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這一躍,施展出的是自己數十年勤修的輕功和著丹田那點殘剩的真氣,悉力向蛇義士襲去。
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地盟真人的對手,更何況是現在,再來他看出來所有的人中,只有蛇義士才是最奸詐之人,自己這一擊若是能斃的了他,那對殘血幫卻是大大的好出,盡然不能將他立時斃命,可以傷的了也是好的。所以他把著孤然一擲全押在了蛇義士身上。
何千聳身在半空,眼看著就要得手,突然陡覺大腿上一痛,不由提起的幾分真起全不散去,「光檔」一聲摔落在地上,再站不起來。
此刻,那蛇義士尚且沉靜在方纔的驚嚇中,兀自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不已,沒想到他中了『無步迷魂散』還能提起真氣拋出著最後一擊,真是小噓他了。
卻說剛剛何前眼見就要得手,突然感覺腿上一吃痛,真氣一洩,頓時便摔落在地,原來那矮胖老者,地盟真人果然非同一般,待看到何千一人不說話暗自運氣,便感覺不好,卻時他已然飛身向蛇義士襲來。
適時沒有其他物品在身邊,只匆忙中把手中酒盞迎著何千拋去。這卻並不難,難得是拋出的酒盞正中何千大腿,讓他傷不的蛇義士,卻又要不的何千的性命,這匆忙之中竟然能拋擲的這麼準確,真是難得。
卻說何千被地盟真人襲擊打落在地,連體內最後一點真氣也消散殆盡,一時渾身乏力,依然難以再站起,只仰面躺在那滿是酒水的地上。
過的片刻,蛇義士才從方纔的驚險中脫出身來,頓時一個翻身躍到何千面前,掄起巴掌左右開工的在何千臉上招呼,不一時何千已然雙頰紅腫,幾欲不能睜眼。
還是地盟真人怕蛇義士真的打殺了何千壞了己身大事,才慌忙阻攔的下來。
「何長老,我看你也一把年紀了,你現在告訴我殘血幫眾人躲在何處,我放了你,你就趕快回家安享晚年去吧。」地盟真人悠然道。
何千在地上掙扎兩下發現體內真氣絲毫提不起來,於是乾脆就躺在地上,強自睜開眼睛盯著地盟真人道:「呵呵,你要知道殘血幫眾,你眼前這不就是,哈哈,可惜我現在著了你們道兒,要不然一定讓你知道殘血幫的厲害。」
「我看殘血幫也不過如此。哼」龍義士冷冷的道。
「那看來何長老是不願說了?」地盟真人冷冷道「我為何壯士可惜啊,可惜了一身好武藝,咳。」
地盟真人放說完,就見坐中站起一青衣壯年,提著撲刀逕自向何千走來。
何千知道此刻沒人能救的了自己了,不由一閉眼道:「我死無惜,只是不能救的了尊主是我最大的惋惜啊。」
那壯年也不顧他說什麼舉刀便向他頸上砍來。
那壯年漢子高舉撲刀,正要下落,猛聽得嗤嗤嗤數聲連響,從酒館窗戶裡門縫中忽然射出七八件暗器,分向地盟真人、龍、蛇二義士以及坐中眾人打來。
這些暗器突如其來的,就好像從地底下冒出一般,事先沒半分朕兆,真是匪夷所思,古怪之極。
地盟真人以及龍、蛇二義士武功了得,暗器雖近身而發,來得奇特無比,但仗著眼明手快,還是各舉身邊兵器打落。
那持刀壯年卻是仰天一摔,被暗器打中,額頭一點猩紅的血向外滲出,半隻蝴蝶妝的暗器正爬在那一點猩紅處貪婪地吸食著向外滲出的血液,胸上兩柄飛刀,都是迎胸穿過。
其餘坐中四人,兩人卻哼也沒哼一聲,一枚鋼鏢、一柄飛刀都正中後心,撲在酒桌上再不動彈。剩餘兩人還算識相的快,一個肩膀中刀,一個飛刀順了頭頂過去,削去了一片連帶頭髮的頭皮,血淋淋的正被訂在了那白色的牆壁上。
這一下變故倉卒,龍、蛇等固然大出意料之外,地盟真人也是驚愕不已。
地盟真人愕然罵道:「鼠輩,敢施暗算!」這一聲宛若憑空起了個響
雷,威猛無比。
只聽「砰、砰」兩聲巨響,酒館窗戶和虛掩著的門頓時被撞破,木屑飛動處刀光閃動,從窗外、門外各躍進一人。
卻不是別人,正是張姓兄弟夏陽和蘇蓉。
卻說兩人怎麼會趕來這裡,原來當夜蘇蓉夏陽相人後,一時激動過後,蘇蓉便要去尋找昨夜失散的殘血幫眾,夏陽左右無事,又剛剛相認,哪裡原因分開,所以就跟隨了來,兩人路上遇到個打材火的樵夫,方才問訊打聽的從那森林中找到「集民鎮」。
誰知到這後依然是日近中午,蘇蓉去找了前天殘血幫眾人休憩地方,都已經沒有人在,反倒遇到了幾撥天伊盟人,幸虧都是些新調了來的所以才沒被發現。
於是趕忙並了夏陽要離開這裡,正走到鎮子這小酒館前,本來要去買點酒來吃,蘇蓉前去買酒,夏陽只在酒館窗戶下乘涼。
