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海洋 第七卷 第七章 不可思議王子
    金太郎這個傢伙是個難以捉摸的人,這是我與他接觸後的感受。我剛剛一扯到有意邀請他的事,他便立即大談特談這兩年張寧、古比雪夫等奧維馬斯艦隊的高官都已經做過與我同樣的努力了。但他生性懶散,不願意出仕為官。何況奧維馬斯艦隊的規矩是去了後先開一兩年巡邏機,他受不了便沒有答應。我頓時好像看到了希望,連忙說:「我跟那裡不一樣,來了便重用,不會讓你開巡邏機的。」

    「不,上校,我不是這個意思。開開巡邏機瞭解基層情況也沒有大錯的,我只是……不願意工作而已。工作工作,整天辛苦還受人白眼,倒不如我在北飛當萬年學長來得瀟灑。只要再混兩年,他們准把我列為比戴江南更具傳奇色彩的人物了。」

    我覺得遇到了個智力發展存在嚴重障礙的傢伙,與他頓時談不下去了。只是臨走時丟下一句刺激他:

    「小金,你與我年紀差不多。肩膀上的級別差了十五年以上,你是否虛度了太多的光陰?」

    金太郎毫不在意地回答:「沒關係,我尚青春年少,時間有得是。」

    居然會有這種軟硬不吃的傢伙!北飛裡天界防禦措施嚴密,我沒辦法動用精神力探測他的真實想法,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此時已經是晚上了,寒寒劃給我的空閒時間只剩一個晚上。我返回下榻的中都飯店,突然想起陽泉的那些人來,不知ferrari好嗎,她會同意跟我到那個宇宙盡頭去混嗎?稍微考慮了一下,我撥通了郭光的電話。他一聽是我,高興非常,說要立即到北京來找我相聚。我連連說馬上還會很忙,你就別白跑了。然後用我們大學宿舍裡專用的黑話說了一下譚康與我結盟並付出巨額贊助之事。小淫賊連連說好,吹鼓道「大黃你現在簡直發了」,突然話風一轉,說:「這個時候也許可以相互,但是真的到了後期的話,你得自作打算啊。」

    我明白郭光的意思。譚康是可以共患難,不能同享福的。他現在需要借助我的勢力提升他自己和南京GDI,我也同樣需要他們的政治經濟。但如果真到了戰爭結束,天下格局重劃的時候,恐怕我們分裂得比三星首腦在鬥我地主那一次會議上更快而徹底。我嗯了兩聲,說:「這些我都明白,你放心吧。倒是你,不是曾經想入幻界局嗎?清算組有沒有找你的麻煩?」

    「哈,算我見機得快,ferrari那裡情報又得的及時,好歹是跑掉了。險哪險哪。」郭光連連歎息著,突然問:「大黃,不知你現在需不需要人?可以優先考慮我吧?」

    「哈哈,你和嵐丫頭都儘管來吧,我現在很需要人,特別是可信任的人。」我呵呵笑了兩聲,說:「我有意請ferrari過去,由她擔任我的重要助手。其實,我當她助手也可以,反正她比我軍銜還高。這些不說了。我現在很忙,抽不開身。你幫我跟她說一說吧。」

    「大黃,這些話大概你親自跟她說會比較好。她一定樂於聽到的。」

    「嗯……還是你幫我說說吧。情況尷尬,我覺得直接說並不太好。」

    「唉,大黃。你多數時候很不要臉,現在卻又顧忌這些面子工程,我真是沒話講了。好吧,我跟她說。不過她的身份特殊,大概不能立即就調過去吧。」

    「這個不要緊,我跟陳田夫問過了,可以在最短時間裡動。你先問一問吧。」

    與郭光的通話完畢,我才感到腹中飢餓。中都飯店的酒菜都貴得很,我這樣的老摳才捨不得。換過了便服,便準備下樓去到外面的小館子裡吃涮羊肉。正往總台去交鑰匙時,前面一個正在訂房間的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她大約二十來歲,一頭漆黑亮麗的直髮,穿著一襲白色套裙。從後看去,她屬於那種骨感卻又身材適度的MM,又一種與陳琪的類型完全不同,但程度類似的魅力驚人。這樣的美女輕易難得一見,頓時激起了我「懷疑一切,否定一切」的想法,覺得她的正面定然令人一看便想撒丫子跑路。可惜,我的預測失敗了,走到側面稍微斜視片刻,只見她的面貌亦是那樣的完美無缺。

