以為您會知道。”

    “什麼意思?”大長老挑了挑眉毛:“它是從哪裡來的?沒有落款,沒有簽收人--恩,甚至連收信人的姓名也是空白的。”

    “就是這樣才奇怪。”席路法點了點頭,說出了自己前幾天遇到的怪事。

    前段時間席路法帶著他的精靈風騎團在埃魯登原野周圍做慣例性的巡查--整個隊伍傾巢而出,放在以前是不會的。因為現在正好是緊張時期,說不一定什麼時候戰爭就開始了,在這個時候,必須全部人都保持在最佳狀態,保證能夠在得到消息之後在很短的時間裡投入戰斗。

    那一天,他們正好巡邏到了位於埃魯登原野西面,靠近沖積平原的地方,可在哪裡卻遇到了一件怪事--說是怪事,是用所有的知識都解釋不了的--說到這裡,他的臉上露出了一一種極為古怪的表情。

    之後的事情,連奧斯崔恩大長老聽了臉色也有點難看了--聯想一下,他大概知道這封信的出處跟意義了--席路法他是了解的,這樣的事情他絕對不會拿來開玩笑。本來他今天也差異為什麼席路法會來這個地方,這家伙是不擅長應酬的,所以他剛剛才那副表情。

    “恩,我知道了。這件事情關系重大,我會跟那迦陛下好好商量的。”大長老點了點頭,將那封信揣到了懷裡:“你也累了,今天你好好地休息吧--女王陛下的壽辰還是要去的。畢竟你也算是埃魯登原野最優秀的將軍,加上今天有貴客到場,你不去露面,不太合適。”

    “是的長老。”席路法點了點頭,出門了。

    大長老從懷裡拿出那封信,沉吟了一下之後,“嗽”一聲手裡竄出了一股火苗,紅色的火苗瞬間吞噬了那封火漆尚未啟封的信件。

    一百九十九永夜[文]

    今晚的夜宴主廳自然是設置在行宮了。這個極為富有歷史滄桑感的建築物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年。大理石的房柱已經被侵蝕得有些斑駁不清,上面都是一個個細微的小孔--大大小小的排列極為密集。這是經過歷史的侵襲才會留下的痕跡。

    精靈不像人類那麼講究,他們講究的是過程的唯美。這棟建築物是埃魯登原野最堅固也是面積最大的,除了幾個內廳之外,大部分的地方都是開放式的--用堅固的石板鋪設的地面面積達到了驚人的一千平米,在裡面隨便都能擺上六七百人。

    小皇帝作為今天的第二主角,很是著意的打扮了一番。

    她仔細想了想,本來是想穿戴自己的朝服的,可是一想,在這個地方,既不是自己的皇宮,見面的也不是自己的大臣,索性干脆找一個精靈侍女拿了一件普通男裝來換上。沒有了那些華麗的刺繡,小皇帝依然異常英俊--頭發高高地挽起做了一個髻子,兩束長發從耳邊垂下,加上唇紅齒白的內在美,舉止異常優雅,兩個不明真像的侍女看得雙眼直冒小星星。

    這可糟糕了,小皇帝苦笑,現在又不能暴露自己女兒身的身份--在出來的時候傲爾菲就曾經告誡過自己,這個秘密即便是爛到肚子裡了,也不能告訴別人。在兩個精靈侍女的服侍下小皇帝穿戴完畢--拍了拍胸口,那裡用絲綢僅僅地裹住了,還特別在脖子處加上了一條圍巾,將沒有喉結的地方掩蓋住。今天來的都不是善茬子,只要有一點點差錯,自己的身份就暴露無疑了。

    穿戴完的小皇帝被兩名侍女領到了內廳通向行宮的甬道。到這裡之後,她們自覺地鞠躬告退。能夠走進這個行宮的,都是受到邀請或者是身份不俗的--恩,雖然這裡不搞三六九等那一套,但是這是她們自發的尊重,在告別了小皇帝之後,兩個侍女也去參加外面正在舉行的流水宴了。

