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海洋 第九卷 第十一章 斗地主Ⅲ
    雷隆多發生了如此重大的事,可我竟然一時找不到什麼像樣的負責人。按理說,現在總督權力還在提都斯手裡沒交還給我,這事輪不到我出頭。可他不見了,虹翔不見了,辛巴也不見了。寒寒在日本度假,郭光兩口子還在華沙沒回來……一個幫我在前台說話的人都找不到,我只得親自披掛上陣,穿上迎接奧維馬斯大人檢查時才穿的禮服,在總督府召開緊急會議。遺憾的是,這些各方面的一把手都不能出席,不僅讓這個會顯得不倫不類,而且佈置什麼都佈置不下去。我等了半小時也沒沒等來一個分管一面的,全來了些副師以下的小嘍囉,頓時覺得自己成了被人施以非暴力不合作運動的寧派人士,只得放棄了立即尋求對策的辦法,改成了匯報會。

    遭到現代級攻擊的事眼下倒不太急了。那艘現代級用了吃奶的力氣發動最高功率向雷隆多開了三炮,結果把反應爐震壞了,安全裝置自動開啟,把反物質發動機全部強行關閉了。

    奧維馬斯艦隊的應急工程隊已經趕到了附近,正在要求雷隆多借地盤和人力給他們轉運搶險物資。現在正是千載難逢的大大刁難他們的絕好時機,可頭頂上那玩意數人現在失去了全部動力像個死豬一樣漂在那裡,裡面畢竟有大量的反物質燃料,是個超級炸彈,這種火可玩不得,我便隨便指派了些人去應酬他們,原則上予以無條件配合。

    威脅已解除,災害還在統計中,只知道損失很大,但暫時得不到具體的數字……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提都斯他們跑哪裡去了?

    我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可回答我的只有一串白眼。四○四局代理提都斯行事的常務副局長竟敢缺席,弄得我什麼都搞不清楚。正在焦躁時,奧維馬斯上將的星際電話直接打到了會議室裡:「雷隆多嗎?現在誰在行星上管事的,來與我通話!」

    上將大人的口氣如吃了槍藥一般的火爆。多半在為這件事焦頭爛額。我不敢怠慢,回答道:「上將大人。我還在。」

    「黃而,你沒問題嗎?我怎麼聽說伽馬炮射擊夢幻城時你正在上面?」上將頗為驚異地詢問道。

    「嗯,此間情況複雜,一時說不清楚。總之下官安然無恙。上將閣下有何吩咐?」我說著說著想到自己也升到了中將,只差他一級,又馬上要進常委,地位更有並駕齊驅之勢,便偷偷把「大人」改成了將官之間互相稱謂用地「閣下」。還好。奧維馬斯似乎沒把心思放在這些語言遊戲上。他歎了口氣說:「你在就好,那情況就可以收拾。快命令你的軍隊住手,瞧瞧,他們都在幹什麼?!」

    「閣下,我還真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我老老實實地回答:「既然事態如此緊急,我們是不是單獨談一下比較好?」

    奧維馬斯遲疑了一下還是同意了,我立即把會議室裡那些一問三不知地傻逼們全部轟殺出門。與奧維馬斯開始秘密視頻會談。如今,我得從他口中才能套到一些情報了,真是天殺的世界啊。

    通過與上將的初步交談,我基本得知了五點至現在這兩個小時間發生了什麼事。紅艦隊竟然莫名其妙地進入了一個時空隧道,神鬼莫測地出現在了阿爾法上空,對阿爾法的防空設施進行了點射式掃蕩。不到一個小時便清除完了阿爾法那些純屬象徵的防空火力。現在正在登陸派遣陸戰隊攻擊阿爾法中心區。

    之所以說他們進了時空隧道,是因為據上將調閱三星總局信息中心自動記載的指令記錄,紅艦隊是在雷隆多遭到伽馬炮攻擊後,在提都斯的手令下於五點十八分全軍啟程向阿爾法殺去的。而雷隆多到阿爾法地路程哪怕以宋春雷那樣的傢伙也得開上六個小時以上,也就是說,按那樣計算的話。他們的最前鋒(僅有宋春雷一艦)要近中午十二點才能抵達阿爾法,而且整個艦隊會在星空中拉出一條近十萬公里的長蛇陣——如果那種隊形還能稱之為「陣」的話。可他們現在已經全軍齊刷刷地降臨在那裡開始耀武揚威地進行報復行動了。這種負了差不多五個小時路程實在讓任何物理學家都算不出來,唯一的解釋是:虹翔他們瞞著我找來了幾十個億,把紅艦隊地所有艦船都秘密裝載了正相航行模塊並完美地解決了發熱的問題,在雷隆多的大氣層內便加速到了超光速,實現了時間倒流。不然,技術層面上是解釋不通的。

