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宛若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臉色雖然有些白,但已經有了點點絲絲的血色,呼吸也逐漸的有力起來,一襲白衣下的臉孔平靜而安詳,還帶著點點的笑容,就像一個童話中沉睡的公主。
禹言靜靜坐在她的身邊,拉住她柔弱冰冷的小手道:「宛若,這幾天我不能陪你了,我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去執行一項任務,這件事關係到咱們千千萬萬的同胞,也關係到無數和你一樣青春美麗的女孩子的生命,所以我一定要去做。即使犧牲生命,我也在所不辭。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一定不會責怪我的,是不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但是,我答應你,也答應了敏晴紫彤她們,我一定會活著回來。我希望再次再看到你的時候,你能夠睜開眼睛看著我,到時候我們再回大青山,回學校去,讓你開開心心的過每一天。好不好?」
禹言坐在杜宛若身邊,也不顧她能不能聽到自己的話,自言自語著。自從宛若昏迷以來,禹言每天都會陪在她身邊,和她說說話。他有種感覺,宛若一定能聽到自己的話的。
「一號,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出發了。」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九號溫柔說道。
禹言點點頭,站起身來,在宛若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又留戀的看了她一眼,便義無反顧頭也不回的下樓去了。
剛到了門外,卻看見關雅妮俏立在門外,緊緊盯著他。即便雅妮是自己的貼身護衛,可這次任務是絕對不能帶她去的。見禹言堅決拒絕的眼神,關雅妮呆了一下問道:「你,真的不帶我去嗎?」
禹言點點頭道:「是的,雅妮,這次你不能去。」沒有說明任何原因,就是不能允許她去。
關雅妮緊盯住他道:「那你告訴我。這次是不是很危險?」禹言笑笑,剛要答話,卻聽關雅妮道:「你能不能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我不希望聽到任何欺騙,即便是善意的謊言,我也不需要。」
望著她清澈如水的眼神,禹言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能告訴她嗎?紫彤她們知道了之後。豈不是要更擔心?
關雅妮望著禹言猶豫地神色,臉上露出一絲淒然的笑容道:「謝謝你沒有騙我。」曾倩急忙拉住她的手,輕輕安慰著她。
禹言這才匆匆下了樓來,將幾個女人一一擁抱,還是曾柔最先忍耐不住,緊緊抱住他道:「阿言,你一定要早點回來,我們等著你,永遠等著你。」
幾個女人眼角湧動的淚珠讓禹言感動萬分,但此時絕對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禹言笑著拍拍柔柔的臉頰。擲地有聲的道:「相信我,我會很快回來的。」
感受到了離別地愁緒,幾個女人一起哭了起來。
禹言一咬牙。大步跨出門去,再也沒有看她們一眼。
看著禹言決絕而去的身影,曾柔緊緊拉住關敏晴和於紫彤的手道:
「敏晴姐,紫彤姐,你們告訴我,阿言一定會回來的,是不是。?」
兩女一起堅定的點頭道:「柔柔,相信我們的老公,他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的。」幾個女人默默望著禹言漸漸遠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期待與希望。
