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震東正在辦公室翻閱案件,聽到電話響,就在他不緊不慢地準備接聽的時候淡淡地掃了一眼來電號碼的時候,渾身頓時一個機靈,連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恭敬的說道:「總理,您好!」
葛青雲呵呵一笑,說道:「震東啊,最近忙不忙?好久沒見你來我這了,有時間過來坐坐嘛!工作雖然重要,可是也比不過身體呀!」
車震東被總理先生的熱情打了個手無所措,訕訕笑道:「謝謝總理閣下關心,我會注意的。」
葛青雲嗯了一聲說道:「最近我聽說你經手辦了深圳一個案子,是怎麼個情況,說給我聽聽。」
車震東連忙應了聲是,說道:「這是一個黑社會非法組織武裝犯罪涉嫌危害國家安全的案子,起初是鄭谷裕副局長經手的,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撤銷了,但是不知怎麼又被廣東省省委書記郭正言同志辦理了。」
葛青雲問道:「什麼案子竟然這麼複雜,輾轉反側的要這麼多人經手?黑社會威脅國家安全?你到說說看是怎麼給非法程度。」能做到車震東這個級別怎能沒有兩把刷子?越是頂尖的人物卻是能懂得揣摩上司的心意。葛青雲作為一個頂尖的存在,親自過問此事目的是何?要麼是求情,要麼是嚴懲?這件事雖然重要可是還沒重要到一國總理親自過問的程度。車震東雖然脾氣火暴,但是也不敢在這樣的人物跟前放肆,他一瞬間心裡跟明鏡似的,已經打定了主意。
車震東呵呵一笑,說道:「深圳這個黑社會組織叫乾元集團,一個有所規模的幫派,涉嫌黃賭毒交易,洗錢金額也足夠大,並且有私人武裝。這些人各個都達到了特種兵的強悍程度,非常厲害,據鄭谷裕說他那幾個保鏢都不是對手。所以,這個案子就嚴辦了。」
葛青雲臉色稍微有些難看,顯然是對車震東的回答很不滿意,吭了一聲說道:「這個集團的老闆是叫莫振軒是吧?他又是怎麼個情況?沒事你儘管說,有什麼事我來擔著。」
總理把話說到這個程度,車震東就是個鐵也被軟化了尷尬的笑道:「這個莫振軒跟本案沒有什麼直接關係,他也只是剛剛上任的新角色,以前的老闆叫鐵正陽,前陣子已經去世了。這其中所涉及的案件多半和此人也沒有關係。郭書記的意思是他知情不報,又是非法組織的領導者,所以就給抓捕了。」
葛青雲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既然沒有什麼大問題就給放了嘛,無關緊要的事情,年輕人好衝動,我們做長輩的就要給他們一些改錯的機會,是不是?回頭你給正言打個招呼吧,我就不多說了。對了,有時間讓香兒過來一趟,我這老頭子也很久沒見著她了,心裡想得慌。」
車震東嘴裡自然是連聲應允,心裡卻很詫異得很,首先葛青雲這一聲我們作為長輩,就已經帶給他太多驚訝了,再者葛青雲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怎麼會為一個黑社會頭頭開罪?莫非兩人真是有親情關係?還是?不過這個想法把車震東自己給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懷疑葛青雲會去幹那樣的勾當。再說到葛青雲這個高度,錢財都已經是無關緊要的東西,最主要的是名譽。其實車震東真的冤枉葛青雲了,葛青雲之所以這樣幫莫振軒說話,完全是因為對希丁克人品的信賴。二十年的情誼,葛青雲實在是沒有理由去懷疑任何。
見事情圓滿解決,希丁克非常高興,走到葛青雲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老哥哥的一番好意,我實在是心領了,這次讓你難做實在是過意不去,總之都是我不好。認了個這麼沒出息的兒子。」
葛青雲搖了搖頭說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兒子那多少也都是我侄子,只要他真的清白我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他落難不救,不過,我醜話說前頭,公歸公私歸私,我真的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身處我這個位子你得理解我。當然如果他要是一心從商從政遇到些難事我可以過問一下,黑社會這玩意在我國向來是受政府嚴厲打擊的,你還是多多規勸為好。」