    伽立法湖此刻一片喧鬧,無數的火把將夜空照得猶如白晝。小皇帝看著看著歎了口氣,自己執政這麼多年來,森們時候看到自己的子民這麼發字內心的歡笑的?這一次如果能把米克老賊搬倒的話,一定得好好地補償他們這麼多年以來的損失。

    沒有人帶路,沒有人保護,這就是伽立法的特色。小皇帝一個人按照指示通過甬道朝著行宮大廳裡走。行宮的甬道和走廊上,每間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盞高大的油燈,將圓柱構成柱廊、額枋照的透亮。這些油燈都是新添置上去的,他們的效率之高也的確讓小皇帝感歎了一番。在大理石的圓柱上,每一根上都有不同的雕刻--鍍金的盾牌,精靈彎刀,各種記載著神話的浮雕以及亂七八糟的紋飾等裝飾性的雕塑。白色的溫玉裝飾而成的天花板,更是帶有精靈一族誕生內容的蓮花浮雕。

    沒到幾分鍾,就已經來到了一扇大門前了--純白色大理石的大門上雕刻著由四只巨龍拉動的站車,車上站著一名相貌裝扮酷似人類的英雄,正手提刺槍朝敵人猛刺。

    這就是傳說中精靈們祭祀的精靈王的相貌麼?為什麼比起精靈來,他更像人類呢?她的目光移動到了大門兩側的兩座雕像上,這是清晰的精靈王的立體雕塑。

    一位美貌的精靈斜斜地依靠在精靈王的身上,表情嫵媚,精美的雕刻甚至能看出她的發絲在飄蕩。精靈王身著精致的鎧甲,鎧甲上似乎還有留下戰爭的痕跡,一道長長的縱橫傷在他的鎧甲上清晰可見。精靈王的面目表情麻木,可是頭盔下的眼睛看向身邊女性的眼神卻很溫情。

    那是一種很動人的溫情,人類不曾擁有過,或者是已經遺忘的溫情。

    這尊雕塑讓小皇帝凝視了很久。

    在大門右邊的雕塑,則讓人很莫名其妙。依然是以精靈王為主題的雕塑--這個雕塑沒有什麼陪伴,精靈王卸下了鎧甲,身穿普通的衣裝,手裡正抓著一個酒葫蘆,整個雕塑被塑造成了一個醉鬼的模樣,靠在大門的牆壁之上。

    雕塑的右手捏著酒葫蘆,左橫了放在胸口上,男人的長發有些凌亂,兩只眼睛盯著前方,嘴角似乎有那麼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不知道為什麼,小皇帝看著這個動人的微笑,竟然不由自主地感覺到身體一熱,然後接著就是雙頰暈紅。

    男人的微笑沒有了溫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挑逗的意味。

    整個正廳都這麼一扇大門。要說這大門有什麼用處的話,純粹就是裝飾性的擺設,沒有一點點的防御作用。溫玉制作的大門脆弱不堪,稍微來一個有點蠻力的家伙,一斧頭就能把它砸開--這裡本來也沒有必要擺任何防御性的東西,因為如果敵人真的突破了外圍的防御線到達了伽立法湖中心的話,那麼任何防御措施都已經起不了作用了。

    很慶幸,在過去的一萬多年中,還沒有人真的突破過埃魯登原野的防線。別看這一片原野沒有一點點的防御措施,但是真要從這裡突破的話,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小皇帝走上前去,剛剛要想推開那扇大門,手還沒有接觸到大門的主體,門卻好像自己有意識一樣,慢慢地打開了。大門打開了之後,裡面飄散出了好聞的味道,精靈特色的佳餚本來就不太油膩,全部都是天然的植物或者蔬菜烹飪的。偶爾有那麼幾個帶葷腥的菜餚,也是簡單的烹飪了一下。