    那個超級美人好像是遠地方來的,身後有兩三個旅行箱。我正籌劃著上前幫她搬行李以搭訕等計劃,突然想起自己手上套著婚戒、身上還背著陳琪給我帶來的無數罵名,在這種情況下還在想給自己找麻煩?真是下賤!我剖析自己的同時,聯想到這些美好的東西都因我以前亂來而現在與我無緣無份,不由心生淒淒慘慘之意。

    「先生,需要我為您服務嗎?」身前的服務小姐問了我第三次了,我才從被這個美女的震驚中掙扎出來,看那小姐面露笑容,知她是笑我因這個妹妹表現出來的暫時性失魂落魄,老臉頓時發燒。邁步走上前辦交鑰匙手續時,才發現那個絕色妹妹正在打手機。她的手機很小,攏在長髮和耳朵邊,從簡直看不到。我又為美女之手機比行星總督的更好而心生感歎時,突然耳朵一動,聽到她在說完了一席話,掛機之前,隨口用天界語說了一句很偏僻的、課本上絕對沒有但韋小寶正好教過我的問候語!

    於是,我輕輕地抽出證件向服務台小姐亮了一亮,又轉身過去對著那個美人show了一下,彬彬有禮地說:「美麗的小姐,你還沒吃飯吧?」

    那個美人的臉上神色不動,眼神裡卻掠過了一絲慌亂神色,譏誚地答道:「長官,我吃過了。」

    「有什麼關係,陪我吃個飯吧。美人可是開胃菜呀。」我感覺到她完全沒有神力,放了一百二十個心,招呼來服務生收寄了她的行李,輕輕伸出手挽住她的纖纖細腰,邊往餐廳拉邊在她耳邊細語:「不要聲張,我只是個一般的色狼而已,這件事很容易私了的。」

    這樣牽著一個美人走路,我只得就近在中都飯店的餐廳裡吃了,真是大大破費。從陳琪開始,我遇到的任何美女都沒給我的錢包容量帶來任何好處。我要了份牛排,慢條斯理地鋸著吃。因為西餐技術惡劣,盤子給我鋸出了尖利刺耳的聲音,在場食客、服務生、樂隊和眼前美麗小妞莫不駭然變色。看到她給我恐嚇得惴惴不安的模樣,我更是食慾頓長。她見我野蠻無禮,只是期盼有保安或更猛的高人來干涉我。可是過了好久,就是無人敢管我,整個餐廳的人卻都給我耍威風弄出的刀鋸聲陸續趕走了。她不由得更緊張,過了好半天終於鼓足勇氣開口說:「長官,你到底想幹什麼?這是個講人權、講法制的社會,你不能這樣對待我。」

    我貼近了她,低低地說:「天界民在這裡不享受人權的。」趁她驚愕之機,順手拿了她的手機,重撥了最後一個號,電話一通便用破鑼嗓子吼道:「你馬子在我手裡,十一點之前帶一百萬來中都飯店1581房間贖人。超時一個小時加二十萬。凌晨兩點之後不來我就撕票了!」

    說完了,把手機丟還給美麗小妞。她恨得咬牙切齒,掏出手絹來狠狠擦了一回手機,又用最憤怒邪惡的眼神瞪我。可是我哪裡會怕這樣程度的威脅,怡然自得地慢慢吃了牛排,拎起桌上的紅酒瓶子,不由分說地挽著美麗小妞上樓回我的房間去了。

    美麗小妞雖然絲毫不會武功法術。但既然她這麼美麗,釣到的凱子就多半很有實力,或者能夠找到很有實力的傢伙來搶美。我巡視了一回房間,把大門鎖得嚴嚴實實,又頂上了兩把椅子。一切搞完,從行李箱裡取出那把給人的心理壓力更勝於其實際威力的馬槍,歪坐在沙發上。一手拎著馬槍,一手拿著計算機雜誌;一隻眼睛看著雜誌,一隻眼睛看著小妞。這樣真的很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去客串天界局特工。這些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意,我一面覺得戲耍這個美女很有意思,另一方面總覺得她身後的有強大實力者似乎很值得期待。我的這種直覺一向很準,於是我就保持著這樣一心二用的姿勢,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正。