天京軍區。獵鷹大隊營地。
禹言和九號來到這裡已經有三周時間了。這段時間,主要是為了讓禹言迅速地熟悉隊員,並進行快速磨合,所以安排了大運動量地接近實戰的演練,讓禹言和他新的小隊迅速找到感覺。
這次地行動,仍然是以禹言為首,這是上面首長的直接安排,老曾自然不會有意見。除了九號和胖頭陀,禹言的這個新的小隊裡又補充了四名「新」隊員。說他們新。是因為他們都不是原來禹言所在的小隊裡的隊友。可是這四人不僅是不折不扣的老兵,更是獵鷹中最出類拔萃的佼佼者,和禹言也很是熟悉。
狙擊手月光,三十一歲,和大壯同年的兵,又同年進獵鷹,參加狙擊手選拔時,射擊成績比大壯還領先半環。因為曾在月光下不借助紅外瞄準鏡,連續擊斃十三名敵人,被戰友們尊稱為月光,本名倒是很少人提起了。獵鷹的狙擊手都是經過數十道選拔地絕對尖子,狙擊手的選拔,首先把全軍區的狙擊手集中起來,在接近實戰的殘酷環境下進行演習,將前一百名留下來,然後進行特訓,留下五名,剩下九十五人全部淘汰。像月光這樣的優秀狙擊手,又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絕對是中國狙擊手的驕傲。在獵鷹所有狙擊手中,他與大壯是一時瑜亮難分仲伯。
大壯退役後,月光就已經是獵鷹狙擊手裡的神了。
郭小剛,外號土狼,曾經在太平洋深處的孤島上獨自一人潛伏一百八十三天,為人沉著冷靜,靈活機敏,擅長化裝和潛伏作戰,是潛入地高手。
塗長科,來自石川省,在道教聖地青城山腳下長大,綽號花花道長,不僅軍事本領呱呱叫,還擅長武器改裝與通信保障,是這個新的小隊的順風耳和千里眼。
姜才順,來自魚米之鄉的無錫太湖岸邊,被戰友們戲稱為財神,百米速度可跑進十一秒,槍法精準,投彈距離遠,擅長重武器與特種車輛操作,是隊伍裡的爆破手。
四個老兵雖然和禹言不在一個分隊,但強者最看重的就是強者,禹言在獵鷹的時候,軍事素質絕對的排在前兩名,和財神、道長、月光、土狼四人也是無數次的打過交道,早已經熟悉之極了。
聽說禹言重新歸隊,而且將與自己幾個人一起去執行這次任務,四個人心裡的那種興奮勁就別提了。再加上同樣頂呱呱的九號和胖頭陀,禹言現在手下的這支小隊,可謂是獵鷹歷史上最鼎盛的陣容了。強人們碰在一起,都有一種超常興奮的感覺,對這次任務更是信心百倍。
一隻異常強大的隊伍,為了這次任務,首長是不計任何代價,老曾可是下了血本。如果這樣的隊伍都不能完成任務。那還有誰能擔此重擔呢。
禹言重新回到部隊,穿起那身綠色地作訓服,心裡的激動自然是難以言表。雖然沒有軍籍,也沒掛肩章,甚至都算不上獵鷹的一分子了,但當他再次穿起那身橄欖綠的時候,心裡澎湃著的激盪情緒,沒當過兵的人是絕對無法理解的。禹言看著屋裡的幾個人。這個重新屬於自己地嶄新的小隊,讓禹言又找回了那種久違了的熱血沸騰的感覺。
禹言帶領這支嶄新小隊,已經在這裡特訓了三周了,除了基本科目的訓練,還針對此次任務特意加強了潛水和蛙人訓練。對於這些特戰部隊精英中的精英來說,三周的磨合足以讓他們步調一致的形成一個強大的戰鬥集體,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打垮他們。
禹言他們一直在等待著出發的命令,老曾每天都會親自來檢查他們地訓,練情況。更狠地是,老曾在沒有給禹言任何通知的情況下,安排了其他小隊晚上來摸營。好在禹言的小隊現在已經完全進入了戰備狀態。
老曾派出地的其他兩隊。還沒靠近,就已經被放流動哨的土狼發覺,只好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逃走了。開玩笑。獵鷹最強兵的組合,那是老虎屁股,可不能隨便摸的。
