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天規一役後,狂回到南市已經有幾天了,可是卻一直躲在屋子裡沒有露面。
雖然狂的歸來,在南市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反應,但是其閉門不出的態度,這引起了文靜的極大不滿了/因為狂自己不出來也就算了,憑什麼還阻止自己去見蕭哲。越想越火大之下,文靜乾脆也就開始閉門不出,進行深入的修行中去了。這一變化,使得木鷹黎也目瞪口呆,「洛」小女人可愛的一面,這一回終於顯露無疑。
沒錯,丫頭戀愛了。木鷹黎最後肯定的向所有人說到。結果換來了一片噓聲!
可是天規一役後的影響還沒有完。以上的這兩位閉門不見客這也就算了。因為原本「狂」在大家心目中也就不是什麼喜歡拋頭露面的性格,而文靜也是那一種冷淡喜歡獨處的個性;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從「天規」回來的那一天起,居然連宇文無雙都開始閉門不見客了,這哪跟哪啊?做為亞洲黑暗世界,謀略方面現在能夠唯一倚重的總軍師大人也開始消失在所有部署之下,這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幸好,無論這三個人怎麼樣的「隱居」,殺手界的亞洲防禦網總算構築成功了。當老爺子每天忙著種花鋤草,木鷹黎每天喝酒睡覺,當流風、明澈和小五忙碌的日子一日一日的過去時,亞洲的各大殺手組織格局終於也穩定了下來……
「喂,文靜姐姐還有那個痞子到底在幹什麼啊?」
已經來這裡小住了幾天的任大小姐,不滿的又往自己的嘴巴裡塞了一塊天電,發出口齒不清的聲音。也難怪她抱怨。原本就是衝著文靜和蕭哲來的,這回倒好,一個人影也看不見。
「我怎麼知道!」KEN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身旁,那個胸部「波濤洶湧」的女侍者。全神貫注的根本沒有時間理會雯雯的問題。
「你看夠沒有啊,真是的。我老爸好像是派你來保護我的吧!」喝著下午茶,最近雯雯的脾氣似乎也收斂了不少。沒有像平日裡那麼愛胡鬧了。不然現在的KEN早有苦頭吃了。
好了傷疤忘了疼,難道KEN不知道現在自己面對的是連任遙軒這只「西亞之虎」,都不敢忤逆的任家大小姐麼?
「在這裡保護你?開什麼玩笑?」KEN這時候,才回過神來,扭頭對雯雯奇怪的說,「亞洲現在還有什麼地方能比這裡更加安全?」
也是啊,老頭子這間老宅子裡住著的人,那是一般人物麼?估計連國家主席也就這間宅子裡的防護陣容。否則的話遙軒也未必敢放自己唯一的掌上明珠出自己視線了。
「嘿嘿!」在一旁開心的哼哼著,以任雯雯的心情看來,最近她跟遙軒父女間的感情相處的不錯啊。在這一點上秦淡然估計要羨慕死遙軒了。
就在雯雯和KEN兩個人坐在院子裡無聊的說著一些不著邊的話時,遠處總算走來幾個人。不容易啊,居然能在今天見到了三個大忙人的影子。不過現在就以剛剛接手了「天規」全部的勢力而言,假如無雙和狂不管事、老爺子與木鷹黎又不想管的話,這往死裡忙的鳥人們除了流風、明澈、小五這三個傢伙外,還能有誰。
「**,真***累啊!」
小五人剛一落座,第一句話就迸出這麼一句來。不過這倒也是人之常情。這幾天來,也的確夠這群平日裡閒的直睡覺的傢伙們受的。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連老實肯幹的明澈,也開始不住了。從東海到南市,從南市到全國各個殺手分部,再到殺手分部到東海,又從東海到南市,我日啊!一天私人飛機往返回全國各地十二趟啊!整整十二趟啊!是人都受不了,不要說是丫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一開始還沉默不語,眾人覺得最沒有可能發牢騷的流風,居然在沉默半天後居然發出這麼一感歎來。
「唉,先喝杯水吧,你們看自己累的!」
KEN伸手就為大家拿杯子倒了三杯茶,聲音裡充滿了真摯。看起來KEN也成長了不少啊!「……」明澈。「……」小五。「……」流風。
「這茶可是剛沏的,上等的茶葉,全部是飛機送過來的,趁熱剛好下口。」KEN的聲音還是顯得那麼的富有感情。充滿了難兄難弟的味道。
「怎麼了?」看著面前神色嚴肅以及僵硬的三人,雯雯奇怪的問。因為她覺得KEN講的話很得體啊,沏茶的動作也沒有什麼不對。為什麼三人要露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來呢?
