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Moon從夢中醒來,難得睡個好覺,讓他一時不想半睜半閉,一下子還找不到視線焦距。
等到當視線焦距終於集中在對角下鋪那整潔的床鋪的時候,Moon)於完全的清醒過來。
坐在瑨兒下鋪的是星星,察覺到來自對角上方的視線,她抬起頭給了對方一個微笑,「早安。」
看手錶,時間還早,Moon猶豫要不要這麼早起來。
「現在洗手間沒什麼人,如果想起床就趁早。」
聽星星這麼說,Moon想想也是,等再過一會兒火車上的人都起來了,那洗手間可就熱鬧了。
伸了個懶腰拉拉筋骨,隨手拉開自己這邊的窗簾,正待掀了被子坐起來的時候,頭一轉,正好看到對面上鋪臉朝外側還在熟睡中的瑨兒,長長的頭髮從床邊垂下來,隨著車廂的擺動也有節奏的左右搖晃,在晨光中,烏黑的髮絲閃耀著健康的光澤。
Moon的動作並沒有停頓,只看了那一眼後就轉過了視線,坐起身,將因睡眠而弄亂的襯衫扣子重新扣好,下床整理了一下衣服,把行李從架子上拿下來,找出自己的洗漱用品去了洗手間。
當他回來的時候,瑨兒也正好醒來,正坐在床上揉眼睛打呵欠,披散下來的長髮遮住她半個臉,幸好現在是水星長達幾十天的白天,如果是燈光不明的晚上,瑨兒這模樣還真會嚇到不少人。
「醒了就起來,別坐床上發呆。快去洗臉,我去餐車給你買早點。」星星拍拍瑨兒的被子對她說,而莫自始至終都坐在他地床鋪閉目養神。
「這麼早就有早點?」瑨兒的腦袋仍舊尚未清醒。
「不早了,早間廣播都快開始了,別磨蹭了,想吃什麼?」
「皮蛋粥。」
「好,我去給你買。你快點啊,回頭洗手間人多。」
「哦。」
瑨兒用手扒了兩下頭髮。用皮筋隨意紮了一下,爬下床穿好鞋,拿上星星給她擺在茶几上的洗漱用品開門出去,隨後星星和Moon也一前一後的離開包間往餐車走去。
星星是去給瑨兒買早點,Moon當然也是去餐車吃早點。
包間裡暫時只留下了莫一人。
包間房門上都有一個小小的觀察窗口,從門前經過的人可以看到裡面,裡面的人也能看到外面,所以軟臥包間其實並不是全封閉的。這主要是為了避免在包間內發生什麼惡性事件而外面地人不知道。
當瑨兒洗漱完畢回來的時候,莫告訴她在這短短幾分鐘內,有一個陌生男子在外面來回徘徊三次,不是列車員也不像是普通乘客。因為在他每次走門口經過的時候,他的目光總是通過門上的窗口窺視著包間裡面。
他們住的這個包間就在這節車廂的最左側,在這邊只有供應開水的熱水器,洗手間在車廂另一頭。
也就是說,在這個大部分乘客都還在睡覺地清晨,會在他們這個包間外面出現的除了他們這四人,只有列車員,那麼那個男人又是誰?難道是流竄作案的小偷?