    女王陛下是今天的第一主角,她今天盛裝打扮,顯的異常華麗。

    藍色的長裙極為貼身,將她身體的曲線完美地勾勒了出來,從上到下你根本找不到一點點的缺陷。在長裙上用金色絲線妝點了華麗的紋飾,流水一般的圖案渾然天成。那迦女王的頭發是那種帶有淡淡紅色的金黃,在燈光的照耀下很是耀眼。她用一只白皙的端著酒杯穿梭在人群中,那分獨特的氣質讓在場所有人的人都為之傾倒,就連小皇帝本身自己是女性,也不得不為這位精靈女王感歎,她的確是太漂亮了,精靈一族的美貌天成果然不是吹出來的,單看這份氣質,大陸上可能就沒有誰能與她相提並論了。

    大門大開了,小皇帝有點局促地站在門口--裡面全是英俊的男女精靈,衣著都是統一的華麗,今天是女王的誕辰,他們當然是有所准備了。而小皇帝本來為了避嫌,換下了自己華麗的朝服,穿上了一套普通的服裝,此時顯的更是格格不入了。

    那迦看到了小皇帝站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她走了過去。

    “陛下,你可是今天的主角,怎麼穿成了這樣?”精靈女王微微一笑,隨即就釋然了:“哦,你用不著避嫌,你的身份本來就是一國之主,穿朝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也沒有關系,陛下,您穿什麼都這麼合身,呵呵,如果不是我知道您的身份,可能就把您當成一個少女了呢。”

    小皇帝臉紅了--她本來就比較拘束,現在被人一語中的,更是羞愧得將頭埋了下去。

    女王微笑著拉著小皇帝的手走到了大廳的正中央,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大廳的建築是屬於那種開放式的,每間隔十米就有一根大理石圓柱,每間隔一個門庭,都掛上了一副巨大的天鵝絨帷幔。藍色的帷幔此時投射出了溫暖的光纖,精靈近乎苛刻的審美觀果然不是蓋的。任何一個細節都恰到好處。

    人群安靜了下來,女王帶著小皇帝走到了大廳的中央。中央有一個突起半米高的平台,在平台的四周有十二個青銅花蕾的油燈,發出了淡淡的金黃色。除此之外,這個偌大的大廳裡就沒有其他任何的裝飾了。

    在突起的平台之上,是一塊透明的水晶石--這個設計極為精巧,水晶石將一抹淡淡的星光聚集在了平台之上,沐浴在淡淡的星光下,好像整個人都被噴上了一層淡淡的明亮一般。

    “我現在想大家隆重地介紹我們一位貴客--”女王陛下笑咪咪地向大家說道:“相信大家都知道,埃魯登原野在以後的幾天中,很可以燃燒起戰火,來自阿爾曼帝國的挑釁我們不懼怕,而且,我今天要說的就是,阿爾曼帝國的國王陛下也到場了,從他本人的意願來說並不願意看到戰爭。”

    大家所有所思地看著小皇帝--小皇帝正了正神色,這樣的官方注視她倒是已經習慣了。

    “於是在經過我們短暫的會談之後……”女王端起了酒杯:“我們決定結成攻守同盟,一起抵抗來自阿爾曼帝國的亂賊的侵略。”

    一片鴉雀無聲。

    兩百永夜[文]

    “好好好,不打仗了怎麼都好!大家有得吃有得玩,不是比打仗更輕松麼,我說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都黑著臉啊,出啥事了?”

    就在大家為女王忽然而發的驚人言論而驚訝得出不了聲的時候,龍祭祀閣下攜帶著他的未婚妻出現了。這兩人顯然是經過一番精心的收拾才來的。御塵風脫離了往日那種亂七八糟的形象,精致的絲綢長袍代表著典型的精靈特色,腰間懸掛著一柄裝飾用的精靈刺劍,就連頭發都豎立得一絲不苟--兩縷長發從額頭兩邊垂下,這是御塵風本人最喜歡的造型。

    安琪拉猶如小鳥依人一般地靠在御塵風的身邊,她的頭發不知道為什麼又恢復成了淡淡的火紅色--在燈光的照耀下,一片眩目的透明紅色讓人沖動。她的身上穿了一件精致的長裙,完美地將身線勾勒了出來,高高的胸部那一條深深的溝壑甚至清晰可見。有細心的人注意到了公主殿下的一樣--不知道為什麼,殿下走路的時候怎麼那麼不自然呢……

