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精靈 正文 88章 -93章
    八十八被隱藏的秘密

    我日!克裡斯心裡大罵,這個女王也太陰險了,自己不講把自己拉出來當擋箭牌——看起來今天不站出來做這個發言人,在埃魯登原野的居住權還懸掛在半空中。奧斯崔恩為什麼說到一半就停下來了,這可不是精靈一貫的作風……

    克裡斯慢慢低下頭去,看到自己身前的女王正轉過來頭來對他微笑——在某一瞬間,克裡斯腦海裡泛出了跟御塵風一樣的邪惡想法,她無論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已婚少婦……雖然他知道,精靈女王是絕對不允許結婚的,她們的一生將奉獻給偉大的精靈王,侍奉在其左右。她除了女王的頭銜之外,還必須兼位精靈王的侍女,這個神聖無比的職位,絕對不容許有人褻瀆,也就是說,女王陛下處子的花冠必須跟隨她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除非是精靈王再世,要她侍寢,那絕對是沒啥可說的。否則,這個花冠是絕對不容許任何人玷污的——至於安琪拉公主是怎麼來的,再傻的人也知道,純血精靈,很少有是兩名精靈結婚之後愛情的結晶……幾乎絕大部分純血精靈都誕生於精靈古井。

    “我不想對大家有絲毫隱瞞。我在等待一個人類。”女王陛下轉過頭來,看著一桌子的手風琴臉在不斷抖動,似乎有一點猶豫,當她最後將目光投向了奧斯崔恩的時候,這個傳奇一般的精靈在向她微笑點頭,好像給了她一種說不清的力量一般。那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沒錯,你們沒有聽錯,我是在等待一個人類。對於阿爾曼帝國的這個要求,必須有他在場我才能做決定。”

    “你瘋了嗎!?”終於,一個手風琴無法忍受女王陛下在如此莊嚴的精靈神廟中大談人類,他激動地站起來,臉上的褶子夾死了兩只非法降落的蚊子:“陛下,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將決定精靈命運的事情交到一個人類手裡去?”

    “所以我得讓您聽一個故事,長老大人。”那迦面對激動中的長老不卑不亢:“也許您會改變主義的。”

    “謬論,我無法接受。”長老使勁地搖了搖頭:“如果你只是將這個半精靈帶進來給我們講故事的話,我覺得他現在可以出去了——你,半精靈,你們的居住權會在這一次會議之後商定出來。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你可以出去等待了。”

    其他的長老閉上了眼睛,顯然他們是默認了這個帶頭人的說法。在幾個老梆子的集體沉默中,精靈神廟的空氣似乎開始了凝固。站起身來凝視著女王的那個長老在呼哧呼哧地喘氣——他想不通,這個小丫頭片子啥時候有這樣的勇氣了?

    無論是什麼會議,只要有一名長老表示反對,那麼她基本上就會妥協,或者做出一個兩全的選擇。可是今天,無論是哪名長老表態——甚至是站著的這個家伙把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那迦依然不卑不亢地跟啊對視著,一點也沒有退縮的意思。

    克裡斯看看這邊,看看那邊,他決定沉默。這地方本來也不是他可以站的,環顧四周,不說掌握著最受人尊敬的那迦女王跟那名傳奇中的精靈,單是這八個歇斯底裡的老家伙,任何一個稍微從中作梗,都夠半精靈族人喝上一壺的了——但是這個沉默不打破不行,可好像誰也沒有打破這個沉默的意思,就這樣,在氣氛越來越緊張的神廟中,克裡斯開始假設。

    如果御塵風那個流氓在這裡的話,鐵定能打破沉默。不對,不是能打破沉默,是他娘的肯定會打起來。一他的脾氣要是知道誰如此無視他的話,肯定不會管這到底是不是精靈最神聖的地方,絕對不會管這個神廟有多麼至高無上,掀桌子都是輕的。

    “聽聽故事也不錯。”就在氣氛已經快要到達容忍的極限,幾名長老躍躍欲試准備站起來的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幾位長老德高望重,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份跟言行才對。”

    奧斯崔恩,這個傳奇中的精靈站起身來抖了抖金色的長袍,上面刺繡著的黑龍一陣張牙舞爪地撕裂了沉悶的空氣,克裡斯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

    “指著我們的王發誓。”奧斯崔恩的臉色現在無比嚴肅:“半精靈,你要知道你現在所說的,是將左右我們長老團判斷的事情。你要保證絕對真實,絕對誠實,不可夾帶進一點點的個人感情色彩。否則我會將你以褻瀆神廟的罪名立刻逐出大廳。”

    奧斯崔恩說的是大廳,不是神廟。克裡斯再傻,這個還是明白的,他連忙點了點頭,這麼好的機會錯過了不掌握那真是可惜。

    “那麼你先說說你所了解的這個人吧……你所了解的,和他做的一些事情。”奧斯崔恩點了點頭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將視線投向了幾個長老:“我的建議是這樣,反正我們現在爭論不出一個結果,你們覺得如何?如果真的不想聽,我立刻把這個半精靈趕出神廟。”

    奧斯崔恩說到最後,語氣已經有點嚴肅得可怕了。克裡斯不傻,幾個長老更不是白癡。奧斯崔恩大人這一手是擺明了要放半精靈跟女王陛下一條出路。誰讓人家做在會議桌的最上首呢?這可不是什麼人類的圓桌會議大家講究平等。幾個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奧斯崔恩大人都發話了,他們也只好點了點頭。精靈神廟之中的等級森嚴無比,好像女王陛下只能夠堅持自己的意見,而不能夠反抗一般。

    “給大家說說吧。”女王陛下轉過身去沖著克裡斯示意。“向奧斯崔恩大人說的那樣,以王的名義起誓,你所說的都是真實可信,不會導致長老們做出錯誤判斷的。”

    “是的陛下。”克裡斯點了點頭,朝前站了一步,深深地吸了口氣:“各位尊敬的長老,睿智而公正的王在天上看著我們,我所說的絕對真實,我相信你們聽完這個故事之後,會有新的判斷。”

    長老們不開口,他們本來就不想聽一個半精靈來講述一個人類的故事,特別是這個人類將影響到精靈一族的命運的時候,特別是這個事情要從一個半精靈而不是一個純血精靈嘴裡說出來的時候,這種不樂意更是被十倍的放大了。

    克裡斯剛剛想開口,卻猶豫了——他轉頭看了看女王陛下,那迦正微笑著鼓勵著半精靈讓他朝下說——克裡斯可不是想被鼓勵一下,他現在是在想,我他娘的到底說點什麼?就御塵風那點破事——比如營救了暗精靈,還跟她全身赤裸地,很明顯發生過什麼事情共度了幾個晚上,把公主殿下的精靈使給拐騙跑了,騙著公主殿下簽下了賣身契……或者,拐帶著公主殿下離開月景森林了,還是侮辱蘇格拉底長老?

