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如果挖了這座墳墓,再沒找出一件文物,那我就走了。」冷月揮舞著手中的鐵鍬,掀起一大片黑色的泥土,狠狠的拋向一邊。飛揚起來的黑色泥土,有一絲鑽進他的口中,惹得他不舒服的「呸呸」兩聲,憤恨的把鐵鍬扔向一邊,一屁股坐在剛剛被挖掘過的泥土上。
這是一個深山中的湖泊邊上,一座巨大的墳墓。根據冷風、冷月兩兄弟的查探,這裡埋葬著清代什麼什麼大將軍,官爵好像很大的樣子。兄弟倆特地來這裡挖文物,一直期盼著挖到文物發財。其實,兩兄弟生活在一個比較富裕的家庭裡,父母都是生意人,頗有家產,但卻在一次飛機失事中雙雙喪生,留下大筆遺產,兩兄弟都未成年,因此,遺產尚且規劃在他們的叔叔旗下。哥哥冷風,今年17歲,身高一米八五,身材修長,長得帥氣而又風度翩翩;弟弟冷月,今年歲,身高一米八零,天生一張非常精緻的娃娃臉,給人的第一印象是一個超級可愛的乖小孩,可惜事實和外表往往發生衝突,在他的家族中,冷月是最具叛逆性格的無賴,學校中的每個同學、老師都怕他前來惹麻煩。
冷風將鋤頭舉過頭頂,重重的一下鋤在墳上,激起「叮」的一聲。沒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說道:「月,挖到石板了,我們合力將石板撬開,看看裡面有沒有文物,好歹也是一個將軍,至少也要放把寶劍陪葬吧。」
冷月站起來,習慣的拍拍屁股上的灰塵,之後和冷風一起合力鞘開墳墓的石板蓋。
「哥,你說這棺材是什麼木板做的,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腐爛,清朝的,都快兩百年了。」冷月俯下身,用手敲了敲棺材,之後說道:「這木材說不定值很多錢。」
「先打開再說吧,月,你還怕骷髏嗎?如果怕,等下閉上眼睛,我來拾取那些寶貝。」冷風盯著冷月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柔情,似乎,他已經確定棺材裡有文物了。
「好吧。」冷月應了一聲,從腳跟處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插在棺材的木板夾縫中,然後用力地撬起來。
「啪、啪出三聲棺材裂開的聲音,冷風抬起頭看了看冷月,然後低下頭說道:「你轉過頭去,我掀棺蓋了。」
冷月走到一邊,背*在身後的古樹上,眼睛盯著冷風。冷風微長的頭髮向下垂著,遮擋住他的臉,雖然看不見,但冷月此時覺得他一向冷漠的老哥是世上最可愛的生物。
伴隨著一陣「咿咿呀呀」的聲音,棺蓋被掀開,冷月只見冷風身體一僵,傻眼盯著棺材裡。「難道有很多財寶,哥哥看得傻了……」冷月在腦中猜測,忍不住提醒道:「哥,你怎麼了?有骷髏嗎?」
冷風下意識的搖搖頭。
見到冷風搖頭,冷月幾步衝到墳墓邊,眼睛直射棺材中。
「啊……」初秋的傍晚,深山老林裡響起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驚得棲息在四周古樹上的飛鳥四處飛走。絲絲羽毛從空中飄落,猶如寒冬裡的鵝毛大雪,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如果有人在附近路過,也絕不會動身前去觀看,畢竟,人的膽量有限,凡遇到這種詭異的氣氛,一般情況下都是飛快的跑走,有多遠就跑多遠。
「他……他……他好像……沒……沒動,哥,怎……怎麼辦啊。」冷月右手顫顫抖抖地指著被撬開的棺木,驚恐得斷斷續續的說道。
完好無損的棺木中,陪葬品琳琅滿目,被晚霞染上一絲絲流轉的光暈。如果就單單是這樣,兩兄弟也不會嚇得驚慌失措。在金銀珠寶之中,赫然躺著的,就是一具殭屍。