    兩人就緊緊地靠在一起,安琪拉緊張地握住了御塵風的大手,她的表情顯的相當緊張,特別是在那迦女王的視線投射過來的時候,她將漂亮地臉蛋深深地埋下去了。

    公主殿下的絕色是出了名的,大多數人也都是看到過她的容貌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公主殿下好像特別漂亮,除了以前有的那種小小的青純美之外,今天更是增添了一份成熟女性的魅力,雙頰紅暈而上,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在場的男性大多數起了一點點生理反應--恩,這是很正常的,要是沒有生理反應的話那才不正常。不過他們都掩飾的很好,有的彎腰下去,有的則背對人群。

    今天安琪拉是怎麼了?那迦女王仔細地在自己女兒身上掃視了一遍--忽然一個念頭湧上她的心頭來,難道,不會吧……雖然他們是我承認的未婚夫妻,而且也早就已經公告了整個埃魯登原野了,但是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是應該結婚之後才做的麼……

    有句話說的是生米煮成了熟飯,女王陛下雖然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可是沒有想到來得這麼快……而且還是在特別的日子裡,看起來,自己的女兒終於從一個少女變成一個女人了……

    御塵風的表情無比驕傲,在兩個人離開大家視線范圍那段時間裡,他們兩個到底做了什麼,只有他們才知道。不過有經驗的家伙卻可以猜得出來--不看公主殿下平添的那份誘人,單單看她走路,雙腿有些無力的姿勢就能夠猜到了……恩,新婚夫婦,特別是處子經過風雨之後,這種走路的方式簡直就是她們的代表,看起來,埃魯登原野之花今天終於隕落了。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少女變……

    大家忍不住再朝下面想了。他奶奶的,公主殿下可是整個精靈一族的寶貝啊,如今怎麼就讓這小子給得手了呢?要說跟公主認識的早,在場的各位絕對都超過御塵風,可是沒辦法,人家御老板膽子大下手黑,趁著大家一個不注意的時候,就已經摘掉了殿下的花冠了--沒辦法,後悔藥沒得賣,現在少女變人妻,想後悔都來不及了呀……

    “呵呵,我還沒有為大家介紹過吧--我的女兒,安琪拉大家是已經認識了。”那迦女王呵呵一笑,連忙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這一位,是我們精靈一族的未來龍祭祀,他徹底地瓦解了最後一個針對我們族人的捕奴團,也是他拯救了月景森林的精靈們。這位閣下被黃金巨龍眷顧,更身負龍王玉,所以我決定,龍祭祀的加冕儀式在明天舉行。”

    眾人嘩然,今天的重磅炸彈簡直太多了,一個接一個,簡直應接不暇。

    很快,高昂的鼓樂聲就將這些人的思想拉回到了現實。四個全副武裝的精靈護衛眾星拱月一般地簇擁著一群上了年紀的精靈和一名穿著黑色祭祀袍的人,掀開了帷幔,邁著從容而高傲的步伐出現在他們倆的面前--大長老迎上前去一個個地問候,將他們引到了一邊。

    這些人御塵風知道,有一部分也認識。那些老得不能再老的家伙,自然就是神廟中的長老了,還有一些黑袍祭--看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來的。聽說除了這些長老之外,還有一些精靈在出生的時候就被挑選做了精靈王的靈魂護衛,他們基本上都有著驚人的武力在身,平時根本看不到他們出動,只有在特別盛大的儀式或者祭祀場合,他們才會以神的僕人的方式現身。

    而且即便是現身的時候,也必定都是不以真面目示人的。

    這群家伙一亮相,包括女王在內的人都謙恭地低頭,就連小皇帝也沒有例外--女王都已經低頭了,說明來的家伙身份不低。看起來這個攻守同盟協議是不是能順利的談下來,今天晚上最重要的亮相大概就是在這裡了吧。黑袍祭祀朝著眾人點頭致意之後,走上了條棵著權杖跟戰刀交叉著的平台上,首先先向著下面的客人們撫胸口一個彎腰。