「媽的,你在說這樣安慰的話時,不要露出那樣的神情好不好!」顫抖著指著KEN,坐在對面的小五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我會揍人的!」明澈也錘著桌子說。
「可以去死了,趕緊死!」一向冷靜的流風也爆怒了。
神情?什麼神情?雯雯奇怪的轉過頭去。暈,只見KEN的臉部都快笑的抽筋了,眼睛瞇的都找不到縫。**,怎麼看怎麼都像幸災樂禍的表情。
就在外面KEN正要被人修理的時候,「狂」的房門,終於在閉合了幾天之後,打開了。
可是這一次的開門,只是「狂」在仔細思索了幾天後,終於想要找小五確認一件事情罷了。那一件事情對於他來說,甚至是對於他前半生而言,意義非常的重要……
在狂出門之後的半個小時內,原本閉門不見客的人又全部在客廳裡到齊了,無論是無雙還是文靜,甚至是宿醉未醒的木鷹黎和正在鋤草的老爺子都全部坐在了沙發上。不得不承認,狂對於周圍的所有人與事物,有著巨大的影響力。
無雙的臉色有些蒼白,最近送進她房間的食物總是原封不動的被送出來,不知道這幾天躲在房間裡是怎麼過來的,而且最不妙的是,她的身體原本就已經不是怎麼健康。至於文靜,則是面色不善的坐在無雙的身邊,狂的正對面,一言不發的看著狂——那眼神的意思再不明顯不過了。就差喊出「你把蕭哲還給我雯雯、小五、流風、明澈,老爺子和木鷹黎此刻都一個不差的到齊了。
流風等人在心底是敬佩與忠誠於狂的,這一點不沒錯,可是真的要他們和闊別一年之久,在這六年裡每年才醒來一次的狂坐在一起的話,他們又不知道該和狂如何談起。退一萬步講,有時候他們更多懷念的,還是和「蕭哲」那一段稱兄道弟的日子。對於狂,他們是敬畏;而對於蕭哲,他們卻是親情。孰輕孰重,這要是坐在一起,他們也分不出來了。
木鷹黎倒是無所謂,癱坐在一旁,有點朦朧發困的意思。反正狂也是他教導出來的,他倒不怎麼在意自己面前的人是誰,更加不會理會他現在是不是亞洲第一。不過說真的,對於G的去逝,木鷹黎不可能沒有一絲半點的感覺,或多或少,在心底他還是會有一些怪「狂」的吧。怪他的執著與執念,害死了自己曾經最驕傲與為之自豪的一個弟子。或許這也是他現在對狂這麼冷淡的原因。
還有KEN,他現在則是有多遠坐多遠,畢竟「狂「這個變態還不是他現在能夠YY到自己去惹的。至於雯雯這個到現在仍然沒有明白大家坐立不安的原因的笨妮子,就無須理會了。
「咳!」就在大家寂靜的坐在一起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咳嗽聲打破的平靜。
既然大家都不願意開口說話,那麼也只好老爺子開個頭了。貌似在這屋子裡頭,也的確只有他似乎最有輩分和資格講話。
「很高興你又回來了,狂!」老爺子這一席話,是對「狂」說的,看著這個孩子慢慢一點一點的成長,慢慢一點一點的長大,老爺子這是從內心底的高興。
「嗯,我回來了,長老!」點了點頭,狂的語氣放緩了許多,也顯得非常的平靜沉穩。一方面輕輕而又尊敬的回答著二長老的話,一方面在現在的狂身上,也已經看不出來半點當日在「天規」總部時那一種瘋狂嗜血的瘋狂性格了。小心的收起了自己的殺氣,即便是無論怎麼樣,在狂的心理,今天能夠和他坐在一起的,全部都是自己人。「又已經一年過去了,您的身體還好吧?另外還有這群傢伙,這一年來也沒有給您再惹什麼麻煩吧?」扭過頭,狂再看了一眼對面坐立不安的流風、明澈小五三人,淡淡的問道。
這樣的問題,讓所有人驚訝的抬起頭。因為以平日裡的性格,狂今天的表現比起以往而言,有著太多的不同了。說不出來哪裡不同,但是起碼平時這樣的問題狂也是不會問的。
「是啊,又一年了!距離你上一次6月醒來,你又已經整整睡了一年了。他們幾個還是老樣子,不過只要你沒事,大家就都好了……」老爺子忽然伸出自己滿是皺紋的手,好像想要確認一下眼前的人一般。可是這樣熟悉的動作,卻又在半空中停了下來,因為老爺子忽然又想起來,面前的人已經不是「蕭哲」,而是「狂」了。
