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說得很對,我心裡的確埋藏了很多事兒,甚至有些事兒都算不上什麼秘密,只是我不想給任何人帶來一絲傷害,所以我就成了這些秘密的終結者,他人的秘密我都能守口如瓶,那我自己的隱私就更不會與人說起,因為我沒有自傷的習慣。
我也的確是患得患失,『魚,我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我總想得兼,所以我會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得很周全,但往往是事與願違,麻煩不斷。我不想傷害任何人,到頭來,受傷的卻總是我。
其實很多時候也不是我有意的想那麼保守自己保全自己,但也許是習慣成自然,或許是秉性如此,使我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將自己封閉起來,保護起來。
「我還有得救嗎?」反思之後,我笑著問她。
「又不是絕症,幹嘛沒得救?!」她又一聲輕笑,「其實你現在的表現也算不上病症,只能算是你後天養習的一部分,趁著你還年輕,這種養習還沒有定型,你應該及早地克服這種心理,否則等你年紀大了,心裡裝的事兒越來越多,就容易不堪重負了。」
「那我應該怎麼做?」
「拋去顧慮,隨心所欲,只要是正當的事情,想做就做,想說就說,不要太多地在意別人。」她頓了一下,又道:「還有你這張臉!只要你是正當的,坦誠的,沒有惡意,即使做錯了,大家也會原諒你。」
「我知道了,謝謝你。」我不置可否地先向她致謝。
「現在可以給我講講你那個未來的女朋友嗎?」她忽然又把話題領了過去。
我多疑的心又動了一下,「姐姐,你幹嘛總想打聽她啊?」
她又一聲輕笑,「我就是想看看她值不值一千萬。」
「她不值一千萬!」我先笑了一聲,然後才又正經道:「她在我心中無價!」
「你真的那麼愛她?」
「至少是現在!」
「你越這麼說,我倒是越想瞭解她,你真的不能給我講一講她嗎?」
我一笑,「姐姐,你真的是心理醫生嗎?我現在怎麼感覺你有點兒不像啊!」
她頭一次發出『嘿嘿』地笑聲,然後道:「心理醫生也是人啊,也有好奇心啊,你以為心理醫生就沒有七情六慾了嗎?那不也是成了精神不正常?」
「不是不我給你講,只是這裡也涉及到她的隱私,在沒有得到她同意的情況下,我不能隨便說,這樣好了,明天我問問她,她如果讓我說,我就講給你。剛才一直都在講我,現在你也說說自己吧。」我對她道。
「幹嘛?哪有病人想瞭解醫生的?還是說你吧!」她故作慍怒,「不介意的話,我想聽聽你對自己的評價,讓我看看你現在是否能跟我說實話了。」
我不禁一笑,「你想瞭解我呢,我就告訴你,你不用找什麼借口,只求你別嫌我這個人太爛,以後不跟我交往了就行。」
她又習慣地輕笑一聲。
我開口道:「我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自己,那就是披著羊皮的狼。我不知道其他男人怎麼樣,反正我的心裡有很多淫念,既然你是醫生,我就不介意跟你說這些了,我真的很好色,總是產生一些淫念,所以也經常偷偷地光顧一些黃色網站,看一些黃色的錄相;我心裡也有很多惡念,報復心理也很強,總是將得罪我的人在心裡詛咒個一千回,殺個一萬遍。但我在人前,絕對是一隻羊,永遠是一隻羊,我會嚴守道德規範,不傷天不害理,尊老愛幼,助人為樂,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後邊十六字我說得飛快,把她逗得又是輕輕一笑。
「我明白了,原來你的抑鬱就是從這兒來的。」她頗為感歎地一聲,「你就是一個把自己裝在套子裡的人,用一件華麗的外衣掩蓋住你內心的邪惡,從而把自己裝扮得像一個正人君子,你怕自己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內心的邪惡,所以你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兒,都要先檢查一下它的包裝是否完好。」
「是的!」我沉沉地應了一聲,但又肯定地道:「但我真的從來沒有做過壞事!毛主席他老人家說過:『能裝一輩子相,那也是好樣的』,我就是在按他老人家的話去做,就準備裝一輩子相了。」
「你真的沒做過壞事兒嗎?」她突然用質問的口吻向我問道。
八年前的那一幕不禁在我腦中一閃,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向她答道:「是!我沒做壞事兒!」
「你猶豫了,你在說謊!」她依然咄咄逼人地向我發難。
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是的,我是做一件錯事,但那是在我把自己裝進套子以前,也許就是因為那件事兒,我才把自己裝到套子裡的。」
「你剛才說。你的第三次戀愛是因為那個女孩兒不是處女,所以你們就分手了,是嗎?」她東一句西一句地,忽然又把話題扯到這上。
「是的。」
「處女情節?」她問道。
「其實也不完全是。」我答道,「我當然希望我未來的妻子是個處女,但並非不是處女就一定不能接受。不過從感情上講,在喪偶的少婦和失身的少女之間,我更願意選擇前者,因為我更看重一個女人的品質,看她是否自重自愛。對自己對家庭是否有責任感。」
「那你是處男嗎?」她又問道。
「是的!」我毫不猶豫地回答她,也頗為自豪。
「你剛才說自己很好色的,其實只要你肯花錢,就可以解決自己的需要啊。」
「因為我是一隻羊!」我答道,「雖然我的心是一顆好色的狼心,但我的人卻是一隻乖乖羊,我可以拍著胸脯對你講,我是一個自重自愛的人!既然我要求我未來的妻子自重自愛,那麼我自己首先要做到。」
「男人不像女人,是不是處男根本無法考證的,你既然有那麼強烈的需要,何必要折磨自己呢?」
「喂,你該不是勸我去嫖娼吧?」我忽然對她的話感覺很怪異。
「不好嗎?互不相識,聚散匆匆,不影響你做羊的。」
「你錯了!」我斷然否定了她,「我不是因為要做羊才自重自愛,而是因為我要自重自愛,才去做羊!」
她一聲嗤笑,「跟你說吧,其實你很正常,可以說非常正常,男人就沒有不好色的,也沒幾個好東西!」她的語氣忽然變了,好像有很大怨氣似的,忽然又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解決你的需要。」
我的腦袋不禁『嗡』地一聲,我怎麼也沒想到,在我心裡,是那麼冰清玉潔的可兒,居然也能說出這種話,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這是怎麼了?難道今年該我命犯桃花?以前不招人疼不招人愛,忽然間跳出來一群女孩兒要跟我談戀愛;現在忽然又都蹦著高地要跟我上床,這到底是怎麼了?!
「姐姐,你別逗我!」我驚恐地道。
「我逗你幹什麼?」她又輕聲一笑,「你不是想瞭解我嗎?好,我現在就告訴你,其實我是一個有夫之婦,我的丈夫雖然不是非常有錢,但也算得上一個款爺,我也長得非常漂亮,只是在他眼裡,我只新鮮了一年,一年之後,我便總是獨守空房,我知道他在外邊包了一個二奶,卻拿他沒有一點兒辦法,只能對鏡流淚。」她說著,語氣竟然悲悲切切,「既然他對不起我,那我也就可以背叛他。」
「姐姐,我累了,我想休息了。」我對她道,我不想再跟她談下去,也不敢再跟她談下去,這兩天我總是遭遇誘惑,真的有點把握不住自己了,為了不使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我還是快點逃離吧。
「你想看看我嗎?」她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