    我聽完鐘樓的鐘聲敲完,終於不耐煩地站起身來,向窗外看了一會,回身對小妞說:「你的騎士還不來呢。我都困了,可以陪我睡覺嗎?」

    聽了這樣的話,小妞陸續露出了驚訝、鄙視、厭惡、憤怒的神色。我微微一笑,猛地感到了身後殺氣大起。立即回身後退,左手飛快地在空中點出十六個雷之封印。幾乎是同時,一個黑色的人影平空直突而來,一頭撞碎了窗子後,身勢絲毫不停,立即對我就是一拳!儘管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但對方的強大仍然超乎我可以控制的範疇。一股強橫無比的大力迎面撲來,將我布下的雷之封印頓時打得煙消雲散。我大叫一聲不好,一個觔斗向後翻去,還是給他的拳頭追至背心印了一下。頓時身子如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直挺挺地給打飛到牆壁上貼著。幸好及時散開內氣,雖然全身撞得疼痛不堪,卻好在沒在牆上印出人形——如果那樣,實在把老臉丟盡了。

    那個小妞見我被扁,立即歡喜地叫出聲來。身後那個人卻知道我並未真正受創,只是站在原地凝氣不動。我揉了揉鼻子,站起身慢慢轉過來,抬起馬槍指向小妞,說:「金太郎,果然是你。在你破窗而入的那一瞬間裡,我感覺到了你的氣息。你果真不是個平凡人。」

    金太郎此時一身黑衣,臉上再無學校裡那種頹廢嘻笑模樣。神色凝重之後,顯得氣度非凡,看來人認真起來確實可怕。他聳聳肩說:「原來是你,真讓我吃驚。上校,何必如此呢?你走你的陽關大道,陞官發達。我在北京當我的落魄學員,年年給人痛宰。你讓我三分,我敬你一尺如何?如果你只是需要錢,我這裡可以給你。」

    「小金,你把我想得太簡單了。而且,你再有錢,也頂不上我手下部隊的一天彈藥消耗量。」我突然換作滿臉堆笑的模樣,說:「小金,我們好好談談如何?」

    「談?有什麼好談?」金太郎揚了揚眉毛:「你不要以為靠那把槍就可以留下我。那玩意兩秒鐘才可以開一槍,純粹是唬人的。如果換成把微沖,大概才會使我稍有顧忌——那也只是為了她!你以為我不能從這把破槍底下保護她周全嗎?」

    「你誤會了,小金。」我繼續稱呼他「小金」以套近乎,說:「這槍只是外形象馬槍,實際上是一隻連發K52。我套了個殼子裝樣的……」說著說著面對著張口結舌的他倆把馬槍的外殼拆了下來,裡面果真是一隻二十六厘米長的連發手槍K52。金太郎完全不能接受我這樣的行為,大叫道:「你神經病啊,好好的K52,你為什麼要把它裝扮成MAGNUM54?」

    「哎呀,你有所不知。上次我回主星,帶著MAGNUM54。那大傢伙沉得要死,又用不著打人,我還不如換把輕點的槍呢。可是,你知道,手裡的槍拿小了,顯不出威風來。我這回到太原兵工廠去收貨,全靠這把偽槍給我繃面子。」

    「你!」金太郎說不出話來了。

    「也就是說,現在你們兩個都在我的控制範圍之下。你可能不怕子彈,挨個幾十槍也問題不大。但這個妹妹不是啊,我們好好談談吧。」

    金太郎只得氣呼呼地坐在了美麗小妞的旁邊,用自己的身子護住了她大半。我點了點頭,把槍關掉保險收了回去,問:「金太郎這名字是假的吧,怎麼稱呼?」不等金太郎回答,小妞急著插嘴進來:「別告訴他。」我凶了她一下,說:「那我先自我介紹吧,估計下午跟你說時你也沒注意聽。我叫黃而,四川人,今年二十五歲,已婚。現任雷隆多行星總督,上校軍銜,掌握的是軍級單位。我對抓天界的人沒什麼興趣,只是……今天有點鬼使神差吧,這就叫緣分哪,哈哈,呼呼!」

    他倆對視一眼,臉上都顯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金太郎開口說:「好吧,既然都被你看破了,對你說也無妨。我們都是天界逃出的浪人。她叫金靈,我的名字是根據她的姓改的,確實是假名。我常用的名字是虹至翔。」

    他的話讓我心中的懷疑澄清了,果然是他!我站起身來,說:「事到如今,你還是不夠坦白呀。耍花樣是沒有用的。這樣吧,我們用實力來決勝負。你輸了就聽我的,如果我輸了,你就帶著她走。我以後也會裝作不認識你。」

