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邊草 網友上傳章節 第五十九章 是慶功宴,不是鴻門宴
    夏以南說到做到,當晚就在公司旁邊的一家名為「絕色神廚」的酒店為盛聰舉辦了「慶功宴」。

    這裡要額外說明一下——兼湊點字數——據說這家酒店的大廚並非長得很美,而是剛好相反。但醜得驚天動地同樣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對吧?

    最吊足人胃口的還是,從沒人見過這位大廚,就連酒店的員工,甚至其他廚師都沒見過。酒店的官方解釋是,因為他自慚形穢,不肯跟任何人打照面,所以單獨用一間廚房,所有的配菜和成品菜進出都是通過一條傳送帶完成的。

    夏以南曾把這個作為一個成功的廣告案例特意給林妙講解過,他評價說,這是一個構思巧妙的噱頭,使得「絕色神廚」之名在本市家喻戶曉,因而帶來的營業額是相當可觀滴。

    這天,參加宴會的一共有五個人:夏經理、盛、張、林、週四位副經理。

    前已言之,盛夏廣告公司的員工除夏以南外,其餘統統稱副經理。之所以這麼叫,一來是為了對客戶表示尊重,讓他們知道,跟他們打交道的絕非小嘍囉,而是可以當場拍板的經理級人物;二來,也是為了培養員工的主人翁意識。

    所以,副經理可不是隨便叫的,在這個偉大光榮的稱呼背後,寄予了夏Bo對員工的全部信任與殷切期望。

    雖然林妙每次看到自己地名片上堂而皇之地印著「副經理」都很想笑。

    張副經理和周副經理差不多同時出現。可是穿著打扮迥異其趣,張景生是襯衣西褲,這麼熱的天,脖子上還打著一條豬尾巴領帶,周嘉陵卻是很嬉皮士的形象,文化衫上歪歪扭扭地印著「Kime」,下身的半截褲子則不知道縫了多少個口袋。

    中途林妙去洗手間的時候,很不小心地聽到了這兩個人在抽煙區的對話:

    「小周。你怎麼穿成這樣就跑來了?今天是老闆請客,這酒店可是三星級的。」

    「怎麼,穿成這樣不行嗎?老闆自己也是休閒裝啊。」

    「他是老闆。」

    「穿衣服還問老闆不老闆啊,不是老闆就連休閒裝都不能穿啦?」

    「能穿,在別的地方隨你穿個夠,但平時上班,跑業務,還有老闆請客地時候,最好穿正規點。這樣顯得端莊,尊重人。」

    張景生倒是苦口婆心,可惜周嘉陵不領情,還梗著脖子爭辯:「我就不明白了。我一沒打赤膊,二沒穿拖鞋,怎麼就不端莊、不尊重人了?」

    林妙簡直聽不下去了,覺得這小子實在有點不知好歹,人家一片好心提醒你。你就算不以為然。起碼嘴巴上要客氣點吧?

    張景生的性格還真不錯。依然耐著性子給他解釋:「比如,你到別人公司去,結果看到接待你的是一個穿著花花綠綠文化衫和短褲的毛孩子。你會認為他可*嗎?你會放心跟他談生意合作嗎?」

    周嘉陵好似跟人抬槓一樣嚷:「穿得隨便點就是毛孩子了?我倒覺得,這樣的人才純真可*,倒是那些西裝革履道貌岸然的,肚子裡指不定儘是壞水。」

    「好好好,算我多嘴了,對不起。」張景生終於忍無可忍,拂袖而去,差點跟林妙撞了個滿懷。林妙只好裝作剛出來的樣子問他:「洗手間就在那頭吧?」

    張景生匆匆答了一聲就走了,真是可憐的人,臉都氣綠了。

    本來,林妙對搞財務的一向不感冒,但今天張景生地這番舉動卻讓她平添了幾分好感。如今這世道,流行的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肯提點新人的前輩已經不多了。周嘉陵幾句話就把一個滿懷善意的同事說得疙疙瘩地,這又是何苦?他口口聲聲來取經,以便自己將來在廣告界開創出一番事業,這是取的哪門子經?