殭屍的外貌約為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慘白的臉上可以清晰的看到血管,著一身清朝文官服飾,就和電影裡的殭屍一樣,雙手交叉放於胸口,可以看到那露在衣袖外面漆黑色的指甲。
冷風從驚呆中回過神來,正好聽到冷月的話語,轉過頭看向那被他倆來時踩出的山路,彷彿害怕驚醒沉睡中的殭屍,輕喝一聲「跑」之後,整個人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冷月依舊緊盯著那具殭屍,全身僵在那裡,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喊道:「哥,我腳麻了,我跑不動了,我……」到這裡,彷彿回想到了什麼,聲音噶然而止。
冷風雙手用力拉住垂著的籐蔓,一用力,將自己的身體甩上斜坡,卻聽到冷月無助的哭腔,情急之下,不得又翻身跳下,跑到冷月身邊,一把抓住冷月的手,拉著他快速向外跑去。
冷月用力拉住冷風,神態鎮定的說道:「哥,殭屍啊,你不想多看看嗎?我可以確定,這只是一具普通的殭屍,根本就不是活的,如果是活的,那最好。」
「月,你瘋啦,快跑啊,等他醒來就沒命了,現在太陽快下山了。」冷風急切的說道。
「哥,你認為太陽下山,殭屍就會醒來嗎?然後吸我們的血。」冷月話音平靜,聽他的話,似乎有點期盼著什麼似的。
聽了冷月的話,冷風一震,下意識的看了看躺在棺木中的殭屍,「走吧,不管他醒不醒,跑了保險一點,別把小命丟在這裡。」說完拉著冷月的手準備逃跑。
「哥,我敢確定這具殭屍只是普通的殭屍,是不會醒的,至少現在不會醒,我們剛剛撬棺木之前,棺木根本就沒有被移動的跡象,上面佈滿灰塵,這說明這具殭屍根本就沒出過棺材,另外,如果他是活的,那我們挖他的墳,他一定會醒來幹掉我們。」
「月,別管這些,走吧,萬一他醒來,我們就完了。」冷風拉著冷月,期望他的弟弟快點跟他走。
「不,哥,我希望他醒來,如果他醒來,那咬了我們,那我們也就成為殭屍了。」彷彿怕冷風不理解似的,冷月繼續補充了一句:「殭屍,可以長生不老,如果他不醒,那我們至少可以拿走這些財寶。」
冷風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弟弟,急促的勸說:「就算讓你成了殭屍,但只能在黑暗中不朽,那又有什麼意義呢,一旦碰到陽光,你就會風化,就會死亡,而且,還要吸別人的血液生活,你瘋了。」
被冷風關切的目光注視著,冷月羞愧的低下頭,但態度依舊堅決,「哥,你吸血鬼電影看多了,或許是我真的瘋了,從看到殭屍的第一眼起,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殭屍並不怕陽光,不然,這具殭屍早就風化了。」
冷風轉過頭向殭屍瞟了一眼,繼續盯著冷月,雙手抓在冷月的肩頭搖晃,似乎想搖醒這個弟弟,聲音中透著複雜的色彩,有憤怒、有憐憫、有無奈、有悲哀。「就算能夠生活在陽光下,但是,你確定他會咬你嗎?而咬你之後,你就會變成殭屍嗎?你一定能夠保留意識嗎?人類對殭屍的瞭解太少了,如果他咬了你之後,不給你喝他的血液,你就會死的,走吧,弟弟,算哥哥求你了,走吧,爸媽已經離開了我們,我不想再失去你。」
冷月掙脫冷風的雙手,堅定的說道:「不。」
「啪」的一聲,冷風一巴掌扇在冷月的臉蛋上,瞬間,冷月那張可愛的娃娃臉上出現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被扇了一巴掌,冷月恨恨的盯了冷風一眼,轉過身,走到墳墓的青石板邊,*著青石板坐下。
「走不走?」冷風陰沉著臉問道。