    我表現得太過狂妄了嗎?他倆都用藐視加好笑的神情看著我。金太郎也站起身來,脫下外套遞給美麗小妞金靈,問:「規則是怎樣,生死有命?」我點了點頭,也脫下外套丟在一邊,與他一起來到外面的大房間裡。這個大套間是寒寒替我訂的,外面的客廳足有一百六十平米,足可開個舞會。舞會開不成,被我用來與人生死相博,就不是寒寒可以預料的了。

    我倆都各懷鬼胎,擺出了太極、詠春、螳螂拳等一摩爾不沾邊的起手勢,就是不願意讓對方看穿自己的真實實力。我正準備突破自己的極限原創出蛤蟆功時,金太郎突然又說:「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我可不是嚇唬你,即便是我弟弟,也不能拿我怎樣的。」

    他大概只是隨便說說,可這句話更加證明了我的猜測。這個傢伙我是要定了!我雙掌外翻,難得地擺出韋小寶所教的大智慧手印的起手勢。大手印就大手印,他非要加上「智慧」二字,難道加上了就格外厲害些嗎?當然,這確實是他教我的招數中威力最大的一式,只是耗用神力實在太猛,在我上三星之前,往往只要練個五分鐘就要氣喘吁吁,因此用得極少。現在神力大漲,好像暫時不會不夠用了,才把這招拎出來用。金太郎臉色一變,變得凝重起來,雙臂一伸,也擺出了大智慧手印。啊∼∼∼他好像比我專業很多呢。聯想到他的身份——完蛋了,地道的班門弄斧……

    惱羞成怒的我頓時率先發動了進攻,接連四個手印往金太郎面部上身按去,帶出了一串虛影。要是沒見識過的人看見了,說不定會手忙腳亂。可他確實是學過這個的,毫不費力地便招架住了,順勢還往我腰眼上還了一下,給我提腿擋住了。我們的招式全是泰嚴王家的大手印,就像兩個師兄弟般拆起招來。可是,儘管他的實力比我強,這大手印卻使得不怎麼樣,只是花架子好看而已。與我連對十幾掌後,給我逼退了好幾步,顯得有些狼狽不堪。企圖讓我輕敵嗎?我微微一笑,口中邊譏諷道:「大煙抽多了啊,這麼沒力氣?」一邊動用了風蘿傳授的精神入侵和複製想得知他的下一步動作。可惜,我當首長當多了,這些日子很少真正訓練自己。雖然立即得知了他腦中的想法和下一步動作,自己卻跟不上反應。不僅如此,還遲疑了一下,連中了他三個手印,打得氣血翻騰。只得連退三步,重新擺出架式。

    不過,就那一秒的精神接觸,已經讓我知道了很多。這傢伙的大手印根本就不過關,他學的招術比我還少,純粹亮出來唬人的。他的真正實力在雙腿上!大概是想把我晃悠昏時突然暴起神功把我踢下樓去,其陰險程度當真不亞於我。我拿定主意,重新上前與他過招,始終不與他拉開六十厘米以上距離,同時分了一大半的精力防他的腿襲。這樣虛偽的比拚足足纏鬥了半個小時,我們雙方的頭上都給對方打出了N個大包和黑眼圈,嘴角也都發烏了,卻還是死命出力纏鬥。

    一陣連掌拼過後,金太郎縱身從空中向我撲來,可我卻突然感應到他想跑——幾乎與我產生反應同時,他身在半空突然猛地一個拐彎,向裡間躍去。打到這份上了,還想揪了小妞逃跑嗎?我心頭火起,疾追上去,卻不防他全力奔跑時竟突然急停,迎面給我掃來一腿,正中我的心口。我頓時覺得眼前一黑,直挺挺地仰面倒了下去。他一腿掃實,以為詭計得售,正發出得意洋洋的笑聲準備去裡面救美,我卻在即將落地時一個側滾突到他身前,雙掌齊揮,十指連動,封出了一個大十字手印,口中大喝:「如來神掌!」

    聽了我這招的名稱,金太郎突然岔了一口氣,結果反應慢了半拍。身子只轉過半個來,右腿還沒來得及提起,我的手印就到了。結果給我的大十字手印結結實實封在了心口上,人如斷線風箏般直飛到天花板上,彈落下來滾了幾滾,跟我一樣的半死不活了。

