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禹言吃了一驚道:「為什麼?」
關雅妮望著他苦笑了一下道:「當日我們投海之後,為人所救,但是我們落海的地點,正是R國自衛隊的勢力範圍。我們被R國自衛隊追擊,乘坐的快艇被擊沉,幸好我們還有一塊帆板,又恰逢早上海上起了巨浪,我們是順風抓著帆板,在海上漂流了五天五夜,才到達這個小島的。根據我們一年多來觀察的情況來看,我們現在似乎是在太平洋中間的某一個小島上。現在,我們失去了所有的聯絡工具,這裡人跡罕至,我們一年多來,從來就沒有見過一艘船到達這裡。所以,可以說,我們離開這裡的希望基本為零。」
「聽起來,有點像冰火島?」禹言苦笑了一下。
關雅妮嬌嗔著瞪了他一眼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風涼話。我們這一輩子都回不去了,你難道就不想念曾倩和姑姑她們?」
禹言無奈的道:「從我知道這個消息開始,直到現在,你還沒有給我想念她們的時間。」
關雅妮哼了一聲,嘟嘴道:「這樣說,是我打攪了你甜蜜的思念了?那我現在就出去,留給你充足的時間,讓你想個夠吧。」
關雅妮像所有熱戀中的女孩子一樣,對著心愛的人撒嬌,那又嬌又媚的神態與以往的冰冷大不相同,饒是禹言久經美色,也仍是禁不住的呆了呆。
關雅妮見他癡癡望著自己,心裡一陣甜蜜,嗔著看了他一眼,輕聲道:「看什麼看,又不是沒見過。」她微紅著臉,緊緊抓住了他的手,一刻也不肯鬆開。
兩個人享受著這難得的溫馨氣氛,過了好一會兒,禹言才道:「雅妮。如果照你這麼說,那麼我推算,我們現在應該是在公海了。」
雅妮點點頭道:「我們也是這樣估計的。仙台灣離公海極近,那天的風浪太大,我們緊緊護住你,也不知道漂了多遠。現在看來,肯定是到了公海。」
在浩瀚的太平洋上,灑落著無數璀璨的明珠。難道自己現在就是在其中一顆上?禹言心裡苦笑了一下,自我解嘲的念了一句某部電影地台詞,沒想到自己上演了一出現代版的魯賓遜漂流記。
關雅妮見禹言呆呆的發楞,忍不住將頭靠在他的胸前道:「阿言,你在想什麼?」
禹言輕聲道:「我在想,被困在這麼一個荒島上,你們這些日子都是吃什麼,喝什麼的呢?」
關雅妮哼了一聲道:「你現在才想到啊,哼。也許是我們命不該絕吧,無意中流落到這個小島。竟然發現這個島上空氣濕潤。極適合植物生長,不僅有著很多新鮮無毒的野菜,而且還有一汪鮮活不斷的淡水泉眼。」
海中孤島自然是空氣濕潤了。淡水泉眼卻極是少見,這不僅要求島上的土質好,而且還要能夠過濾鹽分,才能形成淡水泉。
禹言看著雅妮,笑道:「看來上天還真是殘酷,他救了我們,讓我們在這裡享受充足地陽光雨露,卻又讓我們永遠回不到自己的世界裡。」
關雅妮望著他嗔道:「回不去不是更好,反正有我們陪著你。」
禹言呆了一下,關雅妮看著他的神情。心裡一痛道:「阿言,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很想回去,我答應你,我們一定會想辦法的。我們一定會回去的。」
苦於無法行動,禹言只得看著她,淡然笑道:「既然上天讓我們來到了這裡,那就只有祈求幸運女神再一次眷顧我們了。」
既來之,則安之。現在想那麼多也沒什麼用處了,禹言放下心事,笑著道:「好了,說了這麼半天,你現在應該告訴我,這個荒島上還有誰和我們在一起了?」
雅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怎麼知道還有人和我們一起?」
禹言無奈的笑道:「你口口聲聲,我們救了你,我們漂流了幾天幾夜,就連聾子也聽得到了。」
關雅妮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那是人家見你醒了太高興了嘛。」
從禹言醒來的那一剎那,關雅妮的笑聲就一直沒有停過,就算是在這個荒島上,永遠見不了天日,對關雅妮來說也沒什麼了,與心愛的人在一起,哪裡都是天堂。
「至於是誰和我們在一起,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你待會兒自己看。」關雅妮神秘笑道,臉上露出調皮地笑容。
禹言心裡有種淡淡地感動,早知道雅妮的要求這麼簡單,何苦搞那麼多事來,讓兩個人活受罪。
