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當天,施鈺應邀擔任劉茹的伴娘,那一身貼身的露在那雙修長細緻的美腿襯托下,使她成為了整個婚禮當中最引人注目的風景線,其風頭甚至蓋過了新娘劉茹,同時也吸引了徐華的注意。
當年的施鈺只有十九歲,但她那驚世駭俗的美貌,卻把她推進了一個永遠無法回頭的深淵。這場變故,也徹底改變了她今後的人生。
就在徐華和劉茹結婚的第二年,施鈺竟意外收到了劉茹的葬禮通知函,雖然內心極為懷疑,但她仍然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如約出席了那場葬禮,從而證實了好友劉茹的確死亡的事實。
在葬禮上,面對著劉茹冰冷僵硬的臉龐,施鈺內心卻產生了深深的懷疑。畢竟好友一直是一個年輕健康的女子,過去也從未聽說過她有什麼隱疾,為什麼會突然死亡呢?
身為孤兒的施鈺,對於友情可謂是極為重視,特別是劉茹一家平日裡給了她許多如親人般的呵護,眼看著活蹦亂跳的好友變成了冰涼的屍體,施鈺暗下決心,一定要把事情的原委調查清楚!
在走訪了許多與徐華有關係的親戚朋友後,她終於利用自己的美色誘惑與偷盜技能,打聽到了一個驚天黑幕——劉茹是被徐華殺死的。
就在施鈺準備上門找徐華算帳的時候,卻沒料到徐華反而已經將黑手伸向了她。在施鈺準備行動地前一天。一群蒙面人衝進了她的住所,把全無反抗能力的她五花大綁之後,帶進了徐華的公司。
在公司,徐華向施鈺表達了愛意,並厚顏無恥地表示自從上次婚禮之後,就對她產生了無限好感。此後雖然與劉茹同枕共眠,但是心中則時刻掛念著她,所以才不擇手段地將劉茹巧妙殺死,為的就是能夠把她名正言順地迎娶回家。
按照施鈺的習性,我本以為她在遭逢如此卑劣地待遇後,會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態度抗爭到底。但是事實並非如我所料,施鈺竟然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徐華的要求,並且沒過幾天就與其結成了夫妻。
其實這一切只是施鈺的權宜之計而已,在當時那種情形下,如果她一味的抵抗。白白送上一條命不說,更不會換來任何好處,而若她能成功嫁給徐華,在增添了許多接近對方的機會之後,就能給她的報仇計劃添加一個重重的有利籌碼。
徐華在自認為奸計得逞之後,倒也真的是對施鈺百依百順。即便施鈺拒絕與他同床共枕。他也沒有強加要求,只等著施鈺回心轉意,真正接受自己,卻不知道一個歹毒的計劃正在慢慢向他步步緊逼而來。
身為捷達運輸公司總裁地徐華,一般並不需要親自出馬監督運輸,所以施鈺一直沒有逮到合適的機會報仇。畢竟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不希望用過激的手段與徐華那樣的人渣玉石俱焚,她要等待。等待一個完美的契機。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徐華幹掉。讓警方也無從下手調查真相!