卻說蘇蓉剛剛走到門外,就聽的何千一句:「我死無惜,只是不能救的了尊主是我最大的惋惜啊。」頓時從虛掩的門縫看進去,正看到那漢子要提刀砍何千,座中眾人卻只是觀看,知道不妙,趕忙摸出身邊隨身帶著的暗器,一股腦兒都向裡面散了去。
卻說夏陽也正在窗外乘涼,卻也聽的了何千的話,聽的「尊主」兩字,此刻夏陽早已經知道蘇蓉就是所謂的尊主。不由好奇,探身從窗戶中觀看,卻正看到那漢子要砍何千。想那地上的躺著的人方纔的話中,一定是與蘇蓉有奧緣,所以一時也摸出身上暗器悉數向堂內射去。
這才會出現方纔的一幕,那壯年漢子竟然同時中了三中暗器的襲擊,焉有不死之理。
蘇蓉撞進酒館後,坐中有認識蘇蓉的早已告訴地盟真人他的來由。
地盟真人喝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我天伊盟的手下敗將。除了姓張的鼠輩,武林之中,原也沒人能做這下賤勾當」。
這話雖是斥罵蘇蓉,但旁邊夏陽聽了,不禁臉上一熱,不是滋味。斜眼看蘇蓉,只見他雙目凝視地盟真人及身邊眾人,對這句話直如不0聞,到上他身旁盛酒的女酒保臉上頗有羞愧。
躺在地上的何千聽了他這話,冷然道:「呵呵,下流勾當,這下流勾當不知道是誰做出來的。在酒裡下藥的下流勾當,哼哼」
那地盟吃他這一說,到也沒有話說了,畢竟自己做的名堂就響亮不到那去。
這時候蛇義士見主子吃難,趕忙細聲細氣的道:「張幫主,在下跟你引見引見。這位是天伊盟四大盟座之一地盟真人。這位是地盟一等侍衛龍義士龍公子,在下嗎苟且作的龍義士的同僚蛇義士就是了。還望咱們多多親近、親近」。他不稱蘇蓉尊主,而稱呼他為張幫主,顯然就上說他這尊主是冒牌的,真正的尊主應該在我天伊盟中。
蘇蓉哪裡有不知道的意思,當下冷笑道:「不愧叫蛇義士了,果然虛與委蛇,像條醃蛇。」
那蛇義士聽蘇蓉在故意激怒自己,不動聲色,低低的道:「不知道,張幫主身邊之人是哪位?怎麼個稱呼,兄弟手下可從來不死無名之鬼。」
蘇蓉雙手交叉抱於胸前,深吸一口氣道:「呵呵,說出他來嚇死你,你站穩、聽清楚了,他就是『踏遍神州,翻越五山,尋盡世間猛獸,捉龍打蛇俠——夏陽』便是了。」
那地盟真人先前聽蘇蓉一陣胡謅,本不以為意,但當他說出「夏陽」兩字來,才頓時心頭震撼,上次華山之戰失利,舉黑白使者回報便是個叫夏陽的從中作撓,那個夏陽該不會就是此間夏陽吧。
當下那地盟真人輕輕嗓子,咳嗽一聲向夏陽道:「閣下可是華山派張掌門?」
夏陽聽他這一問,心中詫異,不由驚奇道:「自己做了華山掌門一事尚未宣揚,怎地連此地人士都知道了?」當下不動聲色,低聲道:「正是在下。」
地盟真人陡然聽的夏陽說「正是」心頭不由一口無名之火貿然升起,怒罵道:「好小子,你們一齊上吧,咱們兵刃上親近、親近。」
蘇蓉、夏陽正不知道為何他一聽夏陽的稱號便發此大火,但見那地盟真人已然躍身至他二人身前,便是左手攻蘇蓉,右手拿夏陽。
夏陽、蘇蓉兩人一躍身同時剁過他這一擊。
夏陽只道:「不知前輩為何一言不出便下此狠招。」
誰知那地盟更不待答話,又一躍身到是向夏陽欺身而來。
蘇蓉看地盟依然先都殺機,頓時叫道:「多說甚麼?動手吧!」話聲未畢,抽出隨身鋼刀刷刷刷三刀接連向地盟真人砍去。
地盟真人卻使一對鏈子雙錘,平日裡藏在衣袖裡,此刻蘇蓉舉刀砍來,不由釋放出雙錘,「當、當」將蘇蓉攻來的兩刀當住,眼見第三刀來得更是勁急,直取胸口,當下雙手一崩,雙錘之間的鐵鏈橫在當胸,正好將鋼刀檔住。
蘇蓉看鋼刀竟然被對方當住了,不由詫異,心道:「倘若我此刻血刀在手,你早已死在九泉之下。」
那地盟真人當住了蘇蓉第三刀,左錘一縮,右錘已撲面打出。
蘇蓉身形靈動,矮身低頭,右手單刀一招「抱月勢」直撲地盟懷中。
地盟真人左錘飛出,消去了這一招。
夏陽看蘇蓉和地盟真人打了個旗鼓相當,頓時倚窗拔了青萍寶劍在手,便要衝來。
卻見那酒桌邊站立觀戰的龍義士提了桌上戒刀便聳身直取張夏陽。
蛇義士也不孤單,劈手拿出身上三尺青蛇劍直入陣中來並那龍義士直取夏陽。
夏陽趕忙挺劍迎著,但見兩把寶劍橫打,劍刃相交,迸出星星火花。
夏陽只覺手臂酸麻,劍鋒已給打出一個缺口。心道:「別看這蛇義士長相委瑣,功夫還甚是了得。幸虧手中青萍劍是奪來的,不是己身之物,也不覺心疼。」那蛇義士與夏陽這一交逢,也沒撈著什麼好處,看自己心愛的青蛇寶劍時,陡然一殘缺正在寶劍中央,不由心痛不已,胸懷中更是血氣翻滾。
夏陽方看清寶劍缺口,龍義士卻又挺了戒刀砍來,於是慌忙舞劍敵住。
一時之間,廳上五個人分作兩對,在小酒館裡性命相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