    聽夏以南說,周嘉陵剛進來的時候還對這間開了近兩年而未擴張的小公司表達過鄙視,他認為如果由他來做,早不是這樣了。

    這麼狂妄的人,一般地老闆都會反感,夏以南卻破天荒地收下了他。因為在他看來,心高氣傲地人都多少有點真本事,不然怎麼「傲」得起來?而且廣告公司不比別地地方,老實本分倒吃不開,還需要膽子肥一點,嘴巴會吹一點的。周嘉陵有野心,又是新聞專業的畢業生,想來口才也不會很差,剛好那時候來應聘地儘是女孩,就將就著收下他了。

    可是,如果心性不成熟,或者,天生就是二愣青,還自以為是,聽不進別人的規勸。這樣的人越有野心越壞事,志大才疏有時候是很致命的弱點。

    林妙不相信夏以南看不到這些,所以,她猜,這位周副經理的取經之旅,只怕要換一個地方了。

    因為酒店生意太好,影響了上菜速度,林妙又在外面逛了半天,才總算看見有人給他們的包間送菜了。

    席間,作為首席功臣,第一杯酒肯定是敬給盛聰的,這點誰都沒有異議。可是,第二杯、第三杯……第N杯還是敬給她的,林妙就有點不是滋味了。

    其他兩位男同胞見經理這麼重視,自然一起跟進。至於林妙,因為大家都心知肚明夏以南在追她,所以兩個男人反而不敢跟她太黏糊,怕有瓜田李下之嫌。要是讓經理以為你想撬他的牆角,那可就不好玩了。

    如此一來,桌上兩個女人的待遇就出現了明顯的偏差:一個應接不暇,杯來盞往;一個受盡冷落,無人理睬。

    盛聰本就是那種喝酒愛上臉的人,再加上興奮,所以面頰酡紅,笑靨如花。林妙仔細打量她,發現她其實挺耐看的,喝了酒就更好看了,如果不苛刻的話,也能擠進美女行列了。

    夏以南好像被她迷到了,一個勁地黏著她,每喝一口酒就向她舉舉杯子。盛聰也真了得,來者不拒,夏以南喝一口,她喝一口,林妙暗地裡替她算了一下,覺得她最少喝了七八兩了。雖然是葡萄酒,可也有十幾度呀。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曖昧對像跟別的女人曖昧,林妙再咬緊牙關,也沒法不承認自己吃醋了。人家每碰一次杯,她就往外冒一次酸水,那份難受勁就別提了,早知如此,不如扯個由頭不來了。

    也許有人失意的時候會虐待自己的胃,林妙剛好相反,越不爽氣越有食慾,當然,如果條件許可的話,她還有購物慾,只不過這會兒不可能上街腐敗,只好拿一桌子菜出氣了。

    可是事態的發展再次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就在她以為自己當定了活動佈景和壁花的時候,夏以南好像突然發現了她,笑瞇瞇地朝她舉起杯子說:「我們幾個都互敬了好多回了,就你置身事外,這怎麼行呢?來來來,現在該你上場了。」

    說完仰脖子就喝下了自己杯裡的酒。既然老闆都喝了,當著他屬下的面,她也不能不給面子,也只好喝下了。

    「我敬過啦,現在該你們了。」夏以南發起號召。

    另外兩個男人自然求之不得,在酒桌上灌女人酒,看她醉態畢露,那是酒桌文化最刺激的地方,也是男人的樂趣之一。原來老闆不開腔,他們以為老闆有意保護,現在老闆自己起哄,他們還等什麼?

    林妙快給夏以南弄糊塗了:明明她「門前冷落鞍馬稀」的,怎麼突然變成了香餑餑,一桌子的人圍著她起哄,她成了酒桌上的中心人物?

    數巡下來,儘管她很有點酒量,還是給他們灌得暈乎乎的。

    醉眼朦朧中,她看見盛聰已經伏在桌上,耳朵裡聽見夏以南吩咐:「張副經理,只好麻煩你送盛副經理回去了,車費回來報銷,我送林妙回去。」

    林妙忙擺著手說:「不用不用,我不用送,我又沒醉。」老媽可是交代不許男人進屋的,怎麼能讓他送?

    「好好好,你沒醉,可是我們已經買單了,總不能死賴在這裡吧?」

    「那我自己走就好了。」

    「行,你自己走。」恍惚中,林妙看到夏以南向自己走過來,這是慶功宴在她腦海裡留下的最後一個鏡頭。

    分隔線

    本書暫定每天1更,下個月看情況,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會2更的。

    準備09年3月完結,最多拖到4月吧。

    其實我願意多更,不喜歡拖文,更新多,有壓力,才會有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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