冷月抬起頭,看了一眼他的哥哥,他知道他的哥哥已經動了真怒,內心做著劇烈的掙扎:哥從來沒有打過我,至從父母去世後,哥一直都非常關心我、照顧我,哥也是為了我好,可是,能夠長生不老,能夠永遠的生存下去,能夠獲得強大的力量,無論哪一條,都值得拿性命賭一把了。
「不走。」
「好,既然不走,想長生不老是嗎?我現在就幹掉你,給你一個選擇,走還是死?」冷風走到冷月身邊,一把拎起冷月,在憤怒之下,冷月那一百三十斤重的身體,彷彿就像剛剛天空中落下的羽毛一樣輕微。
被冷風拎著,冷月也憤怒了,他在家族中,一向以叛逆和倔強出了名,冷風威脅他,他當然火了。
冷月有點歇絲裡底的吼道:「你殺啊,殺啊,殺了我也不走。」
「啪」,又是一聲清脆的重重巴掌聲,冷風在扇了一下後,彷彿身體失去了力氣,再也拎不住冷月,冷月的身體,也一下子掉了下去,一個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冷月就這樣顛坐在地上,撫摸著自己臉蛋上那紅色的巴掌印,不去看冷風,眼角,似乎有一絲晶瑩的淚珠在滾動,或許是感動,或許是委屈。
「算了。」冷風同樣一屁股坐在冷月身邊,「你留下,我也留下,陪你一起送死,可以了吧?」
月輕微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兩兄弟就這樣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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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似乎掙不過天邊那一輪血紅色的晚霞,灰溜溜的從西邊滾落山際,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深山老林的古墓邊,伴隨著嘰嘰喳喳的蟲鳴聲、鳥鳴聲,就只剩下兩兄弟急促的喘氣聲,如果說哥哥冷風現在是因恐懼而喘氣,那弟弟冷月則是激動的期盼,或許說是渴望的喘氣。
黑夜逐漸降臨,月亮也爬上了東邊的山坡,一絲爛銀色的月光照射到殭屍那蒼白得可以看到毛細血管的臉上,但是,卻依舊沒有一點動靜。哥哥冷風,從太陽一下山開始,雙手就緊緊抓住鋤頭柄,準備在有危險的時候給於一輪猛烈的攻擊。弟弟冷月,那張可愛的臉蛋,因為激動過後,留下一抹紅暈,和剛剛冷風給他的兩個巴掌印相輝映,給人一種詭異、或者說妖艷的感覺,但現在在這張妖異的臉蛋上,卻明顯刻著失望的神采。
內心做了劇烈掙扎之後,冷月始終抵不過那長生不老,有著強橫力量的誘惑,慢慢站起身子,雙手習慣的拍拍屁股上的灰塵,緩步,神色平靜的走到棺材邊,雙手*在棺材板上,靜靜的注視著那具殭屍。
「哥,殭屍是有,但卻是沒有意識的。」冷月說著,話語中透著無盡的失望。
冷風也站起身子,神態也從高度緊張中緩解下來,擰開手電筒,走到冷月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走吧,回家。」這個時候,他也不敢太罵這個倔強的弟弟,依他的性格,當一個夢想破空之後,不知會幹些什麼瘋狂的事,現在只希望他的腦袋別轉得太離譜。
冷月將殭屍身邊的陪葬品胡亂的抓起扔到他帶來的口袋中,之後將口袋往背上一甩,有點不捨的看了殭屍一眼,無言的和冷風一起離開。冷風的急切、緊張,冷月的失望,他們都忘了將墳墓填好,甚至,連蓋上棺材板都忘記了。
走了幾步,冷月停了下來,彷彿下了重大的決心,對著他的哥哥說道:「哥,我要吸殭屍血,這樣,我就能夠成為殭屍了。」