    這些事還是別說吧,克裡斯哭笑不得,不說出來也許更好一點,如果一說出來,怕是已經投了他選票的長老也立刻會改變主意,還別說現在根本沒有一個人他。雖然他的確是干了幾件好事,但是相比之下……如果將他做的事情全部都一五一十地擺出來的話,大概在坐的長老會立刻翻臉——可能還不止,應該就去雇傭兵公會發下海捕文書了。

    克裡斯不是不想說,他是找不到什麼特別突出的優點可以說。現在半精靈一張苦瓜臉,無論女王陛下怎麼鼓勵,硬是屁也鼓勵不出來一個。長老們大眼瞪小眼地望著克裡斯,女王陛下也在望著克裡斯,奧斯崔恩大人也在似笑非笑地望著克裡斯——克裡斯現在絕對是連自殺的心都有。

    “半精靈。”一個長老咳嗽了一聲:“我們在等著你的故事——如果你所謂的故事不是沉默的話。”

    克裡斯一頭的冷汗,越是有人催他,御老板種種流氓行徑就越是浮現在他腦海中,這簡直是一定的。如果他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用御氏風格的解決方式來完美解決。

    “簡單來說……他是一個好人。”克裡斯努力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個屁來。

    就連那些張著手風琴一般褶子的長老都笑了,這個故事也太荒謬了——好人,這個字眼已經有好久好久沒有聽到過了。

    “好人,這就是你的故事?”一個長老憋住笑,站起來看著克裡斯:“恩,那麼,我們知道了。陛下,您是在等待一個好人來拯救精靈的生活,我可以這麼理解嗎?”

    那迦看著半精靈半天,最後歎了口氣,微微點了點頭。

    “太荒謬了!這簡直是我近百年來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了!”長老重重地一拍桌子:“陛下,我想您也不用再等了。我不知道你是在等待什麼樣的人。但是我從指定的講故事的人就能看出一二了——要麼是他根本就是虛構出來的人物,要麼,就是他曾經做出了一些……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可以這麼理解嗎?”

    那迦依然微微點頭,據她了解,御塵風的確干了不少不可思議的事情,雖然她得到了一個絕對有力的依據,但是這個依據大概並不能說服這些古板的長老,她本來指望著跟御塵風相處了這麼久的克裡斯能夠找出一些有說服力的依據來……

    “陛下,您的這個理由我完全不能接受。”那名長老坐了下來,恢復了嚴肅:“我們依然堅持,為了不影響到精靈的生活,長老會決定將安琪拉送出去——您知道,神廟的決定沒有任何精靈能夠違背,即便是您,女王陛下,我們現在來商量商量……關於半精靈居住地的事情吧。”

    是將秘密公開的時候了嗎?女王陛下咬著嘴唇,凝視著奧斯崔恩——

    【初到貴寶地】八十九終極武斗派

    “等一等,聽完了你們的發言,也許我應該說兩句……不然我的出席就顯的沒有什麼意義了……”

    最後,還是奧斯崔恩說話了,他如果再不說話,正住在湖邊的安琪拉也許明天就要被送上阿爾曼帝國國王的象牙床上去。到那個時候,也許誰也無法挽回了。“我想要說兩句,不知道幾位長老能在下定論之前聽我說上幾句麼?”

    奧斯崔恩說這話的時候,特地站了起來,抖了抖他的長袍——那一只黑色的巨龍依然張牙舞爪,這一次卻不是在撕裂沉悶的空氣。也許他是在提醒各位在座的長老們,這裡到底是誰說了算,最後的決議權應該掌握在誰的手裡——神殿裡沒有王權,只有神權。

    王權也許可以逾越,可以推翻,不過神權卻是完全不可逾越的,任何想要挑戰神的權威者,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女王陛下很清楚,克裡斯也很清楚,在座的長老們更是清楚。既然這個坐在大長老位置上的家伙想要表態,誰也攔不住。

    “各位尊敬的長老,也許你們之中有人對我做在這個位置上很是不滿。”奧斯崔恩沉吟了一下,卻說出了一個不干緊要的主題來,還沒有等到長老們誠惶誠恐地站起來謙虛一番,他絲毫沒有停頓:“說實在的,如果誰在給我一個機會的話,我真的不想在這個位置上坐著。坐了幾十年了,我始終看著一成不變的生活,始終看著我們正天誠惶誠恐地唯恐觸及了戰爭。”

    剛剛還在誠惶誠恐想要站起來解釋一番的長老們沉默了,他們不明白奧斯崔恩想要說點什麼——如果是戰爭的話,那麼這個大長老肯定是瘋了。

    “可是,你們之中有誰想過沒有,有誰仔細地計算過沒有。”奧斯崔恩威嚴的目光掃過長桌一圈,僅僅在每一個長老臉上停頓不過一秒,具有壓迫性的目光就讓每一個長老沒由來地腦袋冒汗:“我們從最開始快活地生活在大陸之上,我們的神廟雖然始終未變,但是我們的生活卻在不斷地改變。”

    “改變了什麼?”奧斯崔恩沒有停頓,他幾乎不想給長老們任何發問的時間,依然是用目光象征性地掃視了一圈,自嘲地一笑:“誰如果沒有發現有改變的話,那麼我只能稱贊他是個天才,一個徹頭徹尾的天才。從這裡倒數回一萬年前,這片大陸上到處生活著自由的精靈王的子民。你走到任何一條河流邊,一座高山上都能看到在彈著豎琴的精靈,一萬年前,游蕩在這片大陸上的自由的游吟詩人都在傳誦著我們的幸福生活,你們有誰還記得這樣的生活?”

    長老們面面相覦,誰還記得一萬年前的生活?精靈又不是巨龍,活個萬把年跟玩似的,如果說還有誰了解一萬年前的生活的話,大概除了這個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老妖怪之外,就只能是那些不能說話的歷史古籍了。

    “而現在呢?”奧斯崔恩的語調開始變的嚴肅,語速已經有了明顯的加快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誰將精靈限制在一個國家裡的?我的天,這要是一萬年前,一定會有人將這個家伙審判為異端!我們根本不應該有任何國家!只要腳下有土地,就應該是精靈們生活的地方,誰現在在這裡站出來指出我的錯誤——誰教導我們應該劃出一片土地來,將自己的族人限制在這裡生活呢?而且,我更沒有聽說過哪一個精靈將自己的族人交出去做贖罪品!”