今天的獵鷹大隊,氣氛有點不同於往常。四個加強連的步兵開到了獵鷹營區四周,在外圍設置了兩圈警戒哨。警戒圈之外,是大批的執勤警察,他們負責外圍的勘查,將獵鷹大隊周圍十里地盤,都劃為了臨時管制區。所有車輛和行人都不能靠近,就連一隻鳥也不能飛進去。沒有天京軍區司令員和老曾地聯合親筆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營區。
不過這些事情對於禹言他們沒有任何影響,他們正在進行例行的戰術研討。
「請大家看這裡。」禹言拿起紅外筆,指著高保真地圖上的兩個紅圈道:「目前就我們得到的情報,目標被隱藏在這兩個地方其中一個。」
「兩個?」道長接過話來,臉上的神色無比興奮:「這麼說,我們這次要干兩個了,嘿嘿,這可是大手筆,不過咱還覺得不過癮啊。要是把這些狗雜種一鍋端了,那才叫一個爽。」
幾個人一起笑了起來,土狼樂道:「老道,你就別做夢了吧,我估計咱們的目標只能是其中一個,剩下的,還是留給別人去做吧,要都被你把功勞搶光了,那其他弟兄們喝西北風去啊?」
禹言笑著看了土狼一眼道:「土狼說的沒錯,咱們這次的任務是其中一個,據可靠情報反應,我們要找地東西」,禹言在地圖上的其中一個地方用手有力比劃了一下道:「在這裡。」
幾個人一下子來了精神,九號盯住地圖道:「一號,我們的目標就是這裡嗎?」
望著弟兄們興奮與期冀的眼神,禹言重重的點頭道:「首長給我們的任務是,打掉這個實驗室,帶回樣品。」
幾個人一起興奮的大叫,就連財神和一向沉穩的月光也意動起來:「一號,有沒有消息,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禹言搖了搖頭,嘻嘻笑道:「我也不知道,也許首長正在挑日子,要給咱們選個黃道吉日呢。」
胖頭陀嘿嘿一笑道:「一號,這次咱們是怎麼過去?走中東還是搭小黑?」
禹言還沒有說話,就見老曾板著臉走了進來。
「全體起立。」禹言大喝一聲道,幾個人齊刷刷的站了起來,禹言跑步到老曾面前大聲道:「大隊長同志,我小隊正在進行戰術研討,請首長指示。」說完,敬禮,雙臂垂下。
禹言現在已經不是軍人了,但這次行動是由他帶隊,所以自然而然的又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兵,重回獵鷹,也一直是他心中的夢想。
老曾面色嚴肅,回了個禮,眼神一掃諸人道:「有命令——」
幾個兵立即立正挺胸,老曾敬了個禮道:「請稍息。」老曾虎目一掃接著道:「今天中午12點整,會有專機送你們到晴島,到了哪裡,會有具體安排。現在距離出發還有兩個小時四十五分鐘,給你們兩個小時的時間準備,十一點三十分準時在這裡集合,明白嗎?」
「明白!」所有人發出一聲整齊大叫,聲音震得樑上的灰都落下來了兩層。
「禹言跟我來。」老曾大聲喊道,禹言以為他要對自己交代任務,急忙跟了出去。
兩個人來到老曾的辦公室,老曾從抽屜裡翻出一包東西交給禹言,卻是一包久違了的特供。
禹言望著老曾笑了笑道:「曾大——」老曾瞪了他一眼道:「注意安全,照顧倩倩。」
老曾是獵鷹的首長,卻也是曾倩的父親,雖然他從來沒有表現過對曾倩的擔心,但天下就沒有不愛護兒女的父母,只不過老曾把對曾倩的關懷,掩藏在心裡罷了。
禹言這三周雖然每天都和老曾見面,但是從來就沒有過這種私下交談,不是他不想,是老曾根本就不給他機會。眼看著馬上就要出發了,老曾終於還是把他叫了過去,雖然看起來是要他照顧好倩倩,但禹言從中也體會到了老曾深深的關切之意。
「師兄,你放心,我一定灰照顧好倩倩,一定會保護她安全回來的。」禹言望著老曾堅定道。
老曾點點頭道:「她跟你在一起,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禹言心裡一喜,似乎是老曾對於自己和曾倩在一起,反對的態度沒有以前那麼強烈了,當然,這也許是考慮到了自己二人正在執行的這項任務的危險性,所以老曾沒有再明確提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