終於,在苦等了數個月後。一個千載難逢地機會來了,徐華接到政府密員地合作要求,讓他運送那些外星飛船殘骸前往上海,為了保證這次任務的圓滿,徐華決定親自壓陣,跟隨貨車一同前往上海,並把這件大事告訴了自己的妻子施鈺。
此後的事情很簡單,施鈺在徐華駕駛的轎車剎車油管上做了手腳,計劃讓他在高速行駛一段時間後「自動」發生故障,宛如疲勞駕駛所導致的車禍般。而擁有多年偷竊經驗的她,在布下這個局後,確定警察也無法從殘存的貨車廢墟中發現任何線索,由此,一個安排精細地謀殺計劃就按照施鈺地設想進行了起來。
但是出乎施鈺意料之外地是,這次運輸任務延續了好幾個月,上海方面一直沒有傳來有關信息,既沒有提到徐華安然抵達,也沒有說起中途發生了事故,事情就這樣拖著,讓整個捷達運輸公司都陷入了一片疑雲之中。究竟總裁和那批貨物去了哪裡,誰都不知道……
接著,施鈺為了確定徐華的死活,終於決定親自去上海調查一番。而在機場裡,她恰巧遇到了同樣要前往上海地我,於是便利用種種手段,與我成為了同伴,以致發生了此後的一切。
「難怪妳當時在史登那邊的時候一點也不著急,原來妳本就沒有尋找妳丈夫的意願,所以什麼時候能夠得到消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知道徐華是活還是死就可以了。」
此刻,我和施鈺已經分別坐在了面對面的兩個沙發上。在聽完了她的敘述後,我雖然對她報復的手法並不芶同,但是對她那能屈能伸,仗義勇為的性格還是相當欽佩的。能夠結識這樣一位奇特的女孩,我在新奇之餘還感到頗為榮幸。
「是的,我該說的已經都說完了,總裁是不是該打電話叫警察了?殺人償命,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施鈺擺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兩條美腿交迭在身前,望著天花板的眼神顯得空洞無神。
「妳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又為什麼一路之上幫助我這麼多呢?」我並沒有報警的打算。
事實上,我從沒動過要揭發她的念頭,彷彿她做的一切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或許是在壓抑的氣氛中待久了吧!楊野,你不知道,我在徐家的時候,每天所說的話絕不會超過十句,而自從見到你們之後,我感覺自己的靈魂恍若獲得了重生。我深深感覺為你做的應該是有意義的事情……我並不奢望能夠得到你的什麼,只希望能夠永遠在你身旁。靜靜輔助你就可以了。不過我看這個願望很難實現了,畢竟監獄中地日子是很難熬的……」施鈺說話間,臉上還是流露出了一絲憂鬱的神色,畢竟
個風華正茂的女孩餘生在監獄中度過,是十分殘忍的
「我有說過要報警抓妳嗎?」我微笑著將身體半躺在沙發中,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發現施鈺的眼睛瞪得老大地看著我:「我是一個商人,可不是什麼見義勇為地英雄。在我的腦袋中,經濟利益是首要的,何況我知道妳是一個很好的秘書,所以我不會做出那些有違自身利益和經濟原理的事情的。」
「總裁,謝謝……」施鈺臉上滿是感激之色,兩滴晶瑩的淚珠正在泛紅的眼眶中醞釀,就在淚水滴落下來的那一剎那,她終於抑制不住地撲入了我的懷中。
「呵呵,不必感謝我。其實現在並沒有證據證明徐華已經死亡,就算我報警,警方也沒有辦法定妳地罪呀!此事關乎國家機密,我們就讓它隨著時間慢慢塵封下去吧!只可惜今後妳就要從一個闊太太變成替人打工的私人秘書了,好好調整心態吧!」我輕輕推開懷中的施鈺,用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淚痕。
「我早就準備好了。總裁!」施鈺頑皮地朝我做了個鬼臉。在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後,整個人都變得輕鬆活潑起來,好似外表都比過去年輕了不少,又變成了那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雖然還是比我大上不少)。
此後,施鈺借由要化妝,把我趕出了房間(女人就是善變,這麼快就忘恩負義了)。
走在空蕩蕩地走廊內,一個突發奇想地念頭突然躍入了我的腦中。
既然倪萱和司馬鈴都休息了。施鈺又在獨自忙碌著什麼。那我豈不是有了一段難得空閒的時間?預想到我今後在天野集團中緊張的作息時間。我決定趁現在好好外出放鬆一下,畢竟我已經好久沒有一個人獨處了。整天被那些唧唧喳喳的美女包圍著,原來也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情。
剛來到電梯口,就看見不少客人提著行李入住了我們這個樓層,直到他們打開我隔壁的那扇房門時,我才意識到,施鈺昨晚說沒有空餘房間的那番言論,又是一個「善意」地謊言……
大步走出酒店,我感覺自由地陽光是如此地明媚(攝氏三十八度的天氣,地確夠明媚的)。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心中還記著明天是春草三月的生日,為了給她買件有絕對紀念價值的禮物,我率先踏進了上海那些繁榮的商業區。
當然,在之前的秘書包裝事件過後,我已習慣了外出時戴上墨鏡的感覺,而就在不久以前,我還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擁有這種大明星般的特殊待遇。
雖然今天不是週末,但各大商場中的人流量還是出奇的大,雖然沒有達到摩肩接踵的地步,但是卻讓我基本不能把沿途的商品一覽無遺。在連看都看不清的情況下,我又怎麼能想到買什麼呢?
