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殺手 第三集 第六章 禁忌
    不管蕭哲是否在眼前的畫面裡,看出了些許箭撥弓張的態勢。也不管蕭哲能在膚淺的表面上看懂了多少長老會與「八將」之間的利益衝突!總之在畫面結束之後,蕭哲是感到了自己身體內的獸血在一點一點慢慢的沸騰。在這樣的的感覺中,他似乎在自己血管內裡感到了一陣久違的殺性與刻骨的恨意。讓現在正處於暈沉沉狀態的蕭哲,一下子就激發出了暴戾與冷酷的本性。

    這一切的反應都是在蕭哲的潛意識裡完成了。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蕭哲對於那些所謂的「長老會」與「耀武」等人感到不死不休的仇視與永世難以磨滅的痛恨,也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他對他們充滿了強烈的報復慾望,一定要將他們置之死地——甚至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只是在那片刻之間,蕭哲的腦海裡除了不斷的重複著「殺掉他們」之外,已經沒有任何的念頭可尋了。終於,蕭哲也已經被這樣的情緒所感染,眼神中不禁帶上了血色。

    現實世界裡,此刻的屋外正大雨滂沱。雨點落在屋內那砸起水花時候,那「霹靂嘩啦」的聲音不絕與耳。不知道是不是現實的世界給蕭哲記憶深處的夢境中產生了共鳴,畫面翻轉之後,蕭哲看見的世界,也已經變的大雨滂沱。

    現在眼前的那個年輕人做的事情,蕭哲很是熟悉。因為他在做的事情,和蕭哲經常為文靜做的,是一模一樣的。那就是下廚!只是對像換了一個罷了。蕭哲為的是文靜,而那個年輕人為的則是他的姐姐,蕭晴!

    一絲不苟的,年輕人小心翼翼的做著自己的菜餚。其實很難想像,像這樣高傲過了頭、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傢伙,會真的有站到廚房裡的一天。

    屋子外正下著大雨,正如現實世界裡的那樣。

    現在的蕭哲已經不怎麼能夠確定自己的狀態了。明明眼前的這些事物會跟自己的感情發生交錯,自己也能清醒的思考,但是自己又的的確確是在睡夢之中。最離譜的是自己居然在真實的看見眼前的一切後,還明白自己是在睡夢中。真的是奇怪到能夠被稱為靈異事件了。

    環顧四周,蕭哲只見這一間房子並不大,除了多了一個房間外似乎和現在他與文靜一起住的房子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很難想像,作為某個組織的權利中心,姐弟兩人還是住在這樣的房子內。不過,蕭哲也知道,這一定是因為他們不肯搬走的緣故,而怎麼看也絕對不像是那個組織沒有錢來供養他們。

    這個發現也讓蕭哲除了一些熟悉的感覺外,還沒有來由的感到一陣心酸。因為他明白,正是由於姐弟倆曾經就是過著這樣艱苦的日子,才使得後來他們的奮發圖強。一直到即便是現在身居高位,也不願意搬出這幢矮小的房子,作為自己不忘本的標誌。也以這間房子來激勵自己不斷的奮鬥。由此一項也可以看出,兩人在任何地方也絕對是出類拔萃的精英份子。——不要問蕭哲為什麼知道這麼多,總之他就是知道。

    「好了,嘗嘗這道菜究竟就幾成像姐姐你做的!」

    就在蕭哲還在打量這間屋子的時候,年輕人已經完成了手上的動作,笑著將自己的作品放到了桌子上……很顯然,由年輕人的話語可以看出,原來他所學的所有廚藝,原原本本都是來自於他姐姐的指導。不過看到這樣的場景後,蕭哲不禁要再一次的表達自己的驚訝!真的是很難想像,一個性格跋扈、唯我的年輕人,居然能夠站在廚房裡做菜,而且做的還很嫻熟的樣子。就連那翻炒時的動作,喜歡用左手拿鏟子,都與自己頗為相像——由此也可以推斷出,姐姐的廚藝一定不差……甚至可能遠遠的……

    等等!蕭哲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喜歡用左手拿鏟子可並不是一般人的習慣!一直以來,蕭哲只有在做菜的時候,自己才被人當成是左撇子的原因也在這裡。可是看年輕人在輕輕放下盤子時,居然和自己一樣,又恢復到習慣使用的右手,證明了他也是在拿鏟子的時候才用左手……

    並且這個年輕人的名字居然也和自己一樣叫做「蕭哲」,而且似乎是因為什麼守護族蕭家的緣故。可是自己的名字,不是老頭子在收養自己時隨便取的嗎?