可是小偷來偷臥鋪車廂很冒風險,每個包間只住四個人。雖然乘客之間都互相不認得,但至少知道自己上下鋪的人長什麼樣子,隨隨便便有個陌生人進來一下子就會被發現,與其偷臥鋪車廂還不如去座位車廂,那裡更好得手。
「也可能只是一時好奇地乘客,不要太緊張。」
「我們這邊只有熱水器。過來打熱水又不拿水杯,空著兩手在我們門口走來走去,說是普通乘客的可信性太低。」莫通過概率計算得出這一答案。
「哦,那我們多小心一些,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到站了,別又橫生什麼枝節。」
「嗯。」
這時星星也拿著瑨兒要的皮蛋粥回來,就她一人回來,她說Moon檢察官獨自留在餐車進餐。
又過不久,車廂裡終於熱鬧起來,乘客紛紛起床。趕著在火車到站前洗漱整理完畢,洗手間那頭於是擠得水洩不通。
瑨兒咬著勺子暗自慶幸幸好自己起得早。
Moon檢察官飽餐回來,把行李從架子上拿下來,輸入密碼打開箱子,一眼看過去就是簡單的幾件衣服,Moon在衣服底下掏了掏,摸出來一個PDA,
幸好他不知道莫和星星的身份,否則他一定不會在他們倆人的面前做這些事。
瑨兒也在玩遊戲,對於莫是否要打劫人家的數據信息表現得毫不關心。
車上的廣播放著優美動聽的音樂,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播報一下距離終點站地路程,旅客們就根據廣播整理行裝,做好下車的準備。
當看到窗外的鐵軌數量變得密集之後,瑨兒開始收拾她的背包,包裡裝的都是些零碎的小東西,看著沒多少,可背在身上沉甸甸地。
火車終於靠站,瑨兒三人一人提著一個箱子陸續依次下車,檢察官先生跟在後面,左右看看月台,找著出站口的指示牌,順著箭頭往前走去。
離下行的出站樓梯還有230的距離,突然身後一陣騷亂,聽到有人在高喊「站住,不許動」的聲音,回頭一看,有個穿著皺巴巴的灰色襯衫的年輕男人在人群裡倉惶奔跑,左手銬著一個閃亮的手銬。
月台上人太多,那男人為了逃命,不斷的用力推搡著旁邊的旅客給自己讓路,帶著大包小包行李地旅客被推得東倒西歪摔成一團,「哎呀哎喲」聲音此起彼伏,卻無一人上前攔住那名逃跑者。
再在後面,有三人緊追不放,兩個穿制服的警察還有一個便衣。可是摔在地上的人群絆住了他們的腳步,他們根本跑不快,眼看著追捕多日地嫌犯就要從自己眼前逃脫,多日辛苦又要打了水漂,讓他們不免又氣又急。
人在逃命途中都是走最近的捷徑,那男人也不例外,直衝出站口,可是這下行樓梯口這裡旅客最多。看到那名慌不擇路
往出站口跑來,瑨兒趕緊閃邊,同時也緊緊拉住想要俠仗義的Moon檢察官先生。
瑨兒和Moon一退後,星星迅速補位,站在兩人外側,將他們倆人擋在身後,莫將手上行李交給星星,然後將身邊周圍的婦孺給護到旁邊安全地帶。等他再轉過身來的時候,那個逃跑的嫌犯也跑到了他的跟前。
就在那人還在下意識地要推開擋在面前的人時,莫適時的輕輕伸手,抓住了對方的右手腕。再那麼輕輕一提一摔,就像揮手帕一樣的輕巧,然後,那個人就撲倒在地,莫跟著單腿跪下,左膝壓住對方背脊制止那人亂動,同時將那人雙手反背在身後,把手銬重新銬好,這才提著那人領子將他提了起來。交給後面趕上來的警察們。
「好身手,謝了。」兩個接過自己的犯人,一左一右的押著,那位便衣向莫道了聲謝,跟著同事一起押著嫌犯走下樓梯。
「那個就是早上在我們門口走來走去地人,果然不是普通人。原來是警察,還以為是小偷呢。」莫轉過身輕聲說明。
「這世道走到哪都不太平。走吧。」
警察押著嫌犯走了,火車站的工作人員也終於及時趕來維持秩序,混亂的月台慢慢的恢復了過來,給嚇呆地旅客重新提著自己的行李下樓出站。
—
車站所有的下行通道都通向一條出站通道,不斷有火車進站下客,在上面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等走到下面就發現這人多得恐怖,被人流帶著,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快步走向檢票口檢票出站。最後在火車站的各個出口消失不見。
