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像我說的那樣愛她,但我對她的愛絕對癡狂。回首她不在我身邊的這段日子,我為自己感到驕傲,感到自豪,因為我頂住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抵住了金錢和女色的誘惑,雖然我沒有通過她最後的考驗,但我沒有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兒,也保護了我們的愛情,我問心無愧!
我一直都認為她是非常理智的,她缺乏激情也不浪漫,她考慮問題永遠都是那麼實際,就在半個小時之前,我都是這麼認為的。她說過,她需要的是一個能夠與她白頭偕老的丈夫,而不是一個激情一時的戀人,所以她居然可以實際到將戀愛過程省略,只要我能通過她的考驗,她馬上就可以跟我結婚了。
而現在我忽然醒悟,她一樣嚮往浪漫,她一樣滿懷激情,只是她有意地將它們都掩藏在理智的光環下,不讓人輕易發覺,也許是她經受了太多的打擊,她已經學會了保護自己,偽裝自己。她說過:『假如沒有那一天,也許我永遠都長不大。』『吃一塹長一智』,這是所有人的成長軌跡。
她對我的這次考驗的確是在玩火,十分危險,因為我差點兒就被她打跑了,若不是雪花的婉拒,我不知道現在該如何收場,我現在真的非常後怕,不禁又想要責怪她一番,我們的愛情差點兒就被她給自焚掉!但回頭想想,這個真的是理智的芸嗎?不,她顯然也是暈了頭!而能使她暈頭的又是什麼呢?是懷疑還是激情?或許正是這兩種東西矛盾的結果,但不管是懷疑還是激情,它都體現了一個字——愛。她的眼淚告訴我,她並不想失去我。
她真的不信任我嗎?我不相信!我看得出來,她的確是做好了要和我結婚的準備,就是現在,在我沒有通過她考驗的情況下,她依然敢『送羊入虎口』——和一個對她有過『前科』的男人同居,這說明她對我已經不再有任何防備,或者說,她現在根本就不想防備我了。
其實她只是想浪漫一次,我曾經的『豪言壯語』,她居然會『傻』到信以為真。我想起來了,當初她就是責怪我自卑,沒有勇氣——沒有把她從那些『富豪』身邊奪回來的勇氣,而且她也對我這個缺點耿耿於懷,我也正是在那種情況下,才對她說出了那些豪言壯語,而她居然『傻』到要考驗我是否真的能夠做到!
從她已經做好了與我同居的準備來看,她其實對我滿懷信心,但我卻令她失望了,沒能讓她享受浪漫,體驗激情。她的確有意地給我留下了一些破綻,可我在激動之下,卻沒有一點領悟,我忽然覺得有一點對不起她。
我取下耳麥,走進她的房間,她還在聚精會神地聽著劉若英的《為愛癡狂》,完全沒有發覺我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當我雙手摟住她脖子的時候,她才像受到驚嚇似地猛然回頭看了我一眼。
她取下耳麥放到一邊,雙手輕輕地牽著我的雙手。「芸姐。」我輕喚她一聲。
「哲,你可以省掉一個字了。」她輕輕道。
選擇了這個字,她身子一顫,我知道她笑了,「你真的喜歡我給你當姐嗎?」她輕聲問道。
「我喜歡給你當弟弟。」
她的身體又微微一顫,將我的手輕輕地向下拉動,我會意地彎下腰低下頭,她扭過臉,又一次將雙唇送給我。我們的姿勢很彆扭,她坐立不穩,帶著我一起摔倒在地板上,當我撲倒在她身上的時候,我和她都慌張地看了對方一眼,我急忙一翻,躺到了她的身側。
「你真的會把我留到新婚之夜嗎?」她輕聲問道。
我點了一下頭,「嗯,我會的,我跟你說過,我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還披著羊皮,但我真的希望能夠守到那一天。」她向我投來鼓勁的目光,舉起了她的左手,我毫不猶豫地握住了她的手,和她完成了這次新的約定。「姐,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結婚?」我頑皮地向她問道。
「當你向我求婚的時候。」
我默默地點點頭,我知道,那其實就是我可以承擔丈夫責任的時候。
她的手在地板上劃了一下,然後送到眼前看了看,不禁笑道:「你的表現很不錯,我對你越來越有信心了。」汗死,幸虧我凌晨打掃了一遍。
「姐,對不起,我沒有像我說的那樣愛你。」
她晃了晃我的手,「弟,對不起,我沒有像你那樣愛得癡狂。」她側過身,手撫我的心口,笑問:「這兒還痛嗎?」
「早就不痛了!」我抓著她的雙手,扭頭向她問道:「姐,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把我考驗跑了怎麼辦?」
她的眼圈又有些濕潤,「不是說好了,不提這事兒了嗎?」
「不,我想知道。」
「好吧,那我就全告訴你。」她對我道,「我們分離了八年,你給我的感覺就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很虛偽,使我一時搞不清你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你的背後還隱藏了哪些東西,所以我要重新瞭解你,考驗你。昨天的考驗是我早就計劃好的,目的就是我想知道我是不是你的唯一,你除了我之外,是否有第二選擇。」
「當我以可兒的身份接近你的時候,你很機警地就懷疑是我,這使我心裡很不安,因為我可能又要接觸到一個經過偽裝的你。恰巧在這個時候,歪歪公司在遊戲裡進行公開招聘,我應聘成功,所以我到上海以後,就以芸的身份故意和可兒同時出現在遊戲裡,讓你打消懷疑。但當我得知你假扮四月的男朋友以後,我的心裡很不舒服,對你也產生了很多想法,所以我給你做心理咨詢。」
「姐,你什麼時候學的心理學?」我笑著問她。
「我哪學過?」她也一笑,「我就是編造各種借口套你的心裡話,不過你倒真的使我認識了一個真實的你,還好,你真的就像你自己所評價的那樣,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我不喜歡狼,但很喜歡你的羊皮,你逃跑時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她甩開我的手,將我摟到她的懷裡,毫無避忌地讓我的臉貼在她的胸前,她撫摸著我的頭,道:「當我得知我的卡裡真的劃進來二十萬之後,我被你感動了,傻子我見過很多,可沒見過像你這麼可愛的。但我真的又很為難,我如果不把你讓給四月,就必須得和你結婚,否則就算你不怪我,我也會內疚的,可我那時真的下不了那個決心,所以當天晚上,我就勸你選擇四月,那天我的話都是真實的。」
「可是你這個傻弟弟就是不肯放棄我,但是我無法斷定你是不是因為我的存在而為難,於是就更加堅定了我考驗你的想法。我當時只是想,真金不怕火煉,如果你經過了我的考驗,我馬上就和你結婚;如果你真的選擇了四月,那我也無怨無悔,因為你的心裡畢竟不是只有我。」
「今天下午兩點你沒來,我的心裡雖然很失落,但我卻默默地為你祝福,於是我自斟自飲。可後來,我的心就很痛很痛,我不想失去你,於是就讓林陽給你打電話,讓他把真相告訴你,可是那壞小子就是不打,非要我去找你。可那時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經選擇了四月,所以我不敢打電話給你,我怕你為難傷心;於是我就守在電腦前等著你,當我得知你沒有選擇四月的時候,我高興得哭了。」她摸著我的臉,哽咽道:「我做了一件傻事是嗎?」
我揚起頭看著她的淚眼,心中暗暗自責,她真的做了一件傻事,因為我差點就跑掉了,但我永遠都不會把我找過雪花的事告訴她。她撫著我的臉龐,深情地看著我,「我愛你,我再也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了。」她輕聲道,說完,她慢慢地將雙唇向我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