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言想了一會兒,覺得頭緒不大,自己從沒有涉足過商業場,雖然經營管理之類的書沒少看,但要真正用起來,還是存在著很大一段距離的,看來還要學習再學習,不僅在書本上學習,還要在實踐中摸索總結。
禹言雖然還沒有到商場上好好鍛煉過,但有些事情是一通百通的,例如奸詐和計謀,這是商場上和誠信並列的最重要的法寶了。在獵鷹的時候,制定作戰計劃,其實也就是一個謀略的過程,計劃還要隨著戰場形勢不斷修訂改變,這需要果敢的決心和有遠見的頭腦,否則便是要死人的,和商場的殘酷性有一拼。
思想永遠先行,禹言還沒真正進入創力世紀,就已經亂七八糟的想了好多,宏圖美景也正在慢慢制定中,是不是紙上談兵,也只有實際來檢驗了。
九七年的夏天,手機還是屬於奢侈品,窮人如禹言者,連個CALL機都沒有,方老把電話打到了於紫彤手機上,告訴她錢到了,於紫彤又轉告了禹言。
禹言輕輕點頭沒有說話,他忽然有一種很沉重的感覺,雖然以前那種混日子的心態讓他有點迷失方向,但當他終於找準方向準備大幹一番的時候,卻又莫名其妙的懷念起那種什麼也不用想,單純的無憂無慮的歲月來。
他有種預感,自己以後恐怕就要和這種日子絕緣了,不僅僅是因為自己要接手創力世紀,實際上創力世紀的事情他只想做總體規劃,然後剩下的事情都要找專業人才來進行,畢竟禹言對汽車製造還是一個愣頭青。創業的激情他還是有的,但決不蠻幹,如果事實都要親歷親為,那他就不是老闆,就變成打工仔了,這是他的美好想法。
讓他產生某種不安感覺的,更多的還是這些日子來接觸到的一些莫名其妙的勢力。
聖龍集團,殷一平,關雅妮,倍感熟悉的武功,聖龍保全,人人交口稱讚的也是於紫彤偶像的關總,聽於紫彤說他們還有一些隱藏的黑暗勢力。
陳家洛,神秘的異能者,雖然看得出他並不算是異能者中的高手,但可怕之處在於他們不為人所知的能力。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陳家洛背後一定有個神秘的組織,這個神秘的異能組織,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目的是什麼?
峨嵋背景的安凱集團,是眼前最大的隱憂。昨天晚上雖然放了安子峰一馬,但自己廢了他手腕,兩個月之內那小子手腕是肯定不能動的了。這樣已經是很為他的長輩和他身後的勢力留面子了,但恐怕用處不大,安子峰平時的所作所為,他身邊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卻仍然放縱他,必定是對他寵愛之極。如果自己昨晚下了毒手或者廢除他武功,那他和峨嵋之間恐怕就真的是死仇了,在沒有清楚敵人勢力之前,貿然結下如此深仇大恨,決不是理智者所謂,這也是他手下留情的原因之一。
事實上禹言離開獵鷹之後,受環境影響還是有一些的,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恣意行事了。如果禹言只是修煉了龍欲功,那麼他也沒有這方面的憂慮了,因為龍欲功秀臉本身就是克服各種心魔的過程,人會逐漸變得心計深沉行事不擇手段,遇到昨晚那樣的事必定會除之而後快。
但禹言同時修練了天心訣,兩種功法雖然融合在了一起,卻仍是在不斷鬥爭的,天心訣壓制住了龍欲功,才讓禹言行事沒有那麼邪乎,當然下手也就留了餘地。事實上,兩股真氣在禹言體內鬥了個旗鼓相當,到底誰佔優還真是難說,一旦龍欲功佔了主導地位,會發生什麼事還真是難說。
禹言雜七雜八的想著,所有的事情都堆積到頭腦裡,看著正在專心致志開車的紫彤,又想起了昨晚的那個千萬之吻,想起自己吻她臉的感覺,忙又偷偷瞥她一眼,那事她應該是不知道的,自己嘴巴要嚴點,這種偷香竊玉的事情打死也不能說。
回味起她吻在自己臉上的那種柔軟到心底的感覺,仍是禁不住心中一蕩,卻又想起那時候自己心中泛起的幾個影子,幾個女孩子的身影又慢慢的逐一的浮現在眼前,一顰一笑都有著各種不同的韻味。禹言頭腦又紛亂起來,像是灌滿了漿糊,怎麼會有這麼複雜的感覺,幾個女孩,到底喜歡哪一個呢?
真他媽煩,我才19歲啊,怎麼就遇到這麼多複雜的事情呢,禹言這段日子來,首次想起自己的真實年紀。叫小杜和曾柔為孩子的時候,禹言是從來不想自己的年紀的,他想的是心態,從這點出發,禹言接觸的人中,大多都可以被他稱為孩子。心路似乎是直接從童年跨入了壯年,省略了至關重要的青年一段,真不知道是該為禹言感到悲哀,還是幸福。
禹言腦子裡跑火車,從創力世紀的事情,想到自己所遇到的各種不同勢力,又莫名其妙的想起自己遇到的女孩子,思維跨度之大,完全可用天馬行空不著邊際來形容。
禹言心情雜亂的看著認真開車的於紫彤秀美的面龐,側面的輪廓就像是一個冰雕的美人臉,晶瑩白皙,秀美無暇。紫彤真的很漂亮,腿很長,身材也是呱呱叫,真的很迷人,禹言的思想不知道又飛到哪裡去了……
一九九七年的七月二十二日,禹言和於紫彤都永遠的記住了這個日子。禹言記住這一天的理由太多,但最主要的是鏡子裡自己憂愁的面孔。從此之後,禹言恐怕再也不能把自己當作一個無憂無慮的普通青年了,雖然如果要填報天京市十大傑出青年時候,他在年齡上還是夠格的。
禹言用難過得有些顫抖的手在股權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彷彿看見無憂無慮的日子囂張的揮著手,對自己說拜拜。
天使還是魔鬼?看著於紫彤輕鬆的笑容,心裡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情不自禁對著這個成功迷惑了自己的美女自心底發出了疑問。
於紫彤微笑著看著這個孩子似的男人,或者叫做男人似的孩子,心裡生出一種休戚與共血脈相連的感覺,從此以後咱們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了。
創力世紀的內部股份,於紫彤佔了百分之七十五,另一位和於紫彤父親一起奮鬥的老臣子佔了百分之十五,剩下的是員工持股。按照於紫彤的意思,是要把全部股份都無償轉讓給禹言,但打死禹言也不同意,最後只得商量了個折中的辦法,於紫彤保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剩下百分之六十轉讓給禹言。
於紫彤好說歹說才勸服了禹言,禹言滿腹委屈的剛在合同上的簽字處劃了一撇,馬上想起什麼似的又提出了一個過分要求,要與於紫彤簽訂長達十年的勞動合同,十年之內她不得離職,否則這轉讓協議他堅決不簽字。
於紫彤哭笑不得,心中確又泛起陣陣溫馨的感覺,眼裡滿是柔情的望著他,心道,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簽一個一輩子的合同的。