    「咳,咳。你這個奸詐的小人,居然偽裝精神波騙我……」我按著胸口做西施狀。

    「卑鄙……你這個會用精神感應的死變態,居然作弊,亂喊招術名稱。如果不是聽你那鬼招的名字……岔了氣,我才不會給打得這麼慘……」金太郎雖然按著胸口的動作與我相似,但他只算個東施了,那是一定的。

    我們兩個正在忍著疼痛掙扎,口中相互攻擊時,那個美麗小妞金靈終於發著抖從裡面房間跑過來了。她混身戰抖著走近我,下了我的槍,正準備用槍口或槍托對付我時,金太郎呻吟道:「算了算了。」我這才把藏在身下握著電擊槍的右手露出來,對小妞說:「算你走運。」

    我們倆難兄難弟便一起靠在被我們打壞了半截的沙發上掙扎呻吟,各自運氣自療。我胸口衣服就像被刀砍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內穿的柔性防彈背心給刮得只剩最後一層複合材料了。金太郎的胸口給整整齊齊地引出了一個十字的破洞,放在背心口袋裡的一個銀質小酒瓶給我打得稀爛,不然就算死不了也得拖到醫院搶救了。

    緩了十幾分鐘,我倆的面色都慢慢恢復正常,雖然傷處仍疼痛不堪,總算已經沒有大礙。金太郎喘息了好半天,問我:「身手不錯,大手印跟誰學的?」

    「韋小寶。」我忍著痛回答:「這都是實戰中練出來的反應,他教我沒有多長時間。呵呵,嚇了我一跳,你可是比你弟弟差多了。不然也不會打成這種局面。」

    「我弟弟?他一拳就把你打到天津海邊去。」金太郎得知身份已被我看破,搖頭喘息著問:「你是認識他,還是以前見過我?我怎麼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啊,曾跟他一起洗過一晚上澡……」

    「啊,你們居然有這種變態關係,你離我遠點!」

    我邊笑邊喘地粗略解釋了一下我與虹至楓相識的經過,說:「那晚上我們吹了很久。他說過,他有一個行為舉止非常怪異的兄長。王位政事什麼的都不愛好,偏偏愛好在天界完全用不上的空軍和宇宙軍,說什麼『我的生命與天空同在』。在北飛看到你時,我就覺得很眼熟,但一時沒想起來。直到你對我說了化名,才聯想到可能是你。你們兄弟不用真名就罷了,為什麼化名都要取成類似的?」

    「他抄襲我的。」金太郎淡淡地說。

    對於這種死無對證的事,我只得以乾笑對應之。金太郎臉色不變地說:「那個老死板,年紀輕輕的以救世主自居。我看了他就討厭,還是我這樣生活好啊。告訴你吧,我真名叫虹翔。為了免得給家裡帶來麻煩,確實很少用。對了,我們的勝負怎麼算?」

    我一點不客氣,大咧咧地說:「我還留了力沒使,當然是我贏了。」

    虹翔哼哼道:「我只使了七成力。」

    我當仁不讓地胡扯道:「我只用了百分之四十五!」

    「去你的,少胡掰了。你現在給我把那百分之五十五使出來?」

    「以我這樣強大實力的五成五對你的三成,勝之不武。這樣有損威名的事,我可不幹。」

    「去∼∼∼悄悄告訴你吧,我還有遠程攻擊法術沒使。主要怕把天界局特務招來,對你我都不好——你的明白否?」

    「我還有面積殺傷法術呢,還有催眠術,精神空間轉移法……你的明白否?」

    虹翔還想與我爭辯,忽然一陣狂笑,說:「你這人哪,我看比任何天界的武將都還要不正常,居然是個人間本土人,還當了GDI的高官。好吧,就算你贏。你想怎麼辦?」

    我真心誠意地說:「嫁給我吧。」

    虹翔和美麗小妞都睜圓了眼睛露出駭然的神色看著我。我這才反應到在錯誤的場合說了錯誤的話,連忙改口道:「只是同志間的關係,你不要想歪了。」

    好像還是用錯了詞,他們的臉色表示他們在越想越歪。我揮了揮手,說:「forgetit。還是下午那些話,我想請你當我的艦隊副司令。艦隊司令當然是我,掛名的。你主持全局。」

    「你是認真的嗎?」虹翔得到了我肯定的表示,搖頭表示難以理解,說:「我是北飛的著名常敗之將,請我無助於提升你的威名。」

    「我不要什麼無謂的威名,學校裡未經真實戰爭的學員說來說去又有多少值得一提的威名?死翹翹的傢伙擁有再多的威名也會化為烏有,我要實實在在的能開拓天地的人才。你倒是回答我,為什麼要在北外留級那麼多年?」