感覺到老人的神情,「狂」毫無脾氣的將自己的頭湊了上去。冷漠的表情與危險的眼神,這一切的一切,在老頭子摸到那熟悉的頭髮時候,不得不再一次又確定了,如今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另一個孩子,而不是那一個會惹自己生氣的混蛋小子。
「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忽然想到蕭哲,老爺子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手心是肉,手背可也還是肉啊,無論是「狂」還是「蕭哲」,同樣是自己的孩子,你們說這叫一個老人家怎麼去選擇呢?更何況,這還並不是他所能左右決定的!
流風等人聽到老爺子的歎氣,哥們幾個也心知肚明,只是都沒有說出口而已。一個是「老大」,一個是「大哥」,這樣的選擇就連他們也會感到為難啊!
「不用為另外一個我擔心,他現在很好!」狂也明白大家的顧慮,猛然間乾脆就挑明了告訴大家。免得一個個都心不在焉的,「而且,我和他似乎找到了一些關於我們之間的相同點,相信最後會很好的處理我們兩個分裂人格之間的關係的。這一點我向你們保證,大家不必擔心。至於詳細的情況,我想等一下讓那個傢伙告訴你們比較好!」
狂說的話,無疑是給了幾乎就要絕望的眾人一點的希望。就連雯雯都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情,一旁默默不語的無雙,也在蒼白的臉色上微微有了一點的高興表情。
「無雙,你的臉色越來越差勁了,也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
狂的語氣今天總有說不出的怪異,會問一些以前從來不問的問題,也會說一些奇怪的話。可是有一點到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不是一個會輕易去關心別人的傢伙。今天聽到「狂」竟然會出聲關心起無雙的身體,流風、明澈和小五等人,甚至是老爺子也很為無雙感到高興,因為無雙喜歡狂早就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等了這麼多年,做了這麼多事,受了這麼多委屈,看起來總算是有一點的收穫了。這樣順理成章的想來,或許無雙會恬淡的笑著,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或者羞答答的回答一句「謝謝」吧。
充滿調侃的眼神,大家都看著無雙。可惜,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那麼能夠預料的到的。生活麼,當然是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這樣的。
「我知道了。」輕輕的點了點頭,既沒有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也沒有嬌羞的神色,依然是那麼平淡,不,應該說是比平日裡的平淡更加的冷淡的回應著狂。
無雙冷漠的反應讓大部分人難以置信。
天啊!今天全他媽中邪了!各個舉止言行都表現的那麼怪異、不,簡直是***詭異。
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從一開始,「狂」在問及流風等人開始,就顯得很奇怪。因為以狂以往的個性,向來是獨來獨往,萬事不掛在心上的。接著又是無雙,原本喜歡「狂」喜歡到死去活來的無雙,今天居然在「狂」的關懷下時,表現的那麼冷漠與生疏。回憶起這兩人從「天規」回來後,就閉門謝絕見客的經歷,還有一個和他們一樣做的人就是文靜。難道文靜等一下也會變的不對勁?
