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新鮮,楚亦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然後笑道:
「這樣吧,張先生,如果真如你所說,你就把那個什麼狗尾巴胡同的地址給我寫下來,然後你就先去忙,等忙完了之後,再回來做客,你看怎樣?」
張瞎子猶豫了一下,然後有些尷尬的說:
「楚公子,可是老張不識字啊!怎麼給你寫?」
張瞎子這麼一說,倒是讓楚亦一愣,呵,這人還真是有意思,剛才還說,自己去狗尾巴胡同拿信看信,然後講故事,現在又說,自己不識字!
「既然這樣,張先生把路線圖畫出來也行!」楚亦沒有揭穿他,接著淡淡的笑道
張瞎子看起來很無奈,拿起紙筆在桌上畫了一個非常簡單的路線圖,然後抬頭看了看門外,大雪還沒停,但是他似乎已經等不及了,還沒待紙上的墨跡乾透,就已經要奪門而去。
楚亦見他心急如火燎,也沒再阻攔。
燕四依照楚亦的吩咐,在門口將張瞎子送走,轉身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後有個人影兒閃過,但是當他再轉過身的時候卻什麼都沒看見,想了想,也許是自己眼花了,告訴喜伯關好門,便回去跟楚亦報信兒,但是奇怪的是,等他回去的時候,剛才張瞎子所在的那間房,以及楚亦的房間都已經熄燈了,燕四想想。也許奔波了一天,楚亦已經歇下了,便沒再叫醒他,也回到自己地房裡睡下了。讀…啦^文學(君子^堂首發)
這邊楚亦站在房頂上。看見喜伯已經將門關好,然後便將目光看向張瞎子離開的方向,這傢伙。大雪天的都不讓人送,而且又走的這麼急,一定是有什麼重要地事情,而這個人對於芸嵐來說又非常重要,因此,就在張瞎子說自己要離開的那一瞬間,楚亦便已經生出了要跟蹤他的想法。
只可惜雪越下越大。張瞎子在路上走地困難……更重要的是,他來的時候是被楚亦蒙了眼睛的,現在又不用別院的人送,因此就好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一樣,誤打誤撞的找不到方向。
楚亦遠遠的跟在張瞎子地身後。滿頭滿身的都是雪花,大概是他用了輕功發熱的原因,雪花落到他身上以後,很快就化成了水,奈何楚亦又不敢將雪花打落,因此跟的這一路甚是狼狽,好不容易,眼看著張瞎子走到路口,就要找到進城的路了。可是張瞎子卻突然一提腿,向另外一個方向跑了去,而且速度之快,根本就在楚亦意料之外,來不及多想。楚亦抹了一把臉上地雪水便提氣跟了上去。
張瞎子跑了一段。然後非常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又抬頭觀望了一下天色。隨後轉過身,又折了回來……楚亦跟的距離並不算近,見張瞎子突然又走了回來,便向後面的樹林裡閃了進去,然後站在樹枝上觀察著他。
張瞎子走到剛才那個路口,謹慎的向四周觀察了一下,這才放心的向城裡的方向走去。
楚亦這回才看明白,原來張瞎子是在故意試探有沒有人跟蹤他,這傢伙,心眼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多!縱使楚亦脾氣再好,這大雪天的,被他這麼一耍,心情也是不同剛才了!不過這同時,又大大地增加了楚亦的好奇心,究竟是什麼事情會讓這個大大咧咧的男人如此小心呢?呵!他還真就要豁出去了,今天晚上一定要看個明白!
折回來之後,張瞎子便沒再耍什麼花樣,老老實實的奔著城裡的方向走去。快到城門地時候,楚亦依稀地看見他拐到了另外一條小路,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條小路地盡頭應該是個很大的湖泊,叫做春水湖!據說這名字還是師傅取的……可是這個時候都已經結冰了呀,張瞎子去那裡做什麼?
楚亦不敢耽擱,待張瞎子走進去之後,依然保持著剛才的距離,遠遠的跟了上去。
張瞎子急趕慢趕的到了春水湖,然後登上了一直延伸到湖裡的春波亭。因為距離遠,楚亦不好接近,只能守在湖邊一棵還算健壯的楊樹下,運用內力將自己的聽力也提高到一定程度,然後便聽到了張瞎子的聲音:
「……恩公!」張瞎子走到亭上,說道。
恩公?楚亦一愣,抬頭看向春波亭,除了張瞎子,卻並沒有看見任何人!
「……你今天來晚了!有麻煩?」一個很低沉的聲音回答。楚亦使勁兒的眨了眨眼睛,還是沒有發現任何人!
「沒有!只是去了一趟郊外!所以,回來晚了!」
「嗯……萬事小心!」低沉的聲音頓了一下,又問:
「最近有沒有留意你故事的人?」
張瞎子好像被問的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但是又似乎是不敢確定,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
「還沒有!」
「嗯!今天就這樣吧!這個故事,你還是繼續講我上次告訴你的!有什麼異常的話,就按老方法聯繫!」
「是!這樣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張瞎子聽恩公已經下了逐客令,便不再說什麼,輕聲徵詢著低沉男的意見。
似乎是得到了那位恩公的首肯,楚亦見張瞎子點點頭,然後才轉身離去。
原來這件事情果真是有人在背後操縱的!楚亦長舒了一口氣,感覺今天自己的收穫不小,但是他眼看著張瞎子離開卻沒有跟蹤他,反而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春波亭上的動靜,過了好一會兒,楚亦才看見從亭子的柱子旁邊閃出一條黑影,披著肥大的黑色斗篷,不但將整個身子遮住,甚至一張臉都沒露出來半點兒。
這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會知道芸嵐的故事,而他又究竟有怎樣的目的呢?帶著自己心裡的疑問,楚亦臨時更改了跟蹤的目標,保持著剛才和張瞎子一樣的距離,遠遠的跟在了黑衣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