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瑨兒換了衣服出門,車子已經發動好停在路邊,剛坐進去,車門還沒關上,蕭鷂一打方向盤,車子就啟動了。
蕭鷂把車子開得飛快,幾乎是衝進機場的停車場,兩人再從停車場一路跑進機場,在大門口時稍事整理了一下,平穩了一下呼吸,踱著方步慢慢走向登機口。
Ibern小姐一行人已經在那裡準備登機,哭得兩眼紅腫的Ibern小姐在看到蕭鷂走過來時當即兩眼放光,扔下手包,就要撲上前去。
「Ibern小姐。」瑨兒適時的斜插一步,擋在了蕭鷂的前面,同時也擋下了對方,不過驚恐於那兩個白嫩的肉彈,瑨兒還是很明智的擺了一個小弓步,以免被那巨大的衝力撞倒。
看到目標突然換人,Ibern小姐也急忙剎車,在瑨兒跟前一步停下,真難為她穿著6厘米的高跟鞋還能在機場光滑的地面上做這種高難度的動作。
「聽聞Ibern小姐今天就要離開Couth,我和蕭先生特意過來為大小姐送行,祝大小姐一路平安。」瑨兒笑容可掬,禮節周到。
而蕭鷂早就在瑨兒攔下Ibern的時候,繞過她倆去和談判團一行人握手告別。
乍看上去一切正常。
可是Ibern小姐卻氣得心裡冒火,因為無論她怎麼想避開對面的這個貌不驚人的醜女撲到蕭鷂那裡都無法得逞,這個醜女好像就跟她作對,她往左她也往左,她退後她就上前,不但沒法擺脫她,反而還在自覺不自覺中被逼著往登機閘口走,再看蕭鷂,他都已經跟談判團所有的人握過手正送他們過閘。
Ibern轉轉眼睛,笑笑,伸出手與瑨兒握手,「謝謝你一早過來送機,這段時間給你們添麻煩了,我走了,再見。」
一個西方小妞卻用著東方人習慣的措辭聽著有點怪怪的,瑨兒卻始終保持微笑,伸出手去,兩人十指交握,輕輕晃了晃,收回手,瑨兒做了個「請」的手勢,將Ibern小姐引往登機口。
Ibern小姐也順從往那邊走,眼角瞄到自己扔在地上的手包,當作沒看見一樣的走過去,尖細的高跟被手包提手絆了一下,跌跌撞撞的就摔向蕭鷂的方向。
眼看著前面已經把談判團的成員都送進去的蕭鷂回過身做出了要扶她的動作,Ibern小姐閉上眼睛心滿意足的準備享受著英雄救美的瞬間,卻不料,歪倒的身子突然半道停住,突然的慣性讓她膝蓋一軟就要跪倒在地。
Ibern穿的是短裙和高跟鞋,機場大廳鋪的是地磚,要是跪實了那膝蓋上絕對會留下一塊烏青,這位大小姐驚叫一聲,但就在要跌倒的瞬間,她被人扶住。
「沒事吧,Ibern小姐,地面比較滑,Ibern小姐還請多加注意。」耳邊傳來的是女聲,Ibern扭頭一看,扶著她的是那個醜女,而蕭鷂他還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Ibern小姐,登機時間到了,我們就不耽誤你了,這是你的包,請這邊走。」瑨兒把撿到的那個手包塞進Ibern的懷裡,拽著她的手臂往幾步遠的登機處走,蕭鷂很具有紳士風度的站在一邊揮手道別。
「Eagle,我走了。」Ibern小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蕭鷂,本來就哭得紅腫的眼睛現在看上去更加的水汪汪,像是不忍分別的樣子。
「一路平安,Ibern小姐。」蕭鷂可不跟她廢話,巴不得她趕緊走。
「Eagle,作為一個紳士,難道不給我一個送別吻嗎?」東方人的拐彎抹角對西方人來說實在是個很困難的難題,乾脆直接要求,還來得乾脆些。
瑨兒給蕭鷂一個眼神示意,她能做的都做了,看他怎麼處理了。
「Ibern小姐,你知道的,我從不在公共場合做出這種行為,快進去吧,否則就趕不上飛機了,Ibern總裁還在等著你呢。」蕭鷂更直接,直接拒絕,不給Ibern任何機會,他深知,一旦與對方發生肢體接觸,那個女人絕對會像水蛭一樣趴在他身上不下來的。
看到是沒辦法要個吻了,Ibern終於拋下了剛才表現出來的羞怯,氣沖沖的進了閘,高跟鞋在她腳下登登響,走幾步就滑一下,頗有些狼狽的與屬下們會合一同上機。
「你把她氣成這樣,估計不會再來找你了。」
「誰稀罕啊,等他們把該還的錢都還了我再考慮要不要跟他們家恢復來往。」
「嗯?你們家的銀行借他們錢了?那他們現在這個狀況還得起?」雖然昨天瑨兒回來沒看到那條即時消息,但晚上還有新聞重播,Ibern集團偽造食品保質期的事一被媒體捅出來,就完全的一發不可收拾,剛才來機場的路上還聽到車載廣播裡說Ibern集團已經打算申請破產保護了。
「無所謂,反正他們有土地在我們手上,土地是好東西,別管價格怎麼起落,土地就是土地,它永遠在那裡,大地主是個永遠都不會破產的職業。」蕭鷂攬過瑨兒的肩,兩人一起往外走,「走,回家看電影去。」