    還有一個疑問就是,似乎自己也從來沒有系統的學習過廚房的活計,但是卻又能熟練的做出一道道印刻在自己腦海裡的菜餚,這難道也是因為曾經學習過的緣故?

    這些事情到底是巧合,還是……這個年輕人就是……

    原本就感到怪異的蕭哲,被自己推斷後的結果嚇了一跳。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名字感到陌生,也是第一次對自己失去了的記憶感到難過。

    「我嘗嘗!」那個叫蕭晴的女孩子,非常高興的拿起了筷子,輕輕嘗試了一口。「土豆有一些燒的太老了,少了清脆的感覺。並且土豆被切的大小不一,切絲的技術還有待加強!」

    實話實說的她,倒也不怕打擊到別人,只是淺笑著給出了評語。

    「反對你的評論,我要對你的味覺表示抗議!」只有在兩個人的時候,面對相依為命的姐姐時,年輕人才會偶爾的表現出正常人該有的溫度。

    「那麼你就接著抗議好了,晚飯我也就懶得動手做了!」在這個沒有外人的時候,姐姐也會收起了平日裡給人的那種咄咄逼人的恐懼感。畢竟現在在她眼前的,可是自己從小到大,都一直細心照顧著、呵護著,相依為命、一路走來的弟弟啊!

    「嘿嘿,沒有用了,這個威脅不到我了。現在的我已經學會下廚了,你不做的話我來做給你吃好了!」年輕人笑著,一點都不把蕭晴的威脅當成一回事。

    「哦?原來你跟我學做菜就是為了這個?」蕭晴好笑的問。

    蕭晴的話,讓年輕人好一陣沉默。似乎一下子就讓整個空間安靜了下來一般。

    「怎麼了?」蕭晴沒想到自己的話,會得到這樣的反應。奇怪的抬起頭問!

    「沒有什麼!」眼中閃爍著一絲奇怪的光芒,年輕人苦澀的開口說道。

    「到底怎麼了?」蕭晴還是緊緊的盯著年輕人的臉,似乎想用看出點什麼東西來。但是她明顯忘記了,年輕人那向來冷漠的臉上根本從來就是沒有任何神情的。

    「還記得我們流浪的日子嗎?」年輕人不經意間開口問道,話語中帶著幾許感傷。

    「當然,我怎麼會忘記!」每當問起這個問題時,蕭晴的反應也如出一轍,漸漸的露出了滿臉的感傷。

    那段日子流離失所,沒有房子,沒有衣服,甚至沒有食物。不過,姐弟之間卻緊緊的把對方當作自己的依*,留下了永遠不可能磨掉的深刻記憶。除非是自己真的願意忘記,否則哪怕寒冷、飢餓、是疾病、甚至是死亡,恐怕都不能磨掉這一段記憶。因為它已經深深的刻在了兩個人的生命裡。

    「那你記得不記得,那一個下著雨夜晚,在充滿流浪漢的街道裡,有兩個幼稚的孩子。其中,有一個才十歲的姐姐,當時正滿身的泥濘,卻開心對自己的年齡尚小弟弟說,我今天要到了一個麵包……」年輕人的聲音帶著一點惆悵。

    「就這樣,姐姐遞出了那一個麵包,給了的弟弟。結果自己第二天就因為發高燒而躺到了路邊!」苦笑著,蕭晴的眼裡也隱隱有了霧氣,假裝輕鬆的接過了話題。

    「是的,這也是我心甘情願改姓『蕭』的原因,因為蕭家的老鬼們救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姐姐。」年輕人輕輕的抬起手,抹去了蕭晴眼裡的淚光。

    「就這樣很多年過去了,後來的那個弟弟憑藉著不服輸的性格,終於得到了很多以前不敢想像的東西。吃過了山珍海味,嘗過了翅參鮑肚,其實在他的心裡面,最懷念的東西,和覺得最好吃的,也只不過是那一個夜晚,姐姐遞給他的那個被雨打濕了的麵包。」

    …………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這時候,蕭晴忽然笑道。

    「是什麼?」年輕人笑著問。

    「難道你學做菜,只是,為了做給我吃?」

    「不然你認為這個世上,誰還有這個資格讓我下廚!」年輕人不以為意的失聲笑道。

    凝視著眼前這個傲然而立的年輕人,蕭晴的眼神複雜而又充滿了迷茫。弟弟終究還是長大了。從曾經憧憬著麵包開始,到後來想要上學,再到追求實力,追求權利,直到成為「八將」之首後的現在,野心勃勃的想要整合整個亞洲殺手界,創造出只屬於自己至的高無上與絕對『唯我』。