    “我的話說完了——精靈的生活不容許受到侵犯。”奧斯崔恩說完,依然是沒有任何停頓,整了整衣服嘩的一聲坐了下來,接著他又如開始一樣,閉上了眼睛。

    奧斯崔恩是什麼意思?也許在坐的每一位長老腦袋裡面現在都掛著一個大大的問號——他們的智商是不低,可是他們還是無法理解奧斯崔恩的意思。

    雖然誰的年齡也無法追溯到一萬年前,甚至很多人懷疑奧斯崔恩的年齡也不過四五千而已。不過他說的的確是事實——在很久很久以前,精靈作為這個大陸上第一個具有完整的社會、階級、文化體系的種族,在這個大陸上廣泛的分布著。無論是現在的鐵爐堡,或者是阿爾曼帝國的皇宮,還是獸人國度中的沼澤地帶,無論在任何地方,都能看到這些精靈們靚麗的身影。酷愛旅行的精靈是無法忍受始終被約束在一個地方的,他們也曾經是這個大陸上最受歡迎的旅行家。

    在那個時候,埃魯登原野還是一片根本就無人管束的大荒原,阿爾曼帝國的第一代皇帝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發育的時候,這裡曾經是一群自由游蕩在大荒原上、由不同種族、文化與社會體系的人組成的中型城市。同樣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這裡演變成了精靈的聚集地……

    是的,誰也說不清楚,精靈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放棄在大陸上旅行的,是什麼時候開始在大陸上圈出一塊地盤來,說明這是我們的領土……

    也許,是在血統戰爭之後?暗精靈與純血精靈爭奪的就是居住權——暗精靈向往地面上的生活,而純血精靈則要將他們趕回地下。最後當然像所有無聊的騎士小說一樣,正義戰勝了邪惡,暗精靈被趕回了寒冷而物資匱乏的地下世界,而精靈為了守衛自己保衛過的土地,就這樣慢滿地在這裡定居了……至於到底是誰將埃魯登原野劃拉到精靈的名下,就算是翻遍大陸上所有國家的史書都無法找到答案。

    那麼,奧斯崔恩陛下那一番話到底指的是什麼?他在暗示著精靈並不需要守衛這片土地麼?這麼說的話,他難道是在割讓土地麼?可是後面那一句話,卻有著明顯強硬的態度,安琪拉是絕對不可以送出去的。可不送出安琪拉,那麼幾個月之後迎接的埃魯登原野的,不是茂盛的草地,而是戰爭的鐵蹄。

    瘋了,這家伙絕對是瘋了,難道他真的來自一萬年前的世界,什麼都不看在眼裡麼?將土地割讓出去了,還非得跟人家打上一場……長老們之所以決定將安琪拉送出去,就是為了避免戰爭,盡量守護著這一片土地。

    “這個……大人……”終於,有一個想不明白的長老站了起來:“我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是在暗示我們割讓土地之後,好好的教訓一下這些人類侵略者嗎?”

    奧斯崔恩閉著眼睛,沒有任何反應,好像從來就沒有什麼人在說話。問話的長老就這麼尷尬的站著,他在等待著一個無法想通的答案。

    “割讓土地意味著精靈就要大規模的遷徙了。”奧斯崔恩終於睜開了眼睛,長長地歎息了一句:“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千百年的同胞們,閣下,您忽然要讓他們永遠離開他們的家園,您認為他們心裡會怎麼想,將神廟的權威置於何處呢——如果長老團想要提出土地的提議,我是不會附議的。但是您有一點要想清楚,以後您的這一個決策可是會出現在無數的史書中,他們將怎麼描寫您。”

    大帽子一個一個地扣過去,一直將這個發問的長老問的滿臉慘白——這是在開批斗會麼,我不過僅僅就是問了一個問題而已……

    然後,又是一片沉默。這一下誰也不敢站起來了。奧斯崔恩這樣扣帽子的方法,誰也受不了。怕還沒有說到兩句話,已經成了千古罪人了。以後自己再走在埃魯登原野上,大精靈就會指著自己的鼻子告訴小精靈——就是這傻叉,讓我們的家園沒來頭地丟了一半……

    可是奧斯崔恩這番話到底是在意味著什麼呢?長老們皺著眉頭冥思苦想,本來就已經手風琴的臉現在更加的是陳年手風琴了。

    也不排除有人想通了。神廟中思維最為活躍的僅僅就那麼兩個人而已。女王陛下滿臉凝重,而克裡斯則是一頭冷汗,猶如被一桶洗腳水從頭淋到了腳,不僅僅是全身濕透了,而且臉色還有點怪異。

    而很顯然,幾個老頭自然是想不通的,否則陳年手風琴就會舒展開開了。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聽得非常真切,神廟騎士在阻攔著什麼人,這個家伙正在朝著精靈神廟裡硬闖,聲音越來越近,而且還連帶著乒乒乓乓的砸壞東西的聲音——而且這個聲音越來越近,不到一分鍾,大概是神廟騎士的鎧甲接觸到地面發出的巨響已經回蕩在了中央大廳中。

    來了。女王陛下皺著的眉頭終於舒展了開來。

    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大膽子,有這麼大本事,而且顯然文盲之極,不知道硬闖精靈神廟有什麼後果的家伙,掰著指頭都能數出來。

    況且,她早就知道了——

    【初到貴寶地】九十暴徒逞凶

    中央大廳發出一聲金屬鎧甲接觸地面的聲音,在震耳欲聾的回蕩聲中,巨大的藍色天鵝絨帷幔發出一聲利器撕扯的聲音,隨著呲拉一聲輕響——價值不菲的天鵝絨帷幔連帶著上面的珠鏈掛墜被一刀兩斷,寶石的珠鏈墜落在大理石地面,敲打出清脆的響聲。

    座在長桌右邊的長老們清楚地看到了一個造型怪異的男人提著金色的刺劍,正在朝裡面闖——剛剛到門口,兩個神廟騎士已經電射而出,抽出了自己的武器跟他戰成了一團。來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見人就砍,也許是沒有料到來得這麼突然的緣故,一時間被兩個沖出來的神廟騎士打亂了手腳,兩柄十字長劍跟一柄刺劍就在這小小的空間裡揮來舞去,打得是火星亂濺。

    長老們傻眼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是誰有這麼大膽子在精靈神廟裡大打出手,難道他就不怕一整個大陸的精靈將他淹沒了嗎?手風琴們臉色不太好看,一臉的大褶子亂抖著,嘴裡在不斷念叨。

    奧斯崔恩似乎並沒有多麼驚訝,他睜開了眼睛,只是淡淡地看著這個忽然闖入的不速之客,英俊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好像在看一個闖入了阿爾曼帝國皇宮的刺客表演,而不是在神廟裡撒野的家伙在放肆——的確,以他的水准來說,即便是闖入一個刺客想要大開殺戒,也完全不會放在眼裡。

    殺了一條龍的長老跟憑借滿臉褶子坐上這個位置的長老就是有著這樣本質上的區別。

    當然,這個神廟中還存在著兩外兩種表情——一個是如釋重負,還有一個是猶如見了鬼。如釋重負的是那迦陛下,見了鬼的自然就是克裡斯了。這個提著金色刺劍的家伙,不是御塵風又是誰?他丫不是被石頭砸死了麼?克裡斯轉頭看著女王陛下如釋重負的表情,好像咂摸到了一絲味道。

    不過,他怎麼穿得跟個北極熊似的?這個天裹著獸皮襖子,頭戴著綠色小帽,脖子上還圍著一條圍巾——最誇張的就是那雙鞋子了,天知道這一對完整的熊掌他是怎麼穿上去的!