可才一進門,蕭鷂就被ZIPPO給拽進了書房,在他們離開的這一個多小時,蕭鷂的郵箱每隔一分鐘都有信件進來,找他的視頻請求在屏幕下面排了一行,不停的閃爍著,蕭鷂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就投入了工作,本該人人休息的禮拜六對他來說仍舊是工作日。
瑨兒當然是霸著客廳找電影,她要看的是恐怖片,這是抽籤的結果,老師將電影分了好幾個類型讓學生抽籤,抽中哪個就看哪類型的電影然後寫成論文交上來。瑨兒平時對恐怖片沒什麼喜好,屬於可看可不看的那種,但總算讓她覺得輕鬆的是她沒抽到文藝愛情片,那絕對會酸倒她的大牙。
老師的要求是看經典恐怖片,可又不能是像希區柯克這種大師級別的作品,所以瑨兒只能按照電影名字的字母順序一個個的看,能吸引她眼球的就多看兩眼,索然無味的就直接換過一個。
而那種描寫喪屍的片子,伴隨著充滿緊張感的音樂,一個腐爛的看不出人形的物體猛的出現在畫面上,還來個靜止幾秒的大特色,讓瑨兒尤為倒胃口,趕緊換掉看下一個,到最後她乾脆不再看西方的恐怖片,只搜索亞洲,尤其是中國和日本的片子,先選出一堆,收入菜單,然後一個個的按順序看。
所謂經典,就是在歷經時光的沉澱後還能留在人們的記憶當中並始終被人津津樂道,而以現在的眼光看兩百年前的恐怖片也是如此,時代不同,拍攝手法和技巧不同,當年的片子在現代人眼裡多少顯得有些幼稚和無趣,但在那個年代,這種片子又不知道獲得過多少觀眾的追捧。
瑨兒在看《午夜凶鈴》,日本片,據說這片子上市後真的有觀眾被活活嚇死,可瑨兒卻看得想打瞌睡,而且當貞子從電視機裡爬出來的時候,她還饒有趣味的研究了一會兒貞子的指甲,猜測是用什麼東西做的,竟然可以那麼軟。
打了個呵欠,拿起遙控器「啪」的換掉,這隨便一跳,瑨兒自己也不知道跳到了哪個片子,只知道看片頭是香港片,叫《怪談協會》。
星星在後院給野貓餵食,ZIPPO和蕭鷂在書房辦公,客廳只有瑨兒一人,除了電視機的聲音就沒有別的動靜,隨著情節的進展,瑨兒漸漸覺得脊背發涼,抓過沙發上的靠墊抱在懷裡,團著身子縮在沙發的一角,想換台又不敢伸手去拿就在手邊上的遙控器,緊張得下頜肌肉繃得緊緊的。
廚房傳來「彭」的一聲,是星星從後院回來關門的聲音,結果卻點爆了瑨兒的火藥桶,「啊!」,瑨兒尖叫一聲,扔下靠墊衝進廚房抱住星星,「嚇死我了……」
「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瑨兒的恐怖叫聲把蕭鷂和ZIPPO從書房裡給叫了出來,「有賊進來?」
「沒有沒有,被電影嚇到了。沒事,你們去忙吧。」星星抱著瑨兒,輕拍她的後背安撫她的情緒。
「電影?!什麼電影能把你嚇成這樣?」蕭鷂揪揪瑨兒的髮辮,覺得今天太陽一定是從南邊升起來的。
「一個恐怖片,嚇死我了。」瑨兒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那個電影沒有什麼噁心的畫面,但整個故事卻讓人從骨子裡透出一種寒意,四肢發冷。
「恐怖你還看?不曉得換台?」蕭鷂大大咧咧的過去幫瑨兒換台,順便瞄兩眼,看到底是個什麼片子把瑨兒嚇成那樣,結果他看到的片段正好就是那一群人在吃晚飯,那個女記者在廚房裡發現大家吃的肉是廚師的大腿肉。
「哇呀!」蕭鷂也嚇得怪叫一聲,立馬換台。
「你又叫什麼呢?」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瑨兒被蕭鷂那一嗓子又給嚇了一跳。
「你想吃肉就說啊,不要看這種片子解饞啊,大白天的看人家吃人肉,你什麼心態啊。」蕭鷂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雙手猛掐瑨兒的臉。
「這是我的作業啊。」臉被向兩邊扯著,瑨兒口齒不清。
「你那個老師也心理變態,佈置這種作業,去去去,看了這麼多了,夠寫論文了,上樓寫作業去,吃飯再叫你下來。」
蕭鷂把瑨兒往樓上趕,這時門鈴響,ZIPPO開門,外面是快遞員送來一個封得很嚴實的大泡沫箱子,簽了字後看那單子上寫的是生鮮河貝。
「咦?我們訂的東西就到了嗎?」瑨兒蹦過來,左看右看前看後看就只有一個箱子,「我們昨天買那麼多東西就裝這一個箱子裡?」
「收貨人是你,但不是我們昨天買的東西,發貨人叫方茜。」ZIPPO把單據遞給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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