    「我熱愛星空,熱愛手握星辰的感覺。」虹翔說:「可是奧維馬斯他們不能給我這樣的感受。在和平時期,我大概要熬到四十多歲才有可能混到那一步;戰爭時期,我一去就得給丟到前線當損失率最高的戰鬥機駕駛員,為什麼要那樣死去?還是在學院裡的模擬機上充當手握千軍萬馬的司令員比較爽啦。」

    我微微閉了一下眼,隨即緊盯住他說:「其實你是在逃避,對不對?你想如你弟弟一般不平凡,甚至比你弟弟還要偉大。可是,那樣開創天地的事情,你找不到夥伴一起來做。跟我來吧,我會滿足你的夢想。你也幫我實現我的目標。」

    「你這麼能說,以前開過老鼠會啊?」虹翔微笑了一下,說:「也許跟你去是一個好主意。不過,你到底看中了我哪一點?要論戰術、攻擊和防守,北飛到處找得到比我更強的人。」

    「那些人我都找不到,都給奧維馬斯征走了。」

    「哈,原來是無奈的選擇呀!」

    「也不全是那樣。」我搖搖頭說:「我注意了你的統率能力,確實非常出眾。你甚至可以在混亂的局部作戰中靈活調動受傷程度不同的各種艦隻,那次攻略戰結束,你的巡洋艦沒有一艘被擊落,護衛艦的損失也非常之微小,這就是能力。我現在可養不起拿超昂貴的裝備去跟人家拼血的敗家子,你很適合在現在雷隆多這種一窮二白的條件下建立並壯大一支艦隊。」

    「你觀察得很仔細嘛。」虹翔很意外地看著我,說:「那你說說你那邊的條件吧。」

    我面不改色地回答:「十五架全新的幽靈戰鬥機,戰艦會有的。」

    「呵呵,幽靈機五年前就停產了,何來的『全新』之說?」

    「哎呀,才花血本修了修,又加了隱形設備,就當是新的吧。」我的牛皮被專家戳穿,只得乾笑了一氣。

    「你簡直是在開玩笑!」一直沒開口的美麗小妞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他就是什麼都不做,回家也能當手握數十萬重兵的泰嚴王子,為什麼要到你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去當還在紙面上的艦隊司令?」

    「副司令。」我及時糾正道。

    虹翔的眼中精光閃動,明顯在慎重考慮我的提議。我又追加勸說道:「想一想,一支艦隊從你手中從無到有的建立,然後成為行星攻擊艦隊、星系鎮壓艦隊、超級艦隊……整個星空裡都是你的艦隊,千萬艦隊的尾焰勝似滿天繁星,手指輕彈便可擊碎星辰,那是多麼雄偉的事業!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跟我走吧!」

    「我看過那本書的,你就別抄人家的台詞了。」虹翔像是打定了主意,抬起頭笑道:「你認為我可能隨你去嗎?」

    「當然可能,而且是肯定的!」我理直氣壯地說:「因為我已經發現,你與我一樣有嚴重的人品問題。」

    三ま六七年二月二十日,我從北飛特聘了畢業年級的倒數第一名、超級留級生金太郎為雷隆多行星艦隊副司令,以總督權限授予之上尉軍銜,帶回雷隆多籌備組建艦隊。北飛全體送別師生眼見三年都嫁不出去的傢伙終於找到了婆家,紛紛喜極而泣,奏樂為我等送行。虹翔畢竟是外邦人,不能盡懂我中華六千年之光輝傳統。聽了絲竹之聲面露喜色,得意洋洋地向眾人揮手告別。待得上護衛艦準備返回雷隆多時,我才問他:「你究竟聽懂了他們奏的是什麼樂嗎?」

    「總是送貴客一類的東西吧。中華文明源遠流長,我不可能全懂的,你不要笑我啦,我給你講幾個天界的笑話你不也不知道?」

    「nonono,那是個非常嚴肅而嚴重的問題。」我沉重地拉住他的手,邊把他往護衛艦里拉邊解說:「他們奏的是《送瘟神》,古時候用來送天花鼠疫SARS病的。」

    「啊∼∼∼∼∼∼∼∼∼啊∼∼∼∼∼∼別攔我,讓我回去,我要砍死他們!」

    護衛艦升空之際,虹翔的憤怒聲音仍然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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