    護衛在會議大廳的兩個神廟騎士功夫並不弱,他們是在精靈武者之中精挑細選的強者,裝扮古怪的御塵風一時半也倒是也踢不倒他們。況且神廟騎士身上的鎧甲都是經過矮人工匠們特別加工淬火,選用鐵爐堡最優秀的墨菲斯托礦石制作而成,除了有超強的抗打擊性之外,一般的武器根本難以傷它們分毫——對於全覆甲來說,除了將他們的鎧甲割開之外,只有等到穿著鎧甲的人自己打累了,才有獲勝的機會。

    “吱拉”一聲讓人牙酸的聲音響了起來,金色的細細刺劍在墨菲斯托礦石打造的鎧甲上劃出了一溜火星,火星之後,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痕就已經顯現了出來。

    神廟騎士大驚,本能性地朝後一閃,已經退到了幾米開外刺劍的攻擊范圍之外,現在就剩下了一個神廟騎士在跟他纏斗著——那一個被逼後退的家伙還准備再上的時候,卻被奧斯崔恩伸手攔住了。大長老似乎有心想要觀看這一場莫名其妙的戰斗。

    只剩了一個人——對於單挑經驗極為豐富的御塵風來說,那麼自然是非常簡單的。御塵風的打法明顯比神廟騎士那一板一眼的打法要活躍不少。而在逼退了第一個神廟騎士見他不再上來的時候,御塵風打得更是輕松加愉快,在一聲聲吱拉吱拉的讓人牙酸的聲音中,精致的鎧甲被劃的道道傷痕觸目驚心,任何人現在也不會懷疑,要是御塵風對准了裂痕的地方在黑著良心搞上一下的話,英勇無畏的神廟騎士立刻就會血濺當場的。可是御塵風好像並不打算這麼干,他手提刺劍亂七八糟地在精致的鎧甲上劃出了無數道裂痕。

    好好的一件鑲金嵌銀的鎧甲,沒到五分鍾從外表已經認不出是什麼樣了。正在跟御老板對戰的神廟騎士越打越是心驚。一開始他怎麼也不明白,自己的同伴會什麼會讓一個手持刺劍的家伙給打飛了,現在他慢慢的明白了——這個家伙的武器不僅僅鋒利得直追那些史詩中的神器,而且力量大得更是他平生從來沒有見過的!

    如果說敵人手裡拿著一柄開山刀或者是車輪戰斧的話,可憐的騎士也許能想通,畢竟這種沉重的武器砍中什麼都是一個口子,可是,對手明明拿的是一柄刺劍呀……

    顧名思義,刺劍,簡單來說就是只能用刺的劍——這種精靈所獨有的武器被鑄造成了細細的四方形,頂端極為鋒利,配合著精靈武者的速度,對任何敵人絕對都是一場噩夢。往往對方還只看到一片金光燦爛的時候,就已經發現自己是千瘡百孔到處漏血了。

    所以,在一個小時之前,要是有人跟這個神廟騎士說,有誰用刺劍對付那些全覆式鎧甲的人,絕對會被他指認是傻逼。可是現在,他已經是一頭冷汗了。

    自己的對手不僅僅是力氣大武器鋒利那麼簡單,而且他用的格斗技巧,是神廟騎士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在堪納斯大陸上的格斗技巧無非就是那幾種,帶有種族特色的格斗技巧一眼就能看出來——比如你要是見到誰掄著車輪大斧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下面砍的話,毫無疑問這個人是師從獸人的。相對的,如果你見到誰握著一柄小匕首,打架的時候全是虛招,往往一出手就是直奔下三路致命要害的,那絕對是跟著暗精靈廝混了不少年,不然不會有如此的造詣。

    眼前這個人類打得花俏之極,說他蠻干吧,蠻干之中又有不少的虛招引人上當,神廟騎士的鎧甲上有一半的劍痕就是上當之後的教訓。說他玩虛的吧,往往被砍上一下絕對夠受。鎧甲上另外一半的劍痕就是硬干之後的下場。

    又是一陣讓人牙酸的吱拉聲響起,神廟騎士現在徹底被打得沒有了脾氣,鎧甲裡面除了露出了白嫩的肌膚之外,還有白色的內衣褲……

    神廟騎士並不是暴露狂,只不過任何穿戴全覆式鎧甲的家伙都會這麼干——因為質量越好的鎧甲密閉性相對就越好,即便是大冬天,裡面得人熱得也僅僅只能穿內衣褲。如果穿多了的話,首先打敗的不是敵人,而是把自己熱暈了。

    已經過去了十分鍾了,神廟騎士的鎧甲上已經留下了超過三百道的劍痕,雖然這些劍痕每一道都絕不重疊,但是再打下去,肯定是要血濺當場了……等到神廟騎士被打敗了之後,這個暴徒肯定會接著襲擊在座的各位……長老們的臉色開始不自然。

    吱拉一聲輕響——御塵風的刺劍抹到了鎧甲的脖子部位,為了方便活動,這裡並不是用墨菲斯托礦石鑄造,而是用極為細密的秘銀絲線混合堅韌的獸皮纏繞。這一聲沒有開始那麼刺耳了,可是聽在長老們的耳朵裡,好像就是末日審判的鍾聲一般可可怕。因為下一秒的時候,神廟騎士的頭盔已經提前宣告退役,在發出一聲響亮的撞擊大理石地面的響聲之後,當啷當啷地滾到了克裡斯的腳下。

    神廟騎士一頭金色的長發飄散開來,湛藍色的眼睛凝視著面前的凶手,他死也沒有想到,如此堅固的鎧甲竟然會被刺劍給切開,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御塵風嘿嘿一笑,提著刺劍猛然朝著神廟騎士的面部突刺,神廟騎士被這一劍驚醒了過來,連忙朝後退的時候卻已經發現自己的敵人已經不見了……背後的長老忽然發出一聲驚叫,神廟騎士連忙回頭過去察看,已經有些臃腫的大長老正坐在地上,滿臉的恐懼。

    卡嚓。一聲脆響。

    御塵風丟掉了手裡的鐵木大椅碎片,將暈倒在地下的神廟騎士踢到了一邊去,看著一桌的老茄子陰笑。手裡的刺劍正在發出嗡嗡的鳴響聲,配合御塵風這一身古怪的造型,神經病人一般的暴力傾向再明顯也不過了。

    太暴力了!太暴力了!高居在神廟中的長老們不知道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看到戰斗了,突如其來的戰斗讓他們每一個人都愣在了原地不敢動彈——就連被御塵風拖走了椅子拍人,摔在地下那一名長老也僅僅是抖動著臃腫的身體,嘗試性地想站起來。

    可是他不敢一下站起來,如果這個暴徒再發瘋的話,誰也制止不了他。穿了鎧甲的騎士已經被拍暈了,自己別說鎧甲了……連件皮甲也沒有套上。

    “女王呢?”神經病人提著刺劍滿臉的殺氣,絲毫不將一干長老放在眼裡。“女王在哪裡?我找女王陛下說話——誰他娘的趕快告訴我!”

    長老們不說話,緊緊地閉著眼睛。女王陛下低著頭,御塵風一時間也沒有看到她。

    “你,起來!”御塵風揮劍一指,指向了坐在地下的長老:“女王呢,我給你三秒鍾的時間告訴我。”

    長老哆哆嗦嗦地張合著嘴唇,沒有說話,可是他的眼睛卻直楞楞地看著那迦——女王陛下正若有若思地看著御塵風。御老板吧唧一聲將老胖子摔到了地上,大步流星地朝著女王陛下走了過去,停在了那迦的身前,雙眼直愣愣地,猶如最典型的暴力型精神病人一樣盯著那迦漂亮的臉蛋目不轉睛。

    “來人!阻止這個暴徒!”長老們最後還是驚呼了起來。剛剛被御塵風摔在地下的老胖子支撐著身體想要起來阻止暴徒的暴行,可是他的動作太慢了。

    “趕快救救我!我就要病死了!”御塵風忽然一下雙手搭在了女王陛下的肩膀上,黑色的眼睛裡大顆大顆的眼淚朝下掉:“欠我的金幣我們對半分,但是你一定要救我!”