瑨兒三人在火車站內轉乘地鐵,買了票過閘時發現那位檢察官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隨人流一併消失。
坐地鐵到區中心下,出站又搭出租車,在最繁華的步行街商業圈附近下車,走進一家叫做凱撒的高級酒店,往櫃檯上拍上一張印著凱撒大帝像的VIP卡。
「給我一間總統套房。」
對方接過卡往機器上一刷,畢恭畢敬地遞還卡,「歡迎光臨凱撒酒店,凌小姐,很抱歉讓您久等了,您的房間已經準備好,請跟我們的服務生上去。」
這些酒店VIP卡還真是好用,隨便哪張卡都可以讓她享受總統套房頂級服務,而且還不用自己花錢,不住白不住。
當然這凱撒酒店不是自家產業,而是蕭家的,蕭家的主業是投資銀行,所以到處都有他們家控股或投資地資產,凌家與蕭家關係非淺,瑨兒近水樓台先得月,得了厚厚一沓VIP卡,這趟出門要用個過癮。
而之所以會選擇住這間酒店,是因為那個饒俊供職的外貿公司就在離這步行街三條街的地方,對他們監視跟蹤相當方便。
其實他們也可以找私家偵探,保證饒俊幾歲還尿床的事情都能挖出來,還省得自己受累。可瑨兒覺得沒必要,讓私家偵探去查要費幾天時間,還不一定能找著他們想要的信息,還不如自己動手。
洗了澡換了身衣服,打電話叫客房服務送了些水果點心上來,瑨兒一身清爽的坐在書房裡,書桌上擺著她的娛樂用手提電腦,莫已經放出了「監控者」,此時已順利飛抵饒俊供職的公司所在樓層,正在尋找他的辦公室,所以電腦屏幕上的畫面是「監控者」沿途拍下來地實時畫面。
這棟寫字樓是天井式的,中間是花園,四周是外廊式的走廊,沿著走廊飛了半圈,終於在與電梯呈對角處的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掛有「法務部」牌子的房間,也許是考慮到法律顧問們需要個安靜的工作場所,所以才把他們的辦公室安排在這樣的角落裡。
房門關著,沒有人進出,門縫也不夠寬,沒法從門縫裡爬進去,「監控者」等了大概十分鐘,見還沒人來,乾脆自力更生,重施舊計,伸出觸手敲門。
過了一會兒門才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打開門來,看到外面沒人愣了一下,接著又左右張望了一下,什麼也沒看到,嘀咕了一句「難道我幻聽?」就又把門關上回到自己的座位。
「監控者」早就溜進了室內,蹲在了吊燈上。
這個房間外面看著好像小小的,可裡面倒不小,還分了內外兩間,裡面那間的門上掛著「經理室」的牌子,透過窗子往裡看,一個有著三道抬頭紋的男人正在電腦前敲敲打打。
外面的大辦公室後面靠牆排擺了一排的打印機複印機傳真機文件櫃,前面八個隔間,四個一排,都是那種U字台,使得隔間的空間很寬敝,中間過道很寬,兩個人並排都走沒有問題。
員工四男四女,性別比倒是平衡,兩排隔間一排男性一排女性,還真講究平均分配,看相貌年齡都在25歲以40以下,都是一身利落的上班族的打扮,瑨兒要找的饒俊在左邊第三個位子,正在整理桌前的文件夾,時不時的在電腦裡輸入些文字。再看其他人,也都在忙著各自手頭上的工作。
瑨兒看看手錶,現在才只是剛過上班時間沒多久,這個部門的人就忙成這樣,真是盡職。嗯,要好好學習,回頭讓哥哥們都這樣要求手下員工。
人家上班,老是盯著也沒意思,這麼多人的辦公室不可能背著同事的眼睛做什麼私活,瑨兒讓莫留在房間裡繼續盯著,自己帶了星星出去壓馬路。
其實城市實在是沒什麼可逛的,因為交通發達,商品流量速度快,不管什麼東西,特大型城市裡有的,過一陣子下面的小城市也會跟著出現,要是等不及也可以從網上購買。所以瑨兒認為去到某個城市逛大商場是可一不可二的事情。
因此瑨兒喜歡的地方都是些專門出售小商品的地方,她覺得逛那種地方就像是淘寶一樣,在琳琅滿目的商品裡淘得幾件自己中意的東西是個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