連續閒逛了多個商場,我都沒有買到稱心如意的禮物。其實也不能說毫無收穫,至少那些促銷小姐不時拋來的媚眼還是讓我十分受用的,只是在看慣了諸如倪萱和施鈺這樣的美女後,這些濃妝艷抹的女孩,就只能用庸脂俗粉來形容了。
轉過街角,我從那喧鬧的商業區來到一處幽靜無人的小巷,走在凹凸不平的碎石路上,我忽然注意到在這個深不見底的小巷一旁,開設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店。
我走近一看,店老闆是一位滿頭銀絲的老婦人,她微駝著背,坐在一個小椅子上,手裡還拄著一根古銅色的枴杖,一雙渾濁的眼睛中看不出一點生命的氣息,直凝視著窗外的藍天紋絲不動。看著這如此詭異的景象,我不自覺地就走進了這家小店。
步入小店,我才發現裡面的面積其實很小,小到連轉身都必須小心翼翼,以免碰翻了那些無處不在的首飾掛件。很顯然,這是一家私人的小飾品店,只是由於裝修簡陋,地理位置也不起眼,所以沒有多少顧客而已,至少從我觀察到現在,沒有一個人進過這家店。
「老婆婆。這是妳地店嗎?」我特意提高了聲音問道,看對方一把年紀,估計耳朵也不太好使了吧!
「是啊,隨便看吧,不用著急。」老婦人的聲音十分沙啞,宛如兩塊陳舊的沙皮紙相互摩擦所發出的一樣。聽起來很不舒服。
不過我並沒有在意,繼續隨意翻看著手邊的飾品,在這過程中有兩個小女孩路過此地,我不知道她們是不是特意來這裡買首飾的,令我感到奇怪地是,看見我在小店中,她們便帶著慌張的神色迅速轉身離開了。她們是我來到這裡後,除了老婦人外,第一次看見的人。
而那老婦人也沒有挽留的意思,依舊瞇縫著眼睛盯著天空。讓我想起了武俠小說中的世外高人……
我不再胡思亂想,專心挑選可能適合春草三月的禮物,腦中則不時浮現出她那張童趣天真的小臉,用來比對手中的那些飾品。
其實這家小店中的東西並不精貴,甚至和這家小店一樣,可以用簡陋來形容。這原本與我選擇禮物的初衷背道而馳。但是我地視線卻被緊緊吸引在了這些飾品之上。怎樣都無法離開。
此間所經營的,都是一些極具利用價值的東西,例如:耳墜上可拆卸的耳釘,用來掛戒指的項鏈,以及一些外表精緻的表帶等等。這些東西雖然本身並不值錢,可吸引人地就在於它們一旦與其它高貴地飾品搭配在一起,必定將產生超乎尋常的效果,同時也相應抬高了自己的價值。這樣一加一大於二的理論。完全符合了一個優秀商人的經營理念。
想到這裡。我不禁偷看了一下那個老婦人。看來就算是在市井之中,商業的理念也會被發揮得淋漓盡致。而這一切,也確實需要實踐的體驗,就像這個店一
有歷經滄桑,才會富有神韻。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小店中的每一件物品,突然間,一張晶瑩透亮地類似卡片形狀地飾品,躍然出現在我眼前。
從外表看,它是由一塊碩大地水晶切割而成的,內部包含著無數精細地紋理,在中央集合成一個不大的「天」字,精美之餘又不失典雅,讓人不得不感歎製造者的手藝精湛。
「老婆婆,這個多少錢?」我把「卡片」舉到老婦人眼前,惟恐她看不清楚。
「一百。」
「什麼?這麼便宜?」我驚呼了一聲,要知道我心裡給出的價位幾乎是這個價格的十倍,雖然我不敢確定春草三月會喜歡它,但是這樣難得一見的東西,我還是不想錯過。
「是的,這不是水晶製品,是用鋼化玻璃仿製的,所以價格比較便宜。」老婦人很誠懇,看得出,她不是一個貪婪的人,開設這個小店,或許也只是為了消磨一下餘生不多的時間吧!
「是嗎……那這種玻璃卡片一共有幾張?」把玩著那張玻璃卡片,我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若是將精神力貫注在這些晶瑩剔透的晶體裡面,又會是如何一番景象呢?
