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小姐,不!現在應該稱您為范夫人。我們都已經了,你早已嫁為人婦,為什麼我不可能有一個新的開始?」陽風城不理會她的狼狽、軟弱,也不理會漸漸聚攏來的好事者,只攀了可芹的肩就走。
此刻的可還沒有想好該如何面對這個局面,像個機械木偶一樣,任他牽著、拉著。
陽風城!
這個自己一直以為叫做「馬丁」的傢伙,居然就是那個陽風城?!
她在拚命地回憶,究竟什麼地方出了問題,自己居然會犯下這樣不可饒恕的致命錯誤?!
難道?只是因為陽風城出現在雜誌封面時,那副標誌性的金絲框架眼鏡嗎?
看著兩人偎依著離開,藍若月心頭一滯,鼻頭很酸,淚水像開了閘的水洶湧澎湃著,但她始終強忍,就是不讓它們卑微地落下來,成為他人的笑柄。
尹鳳飛聽到聲音好奇地趕過來,卻正好看到他們第二次接吻的那一幕,一顆熾熱的心頓時被妒忌的烈火焚燒成灰燼!
陽風城居然喜歡那樣的女人?!
自己辛苦了半天,本來是想以此邀功,藉機上位,最終卻還是在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到底自己做錯了什麼?
還是哪一樣事情沒有做到盡善盡美?
亦或者是自己太完美了。以致於讓他不敢來愛。只將自己地一顆真心遠遠拒於千里之外?
恍惚中地可芹被不停閃爍地光燈驚醒了。她想要掙脫陽風城地控制去追那些無聊地偷拍者。但任憑她掐也好。用肘頂也罷。一臉溫柔笑意地陽風城始終攬著她地腰不放手。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可芹。別亂動。憑著現在普及地攝影、網絡技術。恐怕我們在一起地照片早已經在網上發佈了。你能追回來幾張?」
可芹抬頭看他。恍然。涼涼地道:「難道。你希望這樣地照片流傳出去?為什麼?!難道今天這樣地場景都是你一早就計劃好地?」
話無意間出口。讓她自己腦海也一澈:一定是這樣地。一定是地。從一開始見面地時候。他就在利用我。他居然是在利用我!難怪顏嬸會那麼說!
他安排我穿成這樣來參加酒會,他假稱自己叫做「馬丁」,他佯裝疲累擁抱自己,直至那一記讓人意亂神迷的強吻!都不過是他一手策劃出來的幻影!
在她的故事裡,12點的鐘聲過早地響了,瞬間,華麗的馬車變成了一隻張著大嘴、歪眉斜眼的鬼南瓜,穿著巫婆袍子的邪惡王子揭開自己臉上地面具,揮舞著魔杖,飄在半空中,咯咯地狂笑著……
不是愚人節提前了!
而是因為,可芹!你是個大傻瓜!
聽了她的話,陽風城不知為何,心頭忽而生出些許慌亂,只摟緊她:「走,我們去空中花園坐一會兒。」
可芹卻冷笑一聲,停下來,緊緊盯著他的眼:「我再問你一遍!今天這一切是不是你一早就計劃好的?」
聽她這樣咄咄地問,陽風城不敢直視她灼人的目光,只得低聲應道:「是……也不是,我昨晚才……」
「無恥!」
「啪!」可芹揮出的手掌拍在他臉上,留下一記火紅的五指印。
旁觀的人倒吸口冷氣。
她居然那麼直接地當眾打了他?!
陽風城!
那個陽光集團魔鬼般地年輕總裁!
旁人還來不及收回驚異的目光,她又做出了更大跌眼鏡的事:她跑了兩步,鞋跟太高,有些不習慣,腳一扭,卻踩上了曳地的裙角,她登時撲倒在地,頭上的水晶蝴蝶應聲掉在地上,指尖一痛,甲片掉落了幾片。她狼狽地爬起來,只將腳上地涼鞋脫了,然後飄逸的裙擺上撕開一道縫,兩端一系,再無任何阻礙地狂奔而出。
頓時,在場所有地年輕女孩在心中哀號不已:——
-那雙高跟鞋,好幾萬美金哦,她就像扔爛白菜一樣的扔了,實在太浪費了……——
-至於那身禮服,可是價值十幾萬美元地高級訂製啊,她居然就那樣利落地撕了,和廢紙一樣……——
-更更更可氣的是,號稱頭號「鑽石王老五」地男人送上門,她居然都不要。不要也就罷了,那麼一張溫文爾雅的俊臉她也捨得下了狠勁去打?嗚嗚,明明愛撫都還來不及……
這個瘋女人!自己不要的東西也不能這樣糟蹋啊!實在是太過分了!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怪物哦?
可一口氣跑出了兩條街,忽然腳底一痛,居然是一粒玻璃碎片扎到了腳。
這才猛然驚覺,發現自己竟茫然不知所處,心覺得好累,只想坐在地上默默地發呆。
萬惡的陽風城!
該千刀萬剮的陽風城!
那個十惡不赦的超級大騙子陽風城!
一想起來,她就恨不得拿他來當沙袋使,狠狠地練拳,一秒鐘出拳四次以上,連續打上整整一個小時!打得他滿地去找大門牙,打得他遍地開出大紅花,打得他學著小孩叫媽媽!
兩個小流氓,剛從酒吧溜出來,就發現了坐在路旁的她。她衣冠不整,偏又一副癡癡傻傻的模樣,便以為好欺負,爭著上去調戲,一句「小姐,要不要陪我們玩玩兒」還沒有說完,便反被她「嗖嗖」而出的兩記重拳掀翻在地,頓時趴在地上數星星了。
怒極的可芹正找不到發洩的對象,他們不偏不倚地撞上了槍口。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拳點砸在他們身上,末了一擺頭,不解恨地在他們身上又各踢了一腳,低吼一聲,「滾!」
兩人像得了大赦一樣,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胸口,踉踉蹌蹌地就要爬著逃走。
卻忽然聽可芹叫住他們:「等一下!」
兩人嚇得一哆嗦,乾脆趴在地上磕起頭來,嘴中不停叫饒:「大……大姐,您,您就饒了我們吧。」
「誰是大姐?」可芹翻翻白眼。
「不……不,是小妹。」旁邊的一個立即糾正。
「誰是小妹?」可芹偏著腦袋,頗有興味兒地盯著他。
他連忙擺手,同時將頭深深地紮下去,磕得山響:「不不,我們有眼無珠,您是老大,老大……」
「行了!少嗦!把你們口袋裡的錢統統拿出來!」可芹雙手一攤,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哆哆嗦嗦將錢包乖乖上繳的兩人。
順手一抄,將兩隻錢包抓在手裡,嘴角一撇。
呵!原來打劫這麼容易?
心中的抑鬱發洩完畢,昏昏沉沉的腦袋被清爽的晚風一吹,她似乎開始清醒了些idian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