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時外面天色已經大亮,兒在被窩裡來回滾了幾下,才抱著被子很虛弱的坐起來,掙扎著伸出手拿起被子上的浴袍,悉悉嗦嗦的穿好後,下床扶牆去衛生間洗漱。
再出來時,房間裡已經有人來給她送來早餐,順帶收拾她昨晚吃剩的東西和餐具,並向她道早安。
「早安,凌小姐,昨晚睡得如何?」
「早安,睡得很好,可是我覺得不太舒服,好像得了重感冒,能給我拿幾片藥嗎?」
「好的,凌小姐,一會兒就給你送來,請先用早餐。」
「謝謝,我沒有胃口。」
「感冒藥不能空腹服用,請多少吃一點吧。」
「沒胃口,拿下去吧,給我換碗粥就好。」
「好的,我馬上就回來。」來人重新收拾好桌上的早餐,推著餐車離開了房間,十幾分鐘後就又回來,拿來了一碗外賣粥品和一板全新的感冒藥。
兒的感冒症狀好像又加重了一些,很不舒服的趴在桌上,連跟對方道謝的力氣都沒有,只是擺了擺手。
對方也沒多說什麼,放下東西就走了。
兒安靜的趴了好久,直到那一碗熱粥都變成了溫粥才重新坐起來,把粥拿過來吃。
才吃第一口,兒就知道這碗粥裡像昨天的漢堡和昨晚地夜宵一樣被下了藥。不過沒關係,這藥不致命,只是讓人渾身軟弱無力,極大的削弱人的行動能力,變成一隻隻能任人宰割的羔羊。
不過這藥對她是不構成任何威脅啦,一切表現出來的症狀都只是讓坐在監視器後面的觀眾們放心而已。這點藥量只要泡個熱水澡,通過發汗就能通通排出體外。
喝了半碗粥,歇了半小時,拿上水杯和「感冒藥」去衛生間,出來後把水杯和藥放回到桌上。可以看到那一板全新地感冒藥少了一粒。
兒爬回床上趴窩,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嚴實,看似是為了發汗好讓感冒快點好,其實兒躲在被子底下用神眼偷看這棟房子的結構佈局和目標人物的所在位置。
一番搜尋下來,兒意外發現那個Harry竟然是在方茜的房間裡,方茜怕也吃下了加了藥的食物。虛弱地靠在床頭,身上穿著昨天的衣服,面無人色,卻又和Harry像在吵架,神情比較激動。
而再看Harry他和昨晚一樣,臉上掛著親切的微笑,情緒平和。和方茜此時的情緒截然相反。
兒起了興趣,沒想到一覺醒來就能看到這麼精彩的畫面。於是加強魔法,把畫面拉近,讓自己好聽清楚他們談話的內容。「方茜,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今天地地位和身份是誰給你的。要你做這點事都做不到嗎?想背叛老闆?」
「Harry我這麼多年為老闆做的夠多的,我也應該要為自己好好考慮一下了。」
「方茜。我又不是要你去死,只是要你待會兒配合我們一下而已,何必這麼不樂意呢。」
「我現在只是宇洌的女朋友,比我有份量的是那位凌大小姐,幹嘛不去找她?她對他們的影響力才會更大吧。」
「宇洌宇洌,聽聽,叫得多親熱。」Harry拍拍衣擺,臉上的笑意加深,知曉他底細地方茜神情更為戒備,「你在他心目中到底有多重,你不想趁這個機會試探一下嗎?還是說你承認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還不如那位大小姐?」
「你卑鄙!」
「不不不,親愛地方茜小姐,這應該叫不拘一格,做大事的人耍點小手段上帝也會原諒的。怎麼樣,考慮清楚了嗎?當然,你不想做我也不勉強你,只是如果讓他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的話,你認為他會怎麼想呢?」
「不,你不能這麼做,這是我好不容易得來地幸福!」
「那麼說,你是想好要和我合作嘍?」
方茜低下頭,沉默不語,她地內心正在倍受煎熬。Harry也不打擾她,悠哉的踱到窗口,欣賞窗外地街景。
「如果我幫你,你能答應我不說出去嗎?」好半天方茜才抬起臉來看著Harry
「我以上帝的名義保證,我絕不會把你的身份說出去。」Harry轉過身面對方茜舉手發誓。
「那……那好吧。」
「謝謝你的合作,走吧。」
「現在?」方茜有些驚訝,這麼著急?
