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呤呤,叮呤呤」。第二天下午放學後,我回到家才做好晚飯扒了沒有幾口,電話鈴聲就急促的響了起來。我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跑到電話前接起電話:「喂,找誰?」那頭響起雪焦急略帶著哭泣的聲音:「是我雪,出大事了?」我趕忙安慰她:「別急慢慢說。」可以聽到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接著說:「今天來了很多稅務局的人,說有人檢舉我爸的公司有嚴重的偷稅問題,還有可能涉及到商品的走私。現在讓我爸的公司全部停業進行稅務檢查。」我感到事態的嚴重性趕忙說:「現在說不方便。」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指向七點的鍾說:「半個小時後在繡公園球門口見。」「好的。」電話匆匆掛上了。
我顧不上吃飯,喝了一杯水後就拿出鑰匙,騎著自行車趕到碰頭的地方。七點十五分,我到達的時候,雪已經低著頭繞著公園大門來回走動著,不時的抬頭望向我家的位置。看到我的到來,立即小跑到我的面前聲音有些哽咽的說:「不凡,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我好害怕,儘管我相信爸爸是清白的,但是停業的話有很多的工作就不得不停止。尤其是我爸正在準備的那個項目,只有二十四五天就要招標了,可是還有一大堆計劃工作沒有完成,我爸對這個項目費盡了心力眼看就要成功卻出了這事。我真的擔心我爸會不住。」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不要著急,急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讓我們想想對策。」忽然我想到了那個「木頭」
李慕桐,隨口就問雪:「你知道李慕桐的父母在哪裡工作?」雪眼睛一亮會意了我的意圖,點了點頭,思索了一會回答:「聽同學說李慕桐的父母全都出國工作生活了,他從小和他爺爺、奶奶住在一起。」我又問:「他的爺爺是幹什麼的?」
雪搖了搖頭說:「這我到是不太清楚。」我一拍大腿說:「那我們就從李慕桐的爺爺下手。李慕桐住在哪裡?」雪急忙說:「你等一等,我先問問同班同學。」
用手機撥了幾個數字,「喂,是王芳嗎?
是我西門雪,我想問你知不知道李慕桐住哪?哦、哦、哦、哦謝謝。「轉頭對我說:」察哈爾路臨江公寓XX棟XXX號401室。「
察哈爾路臨江公寓是高檔的住宅區,我和雪已經站在XX棟的樓下。我獨自來到了四樓,一路上來全都是高級防盜門,熟悉了一下地形後,我下了樓和樓下焦急等待的雪會合,我對她說:「明天我先查查這個李慕桐的爺爺到底是做什麼的,這件事和他有沒有關聯。」「明天,明天不是還要上課嗎?」我歎了一口氣說:「明天周不凡同學又生病了。」雪眼睛裡蓄滿了淚花感激的說:「不凡…………
謝謝你。「我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放心。我將雪送回家後,也回到家中,撥通了蔣老師家的電話,那頭響起了聲音:」喂,找誰啊?「我急忙開始了一周內的第二次」病遁「計劃:」是我周不凡。「」周不凡同學有什麼事嗎?「我」虛弱「
的回答:「蔣老師,我發了高燒,明天有可能去不了學校了,能不能請假一天。」
蔣老師急切的聲音傳到我的耳中:「要緊嗎?」欺騙一位如此善良的老師真是不應該,但是只好裝到底了:「休息一天應該沒問題了,謝謝老師關心。」「那好,你好好的休息,有事就找老師吧。」「謝謝老師,再見。」「再見。」明天到底該怎麼做呢,得好好計劃計劃。
一大早才六點鐘,我就在察哈爾路臨江公寓XX棟樓下等候,六點五十分的時候我看見李慕桐下了樓去學校上學。我趕忙跑上四樓與五樓之間的走道上,守株待兔等待李慕桐的爺爺。七點二十分,401室門開了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年人,頭髮已經半白,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手裡夾著一個公文包,他向裡面揮了揮手就關門下樓。我從樓道的縫隙中看到那人和李慕桐有六七分像,我斷定他正是李慕桐的爺爺,李建軍。
