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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宮裡的人都知道,只是後來端藥的小江子把假毒酒換成了真毒酒,所以才害死了琳嬪,也因此他才被皇上處死。」雖然小江子的死法淒慘了點,但他做出這種事來,也算是罪有應得。
貞妃望向不知名處的目光驟然銳利起來,緩緩說道「小江子根本就沒有放毒藥,他與琳嬪也根本沒有什麼過節,他是本宮的人,他有什麼事本宮都一清二楚,何況他根本就沒膽子殺害宮妃,是有人故意將罪名裁到他頭上去的。」說到這裡,貞妃蜷在護手中的手緊緊握了起來,指甲在掌心中留下通紅的印記,可惡的宛妃,居然這樣害她的人,讓她失去了小江子這個有利的臂膀,宛妃,我會要你付出代價的,你贏的這一局,我很快就會扳回來的!
換了口氣她又繼續道「其實說起小江子,他真的很可憐,剛進宮那會兒他年紀還小,宮裡年長一些的太監經常欺負他,打他,有一次被本宮遇見了就救了他,並訓斥了一番那些欺負他的人,小江子很是懂得知恩圖報,自那以後就一直對本宮忠心耿耿,不論在哪裡都不忘來本宮這裡問安請好,後來他被分到乾清宮當差,本宮還很是替他高興了一番,哪知……」說到這裡,眼圈微微紅了起來。
「他平日子膽子就不大,連別人欺負他都不敢回手,你說他怎麼可能會去害一位嬪妃呢,除非是不想要命了。」
「可是……」月凌遲疑著道「當時確是在他身上搜到了包藥的紙啊,太醫也都說沒錯了。」
對於月凌的話。貞妃嗤笑道「洛貴嬪,你太年輕了,你不知道在這世上還有句話叫栽贓嫁禍嗎?」
「是誰要嫁禍小江子?」月凌脫口問了出來。然剛一說完她的臉都全白了,在那個情況下。最有可能的人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清如。
貞妃似沒看到月凌地不對勁,逕直說下去「洛貴嬪,你是真不知還是不願相信,在那種情況下。除了你最尊敬的宛姐姐以外,還有哪個人有這本事,有這個能力。而且你應該也知道,她與本宮向來不和,總是將本宮當成敵人看待,現在有機會除掉本宮的人,她豈會放過這個大好時機。」
月凌臉上地血色正逐漸退去,連嘴唇的顏色也正在變白,她哆嗦著用不自信地聲音道「不可能。不可能是宛姐姐,她不是那樣的人,這一切都只是娘娘你個人的猜測。我不相信。」抽搐的感覺在體內蔓延,心臟.^^^更新最快.四肢。還有小腹……
「月凌,本宮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可是本宮還是要說,因為你只有明白了真相才不會被宛妃地假面具所蒙騙。」貞妃接下去道「宛妃的心計之深絕不是你我所能想像的,她栽贓小江子只是所有計劃中的一小部分而已,還有更大的一部分就是她要除去琳嬪,借皇上之手除去這個潛在的威脅,也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她自己不受牽連,因為旨是皇上下的,酒是皇上賜的,皇上就是想怪罪也找不到理由。」
月凌想要反駁貞妃的話,可不知為什麼聲音怎麼也沒辦法從喉嚨裡發出來,只是不停地在喉嚨深處滾動,然貞妃的話還在繼續,繼續摧殘著她的神經。
「你應該知道,試探琳嬪地這個計劃是宛妃向皇上進獻的,當時小江子也曾聽到了些許,向本宮來報告,然本宮以為這一切真如她在皇上面前所說地那樣,只是一個無傷大雅地試探,所以沒去向皇上進言,可是本宮的一念之差,卻間接害死了琳嬪,實在是莫大地罪過,如果本宮早知會是這麼個結局,說什麼也要阻止皇上採納宛妃的意見。」
「在事後回看,只怕宛妃想試探琳嬪是假,真正的目的是想借皇上的手除去琳嬪,除去這個對她有威脅的人,想當年,宛妃因為先皇后的事被皇上幾次貶斥,甚至還被禁足在重華宮,要不是後來她利用先皇后逝世的機會趁虛而入,只怕現在還困在重華宮裡,所以在她的內心應該是很恨先皇后的,她決不會讓琳嬪,這麼一個與先皇后相似的人活在世上,活在宮裡,必然要除之而後快!」
從貞妃的嘴裡不斷吐出讓月凌發寒的話,是真的嗎,這些都是真的嗎,宛姐姐真的是這麼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嗎?
