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拖累人的裙擺,可芹將自己的腳嚴嚴實實地包裹了本曳地的長裙變成了未過膝蓋的短裙,站在路邊,風一吹,裙裾飛揚,隱隱現出纖細白皙的長腿,朦朦朧朧的,卻更加誘人。
在清涼的路燈下,她的身上籠著淡淡的光暈,更像是一個降落在人間的落魄天使,稀稀落落的路人都向她投來驚詫的目光,她卻有些渾然未覺。
她揮揮手,想招呼一輛的士,卻又遲地放下--因為,她不知道,此刻該去哪裡。
自己是賭氣私自插手這個案子的,如果回去找柳曉琪長官,那先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他一定不會讓自己再接著辦下去,八成會另外派個任務。
難道還是得回陽家嗎?
可是,一想到陽風城的臉,可芹就有些心悸,看著淳樸善良又溫柔的人,怎麼能變得那麼惡毒!
陽風城就是馬丁,馬丁居然就是陽風城,他騙自己,騙得好苦!
等等,昨天明明是有大雄幫的人,去綁架了馬丁,也就是陽風城!
那就是說--陽風城和大雄幫之間發生了內訌!
這是個調查的好機會!
但。該怎麼做呢?
如果自己留在陽風城身邊地話。或許一切就能清楚了!
打了他之後。再主動回到他地身邊?他難道不會起?!
自己果然還是不夠老辣。否則一開始知道他就是陽風城地時候。就應該表現得順從一些。只要能破了這個案子。縱然犧牲一點色相又能怎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惜。現在要想回去地話。可就要想好一番說辭了……
她歎口氣,正在猶間,只聽「卡」一聲,一輛白色的寶馬敞篷跑車地停在了身邊。
跑車上的男人摘下風鏡,爽朗地笑著叫她:「你叫舒可芹吧。剛才看你跑出來,怎麼還在這裡?」
可芹睜大眼睛看著他,有點面熟,只是有點記不起來:「你是?」
「我姓趙,你可以叫我之璉。」他的笑容始終綻放如蓮,淡雅得讓人心曠神怡。
「哦。」可仔細辨認了一下,這才認出他就是那個和尹鳳飛搭訕地趙總,忙訕笑著點點頭。那個「花心大少」嗎?
「你想去哪裡?我可以送你去。」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她用薄紗包裹的腳。
「抱歉,我還沒有想好去哪裡,您還是先走吧,我可以坐計程車的。」可還是有寫警覺的:和他又不熟,麻煩人家總是不好,況且也不想自找麻煩。
「這樣,那我先走了。」他笑了一下,果然開車走了。
看著絕塵而去的背影,可芹洩氣地甩甩胳膊,輕輕舒展一下僵硬的肢體。站得太累了,忍不住蹲下來,歇歇腳:或許,他真的純粹只是想幫一下忙罷了,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不堪。
應該,不是每個男人都像陽風城那麼無恥!
不能因為一個老鼠屎,就放棄了整座森林!
這個世界還是有好男人的,比如想想死去的老爸,想想關心著自己地柳長官,想想自己曾經的同事、校友,……包括剛才的那個什麼趙之璉。
問題是,現在到底該去哪裡呢?
不想放棄這次行動,那就不能回警察宿舍。
此刻回陽家,又太難堪。
找個旅館,身上的錢又不夠。
那兩個小流氓也算窮得可以了,兩個人地錢加在一起也才一百來塊,想來應該是剛剛揮霍完了吧。難怪繳錢包的時候那麼爽利!更可氣地是,其中有一張還是假鈔,害她剛才去便利店打電話,交錢的時候,差點被人當騙子給打出來。
今天可以算是背運到家了!
要不,去醫院看顏嬸去,打著看護的名義,她旁邊好歹還有張陪護的床,可以藉著休息一晚。
打定主意,可再次抬起了胳膊,手剛剛抬起。
眼前白光一閃,又一輛白色寶馬跑車停到了身邊,掀起一陣旋風。
可芹趕忙放下胳膊,扯了扯飄起的透薄紗裙。
靠!為什麼有人會用這樣薄涼清透的布料做衣服,根本就不實用!怎麼捂都會隨風飄起,一不小心就走光!
她輕掩裙角,定睛一看,車上還是那個趙總,趙之。
就見他下了車,從後座取出一隻盒子,微笑著遞給自己。
「穿上,試一試。在這種地方,光著腳走路總是不好。」
可芹往盒子裡瞄了一眼,是一雙白色地大號沙灘鞋,不由得一笑:「謝謝,不用試了,肯定能穿。」心想,這個人倒是挺細心道自己的腳受傷了,需要穿柔軟又透氣地大碼鞋。比那個陽風城不知好了多少倍,一雙涼鞋打得腳上都是血泡!
伸腳進去,果然合適,可芹從口袋裡掏出那一把搶來的零鈔,笑著問:「多少錢,我還給你。」
一聽這話,趙之板起臉:「你這樣說就是看不起我啦,雖然我也沒有太多錢,但是這一雙鞋還是送得起地。」
「是哦。」可朝他閃亮的白色跑車瞥了一眼,訕訕地收回自己地手,「這樣好了,我請你喝水,算是先謝你這一鞋之恩。」她一轉頭,指著旁邊的自動販售機,「這,你總不會推辭了吧?」
「恭敬不如從命。」趙之璉笑著點頭。
「你想喝什麼?」可對著一排高糖汽水,拿不定主意。
「啤酒。」趙之璉的聲音裡透著些溫柔和落寞。
手指在啤酒按鈕上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了下去,她抱著五六罐啤酒回來,趙之已經坐到了跑車上,「上來喝吧。」
「好。」衝著腳上一雙雪中送炭的那雙鞋,可好拂了他的面子,況且這裡也沒有旁的乾淨地方可以坐。
趙之打開啤酒,看可開了一聽雪碧,一把搶在手裡:「你怎麼喝這個?我一個人喝酒又什麼意思?」
「我喝不得酒。」可一想起那天自己喝酒誤事的情形,就頭皮發麻,不禁有些後怕。
「你騙我玩兒吧?現在哪個女孩子喝酒不是十瓶八瓶的?我不信。」趙之璉斜眼看她,直搖頭。
「真的。我最近一沾酒精就倒,把汽水還給我。」可著就要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