    咱GDI內部存在著大量技術層面無法解釋的勾當,自然也在乎不多他們這一件。奧維馬斯大人明顯對數據計算一點都不關心。他最急的是:如果我真給幹掉了,那麼殺紅了眼地紅艦隊和沒有我的雷隆多後黃而時代究竟該如何收拾?靠他的得意愛將小郭同志恐怕是鎮壓不下來的,除非上將願意屈尊親自下基層來當雷隆多總督。

    好在我很爭氣地再次創造奇跡從伽馬炮的直擊下活了下來——我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疑問,卻輕描淡寫地暗示自己是連續躲過了三次伽馬炮的轟擊撿回小命的。如此強的生命力,估計又得讓奧維馬斯為這種究級武器是否具備合格的威懾性而撓頭許久。管他會怎麼想,反正用不著**心就好。

    於是,很榮幸地,我還活著的現實很難得地為上將分了憂。他表示了慰問之意後,要求我立即下令紅艦隊停火,可我還一頭霧水,哪能那麼乾脆地聽話,立即把話題一岔,問他:「為什麼提都斯和金太郎都一致認為應該報復阿爾法呢?那艘現代級究竟發生了事?」

    奧維馬斯很不耐煩的回答道「就目前情報而言,說什麼都為時過早。中將閣下,希望你以大局為重,盡早結束目前混亂的局面。」

    我注意到了他措辭中的變化,更加有恃無恐起來,攤攤手說:「上將閣下,我認為全面瞭解目前的情況才是最首要地。阿爾法那邊,早遲上個把小時都沒什麼區別。我估計現在也差不多要給踩平了,我們需要作的只是命令他們撤離或就地維護秩序而已。希望上將閣下能先給我通通氣。讓我全面掌握一下目前的情況。」

    還沒領到銜就擺譜,我也做得夠過分的。但瞧在上將壓我功勞的份上。這譜也算擺得有理有利有節。奧維馬斯雖然頗不耐煩,可見了我軟硬不吃地模樣,只得耐著性子先簡略告訴了我他知道的部分情況。

    異動發生在凌晨三時許。據目前掌握地情況看,現代級一號艦上發生了一次可疑的軍事行動。之所以稱為可疑,是因為到目前為止都不能定性。阿爾法那邊的談判代表給當場殺死三人、捆綁了十五人——不過,先後次序已經不再重要了。提都斯和他帶的四○四局特工衛隊卻靈敏地察覺到了這種異變,也許在行動之前便偷偷搶了艦載幽靈機跑得無影無蹤。

    隨即,那艘現代級在謝爾蓋的親自操縱下向雷隆多駛來。可是。

    究竟這種行為是出自他的本人意願或是受外力的脅迫,現在也不可考證。因為,在對雷隆多發射伽馬炮之前,全艦還活著的人就全給超常規運行地反物質發動機和伽馬炮洩漏出來的射線全部殺死了,那艘現代級只是按照既定的火力程序在向雷隆多發炮而已。

    「一個活人也沒有?」我倒抽了口冷氣。

    「是的。」奧維馬斯沉聲回答:「據我們放出的監測機器人報告,艦上值守的八百多名官兵全部死亡,無一倖免。包括謝爾蓋在內。」

    「阿爾法艦隊呢?」

    奧維馬斯沉默了兩秒鐘。緩慢地說:「他們沒有行動。」

    「那麼,提都斯的判斷很合理,對嗎?」我用中指指節敲了敲桌子:「上將閣下,讓我來告訴你發生了什麼:阿爾法地人侵入了現代級一號艦,策劃了這次行動。為了遮掩醜聞,甚至殺掉了幾個他們自己的人。但是。陪他們一起送命的,還有中心艦隊的近千名官兵和雷隆多的許多無辜軍民。他們具有製造這起血案的動機和跡象——為什麼看到現代級朝雷隆多開來卻不反應?」

    「黃,你是不是過激了點?」奧維馬斯皺眉道:「他們就那點艦隊,真要對拼地話,現代級主炮一發就能幹掉他們一個中隊,根本就不會讓他們近身的。所以我覺得他們的這種行為還尚有可辯駁的餘地。

    你這麼武斷地下了結論,是不是不合適?你的軍隊,還有那個提都斯!