流風、明澈、小五三個人眼神交匯下,帶著疑惑的神色,將視線默默的注意到了文靜身上。沒這麼湊巧吧?他們奇怪的想。
「現在才問這些,不覺得有些晚嗎?」
果不其然,原本一直淡漠的文靜,居然在話裡帶起刺來,好像很為無雙鳴不平一般。
老天啊,不用這麼耍我們吧?流風三人不約而同的把手蓋到了自己臉上。果然文靜也開始變的不對勁起來了。難道他們是一起中了「天規」的詛咒?
「曾經有人告訴我說『有賭不為輸』麼?只要肯做,我想也無謂晚不晚!」狂並沒有因為文靜的挑釁而感到什麼不快,仍舊是顯得那麼的平靜。
不過,「狂」說的那個「人」,怎麼聽怎麼都像是「蕭哲」這個痞子。也就只有這個傢伙,才會一直發表一些諸如「有賭不為輸」,「小賭陶冶情操,大賭發家致富」之類的奇怪論調。
「其實我一直很羨慕那個痞子,而且跟他聊天的時候,仔細想想,他說的很對。他的確是也有領我應該去羨慕的原因。」狂原本不必要解釋什麼,不過還是做出了一些簡單的解釋。
至少狂也得讓所有人明白他不是反常,而是想通了吧。
「他告訴我,雖然現在『蕭哲』的這個名字,曾經是我多年來經營的;但是他卻用的心安理得。因為只有『蕭哲』才是跟你們所有人是親人,而並非和我一樣,純粹的是權利等級劃分關係。流風、明澈、小五,你們不需要否認,你們至始至終都只把我當成是你們的首領,你們的效忠對象,你們的信仰,而你們也只把自己當成我的屬下而並非親人;就連老爺子,也就是二長老您,也只是把我看待成『天規』最有前途的年輕一代罷了。我說的沒錯吧?」
狂的嘴角,展露出的,是那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卻依然在無奈的陳述著這些事實。
「可是現在的『蕭哲』,我的另一半人格,卻是南市的黑道大少爺,他才是真正能夠和你們和睦相處、稱兄道弟,一起生活一起煩惱的人。——他說的沒錯,我曾經的生活除了像權利、空想、修行、復仇等等一些空虛甚至空洞的東西外,一無所有,所有人都怕我,所有人都不敢親近我,我也過的並不快樂。」
默默的將眼神巡視著自己身邊一些、一直以來在幫助著自己,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兄弟、長輩們與親人們,狂看起來這一次真的是大不一樣了。
「假如有機會的話,我想重新開始,也希望有人能夠真的把我當成大哥,把我當成親人;而今天,我看破了迷惘後,只想要一切有計劃的話都重新開始罷了。」
原來,今天狂反常的原因就是這樣的。癡迷了這麼久,迷惘了這麼久,封閉了這麼久,終於也有了看透的一天。大家真的很為狂高興;而看起來有些東西,也還是會真正的隨著時間而慢慢淡化而去,隨著時間而慢慢成長的。
「另外,關於無雙和文靜你們兩個……」狂的話鋒一轉,開始將話題引向了在座中,一直跟「自己」有千絲萬縷聯繫的女子們,「文靜你的事情,呆一會兒那個痞子自己好好談吧。至於無雙,無論是不是有人重新出現了,但是六年來你為我做的一切,為我受的苦,對我的好,我也一直銘記在心,無論如何,在結束一切之後,我都會對你有一個交代的。」
氣氛嚴肅而又沉默,緊緊的壓著讓人喘不過氣來。這倒並不是因為「狂」大撤大悟的改變,卻是僅僅因為狂所說的話。那樣的語氣,那樣的神情,那樣的保證,怎麼聽來都像是在臨死前交代後事一樣。眾人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但是又不知道那樣的感覺從何起?就算是要去面對著托馬斯這樣的世界第一,也沒有必要搞的這麼悲哀啊?
「還有我呢?你怎麼能不對我負責呢?」
「嘩」的一下站了起來,在這樣嚴肅的氣氛裡,也只有我們的任大小姐能夠依然如此的胡鬧了。那神情活像是受到極大委屈的表情,活像是被人拋棄的癡情女子一樣楚楚可憐。
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