我立即跟蹤下去,李建軍一路上和鄰居、熟人打著招呼互道早安,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跟蹤,也想像穿著便服的我一直在跟蹤。一直跟到公共汽車站,跟他一起上了公交車,隨著他到達目的地下了車,我感到自己有點像國民黨時期的軍統特務,我自我解嘲的想:「我是一個好特務。」
我跟蹤他到了一座大樓前,我抬頭看了看幾個金字鑲嵌的招牌「稅務局」,一切問題都明瞭了,好個老匹夫道貌岸然,長人樣不干人事。有幾個身穿制服的還向李建軍打招呼:「李局長您早。」為了自己孫子的一點小事竟然動用國家賦予自己的權力報復,既然他喜歡利用職權,會不會有其他的事呢?現在已經接近年末,各個公司、企業都到了年終盤點的時候,這老頭會不會……
晚上我盤腿坐在床上,會集全身的功力,也完全精神力聚集,割破手指放出一點血滴在自己的額頭上,努力的想著察哈爾路臨江公寓XX棟XXX號401室將會發生的情景,片段快速的從我的腦海中閃過,片段的第一天風平浪靜,沒絲毫動靜;第二天出現一個陌生人,仔細看那人的動作,我靠,是收牛奶費的;第三天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出現;到了第四天出現一個手提一大包東西的人敲門,門開了那人被迎了進去,不知過了多久,那人兩手空空,卻滿面春風的走了出來,看樣子是大事已成。我結束的推算,喘著氣平躺在床上,用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漬卻沒有抹掉我嘴角的笑意,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浴室。李慕桐,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看誰能夠笑到最後一刻。
第二天下午,我和南宮芸在涼亭裡準備檢查文學社的社員新交的文章,西門雪有點事還沒有到,南宮芸忽然喊了我一聲神神秘秘的說:「你知道嗎?」「什麼事?」「西門雪他爸的公司正在受到稅務局的檢查,還帖著封條呢!」「是嗎?」
看到我像是一點都不吃驚的樣子,南宮芸也有些奇怪:「你不想知道詳細的情況嗎?我基本上都知道。」雪突然出現怒氣沖沖的說:「南宮芸你在胡說些什麼東西!你所知道的全部是假的。」中午我被蔣老師喊到辦公室去,說要幫我補課,連午飯都是老師掏的錢,所以我還沒有告訴雪我所知道的情況。我按住了火氣沖天的雪自信的說:「給我五天時間,五天後一切將會過去的,叫你爸爸還是繼續準備那個項目的工作,不要太擔心了。」「真的?」南宮芸疑惑的問。我放開氣勢傲然說道:「不信,五天後等著。」南宮芸像是第一次見到我一樣,呆呆的看著我若有所思。打發了南宮芸後我又問雪:「你家有沒有小型的攝像機呀?」
「有啊,還是從日本帶回來的,還有紅外線功能能夠透視的那種。」我猛的一拍手說:「那就更好了,借給我用幾天行不行?有急用。」「沒問題。等會到我家拿。」「那還有沒有光盤刻錄機啊?」一切齊備只欠東風了。
這是查稅事件的第五天了,晚上八點多了,我仍舊在李慕桐他家樓下等待著獵物的到來,一陣刺眼的燈光由遠及近我知道大餐來了,閃身上了樓,果然汽車在此樓停下,車上的人下車說了些什麼後車又開走了,我趕忙跑到四樓與五樓之間等待,並且把攝像機打開了對準了401大門的方向。那個人的腳步聲漸漸響了起來,我將內力運到雙眼,看清了來人的相貌,和我前幾天冥想時看到的一模一樣,我著重將攝像機的鏡頭拍攝他手中的袋子,好大一包塞的滿滿的。門鈴響了,門不久也開了,開門的正是李建軍,他把來人請進屋還心虛的朝外面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才關上防盜門,我暗暗好笑,你的一切都進了攝像機了。我又運功放出氣息,感受著他們兩人的方位。向左移動了,停了下來,太好了。
因為每層樓都伸出一個平台種些花草,我爬上五樓平台一躍,輕飄飄的落在了李慕桐他家的窗台上。看起來他們真是見不得人,跑到小房間來,也就是我所在的窗台的房間,我使用攝像機的紅外線功能,透過了窗戶以及窗前拉上的薄薄的白色窗簾,裡面的一切就如同在光天化日之下。
那個男子諂媚的說著什麼,李建軍接過袋子,伸手從袋子中間拿出一點東西看了看,是一疊疊的錢。李建軍把錢放回袋子,以及「開心」的笑容全都收入攝像機。我看到差不多了,又跳了回去,回到四五樓之間的過道上,對著大門又拍了起來。不一會那個男子出來了,還示意不要送了,我的目標正是他空空如也的手和他春風滿面的笑。大門再次關上了,腳步聲也漸漸遠去。我將攝出的內容又重放了一遍,看完後滿意的點點頭。