    長老大人剛剛才支起一半身體,又吧唧一聲摔地下去了——

    【初到貴寶地】九十一頑固的手風琴

    貿然闖入精靈神廟,打退了十多個守護神廟的精靈騎士,最後還將長老的椅子抽出去拍人的家伙,竟然僅僅是來找女王陛下治病的!?

    長老們一個個的思維都陷入了徹底的停滯了——從聲音最開始響起來的時候算起,也不過十多分鍾。按照一分鍾戰敗一個神廟騎士的速度來說,對於一個病人,這簡直就不可思議的。說他是病人,如果把他治好了,那麼就算面對一只黑龍,不到一個小時也能收拾了?他是有病,也許是精神有問題,可看他的表情絕對不是以為自己患了精神病,而是徹頭徹尾的絕症。

    女王陛下什麼時候會治病了?無非就是那些治療系魔法——如果要找一個會治療系的人治病,那麼還不如直接去闖阿爾曼帝國的皇宮來的方便。

    女王陛下眨巴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注視著忽然闖入的神經病面帶微笑——他們似乎還認為,不對,不是似乎,是絕對曾經認識。

    “我可沒看出你生病了。”那迦微笑著站起身來,走到御塵風身前說道:“各位長老,這就是我要向你們介紹的人類,也是我一直在等待著的人——剛剛克裡斯沒有說清楚,現在你們大概已經了解了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吧?”

    是了解了,在座的長老們都了解了——他們用自己的腦袋和身體體驗了一下,克裡斯一開始那個好人還說得算含蓄的,這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不折不扣的暴徒!沖進精靈神廟中大打出手,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讓人聽得雲裡霧裡。

    “御塵風!御塵風,你慢點!”御塵風還沒有說話,外面又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一個嬌媚之極的呼喊聲從外面越喊越進,跟著這個聲音的好像還有一個人,腳步沉重而急促,敲打得神廟安靜的空間中不斷地回響著刺耳的聲音。

    難道除了這個暴徒,後面還有他的同伙不成?長老們此時的表情已經不能用豐富來形容了。一群神經病,一群徹頭徹尾的神經病,難道他們也是趕來找女王陛下治病的?長老們正在天馬行空地猜想,一張漂亮的臉蛋就從已經斷裂的帷幔後面露了出來。

    曲線玲瓏的身體上包裹著獸皮,微微黝黑的皮膚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火紅色的頭發,尖尖的耳朵——這可不是精靈那種尖耳朵,而是獸人特有的,長著絨毛的尖耳朵——這個臉蛋剛剛出帷幔後面一露出來,長老們立刻火氣就朝腦袋上沖了。怎麼精靈神廟什麼時候變了菜市場麼?什麼人都可以進來摻一腳。好嘛,不知所謂的人類剛剛鬧完了一場,這下該論到獸人了。

    既然已經知道御塵風是進來治病的了,長老們的膽子開始大了一點——具有暴力傾向的神經病只要不動手,呵斥一個闖入精靈神廟的獸人,那還不是吃飯一樣簡單。

    “好大的膽子!精靈神廟是你說闖就可以闖的嗎!?”一個長老憤然站起了身來,指著薇仙漂亮的臉蛋,幾乎將剛剛對御塵風的怒火全部撒到了上面:“野蠻的民族!無知的獸人!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這是精靈一族最神聖的神廟!是侍奉精靈王的地方,你難道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

    長老枯樹枝一般的指頭指著那張漂亮的臉蛋在大發雷霆,薇仙自然沒有御塵風那麼無法無天,被長老一喝罵就已經知道自己做的不妥了。她連忙幾退了幾步,退出了會議大廳的藍色天鵝絨帷幔之後,唯唯諾諾地低著頭,聽著長老的訓斥。小狐狸絕對沒有想到,自己這是在代御塵風受過。御老板雖然表明了來意,但是說實在的,眾位長老還是不太相信他患上了就快要死的絕症,而且有神經病傾向的可能性倒是占了十成十。

    不敢罵御塵風,一個獸人小狐狸難道還不能罵麼?堪底斯山脈中的商品中轉站每一年都要經過埃魯登原野范圍轉運到他們自己的國家,這個大陸上如果還剩下最後一個可以喝罵的人的話,那麼必定就是這個小狐狸無疑了。長老要爭取回自己剛剛失去的面子,指著薇仙不斷地訓斥,一直將可憐的薇仙訓的眼含淚水,老胖子才一臉得意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小狐狸果然是不敢還口,更不敢動手的。她除了來陪著御塵風治病之外,更重要的一個任務當然是先知交代的,來商量新一年的通商路線。雖然他不認識這個老胖子,但是卻一眼看到了御塵風身前的那迦女王——精靈女王她是認識的,能跟陛下坐在一個桌子上的,怎麼也不會是無關緊要的人物。薇仙低著頭,緊緊地閉著嘴巴,被老胖子一個一個罪名冠到了頭上,卻一點也不敢反駁。

    她的頭腦可不像御塵風這麼簡單。逞一時之快的後果,可能需要用幾年或者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來贖罪。

    小狐狸的頭腦不簡單,她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有自己的打算,不過顯然……除了御塵風之外,這個隊伍裡還有一個頭腦更加簡單的人物。呵斥完薇仙的長老剛剛非常滿意地一屁股坐下,卻被一聲巨響給嚇得抬起了還沒坐穩當的屁股。

    天藍色帷幔的後面,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大漢帶著一身的汗臭味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殘舊而富有古老氣息的鎖子甲披在肩膀上,兩只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接近兩米的超級大斧砸碎了地面的一塊平整的大理石地板,斧頭的主人,正在怒視著自己。

    “誰這麼大的膽子!敢罵薇仙小姐,站出來!”牛頭人太森的聲音特別的大,他輕聲說話的時候就等於別人大聲吼叫,他在大聲吼叫的時候,一般別人都要捂著耳朵。“站出來,欺負我們家薇仙小姐,先問問俺的斧頭答不答應!”