    長大了,的確是長大了。就像是一面風箏一樣,越飛越遠,越飛越高,直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不過幸好,自己的這個弟弟無論飛的多高,飛的多遠,在線的另外一頭,都是緊緊的撰在蕭晴的手中。並且值得蕭晴欣慰的是,無論弟弟的身份如何的改變,對於姐姐的感情卻也從來沒有減少過。所以也正是因為這樣,蕭晴亦心甘情願的躲在弟弟的身後,不想讓自己的光環掩蓋他的光輝。一步又一步的走來,只要他過的好就什麼都不重要了。其他的諸如名利之類的事情,其實蕭晴看的非常的淡薄。真的非常淡薄。

    凝視了半餉,終於看見弟弟的成長後,蕭晴終究還是慢慢的歎了一口氣。其實她已經不能把握自己對於這個弟弟的感情了。他們一起乞討過,一起挨餓過,一起哭泣過,一起相依為命過。這麼多年以來,一般的人根本就難以理解他們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在曾經苦難的歲月裡,產生除了親情外其他特別的感情的幾率,也是非常的大——特別還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

    可是現在,「狂」對自己越好,蕭晴反而就覺得自己越困繞。明明兩人間沒有著血緣關係,但是在名義上,卻又因為被蕭家一起收養,所以由原來的兩個相依為命的孤兒姐弟,變成了真正倫理上的姐弟倆。

    「等我坐上首領的位置,我就向外宣佈讓你成為我的妻子!」

    果然,「狂」又舊事重提了。

    「這件事情我都說了,那是不可能的!」蕭晴在以往都沒有表態過,但是這一次卻破天荒的出言打斷了「狂」的話。

    「我們並沒有血緣關係,不是嗎?」

    「這個不是重點,即便是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在倫理上,我們都姓蕭,而我是姐姐,你是弟弟——這個是已成事實!」

    「我不信我要娶你,會有人不要命的反對!」

    「我說了,這不可能。跟別人反對與否沒有任何的關係!還有你什麼變的這麼血腥了。與其想這些事情,不如多去考慮一下一個月後該怎麼成功的通過試練吧!」

    「到底是為什麼?你連女子最寶貴的東西都給了我,卻為什麼一直不肯接受一個名分呢?」年輕人的聲音由高昂轉向了低沉。

    狂可以用命令的口氣對任何人說話,但是唯一的他就是不能對蕭晴有任何的強求。

    因為你的抱負不允許你這麼做;天規的首領絕對是不能有污點的;長老會也絕對會去拿這件事情做為彈劾你的理由!到時候就一切都晚了。——當然,這些理由蕭晴是全部不能說出口。因為她不知道「狂」會對這些顧及有著什麼樣的反應。

    「狂」有著野心,有著抱負,有著理想,也有著去實現他們的能力。對此,蕭晴不打算去阻止他所做的一切努力。至於原因,卻僅僅是因為她不想自己的弟弟最後會感到遺憾。畢竟,此刻的「狂」是顯得那麼的出類拔萃,那麼的實力傑出,那麼富有野心與進取心。這些都是他能夠成為霸主的前提,也是二長老與木叔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原因。

    蕭晴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使得所有人的希望和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弟所有的一切努力都變成泡影。

    在剛才狂那一句「女子最寶貴的東西」的反問下,蕭晴的臉上立即掛上了兩團紅暈。是的,她可以把一切都付出出去,但是就是不能讓嫁給他!假如「狂」坐上「天規」首領的位置後,她就會離開,走的遠遠的,不會在回到這裡了。並且在一個月的時間後……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的依舊平坦的小腹,蕭晴的神色慢慢變的暗淡了下來……

    「因為……到頭來,我都只把你當成弟弟而已……」面色蒼白的蕭晴,低聲的說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了……」頹廢的垂下了自己的頭,狂彷彿一下子就失去了往日裡那勝卷在握的自信一般,「我只是……想讓你幸福而已……」

    即便是口中這樣說著,即便是為了這樣的話感到傷心,即便是非常的受到打擊,但是狂在心裡可絕對沒有半點放棄的意思。的確,現在不是說兒女情長的時候。等到自己過了首領的試練後,再擊敗爬蟲一樣可笑的耀武,剩下的事情都可以慢慢的進行。

    就在兩人相當無語時,誰都沒有看到女子的雙手已經因為撰的太過於用力,而使指關節都已經變的發白了。看起來說出這樣的話語後,傷心欲絕的似乎並不只「狂」一個人。

    「我已經很幸福了!」蕭晴默默的在心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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