    “尊貴的冕下,您的追隨者向您問安!”女王首先朝著黑袍祭祀行禮。

    “陛下,您不用多禮。”黑袍祭祀沒有掀下自己的斗篷蓋頭--在正式交往的場合中,這樣的裝扮是很沒有禮貌的,但是大家沒有在意,神的僕人就應該這樣,他侍奉精靈王,自然應該保留一份神秘感了。不過他的聲音很難聽,就好像金屬互相摩擦產生的聲音一樣。“今天我來沒有其他的意思,聽說戰爭快開始了--陛下您打算跟阿爾曼帝國的國王陛下--恩,陛下,您好,跟她簽訂攻守同盟是麼?”

    “是的冕下,您有什麼問題嗎?”女王點了點頭,隨即朝著小皇帝投去了詢問的眼神,小皇帝轉而搖了搖頭,她覺得現在自己沒有發言權。

    “沒有,我不做任何評價。”黑袍祭祀搖了搖頭:“我僅僅是來參加您的宴會的,陛下,難道必須是出了什麼大事我才能現身麼?還是您不歡迎我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嚴重了冕下。”女王微微一笑:“但願今天能讓您乘性而歸--如果您沒有什麼事情要宣布的話,那麼我幾繼續我剛剛的話題了。恩,大長老,麻煩您將各位神廟長老招呼好,他們也是久不出神廟,為我們的和平操勞的功臣,不要冷落到他們了。”

    “是的殿下。”大長老一點頭,將神廟長老們帶到一邊去了。幾個神廟長老一開始不太願意離開,結果被大長老好勸歹勸給勸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好好的生日宴會上,火藥味忽然濃了起來--很明顯能看出來,在場的各位中間有一跳明顯的分界線,以女王陛下站的高台為中央的地方,間隔出了一道大概是多米寬的真空地帶。在真空地帶的兩邊則站滿了人,一邊大概有兩百多人,一邊大概有五百多人。人比較多的那邊,是長老們站的一邊,看起來他們還是比較有號召力的。

    “我們繼續剛剛的話題。”女王看著中間那道分界線,皺了皺眉頭。“大家也許會很意外,為什麼我會在這個場合裡提出來--不妨告訴大家,在這之前,我跟這位國王陛下接觸的時間並不比你們長多少。我相信大家也知道阿爾曼帝國現在是個什麼樣的狀態,以前禍害精靈的捕奴團,就是現在戰爭的發起者搞出來的。國王陛下雖然有心阻止,但是米克的勢力實在太大了。”

    台下的眾人沒有說話,大家都在低頭沉思著什麼東西。

    御塵風斜著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他沒有站到哪邊去,而是拉著安琪拉的手站在了女王陛下所在的高台對面,那一條十米多長的真空地帶。安琪拉有點緊張,使勁地握緊了御塵風的手,御老板左看看右看看,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哼哼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跟安琪拉有了一點事實之後,御塵風立刻站在了自己家這一邊--開玩笑,安琪拉是我老婆,那迦女王自然就是老子的岳母了。岳母的話是一定要頂的。

    大家看著這位還沒有上任的龍祭祀,不知道他想干什麼。

    “那麼我還要向大家公布一件事情。”那迦女王看著御塵風笑瞇瞇地說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按照慣例,整個埃魯登原野都要向大陸開放四十天。相信大家也知道,在此期間,凡大陸范圍諸王國將派遣祝壽官員趕赴埃魯登--我們不能拒絕,不管是不是即將開始戰爭。”

    恩,女王的下一句話,這就是今天這些人到這裡的原因了。

    “因此,在邊界的軍隊基本都調遣到了伽立法湖周圍,前線的指揮權……”女王沉吟了一下,下面一雙雙眼睛都十分炙熱,這就是他們來這裡的原因了。

    “指揮權,將由我直接接任。”女王平靜地說道。

    大長老微微一驚,御塵風則一副不關我屁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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