    “你……你……”屁股沒落地的長老猶如見了鬼,精靈神廟現在是應該改行做菜市場了——人類,狐人,牛頭人……偉大的王啊,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精靈神廟中忽然闖入了這麼多不知所謂的陌生人,難道這裡要開種族大聚會麼。

    “剛剛就是你罵我們小姐吧?看你老成這副模樣,先吃俺一斧頭再說。”太森說著掄起了斧頭就要朝下劈,他可不像御塵風那樣極為有技巧地用刺劍虐待神廟騎士,直來直去的牛頭人向來都是喜歡一斧頭干到底,干不死敵人的話,那麼就算自己倒霉。

    不過依照太森自己的經驗來看,在過去的十多年中,只要是自己使勁這麼一斧頭掄下去,還沒有哪個人能夠爬起來還手的。不管是人類進山的斥候還是獸人裡的流氓敗類,基本上都是一斧頭倒地——他這要是真的砍中了的話,就絕對不是斗毆那麼簡單了。

    一身肥肉的長老被這來勢凶猛的斧頭給嚇呆住了,站在原地愣是一點也沒有挪動位置。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牛頭人上來一句話不說就開始直接動手。而且還是殺傷力極猛的長柄車輪戰斧。現在就是想跑,估計也跑不了了,那斧頭已經到了自己臉跟前,甚至已經能感覺到它帶起的勁風了。老胖子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他不想看到自己的鮮血。

    牛頭人就是有這樣火暴的性格,說干就干絕不手軟。也因為這樣的性格他們得罪了不少人,在獸人生活中的上層社會中,牛頭人幾乎占不了多少,他們過於耿直,或者說是憨直的性格使他們無法習慣那些彎彎饒的上層生活。而在軍隊中,往往他們則是拼殺的主力部隊,這些飯量驚人,力量也同樣驚人的超級士兵們除了被砍下腦袋之外,會一直不停不休地戰斗。這一點則跟人類的狂戰士頗為相似——不畏疼痛,不需休息,除了將它們碾成肉泥之外沒有任何方法阻止他們的沖鋒。所以他們也是唯一能夠與人類著名的狂戰士匹敵的兵種之一。

    “別!你傷了他一切都完了!”薇仙聽到太森的聲音不對,剛剛抬起頭來就看到太森掄起斧頭已經砍到了一個長老的面門上,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完了。

    太森這一斧頭砍下去,砍掉的絕對不僅僅只是一個訓斥了自己的老頭那麼簡單——他這一斧頭砍掉的,除了這個老頭之外,還有烏托邦山谷那幾十年的建設成果,獸人王國唯一一條大陸西部的安全貿易路線,還有整個獸人王國的安靜……在神廟中砍殺人家的長老,要說引起戰爭那都是輕的。這是對精靈王的極端藐視,對整個精靈種族的挑釁。

    薇仙一嗓子吼出來,太森才發現自己干得有點離譜,可是再想收回斧頭的時候,已經晚了,眼看著那斧頭已經劈到了長老的臉上,鋒利的斧刃已經陷入了無數的褶子裡——雖然看樣子還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可是僅僅只要一眨眼的工夫,老胖子的腦袋就會變成開了瓢的西瓜。

    熟透了那種,一開瓢就能流出一地的汁液。

    “當”一聲輕響,車輪長斧好像是被是頭地行龍撞上了一般,猛然一下斜飛了出去,然後又是當一聲巨響,巨大而沉重的車輪長斧頭落地,砸碎了兩塊光滑的大理石磚塊。

    奧斯崔恩出手了,御塵風也出手了。

    長老那半邊臉上的褶子全沒了,被刮得整整齊齊,干淨無比——

    【初到貴寶地】九十二權利的擺設

    然後,這下就好玩了。

    神廟裡的氣氛現在是極為微妙的——為什麼這麼說的?除了免費做了個拉皮手術的老家伙之外,其他幾個人看樣子都在大口呼吸,只需要嗓子眼一開,一聲驚天動地的呼喊就能破口而出了。可是他們憋著沒喊,御塵風的刺劍嗡嗡做響,硬生生地將他們的嗓子眼給堵上了。除了御老板的刺劍之外,奧斯崔恩大人正站在桌子上,他沒有用劍,而是用的劍鞘。

    第一個出手的,是奧斯崔恩,他的力量看上去一點也不比牛頭人差,甚至不比御塵風低到哪裡去,很難想像,一個無比正統的精靈竟然會有不輸給牛頭人的蠻力——如果奧斯崔恩大人手裡提著的是柄金色九環鬼頭刀,長柄宣花板斧,最差也得是把後背大砍刀的話,能一下將太森的長柄戰斧打飛,大家的心裡還能接受。可是大長老手裡的卻是一個纏繞著金色絲線,鑲嵌著各色寶石,做工極為精細的劍鞘……看那劍鞘的樣子,重量最多不會超過半斤……

    奧斯崔恩大人也許是故意的——他估計將長柄戰斧打向了御塵風,逼得御塵風出劍將這差不多百斤重的戰斧給砍落在地,一直到現在,刺劍還在發出嗡嗡地響聲。

    太森張大了嘴巴,牛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這一斧頭下去,怎麼就會被一個精靈莫名奇妙地打飛了。如果打飛他戰斧的是御塵風他還能想的通,畢竟人家是提著臥牛石當玩具的超級變態病人——據他自己說,這兩天感覺自己病的更嚴重了。

    “功夫不錯。”御塵風沉吟了一下,收回了刺劍:“你是誰?我在跟那迦陛下說話呢,難道你沒有看見麼?”

    “看見了。”奧斯崔恩微笑著收回了自己的劍鞘,動作瀟灑地從大理石桌面上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慢條斯理地說道:“可是人類,你難道沒有看到我們在開會麼?今天可是商量你的朋友,克裡斯所屬的半精靈一族的居住地的問題。”

    “那我可不管,我是來治病的。”御塵風腦袋直搖:“我都是個快死的人了,你們好意思跟我一般見識麼?我把病治好了,把錢拿了就走,絕對不會耽誤你們時間的。在烏托邦山谷的時候,先知告訴我,這個世界上只有女王陛下一個女人能治我的病,其他人誰都不行——你們真要開會,先商量商量烏托邦山谷來年在埃魯登原野上的貿易路線問題吧。”

    長老們面面相覦,表情猶如見鬼,好像這不是精靈神廟,而是他自己家的客廳一樣,想趕誰走趕誰走。

    “你不能這樣,這可是精靈神……”一個長老義憤填膺地站起來,話剛剛一出口,就被御塵風瞪得閉上了嘴,乖乖地坐了下去。只不過他的嘴裡還是在不停地嘀咕:“你可不能這樣……”

    “我是找陛下真有急事,通融通融。”御塵風眼睛絲毫沒朝著幾個長老看,只是朝著奧斯崔恩看了過去——這個家伙坐在會議桌上首,而且論打架,估計本事也幾乎和自己持平,自己要把女王陛下帶走的話,只需要經過他的同意就可以了。“用不了多長時間,薇仙正好來了這裡,她是今年烏托邦山谷派來的代表,你們跟她先開著會……陛下,現在方便麼?”