「拜託,放下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殭屍只是傳說,傳說,你知道嗎?你電影看多了,什麼長生不老,那是人類虛無飄渺的夢想,走吧。」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冷風舉例說道:「如果真的能夠長生不老,那古代那些帝王,他們可以通過任何矩道,為什麼就沒有一個活到現在,你清醒點好不好?人要活在現實中,別活在夢想裡。」
「不試試怎麼知道就不行,這也是你常說的話,不老不死的殭屍,我敢確定一定不是空穴來風,一定有那麼回事,我一定要試試。」
「砰」的一聲,冷風碩大的拳頭打在冷月的太陽穴上,現在什麼財寶,什麼文物,什麼殭屍,他都不管了,他只希望這一拳可以將他異想天開的弟弟打暈過去,然後背回家。
不過,一個人,在有著堅定信仰的時候,他往往能夠發揮出超常的能力,就跟憤怒相似。冷風平時一拳頭,完全可以將冷月擊暈,但現在,冷月只是搖晃了幾下,睜著憤怒的眼睛看著冷風,並沒有倒下去。「你這招已經不管用了,你以為每次都能打暈我嗎?我的訓練也不是假的。」
「我這是為你好,別異想天開把小命丟了。」冷風氣憤得大吼,這個弟弟,太不像話了。
或許是被冷風的怒吼震住,冷月有點可憐兮兮的說道,或許可以稱之為撒嬌,「哥,讓我試試好不好,這樣的生活,我已經厭倦了,就算死了,我也在所不惜,如果能夠成功,那我們就能夠獲得強大的力量,可以長生不老,想一想,那是多麼大的誘惑啊。」
這種生活,或許我也過厭了,生活在叔叔家中,叔叔嬸嬸千方百計折磨著我們,無非就是為了能夠侵吞父母留下的遺產,既然生存沒有意義,那不如放手一縛吧,如果死了,遺產留給弟弟,如果死不了,那以後將會前途無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冷風在心裡計算著。最終,一向理性的他也沒抵禦住這種巨大的誘惑,或者說,他打算以自己的生命為弟弟做實驗吧。
「好吧,月,想喝下殭屍的血液試試對嗎?根據我的分析,能成為你夢想中的殭屍,幾率是三分之一,另外兩種分別為被屍毒毒死,另外一種就是和這具殭屍一樣,以科學方面的說,就是植物人。」
以哥的個性,不可能這麼爽快就會答應的,這裡面一定有問題。冷月細心的提防著,害怕冷風等他不小心的時候再次給於他重重一擊,打暈之後帶回家去。剛剛已經給他一拳了,聰明人是不會被別人以相同的手法暗算兩次的。記得每次打架,無論輸贏,都是冷風把冷月打暈後背回家的。因為,冷月太莽撞了,如果由著他,那一定會鬧出人命,不是他死,就是別人被他打死。
「哥,你?」冷月驚訝,狐疑的盯著冷風,但並沒有在冷風的臉上找到一絲不妥。
「我來喝殭屍血,在這個世上,你是我唯一認可的親人,我不能讓你以身犯險,父母遺命,讓我照顧你,所以,我必須對你負責,如果我死了,你繼承遺產,以後做事不要那麼莽撞,特別是叔叔,他居心不良。」
「知道了,你吩咐完了遺囑,就去試吧。」冷月冷冷的說道,從他的聲音中,聽不出一絲感情。
冷風轉過身,低頭朝著墳墓邊的殭屍走去。
見冷風轉過身,整個身體毫無防備的暴露他眼前,冷月握緊拳頭,一拳朝著冷風的後腦打去,期望一拳打暈他。
冷風似乎早就預料到冷月會襲擊他的後腦,身子一歪,拳頭差著耳根而過,之後反手握住冷月的手腕。斜著腦袋低聲說道:「你是我的弟弟,你想什麼我能不知道嗎?想打暈我,省省吧,要嘛我去試,要嘛跟我回家,沒有第三條路給你走。」
「憑什麼你去試,父母遺命讓你照顧我,放屁,父母坐飛機死掉,難道他們上飛機前就知道自己會死,所以交代下遺命,讓你照顧我,然後坐上飛機去自殺。」冷月的頭微微探前,憤怒的說道。
「父母上飛機前,原本要離家一段時期,所以讓我照顧你直到他們歸來,誰知道上了飛機就失事了,所以,父母出門前的命令就是遺命,兩個,你選擇,要嘛回家,要嘛我去喝,然後死掉讓你的腦袋清醒點,以後不再異想天開。」