    簡直就是胡來,你還不快命令他們回來?」

    「閣下,現在不是把他們叫回來的時候。」我慢慢地說:「當務之急,應該立即召開三星總局前沿緊急會議,劃定責任人,依律懲戒肇事者。」

    「你想要怎麼樣?」奧維馬斯地眼神變得鋒利了起來。

    我慢條斯理地回答:「閣下。我們不需要在同一壕溝裡卻躲在後面向同伴的背心開槍的人,是嗎?」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奧維馬斯忽然露出了頗為奇怪的笑容:

    「我聽到了一些有趣的傳聞,本該在現代級上休息的陳琪總督卻在伽馬炮轟炸後不久在雷隆多地面上向阿爾法艦隊發出了接應指令,現在恐怕剛回到雷隆多太空軌道上。這段時間她跑哪裡去了?」

    他見我沉默不語,又逼問:「你和她的故事,已經在三星系統裡家喻戶曉了。你這樣做,是否是出自對她的怨恨或者報復,完全與政治無關,僅僅是出於個人感情?黃,我真地不希望看到你是這樣一個人。」

    面對上將的冷嘲熱諷,我面不改色地冷冷回答道:「閣下,作出這種決定當然與個人感情無關,我是個就事論事的人。在這次事件中,中心艦隊和雷隆多加起來死傷恐怕會超過三千人。如果屬於內部陰謀者挑起的叛亂,那麼以後還可能造成更慘重的損失。如果不找出罪魁禍首,我們這高級領導也當不下去了。是哪邊出的問題,自然該由哪邊的領導負起責任來,如果親自涉及密謀犯罪,更應追究刑事責任。這些道理你都很清楚的。不是嗎?」

    「黃,我真的有點看不透你了。」奧維馬斯疲倦地坐了回去。沒精打采地說:「好吧,既然你堅持,我們就召開一個緊急會議,順便把三星系統高級領導述職什麼的一起都搞了吧,人也不容易聚到一起來。相關地材料內容,你那邊多準備準備。你說的不錯,幾千條人命,總得有人來負責才行。」

    缺了寒寒。整這些材料簡直就是個恐怖的任務。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相關的人員,把任務派了下去。正累得奄奄一息時,一個阿爾法傳來的消息使整個雷隆多都沸騰了起來:

    我軍已全面攻佔阿爾法!

    這個消息立即給數千傷亡者的上萬家屬打足了氣。他們迅速組織起來,把傷痛丟到一邊,興高采烈地在街上遊行起來。不僅是他們,雷隆多的各個階層都充滿了欣喜若狂的情緒,到處都是相互■功、喝得大醉的人。我派下去的那些工作就更每人肯用心作了。新的雷隆多政府辦公大樓明日就要剪綵。可我看這情景,到時准找不到幫我搬家的人員。

    老實說,這是個非常好的消息,以雷隆多現在在三星的影響力,阿爾法這種刺頭,吞了就吞了。不僅事實上已經吞併,政治上他們又處於明顯劣勢。所以白吞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可我始終不能特別高興得起來,好幾個高級將領和大老闆邀請我去赴宴,都給我推掉了。我需要時間來好好想一想,想一想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四月份,雷隆多對阿爾法進行了一次掃略,根本性地改變了力量對比形勢。那一次行動從頭到尾我都是策劃者。究竟會出現怎樣地情況,我任何時候都清楚得很。但是,此次行動,我整個是被蒙在鼓裡的。這種被蒙蔽的感覺令我非常不爽。難怪整個醞釀過程中,提都斯等人都不來面見我,是怕被我看出他們的意圖嗎?