    那迦淺淺一笑,點了點頭,拉起了華麗的長裙,扔下了在座的各位長老,頭也不回地朝著精靈神廟外走去。在座各位唯一一個有能力阻止他的就是奧斯崔恩大長老——可是他並沒有動彈,只是微笑著看著那迦跟御塵風,帶著牛頭人走出了精靈神廟。

    “大長老!你看看,這簡直就是……”御塵風跟女王陛下的背影剛剛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一個長老就站了起來行使起自己批評的權利了,不過他話還沒有說到一半,就被奧斯崔恩阻止了。大長老好像對這樣的批評極為不耐煩一般地揮了揮手。

    “你們今天看到的,要當作什麼也沒有看到。”奧斯崔恩語言簡潔之極,並且在眾位長老跟小狐狸一起的見鬼眼神中,他又重復了一次。“我剛剛已經很明白的說清楚了,今天你們看到的,全部都要當作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今天發生的這一幕,從來沒有發生,沒有人闖進精靈神廟,現在開始,我們討論一下烏托邦山谷的貿易路線問題,這已經是很多年以來的話題了。”

    說完,奧斯崔恩沖著小狐狸看了一眼——示意她靠近一些,薇仙站在原地沒敢動彈,因為不少雙眼睛現在正凝聚在這個還沒有退出神廟的闖入者身上。

    “可是大長老,這是對神廟的不敬!我們無法容忍他這麼囂張的態度!”一個長老終於忍不住了,他在奧斯崔恩的注視下,硬著頭皮站起來沖著其他老胖子們呼吁:“阿爾曼帝國剛剛才給我們發來了那樣的國書,人類現在仗著自己的勢力在埃魯登原野邊境一帶胡作非為,為了族人的寧靜生活,我們已經忍讓了很久了,可是今天,這個人類突兀地闖進了精靈神廟,還大打出手,這不是褻瀆又是什麼!?“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只要有了第一個帶頭人站起來說事,縮著頭的鴕鳥們腦袋就抬起來了。精靈神廟很快就變成了菜市場,幾個老頭你一句我一句在指責著御塵風,在指責著人類帝國的愚蠢跟野蠻,到了後來,甚至開始指責起獸人山谷來。

    “還有他們!每一年為了躲避人類國家的騷擾,從埃魯登原野開辟新的貿易路線,在我們的戰士守護著的貿易路線上,他們可是從來沒有過什麼表示——當我們危險的時候,獸人們在什麼地方?當我們接到這樣的國書的時候,他們竟然還要來商議貿易路線!”長老們含沙射影,目標已經再明顯不過:“在我們的國家為他們做出了這麼多的貢獻的時候,我們遭到了來自人類的恐嚇,獸人為什麼一點表示也沒有?他們的戰士呢?他們的援助呢?”

    奧斯崔恩斜著眼睛看著這個喋喋不休地計算著雙方利益的長老,雖然臉上已經有了明顯的不耐煩,可是依然沒有打斷他的話。利益是肯定應該計算的,這就是他們的工作,如果他們有一天腦子裡沒有了利益的話,這個神廟可就徹底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了。

    “我知道您的意思了,長老閣下。”奧斯崔恩聽了半天,終於開口了,他對著薇仙說道:“尊敬的小姐,我覺得長老們的要求並不過分——您知道,我們現在真遭到來自阿爾曼帝國的騷擾。我想,長老們的意思是要求貴國提供一些必要的援助……”

    在座的幾個長老之中,薇仙唯一稍微有些好感的就是奧斯崔恩了。當然,這不僅僅來自於他的外表……大長老隨時隨地都具有很好的親和力。

    “我覺得這是我們義不容辭的義務和責任。”薇仙想了一下,微微地點了一下頭:“可是您也知道,我只是代表一個山谷來跟貴族商量我們的貿易路線問題,關於長老們提出的援助要求……我會盡我的能力跟國家爭取的——雖然我不知道最後結果,但是我相信,我的國家並不是忘恩負義的。我們還記得在瘟疫爆發的時候,我們的緊需藥品被搶劫的時候,是貴族主動給我們開放了貿易路線。”

    “對,就是這樣。”奧斯崔恩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薇仙的回答,他接著對長老們問道:“那麼,各位長老也看到了,這位小姐是抱著誠意來的,也承諾給我們爭取一些援助……我覺得對於這樣的誠意,開放一條貿易路線出來,並不會讓我們很為難。”

    長老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只有點頭。除了點頭他們還能干什麼?其實他們心裡清楚的很,現在獸人跟人類鬧的水火不容,阿爾曼帝國多少在忌憚著這個同樣強大的帝國。如果不是忌憚在他們國家後院的獸人的話,怕是這一次連國書都不會拿過來,直接就提著千萬鐵蹄踏上埃魯登原野了。

    “那麼就是這樣,我覺得貿易路線也沒有什麼可商量的了。”奧斯崔恩笑了笑,對著薇仙說道:“感謝小姐能夠承諾為我們爭取援助,貴國的貿易路線不用更改,在去年的路線上就可以。在我們的能力范圍之內,依然會為您和您的貿易隊伍提供保護的。”

    薇仙點頭道謝,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輕松地就拿下了。因為每一年先知來到埃魯登原野的時候,沒有一時半會是回不去的。

    奧斯崔恩好像非常著急,眼看這貿易路線剛剛敲定,他就站起身來宣布散會了。可不知道為什麼,薇仙總是覺得在他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大長老一走,女王陛下也不在,光是這些長老是干不了什麼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站起來,整理好了儀容,魚貫而出。在通過薇仙身邊的時候,帶頭的老胖子輕咳一聲,薇仙立刻鞠躬致意。

    她忽然明白了過來,無論在任何種族任何文化之下,都會存在著這麼一群家伙……無論他們是不是用來擺設的——

    【初到貴寶地】九十三光天化日下的裸體表演

    在精靈神廟朝外走不到十分鍾,就能來到那迦的居所。女王陛下的小樓是一棟獨立矗立在小丘陵之上的房子,從外表看絲毫看不出來這裡跟普通精靈居住的房子有什麼不同,可見精靈的智商顯然比人類高上不少——比如已經死了很久,大家可能都忘記了的巴爾閣下,他就是因為居住的帳篷過於牛逼才惹來了殺身之禍。

    女王陛下回去的一路上,已經看到不少手持武器的精靈戒備地看著御塵風了——他剛剛強闖精靈神廟動靜太大,還好他有本事躲過隨後趕來精靈們的狙擊,否則真的就是千瘡百孔了。

    從四處趕來的精靈戒備地看著裝扮怪異的御塵風,手裡的戰斗長弓拉進了弦——由於最近阿爾曼帝國在邊境挑釁的緣故,精靈已經不再佩帶小范圍戰斗的角弓,而每一個人都佩帶了這種一點三米長的強弓,裝備了大型的螺旋破甲箭,這已經是戰爭行頭了。如果御塵風真的被這樣裝備的上千精靈包圍攻擊的話,那麼他本事再大十倍,也沒有生還的可能。

    精靈們看著強闖精靈神廟的人類跟自己的女王走在一起,一時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是他挾持了女王麼?看起來又不像。

    “一場誤會,大家各自做事去吧。”女王陛下沖著周圍戒備著的精靈微微一笑:“他只是不明白我們的禮儀而已。”

    女王都這麼說了,還能怎麼辦?精靈們各自提著武器,一窩蜂一般的散了。本來最近邊境吃緊,巡邏的人手都不夠,這是聽說精靈皇城內有人鬧事他們才趕回來。眼看著局勢已經被控制住了,那還有咱什麼事?千百個挽著長弓的精靈猶如聚集的時候一般,又如潮水一般褪去了。

