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之武無止境 第二卷 第九章 寒風城
    寬闊的寒淵河內,黑沉沉的河水不斷的向前奔湧。淡淡的月光照射在河面上,泛起一陣陣冰冷的波光。一層不知道從哪裡飄來的灰霧在河面上鋪了一層,一陣風吹過,層層翻滾,淒冷而又詭異。

    無數巴掌大的雪花從天空之中緩緩的飄下,被風一吹,又打著旋兒落入那寒淵河內。河水只是一卷,那雪花就無聲無息的沒入河中,再也瞧不見任何的身影。

    忽然,嘩的一聲,從河裡鑽出一個人來。那人探出頭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兩隻精光閃閃的眼睛看了看四周,那飄蕩的雪花好像忽然就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力量的指引,離著他老遠,就飄了開來。

    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人才低聲說道;「前輩,從這裡上岸嗎?」

    這人聲音清朗而富有朝氣,卻又帶著一種深沉的凝重。在寂靜清冷的深夜裡,傳出老遠。

    無聲無息的,又是一個人從河面上探出頭來。那人的兩隻眼睛在黑夜之中忽然亮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一陣寒風吹過,天地間嘩的一下捲起一陣白茫茫的雪花。寒淵河岸邊一片白雪皚皚的平地裡,兩條高大的人影看著那潔白的雪世界,其中一人喃喃的說道;「終於,四十年後,終於又踏上了這片土地!」

    這兩人不用說,自然是義雲天和張鐵然兩人。

    在義雲天答應出去之後和張鐵然一起去找雪漫天的麻煩之後,兩人吃完烤魚,就開始了逆流出淵之旅。

    寒淵瀑布雖然衝擊力浩大無匹。但是張鐵然早已經在數年之前就已經摸清了一條比較好走的路徑。然後帶著義雲天,費了一番功夫,兩人花了數個小時的時間。才成功逆流而上。

    但是上去之後,卻猛然發現,寒淵河的這一段兩壁全是陡峭地石壁。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沒有辦法,兩人潛入河中。繼續逆流而上。

    逆流了差不多十多功力,兩邊的地形才漸漸的平坦。兩人也不著急,乾脆等到兩邊出現平地之後,這才上岸。

    義雲天兩個月前在被雪漫天逼入萬丈寒淵之前地時候已經是秋天,兩個月之後,現在已經是冬天了。這裡依舊屬於武境的極北之地,秋天的時候已經下起了大雪。現在冬天。那大雪更是下個沒完沒了,天地間一片雪白,有些地方的積雪甚至厚達幾十米,終年不化。

    氣溫更是零下數十度。不過義雲天和張鐵然兩人都是最冷的萬丈寒淵出來。而且一個修煉有紫火神丹訣,本身又是大長老級別,另一個呢則是修煉火焱真經,一身火屬性真氣登峰造極,本身更是宗師級的高手,這一點的低溫對兩人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前輩,現在打算怎麼辦?這裡乃是極北之地。當日我逃避清水劍派長老追殺地時候。曾經數十天未見到人跡。這裡更加地寒冷荒蕪。恐怕數百里都不會有人跡!」義雲天說道。

    他依舊光著上身穿著那條破爛的褲子。背上卻是用數十根魚腸捆的扎扎實實的裝義驚雷骨灰的包袱。那包袱用兩層油布仔仔細細的包好,逆流而上的時候義雲天小心護持,完好無損。

    張鐵然沒有回答。他上了案之後除了最開始的時候說了一句話之後,其他的時候都是貪婪的看著四周地樹木冰雪。過了片刻,他才淡淡地回答道;「先不急。這裡我記得當年我來過,不過當時只是匆匆的路過。現在已經隔了四十年,好些無關緊要的記憶都已經模糊了!」

    「哦。原來前輩當年來過這裡嗎?」義雲天好奇的打量了一遍四周的情景。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只有遠處一大片被冰雪覆蓋的森林,然後不時地響起有樹枝被冰雪壓斷地卡嚓聲響。

    張鐵然的臉上現出回憶地神色。片刻之後才搖搖頭說道;「真是老了,記憶就不是很好了。走吧,大體的方位還是不會錯的。往東走,走出一百多里後,再往南走不過十天左右,就會有一座小城,叫做寒風城的。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座小城應當是一個叫做寒風門的勢力範圍。這個寒風門不過是一個小門派罷了,算是冰雪寒堡的附庸。」