    兩天後,三星總局前沿緊急會議在大十字架召開了。奧維馬斯艦隊引以為傲的現代級一號艦還癱瘓在雷隆多軌道上,如此的超級武器都會遭到這樣地命運。何況區區一個大十字架?奧維馬斯艦隊那邊的警衛力量因此額外加強了十二分,不僅小郭風塵僕僕地從華沙趕了回來負責保衛,甚至古比雪夫都從病床上掙扎了起來要盡一份力。張寧系的人當然不願意看到風頭被奧維馬斯那邊的佔盡,連聲召喚戴江南回來參加保衛。可戴瘋子哪來得及把嚴重燒傷的拉普達號修好?一急之下,又多生出痔瘡胃出血等毛病無數,返回三星的日子便更加遙遙無期。

    如所有人之所料,阿爾法那邊幾乎就是個低頭認罪挨宰地架勢,無論我們會上說什麼都氣也不吭一聲地聽著。打落水狗雖然無趣之極,卻比浴血拚殺來得多快好省。我在會前早與上將通足了氣,基本定下了會議的基調,由什麼人說什麼話,早已定下,會議上只是如同出演一場戲而已。

    會議開始後,上將任由大家一陣排槍打去,把阿爾法的與會人員殺得面無人色,然後話鋒一轉:「這些事情,無論如何,無論多久,都遲早會水落石出!我們自然會組織最精幹的力量,將此事一查到底!在這之前,大家也難得聚在一起,我們順便就把三星領導人述職搞了吧?然後開個民主生活會,大家互相評議評議。由永尾開始吧。」

    三星領導已經到了需要按期輪換的時候。當然,通常來說,這都是個過場,走走形式而已。混到這個位置上的人,部下的功勞會記一大半到自己身上,辦壞了事也自然有小嘍囉背黑鍋。只要不是徹底失勢,基本上只有向上走而沒有向下掉的道理。可在這個時候提出這件事,意義就大為不同了。一直垂著長髮作低頭認罪狀地陳琪不由抬起頭向我這邊看過來,接觸到我直挺挺不朝上將射去而不向她偏轉的目光後,立即又低下了頭。在那一刻,我似乎聽到她發出了一聲輕歎。

    永尾來之前並沒有聽說要搞述職,明顯有些不知所措。還好,這傢伙不搞軍事,專心搞錢,似乎比較用心。稍微定了定神。報出了一大堆數字,證明這兩年他幹得非常用心努力。已經把亞當斯建設為太空中的panadiae。為大家的生產生活休閒娛樂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別的不說,他每個月向另外倆行星和奧維馬斯艦隊提供的轉移支付金額確實在高速增長,這一點任何人也挑不出他地毛病,要貿然換一個人,說不定過不了半個月,另外三個單位的人員獎金都要發生資金漏洞。上將聽完了他地述職,滿意地點了點頭說:「直樹啊。你搞得很不錯,三星總局那邊都有不少人對你頗為好評呢。我看,你也許會成為第一個靠後勤事業升入將銜的人吧,呵呵!」

    台下的人跟著上將乾笑了一氣以表示對永尾同志工作業績的肯定,他的位置是安穩不動了。然後輪到我發言。我隨隨便便念了念艦隊、軍隊的發展史,然後輕描淡寫地提了提掃蕩費裡亞海盜和粉碎三○一陰謀的功績。這些事跡都是鐵打鋼鑿出來的,一點毛病也挑不出來——只有被我們搶了前代艦地阿爾法艦隊那些代表看起來頗為氣憤不平。

    上將等我念完了。便舉起手說:「大家先不要忙著評議。我這裡有一個三星總局下發的授勳命令,先給大家念一念:雷隆多總督黃而在職守期間,奉公守職,清正廉明;戰場上英勇無畏,指揮得當。特破例提拔為中將軍銜。這個軍銜是低了點,我在這裡向大家說明一下:不是什麼有功不賞。有令不行,絕對沒那回事!該爭取的,能爭取的,我一直在不遺餘力地為大家爭取。只是呢,黃總督畢竟是主持全面工作的,不是專於軍事,在將級的晉陞上,是有一定的困難,三星總局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特別提拔黃總督為三星總局戰略研究委員會的第五常委。這個級別已經與四大GDI分部的總長助理持平了。也就是說,黃而中將現在已經由地方大員升為中央幹部了,這個總督職位嘛,自然沒有動的道理,只不過反而成了他兼任的一個東西,就如本人兼任三星中心艦隊司令一樣。這一點,我與黃中將也溝通過了,他表示服從組織的安排。怕大家不知道,在底下傳出來不好聽的話,所以特別說明一下。」