    兩個人就這麼慢慢地走著,走出了精靈神廟的范圍之後,那迦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好像是將很多很多年以來壓抑在胸口的濁氣全部都要吐干淨一般。

    “如果你慢一點的話,也許我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了。”那迦轉頭去對著御塵風淺笑:“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情?事先說好,我可不會治病,也不知道你生了什麼病。”

    “你不救我的話就沒有人能救我了。”剛剛打架還打得興奮不已的御塵風一提到自己的病,臉色又沉下來了:“這可是先知告訴我的,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誰能治我這個病的話,那麼就只有陛下您呢。您可不要隨便謙虛啊,這種玩笑能把人嚇死。”

    “可我真的不會治病。”那迦眨巴眨巴眼睛,頑皮地一笑:“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到處打聽打聽——純血精靈不擅長治療類的魔法,你別看我是女王,我也僅僅知道一點點治療性的魔法,也只會使用那麼一點點。如果你的手指割傷了,我可以給你止血。”

    那迦一邊說,一邊看著御塵風越來越看難的臉色,忍不住又笑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跟這個人類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的心情特別的開朗。不需要去算計什麼,因為他根本就是那種直來直去的直腸子。

    “好吧好吧。”那迦笑呵呵地找到一塊大青石坐下,饒有興趣地看著御塵風說道:“你要讓我給你治病,總得先告訴我你得了什麼病吧?頭疼發熱?氣血不暢?還是那個不調……”

    看著那迦如花的笑顏,御塵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怎麼也想不通,這個看起來跟早婚少婦沒什麼區別的精靈為什麼會是女王。無論從她說話還是做事的方式來看,根本就跟代表著精靈中最優雅的,最高貴的女王差了十萬八千裡——也許每一個人都雙面性,自己每一次運氣都不好,那個溫柔婉轉的女王陛下剛剛去睡覺了,而這個少婦一般的女王卻出來了?

    御塵風忽然冒起一股子扭頭就走的欲望,可是忽然想到了先知所說的,精靈女王是唯一一個能夠救他的人,而且自己還有大把的金幣在人家手裡,御塵風忍住了發脾氣的欲望——竟然連那個不調都診斷出來了,誰聽說過那個不調有男人得過?

    “都不是……我頭不疼不發熱,而且我也沒有那個,也不調不了。”御塵風忍住了牛脾氣憋著坐到了女王的旁邊:“是一種怪病,先知說也許你知道怎麼醫治。畢竟精靈是生活在這個大陸上歷史最古老的種族,或者在以前的歷史中出現過。”

    “哦?這麼怪?”那迦來了興趣:“具體說說,這跟當時那塊石頭沒砸死你有直接關系嗎?”

    “你知道我當時沒被砸死!?”御塵風睜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的?你知道還用泥巴把我埋起來?”

    “你別忘記了,我們可以感覺到自然的一切,你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在那塊巨石被吊起之後,我就感覺到你還沒有死,可是我也沒有把你馬上弄出來。”那迦望著天空頓了頓說道:“如果我當時把你弄出來的話,你也許活不到今天。反而放著你不管,你不是立刻就跳出來生龍活虎了嗎,我這是在保護你。還打傷了我們幾個神廟騎士——這比賬算在你的金幣裡。”

    “至於用泥巴把你埋起來……如果以你當時出現的樣子出現的話,在場的一半人都會嚇瘋掉。”那迦呵呵一笑,縷了縷金色的柔順長發,輕輕地一甩頭,長發隨風飄舞著。“你難道沒有聽到人說過,你自己長了一身黑色的鱗甲嗎?當時除了我跟獸人先知能夠感覺到你的情景,我想他們大家都看不到。”

    看起來這個女王還知道得不少——御塵風抖了抖肩膀擺正了坐姿。當時那麼大一塊石頭從頭砸下,其實任何人都沒有抱什麼希望把他活著救出來。而那迦在指揮著精靈魔法師將巨石吊起來之後,卻立刻朝下面撒出了一片催生魔法,摧生著草地跟花朵長出來。

    現在想起來,她說的的確還挺有道理的。如果按照夏洛娜形容的,剛剛把自己挖出來那個時候,全身上下覆蓋著黑色鱗甲,到處都滲著血的樣子,怕是會被當成魔鬼給直接打死。就算不打死,打一個半身不遂肯定是跑不掉的。

    “原來你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事。”御塵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在我身上埋泥巴也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這聽起來是有點道理……對了,不是跟你扯這個的時候,我就快要死了,就是因為這個!”

    “什麼事?”那迦微微一愣:“怎麼,你的病跟泥巴有關系嗎……是不是我在施放生長魔法的時候泥土太活躍了,把你的鼻子嘴巴給填滿了?吃多了泥巴肚子不舒服嗎?吃了泥巴不會死的,最多會肚子疼幾天——如果你幾天都受不了的話,可以去抓一個牧師來——一個神聖教廷的牧師,他們擅長治療。”

    “什麼泥巴,我說的是鱗片!我身上的鱗片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御塵風急了,一把拉起了衣服,大棉襖二棉褲小綠帽子統統扔到了一邊,露出了一身精壯無比的肌肉來,上面閃爍著古銅色的光澤。女王陛下微微驚呼一聲,漂亮的臉蛋立刻帶上了紅暈。精靈女王的地位高貴無比,可說白了,身居這個職位的精靈,一輩子都是少女,除了精靈王再世……當然,在過去的很多年以來,也沒有人敢在她的面前赤裸身體,這可是大罪一宗。女王陛下一看到御塵風赤裸著上半身精壯的身體,紅了臉。

    御塵風的身體是屬於那種很勻稱,全身肌肉都蘊涵著不可思議的爆發力的身體。晚冬的時候氣溫依然有些偏低,御老板這衣服一脫,皮膚上冒著白白的熱氣。

    “你看,你看,我身上現在一個鱗片也沒有了!它們全都縮回去了!”御塵風誇張地在自己身上這裡捏捏那裡掐掐:“雖然我也不相信這個說法,但是除了薇仙從我胸口拔下來的那一片鱗片之外,在第二天鱗片全部不見了蹤跡,也不知道是長到身體裡去了,還是脫落了——我一個也沒有看到。你說說,你說說,這還讓人活嗎這個!?

    “你把衣服穿回去!”女王陛下有點臉紅,轉頭去不看御塵風:“請注意你自己的行為!”

    在兩個人聊天的地方,朝周圍擴散百來米,又不少年輕的女性精靈正在朝著御塵風指指點點,不時還掩著漂亮的小嘴笑上一陣。御塵風脫衣服的速度特別快,而且他一點也覺得這麼赤裸著上身有什麼不好——老子小時候還光屁股呢!

    不過他也顯然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看著周圍一圈人把自己當怪物看,御塵風嘟囔了幾句之後,轉了個身,將大棉襖又重新穿回了身上。由於那一條從獸人村落順手牽來的棉褲不太合適,在御塵風朝上伸手的時候,受大地引力影響,它開始朝下滑動。

    屁股上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御塵風本能地去提褲子。赤裸上身沒什麼,下身可是千萬不能赤裸。

    “等等!”那迦忽然驚叫了一聲:“別動!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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