禹言看著關雅妮,輕輕道:「雅妮,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讓你這麼開心,你願意嗎?」
關雅妮看著他真摯地眼神,心裡一甜一酸,不知怎的,眼淚卻落了下來。
「你這壞蛋,你這壞蛋。」她輕輕捶打著他的胸膛,淚流滿面道:
「你就會找些讓人家感動的話說,我咬死你。」
她在禹言胸膛輕輕咬了一口,旋即卻又伸出鮮紅的小舌,輕輕舔著那淡淡的印記。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時光彷彿凝固在了這期盼已久的甜蜜時刻。
關雅妮抬起頭來,卻見禹言已經閉上眼沉沉睡去,他重傷在身,虛弱不堪,和雅妮說了這會兒話,自然是勞神勞力,過不了多久便又睡了過去。
關雅妮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陽光滿屋了。禹言清楚的記得,昨天醒來和雅妮談話地時候,外面撒滿了夕陽的餘暉,怎麼一醒來,卻是如此的陽光充足。
看來自己這一覺睡的又不短啊,禹言心裡苦笑,與從前的強悍相比,現在自己虛弱了許多,還似乎成了傳說中的睡美男,要等待公主前來喚醒。
外面兩個女子的談話聲音,漸漸傳入了禹言耳膜。
「——你不要擔心,他昨天醒過來了,就說明他的傷應該沒問題了,這兩天的沉睡,只是一種自我修復地狀態,他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了。」這是雅妮的聲音。
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我也知道是這樣,可是我進去看了他那麼多次,他都依然還沒有醒來,我心裡著急嘛。」
關雅妮心情很好,調笑道:「那看來昨天應該換作我去採野菜,你來照顧他的,那樣你就可以看見他了,咯咯——」
另一個女子害羞的和雅妮鬧了起來,那女子道:「哼,說什麼啊,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嘛,每人一天的照顧他。我看最捨不得他的就是你了,那天也不知道是誰,都和他那樣了,一邊叫痛,還一邊摟著他痛哭,阿言,阿言,你快醒醒啊,你快醒醒啊,我是雅妮,我是雅妮啊,。」
後面那個女子學著關雅妮的聲音,嬌笑著道。
關雅妮哼了一聲,道:「說我做什麼,你還不是如此?是誰說」哎呀,我第一次,沒經驗,雅妮你教教我嘛」「哼,你沒經驗,難道我有經驗嘛。不過我看你後來做的挺好嘛,到時候再讓他嘗嘗味道,他一定會捨不得離開你的。」
雅妮的話中還有著一股淡淡的酸味,兩個女孩子鬧在了一起。
禹言額頭大汗,他從她們的話中似乎嗅出了點什麼味道,不會吧,自己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到?如果真是那樣,就太可惜了。
屋外的兩個女孩子嬉鬧了一陣,終於停了下來,那女子歎了口氣道:「我們鬧成現在這樣,也不知道他肯不肯原諒我?」
關雅妮急忙摟住她的肩頭安慰她道:「不會的,阿言不會怪你的。
他這個傢伙心腸有多軟,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可沒見過他心腸軟的時候,只見過他硬的時候。」那女子忐忑道。
「是啊,你就是見過他,硬,的時候。」關雅妮笑著道,調笑意味十足。
「你這丫頭,越來越膽大了,是不是那天還不夠舒服啊,咯咯,等他好了,你可以再試試——」女子道。
「我看是你想試吧,反正你的花樣挺多的,肯定還有很多沒有使出來,到時候讓他樂不思蜀,就算拿直升機來接他,他也不會回去了。」
關雅妮的調笑毫無顧忌,她此刻放開了心中的束縛,端地是神采飛揚。
聽著兩個女孩子含羞帶笑的打鬧聲音,禹言心中發出一陣不知是喜是憂的驚呼,不會吧,難道自己真的和她們那樣了?要不然她們怎麼會變成這樣?
禹言心裡這樣那樣了半天,好久,才裝作輕咳一聲,提醒外面的兩個女子,屋裡的病人醒了。
他此時相比昨日,手臂已經可以行動,這一聲咳嗽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屋外兩個心裡有鬼的女孩子卻聽得異常清晰,她們立即停止了打鬧,屋外一陣寂靜。
良久,一個美麗的女孩熏紅著雙頰,探頭進來,望著他,又喜又羞的說道:「你,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