「你知道的,我做事向來不喜歡拖拖拉拉。站起來,快走。」
茜輕蔑的扯了一下嘴角,慢吞吞的穿鞋,「你是怕時間晚了就沒機會再提條件了吧。」
「賤貨。」Harry走過來很突然抬手給了方茜一巴掌,別看他體型較瘦,可是那一巴掌卻把方茜直接給扇得趴在了床上。
Harry狠的揪著方茜的頭髮提起她的臉,他臉上的笑變得猙獰,「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敢跟我這樣說話。」
說完,Harry一撒手,方茜又跌回床上。
「來人,把她帶走。」
兩個男人走進來,一左一右架起方茜把她帶了出去。
兒的神眼始終跟隨,看到他們一行人來到一間休息室模樣的房間,將方茜安置在一個長沙發上。一個支著三角架的攝像機擺在了方茜的面前。調校好鏡頭和焦距後,屏幕上完整地出現方茜的身影。
一切準備好,Harry走到方茜身邊,但他是站著,所以攝像機的鏡頭裡看不到他的臉,只知道是個男人。
Harry上一個變聲器。改變了自己的聲音,然後照著事先準備好的台詞說了一大段要挾地話,無非就是要Xavier#8226;bati解除對他們的世界追殺令,否則一旦逼急了他們,他們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而人質就是最後決戰的祭品。
在整個錄像的過程中,方茜就是他加強威脅的一個道具,一會兒被他抓著頭髮晃來晃去,一會兒又被一把小刀劃破了頸部地皮膚流了一點血,過會兒又被一把槍指著腦袋,最後Harry抓起了她的手。擼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那個手錶性微型炸藥,末了還著重強調一句「在凌大小姐的手腕上有著一個同樣的東西」。
方茜被折騰得很慘,又驚又嚇,再加上藥物的作用,她完全只能任由Harry擺佈,鏡頭中地她楚楚可憐,眼中泛著淚光。像只待宰的無辜小白兔。
「有什麼話要對你男朋友說的嗎?」說完了自己要說的,Harry溫柔的手指撫過方茜的臉頰。扶正她的臉,讓她對著鏡頭。
方茜驚嚇過度,她很想說什麼,嘴唇翕動了幾下,可就是出不了聲。壓根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
Harry了一會兒。見她還是沒說出一句話,也沒了耐心。將她一扔,示意手下將剛才的錄像傳給門關上後,方茜撲在被子裡哭得很傷心,她在哭自己地命運,為什麼會這麼坎坷,為什麼會遇人不淑,為什麼這麼多人就是見不得她過上好日子,她遇上凌三少切切實實是個意外,並不是任務,而在交往過程中她是真的愛上了他,想過上正常地生活,不想再像傀儡一樣的活著,可為什麼上帝就是不放過她,在她即將摘下幸福的果實前,卻又告訴她這美麗的果實有一條毒蛇在看守著。
透過神眼看到一切的兒大致能猜到方茜是為什麼哭,她可一點都不同情她,還覺得她現在受到地懲罰不夠重,不足以彌補她以前所做地那些違法的事對其他苦主們造成地傷害。
「哭個P呀哭,哭有什麼用,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活該,應該再多受點苦,那一巴掌太輕了。」躲在被子裡的兒自言自語。
「願望收到,即日為你實現。」
耳旁突如其來的一個清冷的男性聲音嚇了兒一大跳,迅速結束魔法,從被子裡伸出頭來四下張望,房間裡只有她自己,並沒有任何外人,那剛才的聲音是哪來的?聽著還有點耳熟。
「不是我大白天的見鬼吧?」
「你想見鬼嗎?我讓幾個冥兵來陪你怎麼樣?」
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兒聽清楚了,這聲音的的確確是某人的。
「魔王!」兒又縮回被子裡,咬牙切齒,「你在哪裡?你在做什麼?我哥他們什麼時候到?剛才的事你都看到了?」
「我在離你很近的地方。在等援兵。你哥他們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他們的確厲害,我那麼隱晦的暗示他們一個通宵就解開了謎底。剛才的事我都看在眼裡,新的命令已經傳達下去,一周之內,一切都將結束。」
兒一口氣問出四個問題,魔王也一口氣回答她這些問題。
「廢話,你一個人的腦子能有他們十個人的腦子好使?」任何時候兒都不忘打擊一下魔
「小東西,惹惱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哼,你就只會威脅我。」
「我只是實話實說。」
「你……」
「你要是想誇獎我的話,那就不必了,我不想你因為誇獎我而影響你自己的心情。」做檢察官的魔王嘴皮子更加利索。
「你太過分了!」
「我都說了不用誇獎我了。」
「你這大混蛋,怎麼心情這麼好,撿到寶了?」兒可不認為魔王特意找她談話只是為了來跟她抬槓的。
「差不多,我發現了很有意思的事情,非常非常的有意思。」
「什麼東西?跟這案子有關。」
「不,是跟你有關。不說了,我還有工作要做,等這案子了結,我會去你家拜訪的,到時候見了。」
「喂,把話說完,什麼東西跟我有關?喂?喂?」
任憑兒怎麼叫,魔王都不再回應,而魔王使用的這種聯絡魔法兒又不會,也沒法反向聯絡魔王再問個清楚,最後只得作罷,在床上輾轉反側,納悶至極。
魔王說的與她有關的很有意思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