    「前輩,這裡距離萬丈寒淵不遠。雪滿天雪老魔既然在這裡出現,應當距離冰雪寒堡不遠,我們為何不先去冰雪寒堡看一看?」義雲天不解的問道。

    「冰雪寒堡應當是離這裡不遠吧?我其實並沒有去過冰雪寒堡。雖然我當年和雪老魔是患難相交,但是就是在去冰雪寒堡的路上他卻說要帶我去萬丈寒淵看一看。後面的事情……」張鐵然長歎了一口氣。

    「這樣也好,所謂從長計議嘛!」義雲天說道。

    張鐵然點了點頭。

    十天之後。

    寒風呼嘯,雪花飛舞。天地之間一片雪白。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很快的就又給大地披上了一層白色的棉衣。

    在這個滴水成冰的日子裡,要出門可真是一份天大的苦差。不過,人生在世,不外乎衣食住行,有人生來富貴,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不用為生活發愁。有人卻是平困交加,一天不出門攬活計,一家大小全都得挨餓。

    店小二牛三抖抖索索的靠在茶鋪的柱子上,在他的旁邊,就是燒的吱吱響直冒熱氣的茶壺。對於他來說,身上披的那一件父祖輩傳下來的老羊皮襖,羊毛掉光了不說,還一點都不保暖。不得不靠著火爐茶壺取暖。也就是這會兒功夫沒有什麼客人。不然,掌櫃的非得跳腳指著他大罵不可。

    「這天可真冷啊!」牛三一邊想,一邊摸了摸已經餓了的肚子。然後望了望蒸籠裡蒸著的大白饅頭,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

    「我不餓,我從來沒有看到饅頭。那不是饅頭,那是石頭!」正當牛三喃喃自語自我麻醉的時候,肩膀聲被人重重的拍了一巴掌。這一巴掌力量很重,打得他差點一個踉蹌摔在雪地上。

    心頭大怒,正想回頭呵斥,就聽到掌櫃的怒聲道;「好你個牛三,吃我的,穿我的,還敢走神發愣。」

    聽到是掌櫃的,牛三耷拉個頭,不敢吱聲,心中卻在大罵:「你個老狗才,成天指使老子幹這個,指使老子幹那個,卻又不給吃飽,不給穿暖!」

    罵聲未歇,那掌櫃的已經一疊聲怒喝道;「瞎了你個狗眼,沒有看到那邊來了兩個客人,還不打好笑臉給我迎接!」

    做為極北小城寒風城外二十里的一個頗為齊整的茶鋪掌櫃的。其實也很辛苦。特別是遇到這種天氣,沒有客人上門的時候,更是火大。

    「真是怪了的,昨天還有很多門派中人趕去給少堡主賀喜的,今天怎麼這麼冷清。這天也很正常啊,也沒有刮暴風雪什麼的。真是怪了!」掌櫃的抬頭看了看天,有些惱怒的自語道。

    被掌櫃的一通呵斥,牛三打起精神,往掌櫃的說的方面一看,可不,漫天的風雪裡,遠遠的走過來兩個身影。

    看到那兩人走近了,那牛三倒吸一口涼氣,這兩人是什麼人啊!

    一個年輕人,光著上身,穿一條破破爛爛的褲子。在他的旁邊,卻是一位老者,這位就更加的離譜了,竟是只在胯部圍著一快皮革,然後全身的其他地方就那麼光著。這兩人就這麼神情自若的走著,絲毫沒有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寒意。

    「掌櫃的,這……你看!」牛三苦著臉向掌櫃的說道。這幾日在這裡路過的門派中人實在是太多了,千奇百怪的也見過不少,可是像這麼另類的,還真的沒有見過。

    掌櫃的惱火的看了牛三一眼,低聲呵斥道;「看什麼看,這兩人一看就是窮光蛋。」

    牛三縮了縮脖子,低聲道;「你怎麼就斷定人家是窮光

    沒有想到他的聲音雖然很低,但是依舊被掌櫃的聽明白了。

    「小子,學著點。看他們是不是窮光蛋,一是看衣服。第二嘛,你瞧,就他們兩個穿成這樣,你說哪裡藏銀子?」

    牛三抬起頭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果然,就那兩人的穿著,確實在身上放不了銀子。掌櫃的不愧是掌櫃的,眼力就是好啊!

    說話間,那兩人已經來到茶鋪前。只聽那個年輕人說道;「前輩,歇會,喝口熱茶吧!恐怕,你老已經四十年沒有喝茶了吧!」這年輕人聲音清朗,穿過風雪,清晰的傳進掌櫃的和夥計牛三的耳朵裡。

    這兩人,自然是義雲天和張鐵然。這裡地處極北之地,一路走來,竟是不見村落,不見人跡。義雲天空有一身妙手空空的本領,卻也不能夠將衣服變出來。這下,在接近寒風城的時候,終於見到了人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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