「一共有一百多張吧,你買得多我可以再便宜些。」老婦人說話時,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輕描淡寫的言辭好似對生意的成敗漠不關心,但卻反而越發激起了我購買的慾望。
「好的,我全部都要了,麻煩您清點一下吧?」我將手中的這張玻璃卡片放回到原來裝置它的盒子中,隨後把整個盒子都放在了老人手中。
「不用數了,這裡是一百零七張,你給我一百張的價錢就可以了。」老人顯然對自己店中所有的東西都瞭如指掌,伸手便將盒子重新遞回給我,微微仰起的臉上,歲月留下的滄桑痕跡使她的面容越發慈祥。
我深表感謝地接過盒子,從衣袋中取出一迭現金交給老人(為了購物,我在臨行前取了不少現金),錢是剛剛好的,一萬零七百……
捧著一盒「戰利品」,我滿心歡喜地回到了酒店,剛一推門進入房間,三女早已正襟危坐在了沙發上,望著我的眼神中夾雜著複雜的表情。
「楊野,你去哪裡了?」倪萱第一個開口問道,那口氣好像是在審訊犯人。
「我去給春草三月買生日禮物了,找我有事嗎?」我正在驚慌失措之際,卻突然想起,我和倪萱目前只是合作夥伴的關係,她完全沒有限制我自由的權力,只是我向來習慣了被她欺壓罷了,但是,她是不是管得也太多了點?
「當然,為了讓你不在外面拈花惹草,任意勾引良家少女,我決定派給你一個重要的任務!」倪萱與身旁的施鈺及司馬鈴對視了一眼,隨後三人一起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我不知道我的兩位貼身秘書是怎麼被倪萱籠絡過去的,但是從她們怪異的笑容來看,我知道這次工作必定不是什麼好差事……
「楊野,你不必把臉擠得像苦瓜似的,這次的任務可是你嚮往已久的美差哦!」倪萱說完,伸手遞上來一份資料。
我打開數據一看,上面除了記錄著一些關於新公司的數據之外,就剩下了一長串姓名。
它們的主人按照部門項目被細緻劃分成十幾個部分,甚至不乏一些外籍人士。看著手上的數據,我頓時一陣茫然,不知道倪萱究竟在搞什麼鬼。
「這份是天野集團最新的應聘者名單,下午由施鈺和司馬鈴前去招聘,從中挑出合適的人選,作為新成立的天野集團分公司的員工。另外,我還是決定把海南地區作為天野集團的總部,畢竟那裡還有一個規模不小的工廠。」倪萱談起工作來的態度毫不含糊,那副嚴肅的模樣令人頗為著迷。
「既然是她們兩個去招聘,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我嘴裡嘟囓著,轉眼望見倪萱身旁的施鈺時,頓覺眼前一亮。現在施鈺的打扮已經與過去大不一樣了,她不只抹去了臉上厚厚的脂粉,就連裝束都變得青春活潑起來,雖然依舊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神態,但是我能感覺到她的內心卻比過去泰然輕鬆了許多。
「當然有關係,你才是天野集團的總裁,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你的手中。不過你不需要拋頭露面,只需要在暗中觀察,表面的事情就交給她們兩個高級秘書就可以了。」倪萱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暗中觀察?我又不是隱形人,怎麼藏在暗處,難道妳的辦公室設計中還有隔層?」話雖如此,但是我內心其實還是很樂意接受這個工作的,因為在秘書部一欄中,我清楚地看見了好長一串名字,腦中不由浮想聯翩起來。
「當然沒有隔層,但方法也不是沒有。很簡單,你裝扮成清潔工就可以了。」
終於,倪萱帶著壞笑公佈出了讓我深感痛苦的答案,從她們三個女人臉上不約而同表現出的奸詐表情來看,似乎這個才是她們最終的目的……
我別無選擇,幾乎是在兩位美女的押解下,隨車來到了一處高大漂亮的商務樓前。之所以說它漂亮,是因為整幢大樓的外表基本都是用透明的玻璃建成,在陽光的照耀下,頻頻閃爍出絢麗的光彩,一時讓人全然無法睜開眼睛,我瞇著雙眼,用手擋住頭頂的陽光,只看見大樓頂端兩個碩大的金字——天野。
轎車在離商務樓幾百米的拐角停了下來,接過那只裝有清潔工作服的旅行袋,我帶著極為不滿的心情,徒步走向了那幢屬於我的商業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