「不就是比我早生一年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告訴你,別左右我的一切,我有我的自由,反正殭屍血我是喝定了,我不管你喝不喝,如果你要喝,那隨便,最多兩人死在一起,便宜叔叔得到那筆遺產,哥,你是長子,根據家族規定,有責任繼承父母的產業,如果死了就是逃避,而我是次子,可以放縱,可以隨心所欲,就算死了也沒關係。」
「沒有了弟弟,繼承了產業又有什麼用啊,回到家裡,叔叔一定會說我為了獨霸家產,謀害親弟弟,然後告我入獄,之後他繼承父母的遺產,你清醒點好不好?」
「哥,那不如這樣,我身上有個瓶子,我們先把殭屍血放到裡面去,帶回家後慢慢研究,先找條狗試試,這樣就保險了。」冷月說道,他原本也並沒有想到找狗試試,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目的只是為了先拿到殭屍血,然後趁著他哥哥不注意喝下去,而現在,似乎拿狗試試也是一個非常好的辦法,至少不會讓兩兄弟自己喪命。
風也贊同這個方法。
冷月走到棺木邊,半蹲著身子,伸手抓起殭屍的右手。殭屍那冰冷的手,使得他無緣的一陣顫厲。但激動的心情,已經掩蓋了那種恐怖,另一支手拿出小刀,割破殭屍手腕的動脈。纓紅的殭屍血液,從那蒼白的手中滴落,冷風連忙拿著瓶子接住。瓶子原是個可樂瓶,兩兄弟來時從商店裡買來解渴的,原本準備拋棄,沒想到現在卻用上了。
接滿一瓶殭屍血,冷月將殭屍的手往棺材裡一扔,抬起頭,視線從殭屍身上轉移到冷風臉上。夜幕下,又大又圓的眼睛,此時閃爍著一種仿若激動的光芒。「哥,要不要把殭屍毀掉,如果被別人發現,那一定會弄出國際性大新聞的,那時候,各大報紙的頭條一定是『某省某市某山清代將軍墳被掘,驚現殭屍暴於陽光之下』那樣,再來幾個和我一樣的人,如果我們試驗成功,到時候他們又喝下殭屍血,世界豈不是又多了幾個殭屍,我看最好毀掉,到時候,省得多幾個敵人。」
「燒掉他吧,這裡只要不是燃起大火,外面是看不到的。」冷風掏出打火機,點起一支煙抽起來,順便將香煙盒扔給冷月。
月同樣點起一支煙,之後把玩著打火機,和冷風一起將旁邊的木材撿起來扔進棺材。
冷風和冷月站在燃燒著的棺木前,未干的木材因燃燒著,響著「辟里啪啦」的聲音,印照著膽大的兩兄弟。兩兄弟也有一句無一句的閒聊起來。
冷月的眼睛盯著棺材裡被燃燒的殭屍,對著他的老哥說道:「哥,如果成功,我們成為殭屍後,你準備幹什麼?」
冷風的眼睛同樣盯著殭屍,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揚,構成優美的弧度,聲音中透著一股冷漠的氣質,道:「我沒想過。」
「如果成功成為殭屍,那我就潛藏幾百年或幾千年,等力量強大之後再出來活動,到時候,我將擾亂世界,把不順眼的傢伙都幹掉。」
「哦,是嗎?」冷風輕笑,對著天真的弟弟,不免開起了玩笑,說道:「那到時候我就當一次蝙蝠俠,將你這個不聽話的弟弟幹掉。」
「你捨得,嘿嘿,你也說了,我是你唯一的親人,把我幹掉,那你就孤獨去吧,死了也沒人給你燒紙錢。」
「殭屍會死嗎?」冷風歪過頭來看著冷月,狹長冷漠的眼睛中,此時已經沖滿了笑意。或許吧,人的微笑都是留給他最愛的人,為了最愛的人,就算是家人,朋友,都會拋棄在一邊。
看著已經燒完的棺木,兩兄弟拿起鐵鍬,將土掩上,之後準備離去。
深山的老林之中的小道上,冷風和冷月拎著挖出來的文物和從殭屍身上放出的血液,向著他們停放在山邊公路上的摩托車走去。
「月,小心點。」冷風關切的對著自己的弟弟說道,九月的天氣,雖然未下秋雨,但山路也不是很好走,而且,路邊還有著毒蛇蠍子等一些毒蟲,說不定什麼時候犯神經來咬你一口。
月輕答一聲,跟著他的哥哥,走向那停放在公路邊的摩托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