    奧維馬斯都在給我歌功頌德了,別人還有什麼好說?其實這個消息在座地各位事先都知道了,所以迸發出來的如潮慶賀之聲也聽起來特別之假。下面輪到陳琪。她抬起頭來,嘴唇嘟囔了一陣,卻始終開不了口。我見她如此情形,忽然心生不忍之意,環顧台上台下眾人,大聲說:「我建議,陳總督的述職就別搞了。大家都知道出了什麼事,直接說處置意見,好不好?」

    陳琪聞言向我看來,眼神裡充滿了一種複雜的神色,難以說明究竟是喜悅或是憤恨,隨即又低下頭去。永尾首先打破沉默,舉手說:「我認為不錯,照顧女士嘛。」

    「那就這樣吧。」奧維馬斯點了點頭,和顏悅色地對陳琪說:「陳總督,我個人認為,這些事還是查清楚比較好,我想你應該有一部分責任的。先把手裡的工作放一放,接受調查。我是這個意見,黃而,你看如何?」

    給上將徵求意見地感覺是比較爽——畢竟我已經是五常委之一,他在這種場合哪怕是面子工程也得作上一作,必須得問問我的意見以顯示常委間團結奮進的氣氛。我自然是不住點頭說:「奧維馬斯閣下的意見甚好。」

    「那麼,阿爾法艦隊就由金太郎暫時代管。」奧維馬斯輕輕鬆鬆地把這個即成事實作好人送給了我,又問:「阿爾法的政務,你看由誰代管比較好?」

    「艦隊由我們這邊管,那阿爾法的政務就由中心艦隊出個人來管吧。」我故作姿態地說:「這也是公正起見,以便相互監督。或者永尾君可以考慮讓龍二或者誰出來鍛煉一下?」

    永尾連連推手,說他那邊忙得出奇,任何人都恨不得當三個用,哪裡派得出這種受夾板子氣的人手。奧維馬斯看著我,呵呵笑了一陣,忽然提議:「黃而啊,我看……提都斯如何?此人在新羅馬保衛中名聲大振,出來鍛煉鍛煉也好。」

    「哎喲,上將閣下呀。」我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讓他出來鍛煉,我自然是很願意,他的軍銜級別什麼地也足夠了。只是,我還用得著這個人呢,就這麼交出來讓三星總局直管,捨不得啊!」

    「呵呵,這個我們下來研究吧。反正如果轉正的話,還得常委會研究,到時再討論這些好不好?」

    「好吧,那就依上將閣下的意思,提都斯吧。」

    我和上將就這樣唱著雙簧,讓阿爾法那邊的一聲不吭便全部下野了。會議散了後,陳琪很快便退席離去。我猶豫了好一會,準備用偶遇的方式看看能否追上說兩句話。緊趕慢趕到停機坪,沒追上陳琪一夥,卻遇到剛剛從阿爾法趕來的虹翔和提都斯。虹翔見了面便用力往我肩膀上一拍,說:「你搞得真不錯啊,斯斯文文地便把阿爾法那夥人都廢了,報了這一炮之仇!」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我就是雙眼噴火地朝他瞪去,勢有將他縛在鮭魚級的伽馬炮口上來上一下的衝動。提都斯連忙打圓場說:

    「這都怨我,怪不了他,是我最後才告知他那個計劃的內容的。本來,我的計劃中就缺那麼一環,始終不能圓滿。但是,有一個名叫風蘿的女孩來見我,告訴我將會發生一些事……我本來不相信她,但翻閱資料後,發現她與你們關係密切,應該說得不假,才制定了那樣的計劃。當然,是那個女孩保證她絕對可以救回你的性命,我才會那樣決定的。」

    「那些都不打緊,我們最終以最小的代價獲得了最大的收益,她也確實總是正確的。」我微微笑了笑,轉頭看向停機坪外正在離去的陳琪座機,口中發出了自己都幾乎聽不到的聲音:「這種令人不快的人生片斷總在毫不留情地隨時重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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