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 第六卷 11婚姻大事
    妤卉看到的信件雖然敘述並不詳盡,她也能從細枝末節推測出一些真相。她想多半是逝水暗中操作,給涵佳和長喜安排完歸宿,他等不到妤卉的消息,只好先從妤家脫身。否則逝水年滿十八歲之後,克妻命過了,他一個小小侍兒身份又是未開臉的,逃不過被主子們強行安排婚配的命運,那時更是麻煩。

    妤卉覺得以逝水的能力,去哪裡都不會吃虧,他不害人已經是好的了,所以知道了逝水「病故」這樣的消息,她也沒往心裡去。反而是蘇眠,當年因妤卉的介紹對逝水始終多用了幾分心思,懷疑逝水是詐死,這幾年堅持收集了一些可能與逝水相關的消息。

    其中有一條比較可疑的引起了妤卉的警覺。那消息裡說,逝水死的那年,正巧媯家一位庶出的公子病癒。這位媯家公子自打出生就體弱多病,一直寄養在與媯家交好的一位御醫家中,經過多年精心治療調養終於病癒康復,與常人無異,可以嫁人生女。可惜他已經年滿十八,又是庶出,超過了選秀的年紀,想嫁入門當戶對的世家,一般也只能屈居側夫的位置。

    原本一向神秘的媯家,庶出公子這種不算太光彩的小道消息是絕對不會外傳的。但是媯家想與妤家聯姻,適婚的公子們的一些情況就不得不對妤家交待一二。妤婉決定如果妤卉能平安歸來,就先讓妤卉迎娶媯家的一位庶出公子為側夫。等妤卉年紀再大一些,才考慮正夫的人選。據說妤婉屬意的正是那位一直寄養在御醫家裡剛剛病癒的媯家庶出公子。妤婉大概是因為蘇眠這個前車之鑒,覺得妤卉可能會比較喜歡年紀稍長知書達理的類型。

    妤卉不禁在心中打鼓,她早就想到隨著自己年紀的增長,家中給她娶夫納侍的壓力會越來越大,卻不料自己音信皆無地這段時間,妤婉還有閒情逸致做主為她訂下一門親事。這意味著。她回到京中,必須迎娶媯家的公子為側夫了吧?如果這位媯家庶出公子是逝水,妤卉拿不準自己能否應付;倘若只是個不相干的無辜男子,嫁給她豈不是很有可能斷送了青春?

    妤卉懷著複雜的心緒看完了自己感興趣的文書,中間阿黎伺候著妤卉用過簡餐,妤卉怕阿黎一直站著聽命,無暇吃飯累著身體。就早早打發他回去廂房伴著女兒,另換來一名侍兒侯在書房外邊。時間已經不知不覺到了深夜,妤卉讓影柳去蘇眠那邊打探了一下情況,影楊說一直守著不曾有異樣,她這才安心就寢。

    次日清晨……妤卉聽影楊回報,白霜影一早就離去了,蘇公子囑咐妤卉起床後,有空就去他那裡一趟。妤卉趕緊收拾洗漱,早飯也顧不得用。就去了蘇眠的住處。

    進了蘇眠的屋裡,妤卉但見蘇眠準備了一桌子豐盛地早餐,衣冠整齊雲淡風輕地靜等著她。她才鬆了一口氣。

    「哥,你還好吧?哥受了這麼多委屈,讓妹妹心中難安。」

    蘇眠眼神憂鬱,面上卻微微一笑道:「卉兒,我和白霜影之間的糾葛一直瞞著你,你不會生氣吧?你應該清楚,我早就放棄了尋常男子在乎的那些東西,白霜影對我做的這種事情。俗人眼裡也許覺得我受了委屈,其實是她吃虧更大一些。」

    妤卉咬著嘴唇說道:「哥,你不要強顏歡笑,為了哄我開心才這麼說。這兩年多我跟著神醫的傳人鬼伯學了不少用藥地知識,我會想法子幫你根除蠱毒控制。讓你徹底擺脫白霜影。」

    蘇眠淡淡道:「白霜影告訴過我如何解除蠱毒,我現在又用毒藥和生意上的事情控制她的手腳。讓牡丹盟受咱們掣肘,她實在忍不了的時候就會主動擺脫我,不用卉兒操心。」

    妤卉心中略有些詫異。雖然她相信蘇眠絕對有能力牽制白霜影,可是按照蘇眠的意思,白霜影應該是避之不及,為何還會堅持要上門提親,不惜暴露內情自取其辱也要娶蘇眠呢?哥,昨日白霜影是來提親地。這是哥的終身大事,我雖然反對,卻也要問過哥的意思,才能對白霜影明說。」妤卉正色道,「哥,你若不想嫁她,咱們又佔了上風,不理她就是。」

    蘇眠歎了一口氣說道:「白霜影是不是還講了許多仰慕我地奉承話?卉兒你不必當真,她那是為了想要解藥隨口說說而已。昨晚上她為我解蠱毒,今天早上我給了她這個月的解藥,她什麼都沒說就急匆匆離去,想來昨天見你的時候她講的都是鬼話。她要的東西一到手就不再留戀,下個月她還會故伎重演。卉兒你慢慢就習慣了,以後她再來求婚就當她發了瘋病不必理會。」

    妤卉回憶著白霜影昨天對她說話時的神情,其間許多次真情流露看起來不太像偽裝。她心頭忽然升起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白霜影不會是對蘇眠動了真心吧?而蘇眠顯然是對白霜影沒有意思,即使他們兩人不得不維持肉體關係,他還能冷靜地算計著白霜影掌控主動。

    「哥,如果白霜影對你的感情是認真地,你難道也不能接受她麼?」妤卉試探著問了一句。

    蘇眠瞪了妤卉一眼,恨恨說道:「卉兒,白霜影帶給我的屈辱我這輩子都不會忘,她毀了我的幸福,我如今有能力報復,為何還要委身於她?別說她那種人怎麼會有真心,就算她真對我動了情,那也是她該著倒霉,我更要好好利用一番。」

    妤卉對於蘇眠的回答不置可否。蘇眠對白霜影的敵意態度,該是她最期待地吧?為何當蘇眠親口說出那樣的話,她內心深處又產生了某種不安?她以前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蘇眠地幸福和歸宿,她總是很自我的認為自己有能力去保護自己重視的人。實際上,她誰也保護不了,跟在身邊的阿黎為她吃了那麼多苦,在平城的蘇眠也受了那麼多委屈。她真正能為他們做什麼呢?

    妤卉的沉思被門口的通傳打斷,僕人報告說是清風從外邊回來,帶了些機要的消息,求見蘇眠。在蘇眠的眼裡,妤卉平安歸來,機要事務自然是她裁斷,所以退居次位,讓清風進來,直接對妤卉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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