不可能,不可能的,月凌在心裡不斷吶喊著,可身體還是很冷,體內各處的抽搐欲加激烈,甚至於在小腹的地方,隱隱有著一絲疼痛。
「還記不記得,當日,你去延禧宮看望宛妃,回來後告訴本宮說你在那裡看到了秦太醫,可宛妃的身子又正常的很,既然沒病,那麼她找秦太醫去做何呢,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問他拿能夠要琳嬪性命的藥,然後再尋機會嫁禍給小江子,而且在當時,除了常公公的話,還有那一張包藥的紙外,並沒有其他的證據可以證明是小江子下的藥,這一切現在想來都太過詭異與蹊蹺了。」
月凌艱難地轉過頭,迎向貞妃一直銳利的目光「娘娘,既然你知道這麼多,為什麼不去向皇上說,反而要來與我說?」若然要她對清如懷疑的話,那她會先懷疑貞妃。
貞妃乍聞她的話,訝然收回了望遠虛空處的目光,在與月凌接觸的時候,眼中的稅利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平和與無奈「好人果然是難當,本宮的提醒換來的只怕是你的懷疑吧?」看到月凌微微躲閃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沒有說錯「與你說是因為本宮不想你為宛妃的外在所蒙蔽,不論經此事後,你對本宮是否還信任,本宮都不會怪你。至於不和皇上說。是因為本宮不忍心,實在是不忍心好不容易有了今天這個地位的宛妃一下失去所有,這樣對她來說太殘忍了。本宮做不出來!」
是真的做不出來嗎?貞妃是什麼人,清如對她威脅如此之深。她早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了,哪還會無故放過她。
真正地原因是因為她沒有實質的證據,沒有證據指證這一切是宛妃的陰謀,所以她只能在皇上面前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地模樣。
因為沒有證據的指證,所以一旦將這事捅出來。那麼就只能是看皇上對雙方中地哪一方比較信任,她沒有絕對的信心,所以不能冒這個險,但是與月凌說就不同了,她還是有些單純的,對於自己這般信誓旦旦的話就算不全信也會信上個七八分,這樣就夠了,足夠她與宛妃反目了。
「不會的,不會地。宛姐姐不是那樣的人。」月凌喃喃地說著,如失了魂魄一般,她打從內心裡不願相信這回事。可是貞妃說的言詞確切,實在不像在亂說。而且那日秦觀去延禧宮是她親眼所見。難道僅僅只是巧合嗎?世上真的會有那麼湊巧的事嗎?
「月凌,你是本宮看重的人。也是與本宮投緣的人,本宮是絕對不會害你的,今天將這事告訴你,只是希望你心裡有個數,萬事留個心眼,更何況你現在都是有身子的人了,一定要保重,雖然宛妃現在與你還是姐妹相稱,但是我想你自己也能夠感覺地出來,她待你已經不比往日那樣了,本宮決不希望你和你的孩子受到任何的傷害!」
月凌慘白地模樣並沒有因貞妃的話而有所好轉,反而更難受了,聽得貞妃提起她腹中地孩子,才驚覺肚子有點痛,這個發現讓她慌了神,手摀住肚子希望借此來減輕痛苦。
貞妃也發現了她地不對勁,關切地道「洛貴嬪你怎麼了,肚子痛嗎?不會是動了胎氣吧,來,我扶你到旁邊坐坐。」
幸而這裡有不少石凳可以坐,貞妃扶著月凌坐下,又幫她小心地揉著肚子,好一會兒,那陣抽搐的陣才緩解過來,然貞妃卻是懊惱無比地自責著「一定是本宮剛才說的事讓你情緒過於激動,從而動了胎氣,是本宮不好,忘了你是孕婦不能受過大的刺激,都是本宮的錯,幸而沒出什麼大事,否則本宮真的是後悔莫及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消化與思索,月凌雖還不能完全認同貞妃說的一切,但已經信了九分,唯一的一分就是她不相信清如會這麼狠,狠到去殺一個完全沒有侵犯過她的人!
「這不能怪娘娘,是月凌自己不中用,月凌知道娘娘這麼做是為了月凌好。」此刻月凌的心就像被寒風冷冷刮過一樣,怎麼也烘不暖。
貞妃憐惜地道「你理解就好,總之以後萬事你自己多長一個心眼,這樣也不枉本宮特意來提醒一番,好了,我們出來很久了,也該是時候回去了,不然你宮裡的人該著急了。」
月凌如木偶一樣地點著頭,等她從那狀態中回過神來時,貞妃已經不在了,而她也已經回到鹹福宮了,至於自己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貞妃又是什麼時候走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主子,您還好吧?」阿琳擔心地瞧著月凌那不對勁的模樣,自打跟貞妃出去走了一圈回來後,主子就顯得很不正常,好像受了什麼嚴重的打擊一樣。
月凌搖搖頭,目光轉動間,突然看到袖子上有一塊黑黑的污漬,可能是出去的時候在哪裡沾到的,當時沒發現。
雖然這一塊污漬很小,可是怎麼看著怎麼礙眼,若不能將其除去,她整件衣服穿著都不舒服。
阿琳不知月凌在想些什麼,只瞅著主子心情不好,想用事物來分散她的思緒,逐道「主子,這幅溪山流水圖您還繡嗎?要是不繡的話,奴婢就將它收起來。」
月凌現在哪還有繡的心思,滿腦子都是貞妃剛才與她說的事,不行,她一定要將這件事弄清楚,否則就像衣服上的這塊污漬一樣,總是會橫在心裡,無法釋然,想到這兒,月凌不再遲疑,站起來對阿琳道「吩咐人準備肩輿,本宮要去延禧宮!」
當月凌的肩輿從鹹福宮抬出來的時候,隱藏了身影的貞妃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容,她當然知道月凌這是去哪裡,也知道她是為了什麼去,因為這一切都是她一手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