希丁克太瞭解葛青雲了,他說這是最後一次那就一定是最後一次,不過他身份實在不允許他太多過問這樣的事情,理解的點點頭說道:「謝謝老哥,回頭我會帶孩子來親自拜訪你的!今天不談這事,我們好好喝一杯,明天我就去深圳一趟。」
這邊卻說莫振軒,他直言不諱地將一切罪責招攬在自己身上,橫豎是個死,所幸來得乾脆利落些,不再留有幻想。孟學平為人奸詐,表面上對莫振軒客客氣氣實際上卻是個陰險的主,他私下關照看守所所長將莫振軒給臨時關在了1號房裡。1號房很大,有百十個平方左右,這對於看守所裡的小號而言是難以想像的。莫振軒被送進來的時候,就見號子裡南北兩幫人對峙著,每一邊有二十來人的樣子。這些人中褒貶不一,有精神萎靡形如枯槁的,有紅光滿面肥頭大耳的,總之兩幫人在一起交響輝映別提多麼彆扭。莫振軒心情低落哪有時間去管別人的恩恩怨怨,走到場中往正中席地而坐,加上他身材高大,穿戴整齊,倒也有幾分成功人士的樣子。兩邊人見他大搖大擺地走進來,都沒有任何言語動作,皆是目光直挺挺地盯著他,隨著他腳步移動視線而轉移著。
過了幾分鐘南邊走出了一個壯實的漢子,走到莫振軒跟前踢了踢他腳上的皮鞋問道:「我說哥們是殺了人還是搶了誰進來的?看你這人模狗樣的都不像啊!」
莫振軒正在低頭沉思著什麼,大漢說完話的時候,他甚至連頭都未抬一下,只是稍微皺了皺眉而已。那人見莫振軒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頓時火了,一雙大手抱住莫振軒的頭顱,同時提膝就欲往膝蓋上磕。莫振軒何許人物,怎麼會把這樣的莽夫放在眼裡,只見他不進反退,整個身子往前猛地一竄,頭部狠狠地頂到大漢的小腹,大漢吃痛,捂著肚子跌倒在地,久久難以開口。大漢南邊的同夥見他吃了大虧,哪肯罷休,頓時一夥人轟地一聲都站了起來,各個口中說著髒話,張牙舞爪地向莫振軒走來。莫振軒站在地上,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表情,一切都是那麼的波瀾不驚。就在眾人將莫振軒包圍住的時候,莫振軒猛地抬起了頭,眼睛閃過絲絲精光環顧四周。那哪裡是人類的眼睛,分明是飢餓的猛獸所散發出的幽光,眾人被他這一掃頓時心底生出陣陣寒意,只是靠著人多壯著膽子一步步向他挪去而已。
莫振軒再一次環顧眾人,面無表情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奉勸你們現在立刻在我眼前消失,否則你們會後悔的!」這群人平時也都是狠角色,能進1號房的哪個不是重刑犯?倘使莫振軒說句軟化也還罷了,可是這般看似規勸實是挑釁的言語怎能被他們所接受?當先的是一個比猴子還瘦的年輕人,臉色刷白,毫無精神,一看就是個癮君子。這人哼了一聲罵道:「就你還不配!」別看這人身子骨弱,拳腳卻是還行,言語間右臂急出,直往莫振軒下頜探去。
這一拳雖然快若閃電,但是卻還不被莫振軒放在眼裡,他甚至連身子都沒有側一下,只是淡淡的用右手一格,隨後一個翻轉,化拳為掌,扣住這人手腕。只聽來人一聲慘呼,身子頓時矮了下去,莫振軒敲山震虎,殺雞給猴看,下身躍起,一腳踢在那人臉上。瘦子原本慘白的臉上剎那間出現一片血印,嘴角也漸漸溢出絲絲鮮血。不過他確實凶狠,見自己吃了大虧,竟不肯撒手,反而欺身而上,抬腳踢向莫振軒的胸口。莫振軒心情壞到極點,見這人不識抬舉,再不手下留情,身形微晃已經側過身子,同時豎起鐵拳狠狠地砸向這條瘦弱的右腿,卡嚓一聲,腿骨發出清脆的聲響竟是被生生砸碎了。瘦青年發出一絲慘叫,雙手抱腿痛得在地下直打滾。
青年身邊眾人見此事再難罷休,終於還是出手了,一時間拳影掌風起落有致,莫振軒身形詭異,十分靈巧,閃轉騰挪、忽東忽西,避其鋒芒倒也沒有落得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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