就在此時,樓下出現的手電筒光線照在我的臉上:「你是什麼人?」不好剛才太入迷,沒注意保安來了。我拔腿跑上六樓平台,縱身一躍而下,保安也追了上來,卻沒有躍下,只是伸頭朝下面望了望。我在半空中,頭上腳下的旋轉著身體,到達二樓時在腳尖在電話纜線上一點,隨後漂亮的轉身穩穩的落在地上,我向保安一個飛吻心裡說:「再見了兄弟,不用送了。」那個保安拿起手裡的東西說了些什麼。糟糕忘了他還有報話機。我知道將會有很多保安會集到這,也許已經有保安守在各處了。好在住宅區夠大,我的一身黑衣對於躲藏也有很大的幫助,我選擇了一條離住宅區高牆近的路跑去。片刻後就有兩個保安站在我剛剛站的地方說:「我們到那邊看看。」一路上我碰到了五六個保安,都被我機敏的利用汽車或大樹躲過去。在一條必經之路有一個保安站在那裡,他抽出一根香煙點著,嘴裡還念叨著:「這麼冷的天還不讓人休息。」手裡的報話機響了:「小劉你那裡怎麼樣?」小劉回答:「好的不能再好了。」「注意一點動靜。」「什麼動靜都沒……」他「有」字還沒有說就軟軟的倒下了,他身後出現了伸出一個手刀的我,我雙手合十拜了拜說:「老兄實在對不住了,只能先委屈一下了。」高牆就在我的面前了,牆下面還有兩個不停搓著手的保安,警惕的四處張望著,其中一個不時的用手裡的報話機報告這裡的情況。我瞅準一個機會猛的從房屋的陰影處跳出,以百米五秒的速度衝了過去,在他們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蹬地一個飛腿,整整的踢在他們的臉上,反身兩掌擊在他們的後頸,「撲撲」
兩聲,兩人倒地,一次成功的秒擊,還沒有來得及慶賀,報話機又響了:「小王、小秦報告一下情況。喂,出聲啊。」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跳向三米多高的牆,空閒的左手還在牆頭上一撐,身體已然出了公寓圍牆,下落時卻壓倒了一個人,激起一聲驚呼:「哎呀。」我整個身體壓在那個人的身上,來了一次最最親密的接觸,而且我的嘴還碰到了軟軟的濕濕的東西,但是感覺還不錯。我抬起頭看了看身下的人,她也看向我我們同時呼道:「是你。」竟然是雪。這麼說剛才不小心碰到的是她的嘴唇。她見我沒反應,嗔道:「還捨不得起來嗎?」我趕忙起身不忘拉起了她。她害羞的低著頭不敢看我,我同樣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你……」「你……」我們同時說。「還是你說吧。」她謙讓的說。
我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看了我一眼說:「我感覺這裡會有什麼發生,可是到門口時看到保安緊張的神色就沒敢進去,走著走著,就到了這裡,沒想到碰上你。你來幹什麼呢?」我搖了搖手裡的攝像機說:「一切全靠它了。不過真是有緣啊,這麼長的一段牆都能遇到一起。」
牆的那頭響起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我急急說:「趕快走,這裡不安全。」拉著她消失在這寒冷的夜色之中。不久,公寓就來了兩輛警車,出來幾個警察瞭解情況,詢問那個看見過我的保安:「你看見那個小偷什麼樣嗎?」保安點了點頭說:「看見了,一個鼻子,一張嘴,一雙眼睛。」
警察嚴厲的說:「不要開玩笑,正常人都是一個鼻子,一張嘴,一雙眼睛,我問你幹什麼。說說特徵。」保安垂頭喪氣的回答:「他的特徵就是讓人一見到就會忘記的那種。」
我和雪回去後連夜將拍攝下的內容又刻錄了幾張光碟,我又寫了幾封信送了出去。明天一大早,市檢察院、市長辦公室的桌子上會出現一張光碟,內容嘛看了就知道了。查稅事件的第六天早晨,我和雪又不期而遇,只不過多遇到一個李慕桐,他還幸災樂禍的冷笑。我就更絕了,大聲唱道:「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竟然還有同好跟著唱,我和雪向視一笑走到教學樓,留下李慕桐氣的牙癢癢的,中午一個電話被叫回了家。下午就傳來李建軍因為經濟問題被捕,證實了雪的爸爸是清白的,公司也可以正常運作。遇到了一連詫異的南宮芸,我聳聳肩表示:「都說第五天就沒事,你偏不信。」然後走開了。南宮芸心裡卻如驚濤駭浪般翻湧,她看著我的背影說:「我南宮芸發誓,一定要弄清楚這個謎一樣的人。」
幾天後李慕桐才再次回到學校,不過不是來上課而是轉學的,將要轉到他父母所在的國家。我們也碰到一起,他咬牙切齒的說:「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